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嶽威風凜凜,端坐馬背,單臂執槍於腰,丈八鐵鋒斜指地麵,槍鋒之上,縷縷鮮血沿刃而下,滴滴滑落塵沙。剛才一戰,他槍挑耶律拔奚,動作乾淨利落,一舉威震遼軍。彼時戰場之上,鮮血未涼,敵陣之中卻已鴉雀無聲,士氣為之一挫。雖手腳略感疲憊,但他胸中真氣鼓蕩,宛若江潮奔湧,並未撥馬回營,反而縱馬於兩軍陣前,往來馳騁,睥睨如常,將一身傲氣,儘數灑落在這殺機未散的黃塵之中。
遼軍帥旗之下,狼主耶律大石怒極反笑,鐵甲下的身軀因暴怒而微微震顫。他猛地扯下頸間那枚世代相傳的鹿骨玉牌——象征遼國皇族榮耀的聖物,通體泛黃,雕有契丹王庭日月雙紋。他五指攥緊,骨節爆響,而後狠狠砸向地麵!玉牌在地上崩裂成三塊,身旁諸將悚然跪地,連燭火都驚得一陣搖晃。
耶律大石畢竟久經沙場。他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間,硬生生將那股焚天煮海的怒意壓回心底,麵上卻如漠北寒霜,冷得刺骨。他垂眸不語,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一柄金杆嵌玉的馬鞭,鞭尾輕敲靴麵,發出“啪、啪、啪”的脆響,在死寂的軍陣中格外刺耳,仿佛每一聲都敲在眾將心頭。他目光緩緩掃過跪伏一地的遼軍將領,眼底不見波瀾,隻淡淡道:“都起來吧。”話音未落,他忽而抬手,馬鞭遙遙一指,直指陣前縱馬橫槍、耀武揚威的秦嶽。“諸位——”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寒如鐵霜,絲絲入骨,冷氣森然。“誰人,能替某家,斬了那宋將的頭顱......”馬鞭淩空一抽,爆出驚雷般的炸響:“...以壯我軍軍心?”
耶律大石太清楚自己麾下諸軍的德行了。
鐵林軍還好,那是他一手整編的嫡係鐵騎,忠於大遼,更忠於他本人,號令如山,無人敢違。可蕭斡裡剌所部的奚族輕騎八千,卻是另一回事。此人雖也出自王室,卻素來與他不合,陽奉陰違,行事獨斷。若有機會,必然會在背後狠狠咬他一口。至於渤海將高仙壽與怨軍統領張覺,更是貌合神離。他們本非契丹本族,平日裡看似恭順,實則心懷異誌,全仗他耶律大石尚有餘威鎮壓,方才勉強服帖。方才陣前失利,耶律拔奚中槍落馬,死於秦嶽槍下。此人是他親脈子弟,拔營大將之一。他的隕落,不隻是戰事一敗,更是打在他這脈核心上的一記重錘。耶律大石心中清楚——拔奚一死,那些原本就各懷鬼胎的悍將們,怕是都要生出彆的念頭了。
因此,耶律大石心念電轉,表麵怒氣更甚,厲聲嗬斥眾將,聲如裂帛,驚得帥旗四下戰馬嘶鳴、旌旗獵獵。他口中斥罵,卻步步緊逼,罵的是膽怯避戰,罵的是隻會空談兵法,句句如鞭,直抽得將陣一陣沉默。
一時間,帥旗下眾將低頭不語,有人咬牙,有人握拳,怒火與懼意交織。而他眼中並無真正怒色,馬鞭輕敲掌心,目光卻始終落在蕭斡裡剌一脈最驍勇的部將——那人正死死攥著鑲銅鹿角的弓囊,指節發白,麵待不忿,滿臉嘲諷的盯著正在場中的秦嶽。
“廢物!”耶律大石金柄馬鞭抽得案幾木屑飛濺,“三千鐵林兒郎的血,就換來你們縮在營帳裡發抖?!”鞭梢揮動,依次點過高仙壽與張覺,最後停在蕭斡裡剌身旁的奚族將領的胸前:“尤其是你們——”他聲音陡然輕緩,“連戰馬都比主人有血性。”
果不其然,蕭斡裡剌身旁那名奚族悍將受不了耶律大石明裡暗裡的挑撥終於動了。他雙目赤紅,反手從背後摘下那張從不離身的雙曲複合弓,高舉過頂,這把樺木胎弰頭嵌著森白的鹿角片的絕世良弓,在火光下泛著冷光。“狼主在上!”他單膝砸地,甲裙銅鈴震得亂響,弓梢直指陣前縱馬的秦嶽。喉間滾出的誓言帶著血氣:”“我蕭兀珠——誓斬此獠!”
“好!”耶律大石仿佛早就等著他請命一般,見蕭兀珠跪地附命,毫不遲疑地應聲而起,聲如金鼓:“不愧是我大遼的好漢!”他右手按胸行契丹禮,刻意避開蕭斡裡剌那雙血紅的眼,語速快得像是怕被人打斷,每一個字都釘死了所有的退路:“待將軍斬將奪旗——”,他忽然抽刀劃破掌心,血珠濺在蕭兀珠的弓梢上:“等將軍凱旋之際,這斡魯朵契丹語:宮帳)宴,本汗親手為你斟酒!”不等任何人出聲,馬鞭已淩空抽響:“兀該!契丹語:去吧)”
蕭兀珠身披柘黃絹劄甲,頭戴銅鹿麵簾盔,披掛整齊,寒光流轉如走獸生風。他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嗬成,早有從人恭敬呈上八壺雕翎箭,分懸馬鞍兩側,羽翎森森,似列陣待命。他左手緊握鹿角硬弓,韌扣搭弦,一言不發,眼中殺意如霜。縱馬疾馳,自遼軍軍列中筆直穿出,蹄聲如雷,旌旗獵獵。就在秦嶽策馬走陣、挑釁未畢之際,蕭兀珠猛然抬臂,蕭兀珠已驟然抬臂——鹿角硬弓在他掌中彎如漠北的殘月,三石勁力瞬間貫透弓胎。箭出時,弓弦炸響如霹靂,箭鏃破空竟撕出尖嘯,直取秦嶽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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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陣中,種師道親見秦嶽槍挑耶律拔奚,威風凜凜,頓時振奮全軍之勢,心中自是欣慰非常。但他目光掃過遼陣,卻見對方遲遲未再出將,眉頭微蹙,低頭沉吟,心中已然有數。他深知耶律大石為平衡部族勢力,必會讓奚族出戰以穩軍心。而奚中箭術最精者,便是那名動草原的神射將——蕭兀珠。
為防變數,他早已命人傳令,令嶽飛密切戒備,務必隨時策應。嶽飛亦早有耳聞,知蕭兀珠箭法神鬼莫測。此刻他胯下銀鬃駿馬輕踏陣前,掌中黑漆硬弓寒光隱現,腰際左右各懸一壺雕翎箭囊,整裝待發,眼神如鷹,牢牢盯緊遼軍一線的動靜,隻等那一刻驟然來臨。
果不其然,隻見遼軍陣中一支白羽雕翎破空而出,疾如流星趕月,直取秦嶽當胸。嶽飛眼神一凜,猛拍馬腹破陣而出,黑甲如流影般飛馳,同時張弓搭箭,寒光一閃,箭若驚電!兩支利箭在半空驟然相撞,發出清脆一響,雙雙折斜倒飛,墜入塵沙。秦嶽見勢已解,翻腕撥韁,拍馬調頭而走。蕭兀珠一聲冷哼,正待策馬追擊,卻忽見對麵一騎驟停,一人黑甲披身,挺立馬前,如同鐵壁森然,擋住去路。正是嶽飛。嶽飛黑甲如嶽,蕭兀珠柘黃似火,相隔百步,目光交鋒,遙遙對峙。兩個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掃向對方手中長弓與腰間箭壺,箭法之人最識箭意,隻一眼,便知對方皆是世所罕見的上乘射手。心念如電,殺意暗湧。這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二人緩緩舉弓搭箭,弓如滿月,卻引而未發。
正在這時,一隻飛鳥掠過兩人頭頂,方欲高鳴而過,卻似被下方殺氣所驚,翎羽一顫,驚叫著翻身跌落,墜入塵沙。
隨著這隻飛鳥驚叫著落地,仿佛同時給嶽飛和蕭兀珠發布了命令一般。
嶽飛與蕭兀珠幾乎同時腳跟輕磕馬腹,兩匹戰馬如聽鼓命,嘶鳴一聲,箭一般衝出!
蕭兀珠胯下的紫騮駿馬四蹄騰空,斜掠而出,旋即左右蛇形疾行,如幽影遊走,身法詭變。隻見他身形猛然一轉,弓弦一扣,目光如鷹,猛地回腰,一箭破空,直射嶽飛頭頸要害!嶽飛的銀鬃戰馬早已久經沙場,通人性如鐵騎精靈,不待主將發令,已自行加速,一擰馬身,在場中猛然拐出一弧,避過那支殺機畢露的冷箭!電光火石之間,嶽飛已穩住身形,眼神淩厲如電,左臂穩如泰山,右手微張,“鏘”然一聲,長箭破弦而出!那箭破空如驚雷,來勢如電,直取蕭兀珠左胸,箭尖閃寒,勁風如刃,瞬至咫尺之間!
蕭兀珠暗叫一聲,“來的好快”,卻並不慌張,反而嘴角微揚,顯出一絲冷笑。他一心要在兩軍陣前炫耀箭術騎藝,以振奚騎軍威,不慌不忙地雙腿一鬆,離鐙立起,身形輕靈如猿,騰然站上馬背。緊接著左腿下蹲,穩穩盤坐馬鞍,右腿一抬,空中一腳踢出,竟生生將來箭蕩開,箭枝帶著嘯聲斜飛而出,插入遠處塵沙之中。電光火石之間,他左腿一蹬,腳踏鞍橋,借馬力高高躍起!整個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雅而殺氣騰騰的弧線,居高臨下,弓若滿月,箭如雷霆,直射嶽飛而去!尚未落地,他左手再挽弓弦,右手猛拉韁繩,身形一轉,猶如鷹隼回翔,輕飄飄地又落回馬背之上,穩如磐石。
蕭兀珠這一連數招,行雲流水,快中帶穩,險中藏巧,看得兩軍將士眼花繚亂。遼軍營帳下,頓時爆發出一陣如雷的喝彩,呼聲震天,旌旗翻舞,聲勢直卷戰場前線。宋軍陣中,秦嶽勒馬而歸,麵色微沉,衣上猶染戰塵。他顧不得向種師道請功領賞,翻身下馬,一把從歐陽林手中接過鼓槌,雙臂鼓勁,內運真力,奮力擂響中軍戰鼓!“咚——!”一聲沉如雷霆的巨響轟然炸裂,宋軍鼓聲隨之震天而起,鼓點密若驟雨,聲浪如潮水翻卷,竟生生蓋過了遼營中的歡呼鼓噪!
嶽飛仰頭望見蕭兀珠那一箭自半空斜斜掠來,角度刁鑽,力貫其鋒,直取眉眼之間。他心中一凜,知道此箭來勢太猛,斷不能硬接。當即一拉韁繩,座下銀鬃戰馬嘶鳴而起,雙蹄騰空。嶽飛順勢腳蹬馬鐙,雙臂一撐鞍橋,身形如矯鷹般翻空而起,竟淩空翻了個跟頭,穩穩踏上馬首!電光火火之間,他張弓搭箭,瞅準來箭,一箭破空而出,正中箭杆!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支殺機畢露的雕翎箭在空中生生劈成兩段,羽翎斷折,半空飛旋!下一瞬,嶽飛腳尖輕點馬首,身形一緩,宛若輕鴻,飄然而落,穩穩立於馬鞍橋上,神色如常。
緊接著,嶽飛腳下輕磕馬腹,撥轉馬頭,銀鬃戰馬嘶鳴而出,蹄聲如雷,直衝蕭兀珠而去。他右手一翻,五支雕翎箭早已夾於指間,同時搭在弓弦之上,氣貫丹田,臂如磐石。“鏘——!”弓弦一響,五箭齊發!隻見那五支利箭在空中呈扇形展開,快若流星,勢如猛雨,左右前後儘數封住了蕭兀珠的退讓之路,封其身、困其馬,一箭不留死角。
蕭兀珠眼角微眯,寒光一閃,猛地一扯韁繩,座下紫騮駿馬嘶聲長鳴,四蹄猛頓,竟生生止住奔勢,戰馬踏地如釘,塵沙翻卷。他心知嶽飛這一記五箭封位,快、準、毒,避無可避,唯有硬破!當下他凝神靜氣,目光死死鎖定正中胸口那一箭,左臂一沉,長弓斜擺,“鐺”的一聲,攔弦擊飛來箭,火星四濺!幾乎同時,蕭兀珠左手穩弓不動,右手已如拈花撫琴,指影紛飛,腕力貫注。這一刻,正是他引以為傲的獨門箭術——快箭連珠!隻見一串長箭如穿珠引線,“嗖嗖嗖”連聲破空,羽尾相接,快得幾乎成一道流光。箭勢如網,左一箭,右一箭,前後一箭,儘數對著嶽飛胸前射來,封喉鎖心,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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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飛心知這一招非同小可,避無可避,唯有以攻破攻。他當即挽弓搭箭,眼神冷峻如霜,右手疾若風電,連抽連發,“嚓、嚓、嚓”三聲急響,連珠箭如雨飛出!他這一身箭術早已練至入神之境,射到妙處,箭隨意轉,幾如心念使指。隻見空中兩道箭線交錯而來,羽箭穿風破空,哧哧作響,前後相繼,刃芒交織!“鏘、鏘、鏘!”兩陣箭雨在半空中接連相撞,箭頭撞箭翎,箭杆碎裂,紛飛的斷羽在空中翻卷飛舞,竟似絢爛煙花,在遼闊戰場的天幕下驟然綻放!風沙翻卷,鼓聲如雷,羽光繚亂間,眾人已分不清——到底是誰在攻,誰在守。
兩人以快打快、以攻對攻,連珠箭雨在空中激烈交錯,羽光紛飛,勁風如割,轉眼已鬥得難解難分。嶽飛心中暗叫不妙。他平日對敵,往往三箭兩箭便可分勝負,是以行軍時鞍橋左右隻各備一壺箭矢,利在輕裝快取。可如今這一場對轟,已是箭隨心發,片刻之間連發數十。他心中飛快一算,已知自己箭囊將儘,隻剩寥寥數支,再戰不過十招,便將無矢可用。而反觀蕭兀珠,全身共攜八壺羽箭,箭壺垂綴鞍側,左右均衡,似重甲未發之軍。此消彼長之下,嶽飛心知——再如此硬拚下去,遲早要落在下風。
他當下打定主意,再與蕭兀珠對射數箭。兩人羽箭連發,交錯如雨。就在對方破開己箭的刹那,嶽飛猛然腳下輕點,座下銀鬃馬身形一偏,斜掠而出。嶽飛身子一縮,竟然一個“鐙裡藏身”,如魚入水般鑽入馬腹之下!戰馬奔行不止,他卻貼地隱身,如影藏鋒,手中已抽出兩支羽箭,雙箭齊搭、弦已張滿,斜眼覷準,一拉一放,雙箭齊出,破空斜掠,直取蕭兀珠心口!
蕭兀珠正自與嶽飛箭來箭往,忽見對方“馬走人藏,竟瞬間不見了人影,心中微微一愣。轉瞬之間,他已然會意,臉上浮現一抹陰狠的冷笑。他知戰場之上,一壺箭為常,一將雙壺已屬少見,能與他連射數十而不歇者,寥寥無幾。對麵這等箭法大家,必是箭儘計窮,臨陣脫逃。他勝券在握,當即嘎嘎怪笑,如老貓戲鼠般輕輕撥轉馬頭,驅馬尾隨嶽飛之後,眼中儘是戲弄與貪婪。
正當蕭兀珠驅馬撥轉,追擊嶽飛之際,忽見馬腹下寒光一閃——兩支羽箭一前一後破空而出,直取他左胸要害!他冷笑一聲,心中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舉弓欲格,目光卻在刹那間捕捉到異狀——後一箭後發先至,竟驟然撞上前箭箭尾!“砰!”兩箭空中相撞,隻見第一支箭在撞擊之下猛然一偏,原本直指胸口的箭鋒,竟轉而斜指眉心!這一變向之術,當真古怪至極,箭術之妙、戰場之險,合於一瞬!蕭兀珠駭然變色,亡魂皆冒,額上一陣冷風直透後背——“好狠的心思,好險的手!”他萬料不到嶽飛竟藏有如此空中轉勢的變箭絕技,這般角度、這等時機,竟叫他也防不勝防。電光火石之間,他猛地低頭避讓,隻聽“當”的一聲銳響——那支羽箭正中他頭上的鹿角銅盔,將整頂沉重戰盔生生震飛落地,在草地上滾出數丈!
這一箭,真將蕭兀珠嚇得汗如漿出,頭盔遺失,發絲披散,仿若厲鬼。隻見他雙目赤紅,怒從心起,猛然張弓搭箭,竟是要射嶽飛座下戰馬!就在他蓄勢待發之際,忽見馬腹一晃,人影躍出——嶽飛已然從馬腹之下回返馬背!隻見嶽飛張弓搭箭,右手仍是兩箭齊發,兩支羽箭一前一後,直奔蕭兀珠的眉心而來。蕭兀珠心中有氣,這變向箭法隻有第一次才最為凶險,他剛剛已經見過一次,自然凝神靜氣,小心戒備,牢牢的盯著兩支箭的箭路,右手暗暗蓄勢,就要淩空抓向射來的羽箭。果不其然,就看到後一支羽箭又是後發先至,猛地撞向前一支箭的箭尾。蕭兀珠平注呼吸,就要淩空抓箭,卻不想這一次,就聽到箭尾斷響如爆豆,第一支箭借著後箭射來之威,在半空中猛然加速,這一箭當真是快若流星,急如閃電,電光火石間,竟然肉眼難辨,蕭兀珠還沒反應過來,那羽箭已如雷霆破空,刹那間正中眉心。他身子一震,仿佛尚未意識到自己已中箭,隻見他在馬上搖了三搖,晃了三晃,身軀僵硬如鐵,終於仰天翻倒,推金山、倒玉柱,轟然墜下馬背!
遠遠的就看到嶽飛雙手下垂,右臂綿柔已然抬不起來了。一旁的種師道揮動令旗,就看到種家軍搖旗呐喊,對著遼軍人馬一起掩殺過來。遼軍發聲喊,倉皇敗走,這才引出種師道兵圍白河溝,歐陽林進獻神臂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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