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鎮邪陣的淡金色光紋還在皇宮上空緩緩流轉,許言年剛跟著淩風確認完密道陷阱的布置,轉身時,周身突然泛起一層猩紅血霧。那血霧不像邪修的陰冷,反而帶著一絲混沌初開的厚重感,絲絲縷縷纏繞在他周身,連他右眼的天藍色光暈都被染得泛起淡紅。
【文俶前輩,你醒了?】許言年在識海裡輕聲問道,語氣裡藏不住驚喜——這是文俶沉睡多日後,第一次有如此清晰的動靜。
血霧漸漸凝實,化作一縷若有若無的虛影,貼在許言年肩頭,文俶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與許言年的聲線一模一樣,卻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威嚴:【恩,剛醒就感知到一股陌生邪力,邪仙宮換人了?】
【是,新主人能屏蔽淩月前輩的月華探查,淩月前輩說那力量很熟悉,卻想不起來是什麼。】許言年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看向不遠處正在加固陣節點的淩月,眼底帶著幾分無奈。
【哼,有辱門風。】文俶的聲音裡多了絲嘲諷,【那是邪君紋裡的土君紋,土邪君的力量最擅防禦屏蔽,她師父當年手把手教過的東西,戀愛把腦子都糊住了。】
許言年忍不住失笑:【邪君紋?那是什麼?前輩,你還管師門戀愛啊?】
【我管那閒事做什麼。】文俶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帶著創世神特有的倨傲,【不過是可惜了那丫頭的天賦,連基礎的本源邪力都認不出。至於邪君紋,不過是四個玩泥巴玩火的邪修搞出來的把戲,風、火、雷、土各占一個,自以為掌握了本源,實則連混沌的邊都沒摸到。】
【那他們四個,比起前輩你這個鴻蒙期的‘藝術家’呢?】許言年故意用之前淩風的稱呼調侃,識海裡能清晰感知到文俶翻了個白眼。
【廢物也配和我比?】文俶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就你們口中的邪大人,當年在鴻蒙也不過是跟在我身後撿殘羹剩飯的貨色,若不是父神攔著,我早把他那點邪力碾碎了。】
許言年正想再問,文俶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彆廢話了,把身體全部控製權給我,既然邪修送了這麼好的‘素材’,總得創作出點像樣的藝術。】
【好。】許言年沒有絲毫猶豫,在識海裡徹底放開了控製權。
下一秒,他感覺身體一輕,原本溫和的氣息瞬間變得淩厲,周身的猩紅血霧徹底融入體內,連右眼的天藍色都被猩紅覆蓋。他抬起手,指尖凝著一縷暗紅魔焰,步伐也從之前的穩健變得輕飄卻帶著壓迫感,徑直朝著終焉鎮邪陣走去。
“言年,你剛不是去查密道了嗎?怎麼突然過來了?”淩月最先注意到他的異常,停下手中的月華之力,疑惑地迎上來。
“有辱門風。”許言年文俶)抬眼,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語氣更是冷得像冰,“土邪君紋都認不出,戀愛真會讓人變傻,你師父要是知道,能氣得從墳裡爬出來。”
淩月愣在原地,臉上的疑惑瞬間變成震驚,下意識後退一步:“你……你不是言年!”
“我操!師祖?你老人家終於醒了?”淩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手裡還拿著加固陷阱用的魔焰符,看到許言年周身的暗紅魔焰,立馬扔了符紙衝過來,語氣裡滿是激動,“我就說您不可能一直睡下去,您再不醒,淩月師姐都快把邪仙門的典籍忘光了!”
許言年文俶)沒理會淩風的咋咋呼呼,徑直走到終焉鎮邪陣的陣眼旁,抬手按在淡金色的陣紋上。暗紅魔焰順著他的指尖湧入陣紋,原本流轉的淡金色瞬間被猩紅覆蓋,陣紋的形狀也開始變化,從之前的規整圓形,變成了帶著尖銳棱角的詭異圖案,像一朵綻放的血色曼陀羅。
“師祖,你剛剛注入的是……”淩月終於緩過神,看著血色陣紋,聲音都在發顫——那股魔元的厚重感,她隻在魔道典籍裡見過記載。
“地獄的藝術。”許言年文俶)收回手,暗紅色的魔焰在指尖輕輕跳動,“現在這陣法,既能屏蔽他們的探查,也能擋住我們的感知,算是給邪修準備的‘驚喜’。”
顧子月剛安排完靈修駐守,看到陣紋的變化,立馬走過來,眼底滿是了然:“前輩,這是兵者詭道,想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聰明。”許言年文俶)轉頭看她,眼神裡難得有了絲讚許,“比某些連邪君紋都認不出的家夥強多了,言年這小子眼光不錯。”
淩月的臉頰瞬間漲紅,想說什麼,卻被淩風偷偷拉了拉袖子——他可太清楚師祖的脾氣,越反駁越挨罵。
【前輩,你這是打算先屏蔽對麵,再找機會偷襲?】許言年在識海裡問道,他能清晰感知到文俶操控身體時的每一個細節,連注入魔焰的力度都精準得可怕。
【不然呢?跟一群廢物正麵硬剛,多掉價。】文俶的聲音帶著理所當然,【剛醒的時候就感知到了,邪仙宮派了幾個‘眼睛’藏在人間邊境,盯著咱們的動靜,先解決了他們,再慢慢陪邪修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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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年心裡一凜——他之前隻覺得邊境有微弱邪力波動,沒想到是探子,看來文俶的感知範圍比他大得多。【前輩,我剛才用你的感知掃了一圈,東三西四各有一個,一共七個探子,都藏在岩石縫裡。】
【很好,省得我找了。】文俶操控著身體轉身,朝著皇宮外走去。
“師祖,你要去哪裡?”淩月連忙上前一步,攔住他,“邊境危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解決幾個眼睛,還用不著幫手。”許言年文俶)繞過她,腳步沒停。
顧子月見狀,立馬從腰間解下人皇劍,抬手就要扔過去:“前輩,帶上人皇劍!這劍能斬邪力,關鍵時刻能幫上忙!”
人皇劍剛飛到半空,許言年文俶)瞥了一眼,語氣裡滿是嫌棄:“哪來的破劍,靈氣雜得很,拿著還礙手。”
劍身在半空頓了頓,像是被氣到,顫了顫又落回顧子月手裡。顧子月的識海裡立馬傳來清鳶委屈的聲音:【主人!他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可是人皇劍!守護人族千年的聖劍!】
【他不是言年,是文俶前輩。】顧子月連忙在識海裡安撫,指尖輕輕撫摸著劍身。
【文俶前輩?】清鳶的聲音瞬間拔高,滿是震驚,【是不是那個魔道典籍裡寫的,‘父神之下他無敵,父神之上一換一’,和父神、母神並稱三大創世神的魔君文俶?】
【是他。】
清鳶瞬間沒了脾氣,劍身的震顫都變得溫順:【那……那他說破就破吧,畢竟是創世神,我不跟他計較。】
許言年文俶)自然沒在意身後的小插曲,徑直走出皇宮,朝著人間邊境走去。暗紅魔焰在他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屏障,將沿途的風沙都擋在外麵。剛到邊境的黑石崖,他就停下腳步,抬手指向東邊的三塊巨大岩石:【東三的位置,邪力藏得還挺深,不過在我眼裡跟沒藏一樣。】
【前輩,西四在那邊的沙堆裡,他們用土邪力蓋了層偽裝,普通感知查不到。】許言年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