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儀的滴答聲漫過窗台。
寧露露攥著成斯年的手貼在臉頰上,指腹反複摩挲他大掌上的繭子。
“成斯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改嫁了,讓彆人睡你的老婆,花你的錢,打你的娃!”
寧露露見他沒有反應,有些失落,替他掖了掖被角。
【露露懷孕了?啥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嗐,有你啥事,啥你都得摻和一腳呢?】
【應該沒有懷孕吧,可能是說這話想要刺激成斯年?】
【不好說啊,小說裡不都是一發入魂麼。】
寧露露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當然沒懷孕,要是懷孕了她自己能不知道嗎?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林秋白端著飯盒走進來。
“嫂子,給您打了飯,您多少吃點。”他把飯盒放在床頭櫃上,目光飛快掃過躺在病床上的成斯年,眼圈瞬間紅了,喉結動了動,“團長他…他醒過來看到您這樣也會心疼的…”
寧露露看了一眼飯盒,點了點頭:“我待會就吃。”
“這有我呢,你先去忙吧。”說著又拉起成斯年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
這幾天她一有空就給成斯年喂靈泉水,但是人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寧露露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在床沿發出悶響,可她顧不上揉,眼睛死死盯著成斯年的睫毛,那排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像被風吹動的蝶翼。
“成斯年?”她的聲音在發抖,“醫生,秋白快去叫醫生!”
“哦,哦,嫂子我這就去。”林秋白回過神來,急匆匆的往外跑去,肩膀因為著急撞到門框也絲毫不在意。
成斯年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眼皮劇烈震顫著。
寧露露撲到床邊,看見他眼尾沁出顆淚珠,順著鬢角滑進枕頭裡。
“水…”氣音從他喉嚨裡擠出來,像被砂紙磨過的鐵片。
寧露露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溫水,送到他嘴邊,慢慢喂著,水珠順著他的唇角滑落,她慌忙用手帕去擦,卻摸到他下頜線在輕輕動。
“斯年,你怎麼樣?”
成斯年顫抖的睫毛終於掀開道縫,渾濁的目光在天花板上晃了晃,慢慢聚焦在她臉上。
他盯著她眼下的青黑看了半晌,突然扯動嘴角想笑,卻疼得倒抽口冷氣。
“媳婦兒?”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我是不是…在做夢?”
寧露露的眼淚“啪嗒”地砸在他的臉上。
她想點頭,又拚命搖頭,最後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你摸摸,是熱的,我在這兒,成斯年,不是夢!”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還得是靈泉!原劇中成斯年可昏迷了好幾個月才醒,現在不到一個禮拜人就醒了。】
【啊啊啊,我也好想擁有啊。】
【哈哈哈,有了靈泉就再也不怕熬夜了。】
【有了靈泉你還怕熬夜,我要是有靈泉這種金手指,肯定先找一圈大佬,賺多多的錢,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樓上的,還巔峰呢,彆被人切片研究就不錯了。】
【對唄,到時候你就是彆人眼中的唐僧肉,把你分吧分吧吃了都有可能。】
【咳咳,越說越詭異了。】
“你的頭發…”成斯年的拇指蹭過她的鬢角,“怎麼有白頭發了?”
“哪有?”寧露露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臉,“是燈光照的,你都躺了一周了,現在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