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頭,汽車可不是什麼常見的事物。
大部分人出門,要麼走路,要麼是黃包車或是電車,有錢的,也隻是舊時的馬車。
整個灤河縣,家裡能擁有一輛汽車的沒幾個,屈指可數,眼下怕是有半數都聚到了這裡。
“是城中大戶又來找老爹談什麼大生意了嗎?”
傅覺民心裡暗暗猜想著,但也沒在意。
他在家裡隨意搭建的射擊靶場練了會兒槍,吃了午飯,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多的樣子,總算等到了李同露麵。
後院的涼亭下,閒雜人等被遠遠清走,隻有李同和傅覺民,以及一個被李同帶來的傅家護院。
“同叔,今天到底要教我點什麼?”
傅覺民穿一件牙白色的府綢立領上衣,雙手綁了箭袖,下身是府緞長褲,同樣也紮了褲腿,整個人顯得寬鬆又利落,對下午這場新武教學,做了十足的準備。
李同還是萬年不變的一套黑色短褂,“少爺的混元樁站得已經練得不錯,我今天再教少爺一套拳。
好叫少爺平日站樁站悶了,也有東西換著練練。”
“同叔早該這麼做了。”
傅覺民深以為然,這幾天,他站樁確實站的有點膩歪了。
倒不是不想練了,而是他隻能練站樁,隻有站樁可練。
李同再不教點彆的,他都琢磨著把前世健身的那一套搬出來,沒事自己再做點額外的柔韌度和力量訓練。
“拳名長拳,也叫明拳,取正大光明之意。”
李同依舊沒什麼廢話,直接擺開一個架勢,淡淡道:“少爺看好了。”
傅覺民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同手上的動作。
一套拳法,包含身形、手形、步形,李同先一板一眼慢慢打了一遍,然後一口氣快速打了一遍。
整套拳並不複雜,動作也簡單,在李同手中打來,卻有種說不出的自然流暢之感。
傅覺民看完躍躍欲試,迫不及待要試一試。
結果看李同打的輕鬆,自己一上手卻是狀況百出,不是做差了就是哪忘了。
“看樣子我真不是什麼武道天才..”
傅覺民心裡輕歎,他讀小說裡,真正的武學天才,都是看一遍就會,練一遍就精的。
他隻是個普通人,甚至可能連普通人都不如。
不過,誰叫他是少爺呢。
李同手把手教傅覺民,整套拳拆開了,一招一式地練。
翻來覆去練了十幾遍,感覺傅覺民差不多練熟了,然後抬手招呼身旁一直看著的那名手下護院,“水生,你陪少爺練練。”
被點到名的護院應了聲,快速走進場中。
這名叫王水生的護院傅覺民也認識,外表長得黑黑壯壯,眼睛裡卻透著一股子機靈。
“少爺。”
王水生一下場就衝傅覺民眨眨眼睛,笑道:“我來給您喂招,您儘管朝我身上招呼,怎麼舒服怎麼來。”
傅覺民一聽也忍不住笑了。
拍拍王水生的肩膀,然後也不客氣,直接一記弓步衝拳朝王水生麵門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