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覺民的右拳在光頭壯漢的喉結上一觸及收,就好似蜻蜓點水。
這招用的是五行通背中的穿拳,他練的一般,但有十點攻擊的加成,也足夠輕鬆打斷光頭壯漢的整段頸骨。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光頭壯漢腦袋往下一垂,緊跟著便順勢栽倒在地。
“呼——”
傅覺民吐出一口氣,麵對光頭壯漢大刀猛攻一直緊繃的身體,直到現在才敢放鬆下來。
開啟【柔骨】之後,戰鬥果然立馬變得簡單太多。
領頭的光頭壯漢倒下,此時場上就隻剩下三個先前受了槍傷的山匪還活著。
這三人看著滿地同伴的屍體,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跑。
傅覺民隨手撿起光頭壯漢丟在地上的刀,想了想,抬腳跟上.....
五分鐘後,傅覺民站在一地死屍中,用隨身帶著的白絹,細細擦著手上的血漬。
待半張白絹被染得斑紅,他才將絹子隨手丟在地上。
直到這會兒,他才有空來體味方才殺人的感受。
倒也沒有很特殊的感覺,既不覺惡心反胃,也沒有後怕顫抖,隻是覺得——
人命原來是如此脆弱的東西,就像紙一樣,輕輕一撕,就沒了,也無法再粘回去...
再度環視整個戰場,複數一遍山匪的人數,不經意間瞥至地上平躺著的一個麻袋,傅覺民這才想起場上還有一個活人。
那被山匪綁來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麵的動靜給徹底嚇傻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傅覺民緩步上前,目光落在麻袋破口處。
隻見半截淺玉色軟緞旗袍自袋中滑出,料子上繡著疏落的蘭草暗紋。
袍擺下,一雙小腿白得晃眼,宛如上好的羊脂玉,腳上穿的鞋早已不知去向,兩隻腳沾了些泥,正拘謹地曲著。。
看這裝扮,好像還是哪家的閨秀。
傅覺民稍稍俯身,伸手順著麻袋原有的裂口發力一扯。
“嘶啦——”
袋口應聲裂開,露出一張女子的麵容。
約莫三十年紀,眉眼清麗,竟不見多少驚惶。
那雙沉靜的眸子迎上他的目光,眼波流轉間,朝他輕眨兩下。
“唔..唔...”
傅覺民會意,立即取出塞在她口中的布團。
“咳..咳咳....”
女子急促咳了兩聲,接著急忙抬眸望向板車方向,語速快而清晰:“快!那邊還有一個!”
傅覺民倏然起身,循著她視線望去——板車底下,竟還有個蜷作一團的破麻袋。
竟是綁了一對。
他趕緊疾步上前,利落地解開繩結。
可等看清麻袋裡人的長相,傅覺民的動作卻是驟然一頓。
這時,林外倏然響起急促紛亂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一個身著灰色中山裝、戴金絲眼鏡的英俊青年便率先跑了進來,口中焦急呼喊著。
“樂怡!”
緊接著,大批手持洋槍,身穿藍黑製服的巡警也魚貫而入。
錢飛和馬大奎兩人赫然混在其中,一見傅覺民,便立馬領著人向他跑來。
“少爺。”
傅覺民眯了眯眼,慢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