“凡人？”顧子月皺眉，“洛城的凡人不是早就轉移了嗎？”
“還有漏網的。”傅雲嬌低聲道，“東華當年抓顧子瑤的時候，就留了些凡人在洛城廢墟，說是‘備用祭品’。他現在急著恢複力量，說不定會對那些人動手。”
許言年指尖的金光暗了暗：“我知道了。”他對顧子月道，“讓探子留意洛城廢墟的動靜，若是有凡人被抓，想辦法救出來——彆暴露自己。”
“好。”顧子月應下，起身去找韓小溫安排。
傅雲嬌看著許言年的側臉，忽然道：“先生，你是不是在想天力的事？”
許言年抬眼，有些意外：“你看出來了？”
“你的靈脈氣息比之前穩多了。”傅雲嬌解釋道，“而且剛才提到東華時，你指尖的光……很暖。”她猶豫了一下，“天力是不是能幫你徹底修複靈脈？”
許言年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天力能調和五種力量，也能滋養靈脈。但它剛融入不久，我還需要時間磨合。”他看向靈泉，“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完全掌控。”
“那我們就等三個月。”傅雲嬌笑了笑，“三個月後，不管東華在洛城搞什麼鬼，我們都有底氣應對。”
許言年看著她眼中的堅定，忽然想起天道消散時的樣子。或許這就是天道留下天力的原因——不是讓他一個人戰鬥，而是讓他有時間等身邊的人變強，等自己變強。
洛城的仙修營裡，雲華仙子正站在沙盤前，聽著下屬彙報城防進度。她腳上已經穿上了鞋，卻依舊能感覺到腳腕上的印記在發燙。東華神尊就坐在她身後的軟榻上，指尖捏著顆墨珠，閉著眼像是在調息，卻時刻注意著沙盤前的動靜。
“仙子，西城的防禦法陣已經加固好了，用的是神尊給的‘鎖魂陣’符文。”下屬低著頭彙報，聲音恭敬。
雲華仙子點頭：“東城呢？那裡靠近蝕骨淵，玄螭要是追來，最可能從那邊動手。”
“東城加派了三倍人手，還埋了‘蝕骨粉’，隻要玄螭靠近，就能腐蝕他的鱗片。”
雲華仙子滿意地點頭，剛要再說什麼，身後傳來東華神尊的聲音：“把洛城廢墟裡的凡人帶過來。”
雲華仙子一愣：“神尊？您要……”
“我要他們的靈髓。”東華神尊睜開眼，金瞳裡閃著冷光，“凡人的靈髓雖弱，卻能中和我體內的戾氣——玄螭的妖氣太烈，不中和一下，影響我吸收其他力量。”
雲華仙子心臟猛地一縮，卻不敢反駁：“是。”她轉身對下屬道，“去辦。”
下屬領命離開，營裡隻剩下她和東華神尊。沙盤上的洛城地圖在燭光下泛著冷光，像一張張開的巨網。
“你好像在怕。”東華神尊忽然道。
雲華仙子連忙低下頭：“屬下不敢。”
“怕就對了。”東華神尊笑了笑，“隻有怕，才會聽話。”他指了指她的腳腕，“那鎖靈鏈不僅能鎖靈脈，還能讓我知道你在哪——彆想著學傅雲嬌，她跑了，是因為我當年沒給她戴這個。”
雲華仙子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屬下永遠不會叛逃神尊！”
東華神尊沒說話，重新閉上眼。營裡靜得隻剩下燭火的劈啪聲，雲華仙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她知道，從戴上鎖靈鏈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她的命，她的靈脈，甚至她的想法，都被東華牢牢攥在手裡。
仙域的靈泉邊，韓小溫的驚瀾劍劈出一道金紅焰光，將遠處的巨石劈成兩半。他收劍而立，額角滲著汗，卻難掩興奮：“破界前輩，這招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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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破界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帶著得意，【再練半個月，劈東華的黑霧盾都沒問題！】
李道胤擦了擦刀上的靈光，走到韓小溫身邊：“許先生說要蟄伏，咱們可不能懈怠。東華在洛城肯定沒閒著，咱們得早點變強，免得下次見麵吃虧。”
陳肆也點頭：“是啊，上次在洛城，若不是先生出手，咱們可能都栽在董烈手裡了。這次得靠自己。”
三人相視一笑，又投入了練習。靈泉水在他們身邊流淌，淡藍的靈光映著他們年輕的臉，透著股不服輸的勁。
靜心殿裡，許言年正試著用天力引動元力。金光與五種力量交織，在他掌心凝成一顆光球，溫暖而穩定——這在以前是根本做不到的，元力太過霸道，稍不注意就會衝撞靈脈。
【主人，越來越順了。】守序的聲音帶著欣慰。
許言年散去光球，指尖殘留著暖意：“還不夠。”他看向殿外，“東華在洛城蟄伏，我們也不能停。三個月後，不管他想乾什麼，我們都得接得住。”
窗外的靈泉泛著淡藍靈光，映得整座靜心殿都暖暖的。遠處的昆侖虛方向雲霧繚繞，沒人知道東華在洛城醞釀著什麼，也沒人知道三個月後會有怎樣的風雨。
但此刻，無論是洛城廢墟裡的隱忍算計，還是仙域靈泉邊的默默蓄力，都藏著同一種張力——蟄伏不是結束，是等待下一次交鋒的開始。而這一次，誰也不會再輕易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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