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秀望著那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陰冷笑道:
"程處默這幫將門虎子,最是口無遮攔。"
"待今夜過後,李沐的名聲必定傳遍長安!"
"到那時,縱使聖人也無力回天!"
正因看重這些紈絝子弟的傳播力,盧秀才精心布局。一切儘在他掌握之中。
暗處,崔盧二人靜待好戲開場。
此時閨閣之內,李沐已飲儘數杯。
"青綺姑娘,酒過三巡,可否一舞助興?"
青綺盈盈起身:
"公子想看,奴家自當獻醜。"
"不過舞罷之後,還望公子賜墨寶一副。"
"如此才不負今宵良辰,公子以為如何?"
李沐執杯頷首:
"善。"
“青綺姑娘但請一舞,賦詩又有何難?”
“在下即刻題詩!”
青綺掩唇輕笑,容顏如花,明豔不可方物。
她翩然起舞,身姿婀娜,仿若壁畫仙子,令人歎為觀止。
李沐目光沉醉,心神俱醉。
就在此刻,那馥鬱芬芳再度襲來,他忽覺頭腦昏沉。
“這香氣……莫非就是……?”
“果然美妙,沁人心脾!”
李沐感歎之際,體內經脈驟然滾燙。
內力自行運轉,驅散昏沉,神智立時清明。
他心中一驚,目光陡然銳利。
“不妙!香氣有毒!”
“似是……!”
“若非先前修得拈花指時獲得六十年功力,此刻怕是早已昏迷!”
李沐又驚又怒,不知何人暗算自己。
抬頭望去,青綺的舞步漸顯虛浮,踉蹌著朝他倒來。
青綺雙眸,身子一歪,跌入李沐懷中。
李沐連忙扶住,溫香軟玉在懷,卻無半點喜色。
“非青綺所為!”
“亦非醉月樓之謀!”
“究竟何人設局害我?”
他心念電轉,飛快思索。
青綺若有意靠近,無需用毒。醉月樓亦不會以頭牌為餌,迷暈客人。
幕後必有!
“迷暈我與青綺,必有後招!”
“不如佯裝昏迷,靜觀其變。”
崔仲文與盧秀向來癡迷青綺,求之不得。
此刻見佳人依偎在李沐懷中,二人妒火中燒。
崔仲文恨不能立斬李沐,以泄心頭之憤。
“莫急!”
“待拿住姓李的,青綺自歸你我!”
盧秀急忙勸阻,眼中同樣怒火難抑。
他將青綺從李沐懷中拽出,又朝門外張望。
先前那矮瘦家丁悄然現身,向外窺探。
“公子,無人察覺異常!”
“是否將那二人帶來?”
盧秀麵露喜色,衝家丁讚許點頭。
“做得不錯!此香果然厲害!”
“速去帶人,按計行事!”
原來毒香竟是這家丁所放!
李沐微睜雙目,瞥見盧秀與崔仲文身影。
他怒火中燒,正欲出手製敵,卻聞其言另有謀劃,遂繼續閉目假寐。
“且看爾等還有何詭計!”
他屏息凝神,靜待發展。
不多時,矮瘦家丁帶人攙著一醜陋胖婦與黝黑壯漢潛入房中,緊閉房門。
此二人早已昏迷,皆為棋子。
家丁拭去額汗,低聲道:
“公子,醉月樓人手已支開,萬無一失!”
盧秀誌得意滿,陰笑道:
“甚好!”
“三春散可備妥了?”
三春暖,此藥非同尋常,功效遠勝尋常助興之物,效力更是普通藥品的三倍有餘。
莫說身強力壯的少年郎,便是垂垂老朽服下此物,亦能瞬間血氣翻湧,難以自持!
那瘦小家丁從懷中取出幾包藥粉,恭敬遞給盧秀。
“公子吩咐之事,小人豈敢怠慢?早已備妥!”
“公子若自用,切莫過量,恐傷元氣。”
這家仆倒也忠心,不忘提醒主子。
然而盧秀與崔仲文聞言,卻是連連擺手,矢口否認。
“荒謬!”
“我等豈會需用此物!”
二人麵紅耳赤,死活不肯認賬,又怕家丁不信,忙不迭解釋。
“此藥是為那醜婦與莽漢,還有姓李的準備的!”
“那老婦在下,姓李的壓其上,莽漢再踞其後!”
“如何?這般安排可算‘精彩’?”
崔仲文嘴角掛著獰笑,眼底儘是陰毒,令人毛骨悚然。
瘦小家丁瞥了眼帶來的兩名“棋子”,頓時胃裡一陣翻騰,忍不住退後半步。
那畫麵僅是想象,便已令人作嘔。
“嘶——”
家丁慌忙掩目,踉蹌退出房門,生怕多留一刻汙了眼睛。
“公子,小人先去外頭守著!”
崔仲文二人懶得理會,轉身將藥粉儘數抖入酒壺,搖晃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