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得了林淵的授意,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點頭哈腰地湊了過去:“錢爺,您還記得小的嗎?南城的劉順,上次您去巡街,小的還給您牽過馬。”
錢彪皺著眉想了想,似乎對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有點印象,但更多的是不耐煩:“有屁快放!”
“嘿嘿,小的哪敢有屁啊。”小六子從懷裡掏出林淵給他的那塊碎銀,高高舉起,“是這位爺,看小的機靈,賞了小的幾兩銀子耍耍。小的尋思著,哪能自個兒樂嗬呢,必須得來沾沾錢爺您的仙氣兒啊!”
這番話說得市儈又奉承,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錢彪的臉色稍霽,他瞥了一眼小六子身後那個始終低著頭、臉上抹得跟唱戲似的林淵,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又是哪裡來的暴發戶,帶著個不入流的跟班,來這兒附庸風雅。
“行了,滾一邊玩去,彆在這兒礙眼。”錢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林淵也不惱,拉著陳圓圓在桌子最末尾的一個空位坐下,那裡正對著錢彪,卻又不那麼顯眼。他從懷裡摸出那袋在外麵贏來的銀子,倒在桌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引得眾人側目。
牌局繼續。
林淵並不急於下注,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錢彪的賭品很差,輸了就罵罵咧咧,贏了就得意忘形,下注全憑一時意氣,毫無章法可言。
看了三輪後,林淵終於出手了。
莊家開始搖骰,眾人紛紛下注。錢彪似乎是跟莊家杠上了,重重地押了五十兩在“天門”。林淵卻像是沒看見一樣,慢悠悠地推出十兩銀子,押在了“地門”。
“小子,跟我對著乾?”錢彪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冷笑一聲。
林淵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開!”
莊家開牌,地門九點,天門八點。地門勝。
林淵麵前的十兩,變成了二十兩。而錢彪那五十兩,則又進了莊家的口袋。
錢彪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接下來的一局,錢彪賭氣似的又押了天門,還加大了注碼。林淵依舊不緊不慢,還是十兩銀子,押在了莊家那一邊。
結果,莊家九點,再次通殺。
林淵麵前的二十兩,變成了四十兩。
連續幾把,林淵下注不多,每次都是十兩二十兩,但每一次,都精準地押在了贏的那一方。他仿佛能提前預知牌局的結果,下注時沒有絲毫的猶豫。而他對麵的錢彪,則像是被黴運附體,怎麼押怎麼輸,眼前的銀子越來越少,眼睛也越來越紅。
整個牌桌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其他賭客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漸漸地,他們不再自己思考,而是下意識地跟著林淵下注。一時間,牌桌上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風景線——林淵押哪兒,人就跟到哪兒,隻有錢彪一個人,固執地跟林淵反著來。
結果自然是林淵帶著一群人贏錢,而錢彪一個人輸得底褲都快沒了。
“他娘的!”錢彪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林淵喝道:“小子!你他媽是不是出老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淵身上。
林淵緩緩抬起頭,他那張被煤灰抹花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甚至還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開口。
“錢千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賭桌之上,有輸有贏。輸不起,就彆玩。”
“你!”錢彪被他這不鹹不淡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錢爺想動手?”林淵笑了笑,將茶杯放下,目光掃過錢彪和他身後的兩個跟班,“我這人手笨,隻會賭錢,不會打架。不過……有時候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嘲諷,但那雙眼睛,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錢彪死死地盯著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想發作,可理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透著一股邪門。他的賭術太詭異了,那種每一次都精準無比的判斷力,絕不是單憑運氣就能解釋的。
難道,他真有什麼必勝的法門?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在錢彪的心裡瘋狂滋長。輸掉的銀子帶來的憤怒,逐漸被一種更加強烈的、混雜著困惑與貪婪的情緒所取代。
他看著林淵麵前那堆積起來的、越來越多的小山般的銀子,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桌麵,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
他開始對這個神秘的、臉上抹著煤灰的年輕人,產生了濃厚到無以複加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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