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回屋,縱身躍上房梁隱匿身形。
“我說什麼來著?”來人壓低嗓音,“他們就是來搶飯碗的,今晚就了結他們!”
“兩個毛頭小子,活不過天亮的。隻要他們一死,咱們就能頂上他們的位置!”
李沐輕輕歎息,李二也被外麵的嘈雜聲驚醒,兩人依舊蹲在原地未動。
待到屋內,他們毫不客氣地將人踹出門外,惡語相向。
許流林眉峰微蹙。他欣賞勝者,卻厭惡內鬥的手下,更憎惡自私自利之徒。倘若如此,即便利用也徒增隱患。這等小人見利忘義,留之何用?
“出何事了?”他問。
“方才尚平靜,怎驟然生變?”
若先前是因準備不足,此番便是心知肚明。
“無妨,”旁人答道,“不過兩隻螻蟻滋事,您且安心休息。”
許流林未言明莊主身份,隻自稱管事。李二與李沐早已洞悉,此刻卻緘口不言——多言無益,反招禍端。
不知是他言語警醒,抑或那群人確遭不測,未幾,悄然平息。許流林歸來後便肅清二人,次日拂曉,更借機探查其餘人心。
——
原二十人僅餘十三。其餘或受訓斥離去,或趁夜潛逃。酬勞雖豐,亦需有命享用。昨夜動靜眾人聽得真切,誰還敢懈怠?紛紛另謀生路。
置身其中,他倒顯從容。聽聞傳言時,隻覺胸中鬱結難抒。
李沐與李二竟得許流林親自安置。
“若入此曆練半月而生還,可代我掌職。”他沉聲道,“但需立誓忠心——汝等可敢?”
二人神色肅然,目光如磐石無波。此事早經演練,若此刻露怯,或行差踏錯,必釀大禍。李沐曾告誡李二:共生共死。若不能傾覆天下第一莊,他處更難成事。
李沐思慮之縝密,令李二愈發折服。昔日隻道其武藝超群,今方知謀略亦勝己數籌。
頷首應允後,二人踏入暗閣。此處訓練殘酷非常:晨起即練,不死不休。隨時遭襲——飲食就寢亦不例外。
李沐泰然自若,李二則緊鎖眉頭,將“懵懂稚弟”之態演得入木三分。
“此二人表現如何?”暗處有人低聲詢問。
他們在暗處等候時,許流林早已暗中窺視。
這一切他都了然於心。
"該怎麼說呢?"
"倒也不算太困難,隻是看起來有些古怪。"
"況且實際情況與預想也有出入。"
李沐聞言麵露困惑。
他派人在暗中盯梢,儘管李沐聽覺敏銳,但對方就在隔壁交談,難道真不怕泄露?
"既然如此就好好盯著。"
"若這兩人可用自然要物儘其用,我的抱負豈是困守這小小山莊?"
出乎意料的是許流林竟有如此野心。
但正需要這樣的人,後續計劃才能順利推進。
不知是李沐與李二過於順利,還是密室中的人太過弱小——原定半個月的期限,不到十日二人便破關而出。
還將機關破壞得七零八落,手段狠厲得令人咋舌。
.......
許流林見此情景喜出望外,他從未想過真會出現這般情形。
即便偶有能人異士,也斷不可能強橫至此。可眼見李沐李二宛若瘋魔般的表現,他嘴角含笑,眼中激賞之色再難掩飾。
這般人才方配為他效力。
昔從不將這些放在心上,總覺縱有能者也當另辟蹊徑。如今才知自己大錯特錯——這兩人的能耐更在他之上。
原來先前諸多困局,皆因未曾遇到真正的能人。
"我說什麼來著?"
"看來諸位都已心知肚明,如今形勢大不相同。"
或許因他直言不諱,李沐李二出關後便直接追隨左右。
"二位需得明白,方才茶水中已下劇毒。若不按我吩咐行事——"
"每月十五便是你們痛不欲生之時。"
"自然,若肯乖乖聽話,每月十三自會賜予解藥。三年期滿,自當還你們自由。"
李二與李沐佯裝驚惶,顯出不知所措之態。本為賺取酬金而來,豈料性命竟被人拿捏,這般境遇確實有違常理。
"不知閣下為何如此行事。"
"但這般做法實在有失公允。"
"我們不過受雇於人,為銀錢賣命。讓也好,做也罷,既是東家吩咐自當遵從。"
"可若要用控製——恕難從命!即便血濺當場也絕不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