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刀口舔血的山匪,江湖經驗遠不是自己這種初出茅廬的菜鳥可比...
傅覺民心中輕歎一聲,想了想,索性丟開手裡的左輪槍。
眼看幾個提著長刀的山匪分散包來,一步步地向他靠近,傅覺民忽然出聲。
“等等!”
“你還想說什麼?”
為首的光頭男饒有興趣地看著傅覺民。
“你們當匪的,無非就是求財..”
他掃了眼場上幾人,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身上的西裝。
“我叫傅覺民,我爹是傅國生...”
光頭男眼眸閃爍了下。
“我爹是灤河首富,我家有八間金鋪,兩家銀行....”
幾個圍向傅覺民的山匪聽到這句話,眼神頓時有些變了,腳下也變得遲疑。
“你們要是抓了我,至少可以讓我爹給你們這個數。”
傅覺民脫了西裝,丟到一邊,然後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手提大刀,長得有點傻的山匪忍不住接話:“這個數是多少?”
傅覺民露齒一笑,“一百萬大洋!”
“多少?!”
“一百萬?!!”
幾個山匪眼睛都聽直了,下意識轉頭看向光頭男。
“小子。你唬我?”
光頭男眯著眼睛,冷冷開口。
傅覺民笑著搖頭:“在灤河,應該還沒有人敢冒充我傅覺民。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聽打聽...”
說著,他鬆了鬆脖頸的領帶,順帶從馬甲口袋裡掏出一塊帶著金鏈的懷表,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幾個山匪跟前。
“驗驗?”
之前問話的山匪一把將地上的金表撿起,放嘴裡咬了一口。
“是真的!大哥!”
一瞬間,所有山匪的眼神都變得火熱。
“拿來我看看。”
光頭男招了招手,金表被快速傳到光頭男手中。
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放在手裡掂量了兩下,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意動。
“可你打死打傷我好幾個兄弟,又該怎麼算?”
光頭男慢慢說道。
“死了不是更好,你們還能少個人分錢。
至於受傷還活著的...”
傅覺民不以為意地道,“我再加一百萬,兩百萬大洋。”
“嘶——”
場上響起一片輕吸涼氣的聲音,所有山匪看傅覺民的眼神都有點發直,連地上幾個受傷的似乎都忘記叫疼了。
數個呼吸後,一個持刀的山匪忍不住叫起來:“小子,我警告你彆吹牛,要是沒有兩百萬大洋,老子一刀剁了你!”
“你過來。”
傅覺民衝說話的山匪招手。
“乾嘛?”
拿刀的山匪一臉的狐疑和警惕,但懾於傅覺民展露的身份和氣場,最終還是聽話的慢慢靠過來。
傅覺民一邊解開襯衣的袖扣,一邊問:“你不信我?”
“你空口白牙的,老子憑什麼要信你?”
山匪冷笑。
傅覺民也不生氣,隻是笑著讓山匪繼續靠近。
“那你過來,我告訴你。”
山匪不耐煩地再走近幾步,“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
等他差不多完全走到傅覺民跟前,隻見傅覺民壓低身子,湊近他耳旁,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你說對了,我就是在跟你們...吹牛啊。”
“你!”
山匪猛地抬頭,剛想說什麼,卻見眼前笑吟吟的傅覺民突然毫無征兆地出手。
“呼——”
傅覺民原本鬆垂的真絲襯衣袖口被驟然繃緊的手臂肌肉瞬間撐滿,拳風裂空,發出一聲短促銳響。
“哢嚓哢嚓——”
伴隨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傅覺民的右臂像是整肘完全沒入山匪的胸膛,後者一聲不吭地便被打飛出去,猶如一個破麻袋般高高拋起,然後重重摔下。
滿場死寂。
這一刻場上所有山匪都愣在原地,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覺民慢慢收了拳勢。
此時他白皙俊美的臉上,潔白新洗的襯衣上,沾著斑斑點點的殷紅血花。
他的雙手自然下垂,眼神卻一片平靜。
整個人仿佛正沐浴在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之中。
他輕吸一口氣,環顧四周,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真該謝謝我...
現在,我又幫你們少了一個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