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爺爺笑著點頭,“小滿總說,分叉的觸須像星星,能照亮夜路。”
剪紙、鏤空、修邊……桌上的紙屑漸漸堆成小紅山。周爺爺的手指撫過蝴蝶的右半邊,像在撫摸孫兒的臉頰:“這處要剪朵牡丹,小滿最愛;這處要剪根草葉,她小時候總拔草玩;還有這處……”他突然笑了,“要剪個小小的‘滿’字,藏在翅膀底下。”
蘇璃將皇天ai的修複程序接入剪紙,數據流像金色的絲線,在紅紙上織出細密的紋路。林天的混沌本源注入紙張,原本乾硬的紅紙開始舒展,像朵慢慢綻放的花。
“爺爺,”小雅舉著塊新裁的紅紙,“我也要剪一個!”
“好。”周爺爺摸了摸她的頭,“捏個小蝴蝶,爺爺幫你剪翅膀。”
風掀起窗台上的舊日曆,停在九月廿三——是小滿的生日。周爺爺望著小雅蹦跳的背影,又看了看案頭那堆剪紙,聲音突然輕了:“小滿走的那天,我在縣城的醫院撿到片石榴花瓣。她說是給我的‘禮物’,可我知道……”他的喉結動了動,“她是想告訴我,她過得很快樂。”
林天蹲下來,與他對視:“爺爺,小滿一定希望您好好活著。”
周爺爺點點頭,拿起剪刀,在最後一片花瓣上刻下“平安”二字。他的手不再顫抖,剪刀在紅紙上遊走,像在雕刻時光。
深夜,油燈的火苗在窗紙上投下暖黃的光。周爺爺坐在桌前,望著漸漸成型的蝴蝶,眼裡泛著淚光。林天站在他身旁,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那是喜悅,是釋然,是跨越生死的重逢。
“爺爺,”林天輕聲說,“小滿在看著您呢。”
周爺爺沒有說話。他望著蝴蝶,仿佛看見小滿舉著紅蝴蝶,從火光裡跑出來,辮梢的紅繩散著,像朵落在風裡的石榴花。
“爺爺,”林天又說,“您的蝴蝶,要完成了。”
周爺爺終於笑了。他的笑聲混著油燈的劈啪聲,在秋夜的屋子裡回蕩,像首古老的童謠。
黎明時分,周爺爺捧著那隻紅蝴蝶,指尖輕輕撫過翅膀上的牡丹。陽光透過窗欞灑下來,蝴蝶在地麵投下紅色的影子,像團跳動的火苗。
“完成了。”林天輕聲說。
周爺爺點點頭,將蝴蝶彆在窗欞上。風掀起窗紙,蝴蝶輕輕顫動,翅膀上的牡丹花紋泛著金光,連觸須都在微微搖晃——真像要飛起來了。
“爺爺,”小雅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滿奶奶能看到嗎?”
周爺爺笑著點頭:“能。她的蝴蝶,會一直飛在窗欞上。”
林天望著蝴蝶,又看了看遠處的老槐樹。樹上的棗子紅得透亮,風一吹,落了幾顆在窗台上,像給蝴蝶綴了顆紅瑪瑙。他摸了摸胸前的宮徽,那裡不再隻是母親的遺物,而是裝著無數份愛的重量——它們像紅紙,被時光折疊;像蝴蝶,被思念喚醒,在每一次重逢中,綻放成溫暖的光。
“要走了嗎?”周爺爺把半枚老剪刀塞進林天手裡。
林天接過剪刀,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下一站是承德,有個老木匠在修老房子時,發現了孫兒的木雕作業,藏在房梁上三十年。”
“又要去幫彆人找回憶?”周爺爺笑了,眼角的皺紋裡泛著光,“你呀,天生就是塊‘愛的郵差’。”
林天摸了摸胸前的宮徽,那裡的溫度透過襯衫傳來,像小滿的笑聲,像所有被愛包裹的、溫暖的瞬間。他望向窗欞上的紅蝴蝶,輕聲說:“走吧。”
老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幾片棗子落下來,正好砸在小雅舉著的酥油茶碗裡。阿庫婭的珊瑚杖點在地麵,石榴花的香氣從她的衣擺間飄出來,混著秋陽的暖,像極了所有關於“愛”的味道。
而在更遙遠的地方,某個被數據覆蓋的角落,一行新的代碼正在悄然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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