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何在!"
一聲怒喝,李靖精神振奮,激動出列。對付世家之念,在他心頭縈繞已久!往日礙於形勢處處掣肘,如今陛下終於要動真格,豈能不喜?
他單膝跪地,聲若洪鐘:"臣在!"
大唐盛世,皇權彰顯。
李靖昂首挺立,拱手應諾:"臣李靖在此,請陛下示下!"
禦座之上,李世民凜然俯視,眼中鋒芒畢露。無知世家尚不知曉,如今的大唐早已騰躍九天,豈容宵小放肆?
他要讓天下世家,徹底明白誰才是這江山之主!
"李靖聽令!即率三千天策將士圍困長安城外世家莊園,不得走脫一人!若有抵抗者——"李世民袍袖一揮,"殺!"
李靖隻覺熱血翻湧,恍若重回金戈鐵馬的戰場。他單膝跪地,鏗鏘作答:"臣領旨!定叫世家族人插翅難逃!"話音未落,已轉身踏出大殿。
長孫無忌眉頭微蹙,終是上前諫言:"陛下,這些......"
中略)
殿中群臣圍著杜如晦的諫言讚歎不已。
"妙計啊!讓世家親眼目睹族人伏誅,看他們日後如何自稱千年清貴!"
"這比千刀萬剮更誅心!"
李世民撫掌稱善,卻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素來剛直的杜如晦:"愛卿此計精妙,倒不似平素作風?"
房玄齡笑著打趣:"杜兄近來謀略大進,莫非要把我"房謀杜斷"的名號都搶了去?"
杜如晦連連擺手:"實不相瞞,此乃李沐小郎君的高見。他談及律法時曾說——公審最能教化百姓。"
"李沐?"李世民眼中精光暴漲,"速將他那些新奇說法細細道來!"
群臣屏息凝神,聽杜如晦娓娓講述那套前所未聞的"公審"之製。殿外沐風卷起落葉,仿佛預示著千年世家的榮光,終將如這枯葉般零落成泥。
《法治之策》
“小郎君言,律法乃國之柱石,公平之基石。”
“公審之上,萬民圍睹,可使百姓明律法、知後果。”
“唯有教化萬民知法守法,方能助推社稷前行。”
“百姓通律,亦可製衡官吏,防其假法之名,行戕民之實......”
此般法理新論,眾人聞之振奮,如聆晨鐘。
誰曾想,竟需教導百姓明律?此舉更能監察官吏濫權。
譬如藍田縣一案,若百姓知律,何至遭縣令荼毒至此?縱當場抗辯無果,亦可赴長安鳴冤。但凡惡行上達天聽,藍田縣令早該伏誅!
李二君臣聞杜如晦轉述,皆擊節稱絕。
“妙極!此策大智!”
“真不愧是小郎君!”
“若早日立此唐律威嚴,縱是世家官吏,亦不敢妄為!”
李二慨然頷首,決然道:
“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此番公審藍田縣令,當令世家與百姓共鑒,使其惡行遺臭萬年,更儆天下世家——”
無論何等門第,觸律必遭嚴懲!
此舉亦為大唐普法之始。
“傳令!”
“速命李靖暫緩緝拿世家,嚴加看管,勿使走脫。朕要......”
———
《世家困局》
長安,崔氏彆院。
博陵崔氏族長崔宗山廣發請帖,五姓七望紛至遝來。滎陽鄭氏家主鄭經承尤為急切。
非他心急,實乃鄭氏已至絕境!
所謂絕境,非指無米下鍋,而是族中銀錢儘枯。
造紙書肆之業,遭新唐書鋪碾壓;織造行當,更是慘不忍睹。
先是長豐商行舵主顧元寶攜精銳叛離,後又遇詐局,百萬匹布換得黃銅偽金。
值此危局,複遭新唐布莊賤價衝擊,高價收來的民布堆積如山......
連環重擊之下,縱是百年世家亦難支撐!
族中庶支漸生異心,欲舉“推恩令”分家自立。若真施行,滎陽鄭氏恐將分崩離析!
生死存亡之際,鄭經承背水一戰:
“豎子李沐,此仇必報!”
滎陽鄭氏莊園內,鄭經承狠狠拍案道:"全是那姓李的小子害得我鄭氏淪落至此!"
"長豐商行百萬匹布料的騙局,定是那李沐所為!"
不出他所料,這確係李沐手筆。他偶然發現此計可報昔日之仇,便將變賣布匹所得儘數投入新唐紡織廠——可謂以鄭氏之財攻鄭氏之基。若鄭經承知曉內情,隻怕要當場嘔血而亡。
此刻鄭經承正盤算著聯合各大世家對抗朝廷。"博陵崔氏實力猶勝我滎陽鄭氏,此次由他們牽頭必能扭轉乾坤。"他暗自謀劃,"待我族子弟遍布關中州縣,何愁不能重振家業?"
正如古語所雲"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鄭經深信隻要掌握地方權柄,搜刮民脂易如反掌。前有藍田縣令之事為證,隻要不過分,自有周旋餘地。
"滎陽鄭氏族長到!"隨著侍從唱喝,崔宗山率眾迎出。看著滿座世家首領,鄭經承胸有成竹。寒暄後他直入主題:"朝廷豈能離得開吾等世家?若無世家子弟,誰來治理這萬裡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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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座衣冠紛紛頷首——在人才壟斷這件事上,他們有著絕對的自信。畢竟在這寒門難出貴子的時代,詩書禮樂始終是世家的禁臠。
家境貧寒,求學之路遙不可及。
在大唐這片土地上,能識文斷字、通曉文理的,大多出自名門望族。
這些世家分三六九等,頂尖的如五姓七望,末流的則沒落衰敗,被稱作寒門。
即便是寒門,終究還有個"門"字,尋常百姓連門檻都夠不著!
世家之人愈發得意,自覺找到了立於不敗之地的法寶,情緒愈加高漲。
"說得對!"
"朝堂離了我們世家,必定寸步難行!"
"這次若不放人,我們便集體罷官!"
"且看那李世民如何獨撐這偌大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