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臣跪伏在地,聲音顫抖。他深知局勢已無力回轉,保命才是當務之急,這才鬥膽進言。
北魏皇帝聞言,攥緊拳頭,怒視群臣:“你們是何居心?朕若一走,你們便要去投奔大唐,是不是?休想瞞過朕的眼睛!”
他絕不甘心就此放棄。這江山是他的,豈能拱手讓人?
“不過折損一員大將罷了!難道沒了魏星河,我們就必敗無疑?都隨朕去前線!”
他厲聲下令,眾人卻麵麵相覷,無人敢動。此行凶險,無異於送死。但迫於天子威嚴,他們隻得低頭應聲。
翌日,李沐再度攻城。
有魏星河相助,李沐勢如破竹,很快攻占城池。殘餘的北魏士兵發現魏星河竟投靠敵軍,驚駭之餘,急忙趕赴鄰近城池,向北魏皇帝稟報。
此刻,因前城失守,北魏皇帝已退守此地。
“什麼?連魏星河也投靠了李沐?”他麵色驟變,難以置信。
麾下兩大猛將皆歸順敵營,他手中已無可用之人,局勢岌岌可危。
“陛下,千真萬確!魏星河就在敵軍陣中,且緊隨魏文康左右,臣等亦不解其因。”
北魏皇帝狠狠攥拳,眼中怒火翻湧。早先他尚能以魏星河的家眷為質,如今卻再無籌碼。
他猛然扭頭,盯住一名大臣:“都是你的錯!若非你當初慫恿朕處死魏星河家眷,朕豈會如此被動!”
那大臣愕然——他不過是隨聲附和,怎就成了罪魁禍首?
當初群臣反對,反遭皇帝責罰貶黜,他迫於形勢才違心讚同。如今皇帝卻將罪責全推於他,實在荒唐。
更令他心寒的是,此番移駕邊城,多數大臣早已逃散,唯有寥寥數人仍追隨皇帝。
而皇帝,竟如此對待忠心之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如炬地望向龍椅上的北魏皇帝。
"陛下對此事心知肚明,又怎能將罪責推到我身上?"
這位大臣著實感到冤屈。他分明未曾參與其中,卻要承受北魏皇帝無端的指責。難怪將領們都不願追隨這位君主——如此荒誕的行事作風,任誰都難以忍受。
另一位大臣見狀踏前一步:"當務之急是解決邊關危機,而非在此糾纏不清。"話中透著不滿,顯然對皇帝的所作所為已忍無可忍。
北魏皇帝麵色驟冷,銳利的目光如刀鋒般刺向進言者:"若非爾等獻策失誤,魏文康與魏星河豈會叛變?"
群臣聞言暗自搖頭。眼見君主執迷不悟,他們索性沉默以對,再不願多費唇舌。
"拖下去,杖責二十!"
北魏皇帝自然明白此刻不能處死這些臣子——畢竟還要靠他們抵禦外敵。眾臣交換眼神後冷哼作罷,儼然達成了某種默契:此地不宜久留。
繼續滯留恐怕就要輪到自己受罰,何必自取其辱?
北魏皇帝巡視城中時,望著破敗的街巷與麵黃肌瘦的百姓,嫌惡之情溢於言表。匆匆轉了一圈便返回營帳,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汙了眼睛。
當地百姓獻上精心準備的飯食,卻見皇帝對著粗瓷碗皺眉:"這等粗劣飯食也敢呈上來?"
侍立的大臣們暗自咂舌。這些已是百姓們節衣縮食省出的珍饈,比他們平日的吃食不知精細多少。不過眾人也懶得爭辯,隻等著夜深人靜時悄然離去。
待到黎明時分,北魏皇帝召集群臣時才發現——營帳外空無一人。
"竟敢全都叛逃!"暴怒的吼聲震得帳幕簌簌作響,"朕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此時遠在軍營的李沐正與部將研議戰略。攤開羊皮地圖時,李雲忽然壓低聲音:"聽聞北魏皇帝正駐守此城。若此戰告捷......"
"生擒敵酋的良機。"李沐指尖重重敲在城池標記上,眼中燃起熾熱的戰意。兩代將領的目光在燭火中交彙,映照出相同的決心。
魏星河攥緊拳頭,指節發白。若真遇上北魏皇帝,他定會親手了結那人的性命,絕不留情。
魏文康見狀皺眉,伸手按住魏星河緊握的拳頭。後知後覺的北魏皇帝這才回神,深深吐息平複心緒。
李沐察覺異樣,出言相勸:"此刻憤怒在所難免,但需克製。縱使你有殺他之心,也得多為百姓考量。"
"眼下必須留他性命,待北魏儘歸我手,再作定奪不遲。"
至少要讓民眾歸順之後,方可行事。
"那時我必將他交由你處置。"
聞言,魏星河肩頭一鬆,鄭重跪地叩首。
"謝主隆恩!"
李沐擺手扶起他:"不必言謝。諸位赤心追隨,我心甚慰。當務之急是儘快攻下此城。"
眾人齊聲應諾。
"既已議定,即刻分兵四路出擊!"
守軍勢弱,兵力充足,破城指日可待。
令出即行。李沐率軍合圍城池,不多時便發起攻勢。
北魏皇帝聞訊大驚,急登城樓。望見魏星河,厲聲嗬斥:"叛賊!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魏星河譏誚回應:"是誰大逆不道?你屠我滿門的血債,可曾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