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淵族臨時寢殿的靈燭燃到第三根時,許言年的指尖突然泛起層微光——不是之前單一的赤紅或冰藍,而是赤、藍、白、金四色交織,像把四種力量揉碎了纏在一起,順著他的手腕往丹田鑽。黑月剛把聚靈草熬成的藥汁遞到唇邊,見這異象猛地頓住,連藥碗都晃了晃:“醫修!你快看許先生的手!”
醫修提著藥箱快步過來,指尖剛碰到許言年的手腕,就被一股灼熱的力量彈開,他盯著那四色微光,眉頭擰成疙瘩:“這……這力量比之前的龍力還雜,卻又透著股說不出的凝實,像是把好幾股強力爭著往一處擠,靈脈都在跟著顫。”
沒人知道,此刻許言年的意識空間裡,正上演著一場重塑本源的融合。
乳白的意識淵中,破鎮的赤紅、敕守的冰藍、元的純白、天的鎏金四股力量懸浮在半空,像四團躁動的光焰,每碰一下就炸出細碎的火花。破界的赤紅火影繞著光團轉圈,焰紋燒得忽明忽暗:【這四股力怎麼回事?撞在一起跟要打架似的,剛才還燎到我了!】
守序的冰藍靈體懸在一旁,指尖凝著縷冰霧,輕輕拂過光團邊緣,試圖穩住它們:【是祖龍大人說的“本源共鳴”,咱們之前的破、鎮、敕、守、元、天六力,現在要跟祖龍應龍的龍力融成一股——隻是這四股先冒頭了。】
話音剛落,兩道更磅礴的光從意識淵深處湧來:祖龍的金鱗光帶著厚重的龍威,應龍的五彩霞光泛著滋養的暖意,它們繞著四色光團盤旋,像兩道無形的箍,慢慢把躁動的光團往中間壓。
【彆慌。】祖龍的聲音在意識淵中回蕩,帶著古老的沉穩,【破鎮為攻,敕守為防,元為根基,天為引動,這四股力本就是父神本源所化,隻是之前散在你體內,如今借龍力聚在一起。】
應龍的聲音緊隨其後,溫潤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力量:【赤帝之火屬父神餘溫,寒帝之冰承天地初寒,這兩股力不耗靈脈,融合時會附在新力外層,成你隨時可用的攻防手段。】
破界湊到光團旁,伸手戳了戳赤紅的破鎮力,指尖瞬間被燙得縮回來:【嘶!比我的火還燙!這新力要是成了,墨塵那老小子不得被一燒一個準?】
【彆胡鬨。】守序拉住他,冰藍靈體掃過光團,【祖龍大人說了,新力雖強,耗藍比之前快兩倍,主人現在靈脈還沒恢複,動一次就得空一半——而且元力還是十秒無敵,真到絕境能延長到十五秒,但隻有威脅沒了才會昏迷,守力會自動修複副作用。】
許言年的意識像沉在溫水裡,能模糊感知到力量的融合,卻醒不過來。四色光團在祖龍應龍的力量牽引下,漸漸擰成一股:赤紅的破鎮力裹在最裡層,是攻擊的核心;冰藍的敕守力纏在外側,成了防禦的屏障;純白的元力和鎏金的天力融在中間,像兩股軸,把所有力量串在一起。最後,祖龍應龍引動的古老龍族力量化作層金紋,裹在最外麵,讓整股力量透著股碾壓性的威嚴——這就是“終焉”,隻是破界和守序還不知道它的名字。
【這新力……感覺能把蝕骨淵的黑霧都燒乾淨!】破界的聲音帶著興奮,火影都晃得更亮了。
【但主人現在靈脈扛不住。】守序的聲音沉了些,【醫修說外界靈脈還在顫,咱們得幫著穩住,彆讓新力反噬。】
與此同時,萬妖林的妖皇殿裡,蒼烈正跪在冰冷的石地上,渾身泛著墨綠色的妖光。老妖皇手持骨杖,杖尖的妖力順著蒼烈的頭頂往下灌,卻被一股躁動的呲鐵本源彈開,蒼烈疼得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絲綠血:“父……父親,這呲鐵本源怎麼越來越難壓?許言年有龍力護著,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報仇?”
老妖皇把骨杖往地上一戳,石地瞬間裂開道縫:“急什麼?許言年雖有龍力,卻在蝕骨淵靈脈空竭,現在指不定還沒恢複。我已經派了十名探子去新淵族,隻要他一露麵,就用六妖皇圖騰引動妖火,燒了他的防禦陣!”他頓了頓,眼底閃過狠厲,“你先把呲鐵本源煉化了,到時候咱們聯手老仙帝,就算他有龍力,也架不住咱們兩族的本源之力!”
蝕魂穀的邪霧中,墨塵正坐在塊黑色的岩石上,掌心托著顫巍巍的蝕魂珠。老仙帝站在他身後,用黑鎖鏈纏著珠身,邪霧順著鎖鏈往珠裡灌:“你這蝕魂珠被許言年的天力衝散了三成,得用蝕骨淵的邪礦才能補回來。我已經讓邪仙修去挖了,等珠身恢複,咱們就去新淵族——那小子就算有龍力,也擋不住邪霧和蝕魂珠的聯手!”
墨塵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父君,許言年的界瞳能看穿本源,上次就是因為他看出了鎖鏈的破綻,我才輸的。這次咱們得想辦法先挖了他的界瞳!”
“放心。”老仙帝冷笑一聲,黑鎖鏈在掌心繞了圈,“我已經找了邪符師畫了‘封瞳符’,隻要貼在他額頭上,他的界瞳就再也用不了——到時候他沒了界瞳,龍力再強也是個睜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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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穀地的入口處,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寂靜。顧子月騎著匹白馬走在最前麵,人皇劍懸在腰間,劍鞘上的金光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閃爍。傅有嬌坐在後麵的馬車上,手裡捧著個錦盒,裡麵裝著剛采的靈草,純陰之體的氣息讓周圍的靈草都長得更旺了些。
“女帝,前麵就是新淵族的防禦陣了。”李道胤提著斷嶽刀,策馬跟在顧子月身邊,地脈之火在刀身泛著淡紅,“咱們要不要先派個人去通報?”
顧子月勒住馬,抬頭望向遠處的防禦陣,眼底閃過擔憂:“不用,直接過去——許言年昏迷了三天,我怕黑月他們撐不住。”她頓了頓,對身後的陳肆說,“你和韓小溫先去陣前看看,注意彆驚動可能潛伏的妖族探子。”
陳肆應了聲,提著裂雲槍縱身躍起,槍尖的驚雷泛著淡紫;韓小溫也握緊驚瀾劍,天水劍法的靈光在劍身流轉,兩人一前一後朝著防禦陣飛去。
馬車上,傅有嬌打開錦盒,拿出株淡綠的靈草,對身邊的血兮妃說:“血兮妃姐姐,這株‘還魂草’能溫養靈脈,等見到許先生,我用純陰之體幫他煉化,應該能讓他的靈脈恢複快些。”
血兮妃點點頭,手裡的養魂珠泛著柔和的光:“我也準備了渡血之術,要是他的靈脈還空著,我可以用精血幫他補兩成——隻是上次在洛城用了次,這次得悠著點。”
三藏大師坐在最後麵的馬車上,手裡轉著紫檀佛珠,佛法的金光在周身泛著淡金:“老衲剛才感知到新淵族方向有股陌生的強力量,不像邪力也不像妖力,倒像是上古的守護之力——許施主應該是遇到了貴人相助。”
千汐坐在三藏大師身邊,木火雙元素的靈光在指尖繞圈:“我剛才用木元素探了探,新淵族的防禦陣很穩,沒被破壞的痕跡,應該沒遇到襲擊。”
沒過多久,陳肆和韓小溫回來了。陳肆跳下馬,對顧子月說:“女帝,防禦陣沒問題,黑月姑娘在陣前等著咱們,她說許先生還在昏迷,但靈脈比之前穩了些。”
顧子月鬆了口氣,策馬朝著防禦陣走去。剛到陣前,黑月就快步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急切:“女帝!您可算來了!許先生從昨天開始,指尖就泛四色微光,醫修說他體內力量在凝聚,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顧子月跟著黑月往寢殿走,一邊走一邊問:“許先生昏迷後有沒有其他異象?比如靈脈突然波動或者體溫變化?”
“有!”黑月點點頭,“昨天晚上他的體溫突然從冰涼變滾燙,靈脈像在裡麵打架,幸好沒過多久就穩下來了——還有,他的左眼偶爾會泛赤紅,右眼泛冰藍,跟之前用赤帝之火和寒帝之冰時一樣,但沒耗靈脈的跡象。”
顧子月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疑惑:許言年的赤帝之火和寒帝之冰本就不耗靈脈,可體內力量凝聚成四色微光,這是之前從沒出現過的情況,難道是在蝕骨淵遇到的龍力,跟他自身的力量融合了?
寢殿裡,許言年躺在床上,指尖的四色微光還在閃爍。傅有嬌快步走到床邊,用純陰之體的氣息靠近他的手腕,瞬間皺起眉頭:“這股力量好強……裡麵有赤紅的攻力、冰藍的守力,還有純白和鎏金的力,像是把好幾股力量融成了一股,但靈脈在跟著耗,比之前用天力時還快。”
血兮妃也湊過來,養魂珠的光落在許言年的胸口:“他的魂魄很穩,就是靈脈有點虛,應該是新力量消耗太大導致的——我先用渡血之術幫他補點靈息吧。”
三藏大師則在床邊布了個佛法結界,淡金的光罩住許言年:“老衲用佛法穩住他的靈脈,彆讓新力量再躁動。”
許言年的意識空間裡,終焉之力已經基本成型——赤紅藍金四色纏在一起,外層裹著層金紋,像顆濃縮的小太陽。破界繞著新力轉了圈,火影裡滿是興奮:【這新力要是能用,咱們下次遇到墨塵,我直接幫主人燒了他的鎖鏈!】
【彆高興太早。】守序的冰藍靈體掃過新力,【主人現在靈脈還虛,新力耗藍又快,要是隨便用,靈脈又得空了。】
祖龍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提醒:【新力名“終焉”,意為終結一切混亂。但它需界瞳主心定,心亂則力散,你二人需幫他穩住心神,彆讓外界乾擾影響融合。】
應龍補充道:【我們會融入你二人的本源,日後主人調用終焉之力,你二人可幫他調控消耗——赤帝之火與寒帝之冰附在終焉外層,主人隨時可用,不耗靈脈。】
話音未落,祖龍的金鱗光和應龍的五彩霞光就朝著破界和守序飄去,瞬間融入他們的靈體。破界的火影上多了層金紋,守序的冰藍靈體泛著五彩微光,兩人同時感覺到,自己與終焉之力的聯係更近了。
【這……這力量!】破界激動得火影都晃了晃,【我現在能感覺到終焉的攻力了!隻要主人想,我隨時能幫他引出來!】
【我也能感覺到守力。】守序的聲音帶著欣慰,【而且能調控消耗,不會讓靈脈空得太快。】
外界,血兮妃的渡血之術剛落在許言年的手腕上,他的指尖就突然亮了亮——終焉之力的微光順著渡血的氣息轉了圈,靈脈的波動瞬間穩了不少。傅有嬌驚喜地說:“有用!這新力量在跟著渡血的氣息修複靈脈!”
顧子月鬆了口氣,走到床邊,看著許言年蒼白的臉,輕聲說:“許言年,你放心,我們都來了,會守著你醒來的。”
而萬妖林的探子此刻正躲在新淵族外的樹林裡,看著主角團的身影,趕緊轉身往回跑——他隻看到顧子月等人趕來,卻沒發現許言年體內的終焉之力,更不知道,一場足以改變三界格局的力量,已經在昏迷的許言年體內,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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