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先休息一會兒,稍後我教你如何調整站樁時的呼吸。”
之後傅覺民在李同手把手的指導下一次又一次的站樁練習,站站歇歇,一直練到下午六點多的時候。
傭人跑來叫他,“少爺,老爺夫人都等您吃晚飯呢,兩位小姐也回來了,都在前廳。”
此時傅覺民已被混元樁搞得欲仙欲死。
西裝早就脫了,內裡的真絲襯衫幾乎完全被汗水浸透,外褲也皺巴巴貼在大腿上,全身酸脹,發脹,甚至有些惡心反胃頭昏眼花。
傅覺民生母早逝,傅國生在四十歲的時候續弦,取了個比他小十五歲的女大學生,後者嫁進傅家後給他生了兩個女兒,大的叫傅書瑤,小的叫傅書欣,平日裡,都是他們一家五口一起吃飯。
眼下傅覺民實在不願這副模樣去參加什麼家宴,索性大手一揮表示不去了,然後讓傭人另備一桌飯菜,就擺在後院的涼亭底下。
白日的暴雨已經歇了,後院草坪一片濕漉,晚風一吹,還有幾分愜意。
晚飯六菜一湯,傅覺民和李同兩人坐一桌。
傅覺民躺坐在椅子上,兩個傭人給他捏手捶腿,還有個怯生生的漂亮小女傭在一旁一口一口喂他吃飯,好一副民國大少爺的做派。
倒不是傅覺民貪圖享樂,實在是他兩條胳膊酸得幾乎抬不起來,拿著筷子手都會抖。
“少爺晚上就不要再練了,好好休息。站樁講究的是水磨之功,不是短短一天就能一蹴而就的。”
李同夾起一根炒得翠綠的通菜,慢條斯理地跟傅覺民說話。
傅覺民吃下一口女傭喂來的飯菜,一邊吃一邊發著小牢騷:“同叔,練武都這麼苦的嗎?”
“苦?”
李同搖頭,“這才哪到哪?正經練武之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磨皮、鍛骨、練血....當中諸般辛苦,站樁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項。
不過你隻為強身,那些苦頭,不需要也沒必要吃...”
“磨皮、鍛骨、練血...”
傅覺民喃喃記下李同提到的這三個詞,接著追問:“同叔,你跟我講講,這練武到底是怎麼個境界分法?”
李同道:“不論什麼人學武,都得先過磨皮、鍛骨和練血三個階段。
練血之後會碰到武學的第一道關卡,俗稱血關。
雖然平日裡很多人都習慣將練武的統統喊作武家,但實際上,隻有過了血關的武人,才真正有資格稱得上‘武家’二字。”
“那破了血關的武家,一般能達到什麼程度?”
“雙臂等閒三五百斤,還有速度、反應、體力、恢複..都會超出常人許多倍。”
“能擋洋槍的子彈嗎?”
傅覺民下意識脫口而出。
李同手中筷子頓住,抬頭朝傅覺民左胸口心臟的位置瞥了一眼,然後搖頭。
傅覺民剛覺一陣失望,下一秒卻又聽李同道:“才破血關的武人還擋不了子彈,但等練血大成後入了通玄,勁氣外放,一般洋槍的子彈對通玄武家的威脅就不是很大了,除非同一個部位短時間內連續中槍...”
“唰!”
聽到這裡,傅覺民霎時從椅子上坐直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沒把旁邊幾個伺候他的傭人給嚇一跳。
此時的傅覺民隻覺全身的酸痛頓消,眼前似有一扇金光閃閃的大門在向他徐徐打開。
——
草!這個世界的武林高手,竟然真的能肉身擋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