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故意繃緊麵容,這般倔強正符合山野莽夫的形象。若表現得貪生怕死,或是全然無畏,反倒惹人生疑。
"嗬。"
"這番說辭倒也在理。"
"當初那些將死之人,臨終前都是這副神情。"
"我向來不留無用之輩。雖說用人不疑......"
屋內燭火搖曳,李沐凝視著跳動的火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
"我總得確保手底下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許流林的聲音像鈍刀劃過硬木,"今晚子時一過便是十五,你們不妨再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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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熬過去,我許某人拱手相送;若熬不過..."他忽然輕笑一聲,衣袂帶風地轉身離去,留下半截話頭在梁柱間回蕩。
李沐盯著青石板縫裡蠕動的螞蟻,昨夜他雖偷換了那包藥粉,可指甲蓋大小的不安仍在心底鑽洞。這位莊主的心思比九連環更難拆解,萬一真著了他的道...
窗外傳來李二踢翻板凳的動靜。
"哥!我們該不會真要..."闖進屋的李二嘴唇煞白,連常年掛在腰間的銅煙杆都在簌簌作響。這些年他們踏遍三江五湖,什麼刀光劍影沒見過,偏此刻喉頭像是橫著柄冰涼的劍。
"慌什麼。"李沐撚熄燈花,黑暗立刻吞沒了半邊臉龐,"明日我們隻管裝出痛不欲生的模樣,他定會搬出老頭要挾——這不正是我們要的由頭?"
次日三更,淒厲的哀嚎驚飛簷角銅鈴。許流林踩著慘白月光現身時,正看見兩人在青磚地上蜷成蝦米。管家得意洋洋捧來契書,卻見李沐突然暴起掐住自己喉嚨:"救...救我爹..."
當那個枯瘦老者被推上前時,李沐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他嗅到父親衣領上的血痂味,聽見鐵鏈硌著老骨頭發出哢哢輕響。
"卑鄙!"李二撞向持刀護衛,被反剪雙臂按在塵埃裡。許流林撫掌大笑,他太熟悉這種目眥儘裂的神情——當年自己馴服西域猛虎時,它們也是這樣舔著幼崽的傷口發狂。
老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趁機在兒子掌心劃下三道長短不一的刻痕。遠處看熱鬨的雜役們彆過臉去,有人小聲嘀咕:"拿人老爹當鎖鏈..."夜色吞沒了後半句話,就像吞沒天井裡那灘漸漸凝固的茶漬。
李家莊的村民都知道,要換取更多的銀兩就必須付出代價,光靠服藥根本無法解決問題。
每當毒性發作時,幾乎所有人都痛不欲生,即便心中不願,最終也隻能屈服。因此,儘管他們對李沐毫無憐憫之心,卻也不敢表露半分不滿。倘若被許流林察覺,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法言喻的折磨,所以沒人敢多嘴議論。
“怎麼了?”李沐推門而出,目光掃過眾人,“我剛才的話有什麼問題?還是說……你們早已知道了什麼?”
“話都讓你們說完了,我還準備什麼?”李沐語氣冷冽,“難道我該留在這裡陪你們浪費時間?”
若先前討論時未曾講明,那此刻他顯然動了真怒,態度與往常截然不同。
“我早說過,他們倆絕對可靠。”許流林暗自思忖。起初他還擔憂這對兄弟若不肯歸順或有異心該如何處置,但如今看來純屬多慮。二人能力出眾,偏偏又極為孝順,簡直是將軟肋親手奉上。
他必須牢牢抓住這個機會,絕不能讓這兄弟倆生出逃離的念頭。
“雖然不明緣由,但我們希望當家的能信任我們,也請善待家父。”兄弟二人齊聲說道。
許流林擺擺手:“隻要你們按規矩辦事,任務完成得漂亮,一切好說。”其實李沐早已掌握諸多證據,隻是暫未揭破。可既然他們主動表態,他自然要順勢而為。
“既然莊主開口,我們自當遵從。”許流林剛剛才亮明身份,要求二人直接聽命於他。先前兩名暗衛意外身亡,若能將這對兄弟收為己用,往後大業便再無阻礙。
“新任務已交給你們,限時三日完成。若有差池,後果自負。當然,想活命——”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就得看你們的本事了。”
李沐和李二未曾料到對方如此“器重”,甫一見麵便派下任務。不過他們潛伏近月,終日訓練亦是煩悶,如今能外出行動反倒省去偽裝,隻需佩戴腰牌與麵具證明身份即可。
此次目標是潛入京城某官員府邸,其往來密信。一旦敗露,必遭滅口之禍。
“雖然不想多言,”李二咬牙低語,“但這家夥實在陰險,明知此行凶險,分明是要試探我們能否死裡逃生!”
李沐擺手示意,打算趁此機會麵見聖上商議。
若先前難題無解,
如今總該尋得應對之策。
皇帝依其諫言行事,
雖掌控諸多朝臣,
卻知此時非肅清良機。
當年培植的勢力未能現世,
亦未在關鍵時局襄助,
故而今時無論天時地利,
皆需謹慎把握。
"昔日常言何事?"
"本道此法欠妥,
未料你早已洞悉。"
初時眾人皆未參透,
末了方覺思慮過簡。
"此言何意?"
"爾等怎會現身於此?"
突見蟄伏宮梁的李沐,
天子驚惶幾欲喚禁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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