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皇孫？”
秦王索性把心裡話攤開，“沒錯！自從我大嫂去世之後，東宮沒了正妃，那些文臣就開始拿這個做文章。”
“哼！還不是因為朱允炆聽話，肯聽那些老學究的話！”
“父皇這才給東宮立了個正妃。”
“第三代裡，也隻有他有點出息。”
“可惜啊，我那大嫂走得早。不然等老爺子退位，大哥當了皇帝，允熥才是正經的儲君。”
“現在……”
朱樉不自覺地回想起小時候，老爺子還在四處征戰的年代。
那時他和大哥、大嫂，還有老三、老四，再加上徐家、常家那一大幫子人。
大明帝國的第二代。
如今也都老了。
相比之下，現在的呂氏，不過是個出身太常寺家庭的女子，她的父親甚至曾是元朝的官員！
他從來看不上！
可當年就是在一群文臣的吵鬨聲中，借著這個機會，把呂氏扶正了！
說到底。
朱允炆雖然也是大哥的兒子，但從小就和他們這些叔叔不親，還老掛在嘴邊說要削藩！
削藩？開什麼玩笑！
一邊想著。
朱樉看向楊士奇，“我讓你跟在我身邊，不是為了我……”
“而是為了你身邊的這位！”
“我看中你了，等回了京城，我要讓你從一個史官，變成真正的朝中大員！”
“你就準備著，跟那群文臣鬥吧。”
說完，不等楊士奇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朱樉已經露出了笑意。
可還沒等他說完下一句。
“報！京城來信！”
忽然傳來急報。
“六月初三，皇長孫現身了！”
話音剛落。
朱允熥先是愣住，隨即雙眼泛紅，連夜策馬狂奔！
……
皇城東宮。
“哈哈哈，娘親，要不是你打醒了我，我現在還在迷茫中沉淪！”
“朱雄英真是轉瞬即逝！”
“死了最好，他越風光，對我日後掌權越有利。”
朱允炆哈哈大笑，臉上寫滿了得意，但這次呂氏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鼓勵他，反而神情少見地凝重，
“彆輕敵。”
“你還有麻煩……”
“是朱允熥！”
“他跟著秦王去江南，已經積累了不少聲望。”
“你親娘啊，活著還不如死去的常氏！”
“她不在，對朱允熥的幫助，比你親娘給你的還要多。”
聽到這話，朱允炆眼神一冷，忽然想到什麼，“娘，最近父親總往那個老院子跑！”
“估計現在還在那兒！”
呂氏聽了，眼中寒光一閃。
……
東宮早已荒廢的宅院，位置卻極好。
因無人打理，顯得破敗冷清。
院子裡，雜草叢生。
種著兩棵樹。
一棵榆錢樹，一棵枇杷樹。
這些天，朱標總會抽空來這裡，除草、打掃。
日複一日，整個院子，竟漸漸恢複了從前的模樣。
此刻，朱標坐在枇杷樹下，眼神溫柔，滿是不舍。
“雄英已經二十多天沒出現了。”
“六月三號到現在，已經二十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