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茂?”
同一時間。
燕王手中握著一封信。
是遠在北元都城的徐妙雲親筆所寫,如今那裡已是燕王府所在。
信中,她詳細描述了此番失利的經過。
她寫得很明白。
是也速迭兒突然發起進攻。
因朱棣不在,她隻下令堅守。
而就在他們全力防守之時。
一支更為迅猛、勝過草原騎兵的精銳,從戰場穿插而過。
順帶,擄走了未能及時撤離的黃子澄和趙茂。
隻是。
現實與信中所寫,並不一致。
這封信上說,投降的是黃子澄!
而趙茂,則寧死不降!
然而……
在信末,徐妙雲也表達了她對這份情報的疑慮。
【未見屍身,無法確認趙茂已死。】
【但從草原傳來的各種消息,幾乎一致:黃子澄已降。】
“你怎麼看?”
等燕王低聲說出“奸佞尚存,忠骨凜然”八個字後。
對麵,黑衣和尚姚廣孝緩緩開口。
朱棣沒有立刻回答,他腦海中,還回蕩著夢境中那個畫麵:黃子澄站在他麵前,拒不低頭。
那樣都不肯降?
麵對外族卻降了?
他起身,仰望天際,陽光熾熱,灼人心神。
“我怎麼看……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帖木兒對我大明,了解得太深了。”
“而北元殘部裡,竟還有漢臣效命。”
“這次派去草原的使者,是去談合作,還是招降?結果如何?”
“還有,最近那些外使入朝……”
“他們又打算做什麼?”
“嗬!”
“京城最近,恐怕不會太平了。”
另一邊。
朱高熾肥胖的身軀幾乎“撐滿”了門口。
他沉思著說:“父親,這件事恐怕不簡單。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早點回北平,沒必要摻和進來。”
朱棣的次子朱高熾卻並不認同:“回北平乾什麼?現在的京城才是風暴的中心。我倒想看看,這些人會怎麼罵黃子澄。”
朱高熾皺眉:“大哥,投降的可能不是黃子澄。”
朱高煦卻爭辯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西域各國,包括帖木兒帝國,最近都紛紛說要派使者進京?”
“還知道我們大明有新糧?”
“這又是他們一場表演罷了!”
他眼中透出光,“父親之前也說過,帖木兒帝國和我們大明崛起的時間差不多。”
“但和我們大明注重文官、休養生息不同。”
“帖木兒帝國一直在擴張。”
“現在突然說要派使團來,我猜,他們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父親!爺爺可不是好惹的。”
“估計很快就要開戰了。”
他一臉興奮,像是已經準備好上戰場。
“未必如此。”朱高熾冷靜地潑了一盆冷水,“兩個大國之間,怎麼可能說打就打?”
“帖木兒帝國的首領也是個厲害角色。”
“怎麼可能輕易對我們大明動兵?”
“這個時候,更多是試探。”
“以我對爺爺的了解,如果真要動手,第一件事是清理周邊隱患。”
“安南局勢不穩、高麗屢次挑釁、倭寇更是不斷騷擾我東海邊境!”
“這些你考慮過嗎?”
朱高煦卻聽不進去,“西邊的那些地方,估計本來就是留給爺爺那些小皇子們的封地。”
“但帖木兒來了,那就是戰場。”
“這是立功封王的機會,我打贏了,就要讓爺爺封我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