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晶宮的邪霧比往日更稠，像浸了血的墨汁，黏在殿內的魔紋上，連懸浮的邪靈珠都透著幾分暗沉。墨塵正攥著半截黑鏈，站在高台上盯著殿外——三日前從新淵族潰敗而歸，東域老仙帝斷了左臂，南域老仙帝胸口的傷口還在滲邪血，墨老仙帝靠在椅上，黑鏈鬆垮地纏在手腕，連指尖的邪力都泛著虛浮的光。
“父親，邪仙皇的回信還沒到嗎？”墨塵的聲音帶著焦躁，指尖的蝕魂珠撞在黑鏈上，發出細碎的響，“再等下去，許言年說不定會打過來！”
墨老仙帝咳了兩聲，喉間溢出的黑血沾在袍角：“急什麼？邪仙皇統管南境邪仙洲，回信哪有這麼快？再說……”他話沒說完，殿外突然傳來“轟隆”一聲——是玄鐵船撞碎魔淵暗礁的聲響，緊接著是整齊的重靴聲，踩在黑石地上，震得殿內的魔晶碎片都在跳。
“誰這麼大膽？敢擅闖魔淵？”東域老仙帝猛地抬頭，斷臂處的邪霧驟然凝聚，雖沒了左臂，卻依舊透著狠厲。
南域老仙帝也撐著石桌站起，掌心裡的蛇鱗刃泛著冷光：“是邪仙軍？還是妖族的人？”
墨塵快步走到殿門，剛掀開厚重的黑簾，就見三道玄甲身影踏著邪霧走來——為首的司馬仲肩甲上刻著猙獰的邪紋，邪刃斜挎在腰，每走一步，周身的邪力都壓得周圍的黑霧往後退；他身後的司馬元攥著一條細鏈，鏈尖纏著淬毒的倒刺，眼神掃過殿門時，像餓狼盯著獵物；最年輕的司馬尚則握著一把短刃，刃身泛著幽藍，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你們是……邪仙洲的人？”墨塵皺緊眉，他雖沒見過司馬氏父子，卻認得他們甲胄上的邪仙洲圖騰——那是隻有邪仙皇親衛才有的紋路。
司馬仲停在殿門前，邪刃的刀柄在掌心轉了圈，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奉邪仙皇陛下旨意，誅殺你父子二人，接手魔淵。”
“誅殺？”墨塵猛地攥緊黑鏈，蝕魂珠瞬間亮起暗紅的光，“我墨塵平定魔淵，為邪仙洲鎮守西境，邪仙皇為何要殺我？！”
“平定？”司馬仲嗤笑一聲，邪力突然暴漲，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墨塵後退半步，“你不過是趁著魔族內亂撿便宜，連個人族女帝都搞不定，還敢自稱‘平定’？邪仙皇說你是廢物，倒沒說錯。”
“放肆！”墨老仙帝拄著黑鏈走出殿，周身的邪力雖虛浮，卻依舊帶著老仙帝的威壓，“我墨氏統治魔淵百年，豈容你們三個外人放肆？東域、南域，動手！”
東域老仙帝率先衝上前，斷臂處的邪霧凝成一道尖刺，直刺司馬仲心口；南域老仙帝則繞到司馬元身後，蛇鱗刃劃出一道弧線，劈向他的後頸；墨塵更是將蝕魂珠的力量催到極致，黑鏈如毒蛇般纏向司馬尚的手腕——他們知道，今日若不拚死反抗，墨氏一族必亡。
可司馬仲隻是抬手，邪刃輕輕一擋，就將東域老仙帝的邪霧尖刺劈散，緊接著反手一刀，刃身帶著撕裂邪力的銳響，直劈東域老仙帝的胸口。“噗！”邪刃輕易穿透了東域老仙帝的邪甲，黑血噴濺在司馬仲的玄甲上，東域老仙帝連慘叫都沒發出，身體就軟倒在地，靈脈氣息瞬間消散。
“父親！”司馬元低喝一聲，細鏈突然甩出，鏈尖的倒刺精準地纏住南域老仙帝的蛇鱗刃，猛地一拽，就將刀從他手中奪下。不等南域老仙帝反應，司馬元已經欺身而上，膝蓋頂在他的小腹，細鏈纏上他的脖頸，狠狠一勒——“哢嚓”一聲，南域老仙帝的脖子被擰斷，頭歪在一邊，眼睛還圓睜著，滿是不甘。
司馬尚則側身躲開墨塵的黑鏈，短刃在掌心一轉，就劃開了墨塵的小臂。黑血順著傷口往下流，墨塵隻覺小臂一陣發麻——短刃上的邪毒正順著他的靈脈蔓延，不過幾息，他的半邊身子就沒了力氣。
“塵兒！”墨老仙帝嘶吼著衝過來，黑鏈纏向司馬尚的腰，卻被司馬仲一腳踹在胸口。他像斷線的木偶般倒飛出去，撞在殿內的石柱上，吐出一大口黑血，黑鏈從手中滑落，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墨老仙帝，百年統治，也該結束了。”司馬仲走進殿內，邪刃抵在墨老仙帝的脖頸，“你若識相，便自行了斷，免得受皮肉之苦。”
墨老仙帝看著地上東域、南域老仙帝的屍體，又看了看被司馬尚製住的墨塵，眼底閃過一絲絕望。他猛地抬頭，邪力突然暴漲——竟想引爆丹田，與司馬氏父子同歸於儘！可司馬仲早有防備，邪刃猛地刺入他的丹田，將他的邪力徹底打散。“想死？沒那麼容易。”司馬仲冷笑一聲，邪刃一擰，墨老仙帝的身體瞬間僵住，隨後軟倒在地，沒了氣息。
“父親！”墨塵掙紮著想要衝過來，卻被司馬尚的短刃抵住喉嚨。他看著墨老仙帝的屍體，眼底滿是血絲：“司馬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做鬼？”司馬元走過來，蹲在他麵前，細鏈的倒刺劃過他的臉頰，“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話音剛落，短刃猛地刺入墨塵的丹田，墨塵的慘叫聲在殿內回蕩，卻很快被司馬尚捂住嘴，隻能發出模糊的嗚咽。不多時，他的身體就沒了動靜，眼底的光芒徹底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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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尚收了短刃，踢了踢墨塵的屍體，轉頭看向殿角——那裡縮著數十個魔族女子，有之前被墨塵淩辱過的侍女，也有幾個沒被糟蹋的魔族部落少女，個個嚇得渾身發抖，不敢抬頭。
“父親，這些女的怎麼辦？”司馬尚的目光掃過那些女子，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司馬元立刻接話，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那些被墨塵淩辱過的，看著就臟，不如賞給下麵的士兵，讓兄弟們好好樂嗬樂嗬，也算安撫一下軍心；剩下的……”
“剩下的完璧之身，全部送到魔晶宮的寢殿。”司馬仲打斷他，邪刃上的血跡順著刃身滴落，“再從裡麵選一個出來，立為魔族女帝——魔淵不能沒有名義上的主人，這樣才好號令那些魔族長老。”
司馬元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父親英明！有個傀儡女帝在前麵擋著，那些長老就不敢有異心。”
司馬仲沒再說話，隻是走向殿內的石椅——那曾是墨塵父子坐過的位置，如今成了他的戰利品。他坐下時，邪力掃過殿內的魔紋，那些原本屬於墨氏的紋路，竟漸漸被他的邪力覆蓋，泛著暗紅的光。
不多時，兩名邪仙修押著一個女子走進殿——那是之前墨塵立的女帝靈姬，她穿著破舊的獸袍，頭發散亂，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淤青，見了司馬氏父子，身體抖得更厲害，連站都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