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我會讓軍器監與五軍都督府配合。”
“爭取一個月內，調一個衛所過去，這是神威軍的第一個衛所。”
“就叫‘北平衛’吧。”
“也算是這幾月來，大明的一次軍力展示。”
“順便，壓一壓軍中那些守舊派。”
“軍製改革，勢在必行！”
老爺子一揮手，結束朝議。
臨走前，他似是想起什麼，又道：“罷了，你隨咱一起出宮，咱讓人去叫那三個孫子。”
朱棣越發不解。
但他明白，父親此舉必有深意。
便答應下來。
……
然而，內侍趕到諸王館時，卻發現人不在。
隻得匆匆折返皇城。
老爺子與燕王已換上便服，準備出宮。
“皇上，三位皇孫一早就出宮了！”
“嗯？”
老爺子眉頭一皺。今天本是他安排，一家團聚的日子。
太子和晉王已經知道皇後尚在人世。
隻有燕王還不知情。
最近朝中事多，耽誤了不少安排。好不容易等到現在，趁著燕王回京，想讓大家一起吃頓飯。
可人呢？三個小家夥又跑哪兒去了？
察覺老爺子臉色不悅，朱棣當即開口。
“那三個孩子去哪兒了？”
“回皇上，燕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三位皇孫聽聞京城最近熱議的‘字典、詞典’最初出自太平縣，那裡也被稱為拚音之鄉。”
“他們說要離開京城之前，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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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一聽，臉色一沉，“胡鬨！”
這幾日父親反複提起，今天要帶他們兄弟三人去一個地方。
他回去也特意交代了，下午有重要安排。
沒想到一早人就不見了。
“馬上派人把他們找回來！”
“不必，不必！”老爺子忽然笑了。
他擺了擺手，“讓他們在那兒等著，咱正要帶他們過去。”
“父皇？”朱棣疑惑。
老爺子繼續說道：“咱要帶你們去的地方，正是那拚音之鄉。”
朱棣一臉不解，“一個鄉下地方，有什麼好看的？”
“那拚音不是雄英帶出來的嗎？”
“父皇，您知道我對這些文字上的東西沒興趣。”
“您若想在北平推廣拚音，這事好辦。”
“這幾日高熾一直在研究，回去後我讓他負責就是。”
老爺子聽得不耐煩，“讓你去，你就跟著去！”
“放心，你都三十多歲了，咱還能再教你不成？”
他頓了頓，抬手指了指宮牆，“當年你小時候，不聽先生的話，在宮裡亂跑，都是你娘管著你。”
“咱對你，一向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現在你長大了，想打也打不動了。”
老爺子忽然有些動情。
“爹。”朱棣低聲叫了一句，眼圈微紅。
他此次回京，是因為“大哥病重”的消息傳了出來。
這回再離開，不知下次何時才能回來。
南京到北平路途遙遠，這一彆，再見難期。
朱棣心裡有些沉重。
他雖在外帶兵多年，鎮守北境，威震一方。
但隻要回到京城，見到老爺子還在，心裡就踏實。
可如今……
近幾個月，老爺子動作頻頻，財政改製、朝政整頓，看起來雷厲風行。
但朱棣知道，有些事，已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
但！
仿佛一頭猛獸拚儘全力的最後嘶吼。
父親，終究是不再年輕了。
這次返京，是因為大哥病重。
那下一句呢？
會不會是……
朱棣不敢繼續往下想。
老爺子卻大笑說道：“夠了！彆婆婆媽媽的，現在彆哭，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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