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淵東門的魔氣比彆處更濃鬱,黑色霧氣纏在嶙峋的石柱上,凝成滴滴黑色液珠,砸在地麵的黑石上,發出“嗒嗒”的輕響。蛇姬赤著腳站在城門後的高台上,右腿的白蛇此刻乖巧地纏在她的腰際,蛇頭靠在她的鎖骨處,偶爾吐著信子,像是在感知周圍的氣息。她望著遠處邪霧彌漫的方向,黑色魔袍的下擺被風吹得輕輕晃動,眼底滿是期待——三日期限已到,墨塵的邪仙修該來了。
沒過多久,遠處的邪霧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蛇姬的精神一振,連忙探頭去看,可看清來人時,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來的邪仙修不過二十餘人,個個穿著破爛的黑色長袍,手裡握著鏽跡斑斑的黑鎖鏈,氣息紊亂,哪裡像是能打仗的樣子。
“怎麼就來這麼少人?”蛇姬從高台上走下來,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赤著的腳踩在黑石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些。白蛇也察覺到她的不悅,蛇頭微微抬起,對著邪仙修吐了吐信子。
領頭的邪仙修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手裡的黑鎖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女帝彆急啊,後麵的人還沒跟上呢,我們先過來探探路。畢竟魔淵到蝕魂穀路途遙遠,兄弟們走得慢了些。”
蛇姬皺了皺眉,顯然不信這番說辭,卻也沒戳破——她現在需要這些人,哪怕隻有二十個,也比沒有強。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快:“既然來了,就先幫我平了魔淵的內亂。族裡還有幾個長老不服我,隻要你們能幫我除掉他們,以後魔淵的魔晶,我多給你們分一成。”
領頭的邪仙修卻突然上前一步,湊到蛇姬耳邊,聲音粗啞又帶著猥瑣:“平內亂?這可是另外的事,得另算條件。仙帝隻讓我們來幫你打妖族,可沒說要幫你收拾自己人。”他頓了頓,目光在蛇姬身上肆無忌憚地掃過,“不過嘛,也不是不能商量——聽聞女帝風韻猶存,我們這些弟兄們趕路辛苦,希望女帝能給我們敗敗火,隻要女帝讓弟兄們滿意,彆說平內亂,就算讓我們去打人族,都沒問題。”
蛇姬的身體瞬間僵住,臉色變得慘白。她猛地後退一步,眼底滿是難以置信,右手下意識地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白蛇也像是感受到了危險,瞬間豎起頭,對著領頭的邪仙修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怎麼?女帝不願意?”領頭的邪仙修嗤笑一聲,身後的邪仙修們也跟著哄笑起來,目光都落在蛇姬身上,像一群餓狼盯著獵物。“要是女帝不願意,那我們可就走了——反正仙帝也沒說一定要幫你,我們回去複命,就說女帝不需要我們幫忙。”
蛇姬的牙齒死死咬著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她想起三日前在蝕魂穀被墨塵侮辱的場景,想起自己發誓要穩固統治的決心,想起那些不服她的長老在背後嚼舌根的嘴臉——她不能讓這些邪仙修走,不能失去這唯一的助力。她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的屈辱已被麻木取代:“好,我答應你們。”
領頭的邪仙修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對著身後的邪仙修們揮了揮手:“弟兄們,排好隊,讓女帝好好‘款待’我們!”
邪仙修們立刻興奮地排起隊,一個個眼神猥瑣地盯著蛇姬。白蛇不安地纏在蛇姬的腰際,蛇頭輕輕蹭著她的臉頰,像是在安慰,卻被蛇姬輕輕推開——她不想讓白蛇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
不知過了多久,邪仙修們才滿意地散去,一個個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領頭的邪仙修拍了拍蛇姬的肩膀,語氣輕佻:“多謝女帝款待,我們這就去幫你收拾那些長老,保證讓他們再也不敢不服你。”
蛇姬躺在冰冷的黑石地麵上,黑色魔袍被撕得破爛不堪,露出的肌膚上滿是粗糙的抓痕。她望著頭頂濃鬱的魔氣,眼角滑下兩行淚水,卻很快被魔氣蒸發。“墨塵辱我,你們也辱我,這筆仇,我記下了。”她低聲呢喃,聲音裡滿是刻骨的恨意,“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她掙紮著起身,赤著腳走向不遠處的靈泉——那裡還有她之前換下來的乾淨魔袍。靈泉的水依舊是淡紫色的,帶著淡淡的魔氣,她快速脫下破爛的魔袍,走進靈泉裡,用力搓洗著身上的痕跡,仿佛想把所有的屈辱都洗去。白蛇也跟著她走進靈泉,輕輕纏在她的手臂上,蛇頭靠在她的手腕處,溫順得像個孩子。
蛇姬換好乾淨的魔袍,回到城門時,邪仙修們已經收拾完那些不服她的長老。幾個長老的屍體被扔在黑石地麵上,鮮血染紅了地麵,黑色的魔氣裹著血腥味,讓人作嘔。領頭的邪仙修見她回來,上前說道:“女帝放心,那些不服你的人都解決了,以後魔淵就是你說了算。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打妖族了?”
蛇姬的身體猛地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她見過蒼烈的實力,那家夥的獸爪能輕易撕裂魔修的身體,連墨塵都要讓他三分,自己這點人手,去打妖族無疑是送死。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恐懼,語氣儘量平靜:“打妖族太危險了,蒼烈的實力太強,我們這點人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如我們先去打人族?許言年還昏迷著,人族的防禦陣也沒完全修好,我們趁虛而入,肯定能拿下他們的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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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邪仙修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目光又開始在蛇姬身上掃過:“打人族?簡單啊。不過嘛,這又是另外的條件——還是老規矩,女帝獻身,隻要讓弟兄們滿意,我們就陪你去打人族。”
蛇姬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看著眼前這些麵目猙獰的邪仙修,看著他們眼底的猥瑣,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她緩緩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好,我答應你們。”
邪仙修們再次興奮地排起隊,這一次,他們比之前更加過分。結束後,領頭的邪仙修看著蛇姬破爛的魔袍,突然說道:“女帝的衣服又破了,我們幫你換件新的吧?正好我們身上還有幾件乾淨的長袍。”
蛇姬的身體一震,想要拒絕,卻被兩個邪仙修按住了肩膀。她被迫站在原地,看著邪仙修們圍上來,手裡拿著一件灰色的粗布長袍——那根本不是魔袍,而是邪仙修們穿剩下的破爛衣服。
“你們放開我!”蛇姬掙紮著,聲音裡帶著絕望,白蛇也對著邪仙修們瘋狂地吐信子,卻被一個邪仙修一腳踢開,蛇身撞在石柱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女帝彆掙紮了,兄弟們也是好心幫你換衣服。”領頭的邪仙修笑著,伸手就要去脫蛇姬的魔袍。蛇姬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她望著遠處濃鬱的魔氣,心裡的恨意越來越深——她發誓,等她有了足夠的力量,一定要把這些人碎屍萬段,讓他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與此同時,人族根據地的廣場上,顧子月正帶著李道胤和瘦高個魔修一起加固防禦陣。她手裡的人皇劍泛著淡淡的銀光,將銀光注入陣眼的靈晶中,靈晶瞬間亮起耀眼的藍光。“西邊的陣眼還要再加固三道,”顧子月指著陣眼,語氣嚴肅,“根據預警符的反應,最近魔淵的魔氣有些異常,可能會有新的動作,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李道胤點了點頭,手裡的斷嶽刀在地上撬起一塊靈晶,遞給瘦高個魔修:“你用魔氣裹住靈晶,我用人皇劍的銀光加固,這樣能擋住更強的魔氣衝擊。”
瘦高個魔修接過靈晶,指尖泛起淡紫魔氣,小心翼翼地裹住靈晶:“放心吧,我會把魔氣控製好,不會影響陣眼的銀光。”
傅有嬌蹲在陶罐旁,正往裡麵加凝靈草,韓小溫站在她身邊,手裡拿著木勺,輕輕攪拌著靈草湯。“有嬌姐,先生的靈脈恢複得怎麼樣了?守序昨天說,先生的靈脈已經恢複四成了,今天是不是能恢複五成了?”韓小溫的聲音帶著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石屋的方向。
傅有嬌笑著點頭:“應該快了,你看石屋的方向,好像有淡淡的光暈,那肯定是先生體內的力量在流轉。等先生醒了,我們就再也不用怕魔修和邪修了。”
石屋內,許言年依舊靜靜躺在靈玉床上,靈泉的水汽在他身邊凝成細小的水珠。他的指尖泛著比昨天更亮的赤藍金三色光暈,像三顆小小的星辰,閃爍的頻率也快了些。丹田內,六皇本源與鎮、破、敕、守、元、天六力的融合已經超過六成:三妖皇的綠色妖光幾乎完全融入赤帝之火,火焰變得更加熾熱,甚至能隱約看到火焰中跳動的妖力紋路;三魔皇的紫色魔光也大部分融進寒帝之冰,冰麵變得更加溫潤,泛著淡淡的魔氣光澤;金色的天力裹著這些力量,順著靈脈緩緩流轉,將靈脈填得越來越滿,之前的空虛感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盈的暖意。
【主人的靈脈恢複五成了!】破界的聲音在腦海裡帶著興奮,【剛才我感應到魔淵的方向有異常的魔氣波動,好像還有邪修的氣息,他們是不是又要搞事了?】
【不好說。】守序的聲音比平時更沉穩些,【那些魔氣波動很雜亂,不像是要進攻的樣子,倒像是發生了什麼內亂。不過我們還是得小心,提醒顧子月他們加強防禦,彆被偷襲了。】
【我知道了!】破界立刻回應,【等主人醒了,我們一定要去魔淵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是那些魔修和邪修敢來打我們,我就用赤帝之火燒了他們的邪鎖鏈!】
【先彆想那麼多,】守序無奈地說,【先幫主人穩住靈脈,讓他儘快蘇醒。隻有主人醒了,我們才能真正應對接下來的危險。】
許言年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像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指尖的光暈又亮了幾分,丹田內的力量流轉也快了些——他雖然沒醒,卻能隱約感應到魔淵方向的異常魔氣,感應到夥伴們的守護,也感應到體內力量的變化。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能醒過來,回到他們身邊,一起守護這片土地。
魔淵東門,蛇姬終於被邪仙修們換上了那件灰色的粗布長袍。長袍又大又肥,套在她身上像個麻袋,根本不合身。她看著眼前這些邪仙修,眼底滿是冰冷的恨意,卻又不得不壓下——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反抗,隻能繼續隱忍。
“好了,女帝,”領頭的邪仙修拍了拍手,語氣輕佻,“衣服也換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打人族?”
蛇姬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恨意,聲音平靜:“明天一早出發。今晚你們先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我們一舉拿下人族根據地。”
領頭的邪仙修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就聽女帝的。我們先去休息,明天一早出發。”說完,便帶著邪仙修們離開了。
蛇姬站在原地,赤著腳踩在黑石上,望著遠處人族根據地的方向,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深。她輕輕摸了摸手臂上的白蛇,聲音低沉:“小白,再等等,等我們拿下人族,有了足夠的力量,就把這些人都殺了,為我們自己報仇。”
白蛇像是聽懂了她的話,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臂,蛇頭靠在她的手腕處,溫順得像個孩子。夜色漸漸籠罩魔淵,黑色的魔氣變得更加濃鬱,掩蓋了蛇姬的身影,也掩蓋了她內心深處的複仇火焰。而在人族根據地,燈火依舊明亮,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等待著許言年蘇醒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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