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的季風尚未抵達,孟買港外的錨地上,密密麻麻的英國戰艦如鋼鐵森林般矗立。旗艦"勝利號"的會議廳內,燭火搖曳,150名艦長與船長肅然列坐,空氣中彌漫著火藥與皮革的氣味。
海軍主將威廉·黑斯廷斯爵士站在巨大的海圖前,指尖劃過印度洋與爪哇海之間的航線。"先生們,"他的聲音低沉而鋒利,"西班牙人和荷蘭人最近太囂張了。"
一張張飽經風霜的麵孔上浮現出冷笑。過去兩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印度洋的封鎖讓英國商船損失慘重,而西班牙人以馬尼拉為基地,更是直接威脅到英國和中國的貿易,讓東南亞的貿易命脈幾乎斷絕。
"陛下與內閣決定——提前行動。"黑斯廷斯敲了敲桌麵,"目標有兩個:第一,將滯留在孟買的三千名移民安全送往悉尼,並收回澳洲主權;第二,徹底摧毀巴達維亞的防禦,讓荷蘭人和西班牙人永遠記住,大海是誰的天下。"
經過激烈討論,方案最終確定:
第一路——澳洲護航艦隊:
10艘五級戰艦6474門炮,火力足以應對任何海盜或殖民地守軍)
10艘補給艦裝載糧食、武器與移民物資)
10艘武裝商船搭載三千名英國移民,直航悉尼)
負責軍官——理查德·克勞福德上校一位以冷酷高效著稱的殖民地軍官)。
第二路——巴達維亞主力艦隊:
剩餘所有戰列艦與巡洋艦包括3艘一級戰艦、5艘二級戰艦,以及十餘艘三級戰艦)
任務:炮擊巴達維亞,摧毀港口防禦,迫使荷蘭東印度公司投降。
黑斯廷斯看向克勞福德:"你需要增援嗎?比如再加幾艘四級戰艦?"
克勞福德搖頭,嘴角浮現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巴達維亞的海防重炮太多,戰列艦應該集中在那裡。而從孟買到悉尼的航線……"他攤開海圖,"西班牙人和荷蘭人一定會把所有能動的戰船調去增援巴達維亞。我們的小艦隊,反而安全。"
更關鍵的是——澳洲,才是真正的"額外收獲"。
1808年1月10日,細雨蒙蒙。
澳洲分艦隊在孟買港悄然啟程,比原計劃提前兩天。十艘五級戰艦劈開灰綠色的海浪,武裝商船緊隨其後,船帆上凝結的水珠在晨光中閃爍。
克勞福德站在旗艦"堅定號"的甲板上,眺望逐漸遠去的印度大陸。副官興奮地湊近:"大人,參與的人越少,我們分到的就越多!您真是英明!"
克勞福德輕笑一聲,未置可否。
他的口袋裡,揣著海軍大臣——那位遠房親戚——的私人信件。
"蘭芳共和國……三萬移民,十五艘六磅炮的武裝商船……甚至傳聞有百萬人口。"信紙上,字跡潦草卻充滿誘惑,"如果帝國不準進攻本土,那就先拿他們的海外據點開刀。記住,戰爭是賺錢最快的生意。"
海風漸起,戰艦的帆索發出緊繃的聲響。
克勞福德眯起眼睛,望向東南方——那裡是帝汶海,是阿拉弗海,是珊瑚海,是通往悉尼的航路,也是……蘭芳共和國海外飛地的末日。
是的,再將所有移民送到悉尼以後,他將率領所有戰艦北上,一路轟擊所有的蘭芳共和國據點。
如果他們投降,就要拿出所有財富和物資,並入英國殖民地。
這代表財富,也代表榮譽和爵位。
如果他們不投降,那就殺光抵抗者,殺光老幼,將男人和女人賣為奴隸。三萬人,如果能販賣兩萬人,按照每人50兩白銀的價格,那也是百萬兩白銀的生意!
總之,這一趟行動,簡直就是在給他送錢!他感謝海軍部長,他也將遵守諾言,將收入一半交給倫敦那位美豔的婦人。
想到那位美婦,他都有些躁動。
在經過果阿海岸時,按照同盟禮節,澳洲分艦隊進行了短暫停泊,禮節性訪問了總督,並進行了補給。
可副官回來時,低聲說道:“這裡的總督隻送上了一千個銀幣,真的小氣!”
克勞福德笑了笑,“有,總比沒有好!”
有軍官來彙報,“從果阿出來以後,有大量各國商船跟隨,您看如何處理?”
“都是哪些國家的商船?”
“葡萄牙,清國,暹羅等”
克勞福德揮揮手,“隨他們去吧!按照英國法律,隻要不是敵國,也不接近我方艦隊,可以讓他們跟隨!”
副官卻對著軍官提醒道:“不要讓他們接近千米,如果太過接近開炮驅離!”
他們沒有注意,一條掛著葡萄牙旗幟的百噸三體小帆船,此刻也混在幾十條帆船中間慢慢的航行。
1808年2月20日,一條百噸級三體船在坤甸港靠岸,兩名水手跳下碼頭,向著媽祖軍的營地而去。
“三十艘船?”,李海再次問道!
“是的,十條戰艦,二十條武裝運輸船”,一名瘦弱的華人水手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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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野走過來,問道:“能詳細說一說,到底都是什麼船嗎?”
那華人水手,拿過一支筆和一張紙,認真的解釋道:“我認得那些軍艦,那是英國人的五級戰艦。”
會議室裡,一盞昏黃的油燈在夜風中微微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張老舊的紅木桌案上,一個身形瘦弱、麵容清臒的年輕人伏在案前,一手握毛筆在紙上寫著,一邊向牛野他們介紹道:
“九條五級戰艦兩層甲板,共38門炮。上甲板是10門12磅炮,下甲板是28門18磅炮,排水量大約是1100噸,人員在280人到300人不等。
有一條比較特殊是44門炮的五級戰艦,下甲板有28門24磅炮,上甲板是16門12磅炮,看上去排水量應該有1400噸,人員300人朝上。
這些船的名字是;紫水晶,不倦號,莉達號,美杜莎號,奈阿德號,天狼星號,伊菲革涅亞號,布迪西亞號,新月號,阿爾克墨涅號。
其中“不倦號”有44門火炮!”
他接著繼續說道:“二十條武裝運輸艦,也分為兩個檔次,一種是18門炮的武裝運輸船,排水量大約在1000噸到1200噸;一種是14門炮的武裝運輸船。他們大炮的口徑都是12磅炮和6磅炮,排水量在800噸左右。”
牛野對這個年輕人非常滿意,“你懂英文?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站直了身體,“我叫林硯之,檳城華人。後來加入檳城吊車作坊,再後來調去果阿造船廠學習。”
牛野點點頭,繼續問道;“船隊沒有走傳統水道?”
林硯之看向旁邊的老水手,老水手連忙說道,“他們走外海,貼著北麵的海岸線,從西往東。”
“你們在巴達維亞的海峽和他們分開的?”,李海問道。
兩人點頭。
李海量了量海圖,抬頭對牛野說道:“現在是東北風,林硯之他們是全逆風而來;對方從西向東是側逆風。但是三體船比傳統因明英國風帆船還是要快很多,所以我們可以預估。”
他的手指頭在巴厘島以南敲了敲,說道:“敵人在這裡!”
陳老豆站起來,用煙杆敲了敲地圖上的鐵礦港,“彆猶豫,如果他們目標是鐵礦港今天澳洲西北的黑德蘭港),那麼他們將會立刻變成順風航行!”
牛野和李海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說道:“乾!”
李海拿出進港海船名單,數了數:“總共23條飛剪船,實際在港23條,但是還有三條新的正在安裝大炮!目前可用的20條,其中有兩條有蒸汽動力!另外港口還有十條五百噸三體戰船,都有兩門12磅炮。”
“敲響集合鐘,升起媽祖旗,我們出發!”,牛野說道。
陳老豆再次點燃煙杆對著牛野和李海說道,“你們不在一條船上,各帶十條飛剪戰艦,分開搜索敵艦;我帶領十條五百噸三體戰船,直接去鐵礦港。我們在鐵礦港碰頭!”
“三隻艦隊都帶上最大號的煙火,夜裡隔著十裡都能看見”,牛野說道。
陳老豆和李海同時點頭,三人將船隊名單分了分就向著海港走去。
東望城
1808年1月初,李珠江找到姚耀祖,“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姚隊長點頭哈腰,“李老大,你說!”
李鎮長看著這貨,哭笑不得,“送四船煤去蘭芳國賣了!”
姚耀祖不明白了,“不是每個月都有船過來買嗎?”
“你懂個屁啊!鐵礦港的煤是公差,必須完成的!但是收貨價要打八折,可我們自己有船了,那多出來的就可以拿出去賣,可以多賺兩成!另外,倉庫裡還有五百噸鹹魚,拿去賣了吧!讓鎮裡多些銀子!”,李鎮長腦瓜子還挺靈!
姚耀祖天生會拍馬屁,立刻說道:“老大,就是老大,腦子好使啊!這買賣,我做了!”
李珠江瞪了一眼這貨,說道:“留下兩條守家,你們四條船運六百噸煤和四百噸鹹魚去蘭芳。”
於是惹禍精姚大人出發了,這貨根本沒有按照要求把鹹魚直接拉去蘭芳,而是沿著海邊蘭芳國的營地,一個一個走,一個一個賣!
有手下來問,“老大這樣好慢啊!”
“你懂個屁啊!賣的越多,我們的船就越輕,走的越快!”,姚耀祖白了一眼手下!
另外一個說道:“要是賣完了呢?”
姚耀祖一靠椅子,樂嗬嗬的說:“反正收到錢了,我們就四處溜達,隻要時間算好,正好回程就行。”
“妙啊!”
“老大就是老大!”
“要不,我們自己也湊錢,一路做做買賣?”
“握草,好辦法!”
這群大清水師出來的人才們,油皮慣了,拍馬屁個頂個的強,到哪裡都想著賺錢。
這群天才們,居然發現了一個生財之道,沿著大海和部落民交易鹹魚,就換珍珠,生意之火爆,不可想象。。。一群部落民的小船圍著他們的大船,樂嗬嗬的兩顆珍珠換一條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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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部落民而言,他們的小船可以在近海摸貝殼,卻不能去遠海捕大魚,所以在他們的價值觀裡,這麼大的鹹魚換兩顆珍珠是合算的!
鹹魚換珍珠,這生意簡直不要太牛皮!
而沿著海的其他蘭芳國營地,因為不出產煤,所以也會大量購買,這群貨的價格又賣的和管理中心差不多,還他娘送鹹魚,銷路簡直不要太好!
有手下問,“送鹹魚是不是有點虧了?”
姚耀祖反手給了一巴掌,“我是虧的人嗎?這是告訴所有營地,老子們的東望城,有的是鹹魚,有需要的可以訂貨!我們送貨上門,價格便宜的很!”
又有手下問了,“便宜還送貨,老大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