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的梅雨季來得急。
陸昭立在“鬆月樓”二樓窗前,看雨絲斜斜織入平江路,青石板泛著幽光。樓下茶博士正捶著胸脯喊冤:“陸大俠,我這‘鬆月樓’開了三代,從沒丟過東西!可昨兒夜裡,後園第三進茶窖被人掏了個窟窿,連封條都沒動——”
阿梨接過茶博士遞來的紙包,打開是半枚染泥的銅扣,扣身刻著“淵”字紋路。
“和之前暗淵司的標記一樣。”她指尖摩挲銅扣,“茶窖丟的是‘雪頂含翠’,茶祖宇文愷晚年親製的茶餅,存了四十年,說是‘茶中活化石’。”
茶窖探痕:暗線浮出
蘇州城西,鬆月樓後園。
陳安蹲在茶窖廢墟前,用銀簽挑起塊碎磚:“窖門是從內開的。”他指給陸昭看,“磚縫裡有新泥,和窖外的淤泥不同,像是有人從窖內挖地道出去。”
阿梨俯身嗅了嗅泥土:“有股沉香味。”她從袖中取出瓷瓶,倒出些粉末撒在土上,“是茶餅碎屑!偷茶的人帶著茶餅,用它掩蓋地道氣味。”
秦錚突然道:“看這裡!”他踢開塊青石板,底下露出半截竹管,“吹箭用的,發射時帶沉香味——和泥土味混在一起,難怪沒被守夜人察覺。”
謎題尋蹤:茶塚將現
陸昭展開盜茶者留下的絹帕,上麵歪歪扭扭寫著:“茶祖藏脈處,潛龍待時飛。欲取雪頂種,先見舊時碑。”
“茶祖藏脈處…”阿梨翻出《茶經彆錄》,“宇文愷晚年確實隱居太湖,傳聞他在湖底建了‘茶脈塚’,藏著他畢生研究的茶種和製茶秘術。”
陳安急道:“那賊人要找茶脈塚?”
“不止。”陸昭目光凝重,“‘雪頂含翠’是鑰匙——茶祖當年封塚時,將茶餅與塚門機關相連。偷茶者得餅,是要開塚。”
太湖潛龍:水底迷蹤
太湖煙波浩渺,雨絲落進湖麵,蕩開千萬銀珠。
陸昭、阿梨乘小舟至湖心,秦錚背著氧氣竹筒注:宋代已有簡易潛水裝置,以竹筒儲氣),陳安劃槳。
“到了。”陸昭指向水下,“那片黑沉沉的,是古沉船區,茶脈塚藏在船骸下。”
秦錚深吸一口氣紮進水裡。片刻後,水麵冒出氣泡——他舉著塊刻字的銅板浮出水麵,“是茶祖手書的‘茶塚’!”
眾人合力挪開沉船殘骸,露出半座青石拱門。門楣刻著“守正”二字,門環是兩隻銜茶芽的銅鳳。阿梨將“雪頂含翠”茶餅按在門環間,隻聽“哢嗒”一聲,石門緩緩開啟。
塚內驚變:守墓人的執念
石門後是條狹長甬道,壁嵌夜明珠,照見兩側石龕裡擺滿陶甕——正是茶祖當年封存的古茶種。
儘頭石室中央,石棺上坐著個白發老者,懷中緊抱個檀木匣。
“你們終於來了。”老者聲音沙啞,“我是守塚人,姓周,茶祖當年命我世代守此塚。”
陸昭認出他:“你是周九的祖父!”
周守墓人點頭:“周九瘋了,說暗淵司許他重振茶祖榮光。可茶祖當年封塚,是因見朝局腐敗,茶脈將傾…他要我等一個能‘守正’的人,把這匣東西交出去。”
阿梨打開木匣,裡麵是卷絹帛,畫著茶脈分布圖,標注著各地可種茶的山川水土。
“這是茶祖的‘救茶圖’。”周守墓人老淚縱橫,“暗淵司要的不是茶,是毀了這圖,讓天下茶人再無方向!”
尾聲:守正歸心
黎明時分,太湖日出染紅湖麵。
陸昭捧著“救茶圖”登上小舟,對周守墓人道:“晚輩定將此圖呈給朝廷,讓天下茶農得指引。”
“好。”老人望向石棺,“茶祖,您等的人來了。”
阿梨將“雪頂含翠”重新封入石室:“這餅茶,該繼續守著茶脈了。”
秦錚劃動船槳,浪花濺濕衣襟:“暗淵司再想動茶脈,先過我們這關。”
雨停了,太湖的風裹著茶香,
吹過石室裡的古茶種,
吹過陸昭手中的救茶圖,
吹過兩個時代的身影——
一個執著劍,
一個捧著茶,
共守這,
潛龍在淵的,
茶脈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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