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芳共和國,最近的選舉,居然把牛野選成共和國海軍司令?
什麼鬼啊?
牛野拿到司令任書,有點哭笑不得!
林懷周笑著說:“這也是沒辦法,我們在澳洲那麼多定居點,卻隻有二十五條船,這裡麵的半數還是你們給的。可誰也不知道英國人什麼時候來,他來不來,蘭芳國隻能靠你們撐起海防了!”
確實,按照約定蘭芳國每兩年能接受兩條飛剪船,現在他們隻有四條飛剪船。以前,他們還有十條五百噸貨船,這還是他們拚了老命掙錢買的。
後來,陸陸續續半賣半送了一批英國五級炮艦,現在他們才隻有25條海船。
而牛野他們的媽祖軍,現在已經擁有四十八條飛剪戰艦,以及每年還能補充三十條三體五百噸貨船。
光三體貨船他們就已經都擁有快九十條,在海麵上擁有兩萬五千噸的運輸量,每年運送的貨物總數都超過十萬噸運量。
這還他娘,不算他們繳獲的上百條千噸英國武裝商船,這些商船現在還隻能跑澳洲航線,主要做煤礦和鐵礦運輸。
所以,必須把媽祖軍留下,所以必須給媽祖軍權力,否則一旦英國再次關注澳洲,那澳洲的所有據點,甚至蘭芳國自身都不一定保得住。
這一次任命,其實有兩種權力,其一是海軍統轄權,二是議會投票權。
蘭芳國有60個議會席位,其中主要分三派,廣東人一派,福建人一派,當地部落一派。
但軍隊也有投票權,陸軍三票,海軍三票,現在牛野等於拿到了三個投票權!
目前而言,三個派係對於牛野他們都不反感,因為這群人好像沒有乾涉過蘭芳國內政,更像是商人。
而且。。。這三派都需要海洋貿易的利益,這利益必須依靠媽祖軍,所以三派沒有一個反對的!
“誰他娘反對?誰就在議會上說出來!”,闕總長是這麼說的。
問題是,沒有人敢在議會上說啊。
說出來,還要不要海外貿易了?
說出來,海外據點還要不要運輸了?
說出來,還要不要購買鐵器和煤炭了?
他們,後麵還有海盜啊?
說出來,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廣州府來的人都說了,得罪媽祖軍的人,全都活不過三天!
所以,任命書全票通過,這也算是奇跡了!
牛野捏著那張燙金的海軍統領任命書,指腹碾過邊緣凸起的紋章,又瞥了眼旁邊三張代表著議會選舉權的硬卡。紙張很薄,分量卻壓得他指節發緊,喉間泛起一絲說不清的澀味。
他緩緩搖了搖頭,視線落在窗外——街對麵的咖啡館裡,穿媽祖軍水手服的士兵正和議員勾肩搭背,茶碗碰撞的脆響混著笑聲飄過來。
這一刻,那些曾在書本裡看到的“小國政變史”忽然活了過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地圖上不起眼的國度,軍靴踏碎議會門扉的新聞總不鮮見。
不是因為軍人更嗜權,而是小國的盤子太小了。當軍營裡的集合號能喚來全城三分之一的青壯,當武器庫的鑰匙比財政印璽更實在,當“軍方”這兩個字本身就意味著最大的有組織力量時,所謂的政治派係不過是鬆散的沙堆。政客們爭論關稅與預算的聲音再響亮,也抵不過大炮的轟鳴。
他把任命書和投票權卡推到桌角,像是推開了一扇窺見本質的窗。三張選票?在能調動炮艦的力量麵前,這紙片輕得像鴻毛。所謂製衡,從來隻存在於實力對等的博弈裡。小國的天平上,一旦軍人攥緊了槍杆子,另一端的砝碼,便怎麼也加不齊了。
他現在其實對於蘭芳國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興趣,隻要這裡不亂,隻要這裡彆有人操蛋動媽祖軍的利益,那他就不會管議會裡的爭吵。
但是。。。
誰要是不開眼,他看了看桌麵的手槍。
媽祖軍現在總資金說出來,其實可以買下整個蘭芳,他們已經手握四百萬兩白銀。
擁有海船接近三百艘,擁有武裝海員和產業工人超過四萬人。
擁有四個澳洲據點,每個據點人數都接近兩萬,總人口八萬人。現在,每月進入澳洲四個自治領的移民都超過千人。
媽祖軍已經在中華大地上,收養孤兒,這些孩子會彙聚到廣州,在東澳島現在已經有快三千兒童了。他們在那裡學習小學知識,兩年後,這些能識字的孩子們,一部分去水手學校,另一部分會在兩年學習後去往澳洲的四個定居點,在那裡跟著大人們生活。
這些孩子將是澳洲的未來,他們的命運和澳洲緊緊相連。
牛野雖然偶爾會參與蘭芳議會,但他基本不太發言,他發現這裡的派係鬥爭毫無意義,根本沒有一個人關注未來,也沒有人思考過全部華人的命運。
私利!永遠是議會的主題,甚至牛野發現,議會在本質上分裂族群,他已經在這裡感覺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他感覺到廣東人,福建人和本地人沒有通過投票融合,反而因為投票,變得越來越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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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什麼樣的組織形式是好的,但議會這種東西,他覺得最終會把一個國家帶進不可彌合的分裂!
他就坐在那裡,看著人們吵架,看著人們算計,看著人們勾心鬥角,看著出賣和背叛。
忽然,他明白了!
為什麼歐洲永遠無法統一!
因為議會!
它天生就帶有分裂屬性。你的黨派和我的黨派,是不同的!你的族群和我的族群是不同的!你的利益和我的利益是不同的!所以,你是你,我是我,天生我們就是敵人!
在這裡,人們組成的其實是一個表麵上的國家,骨子裡全部都是自私自利的內涵。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後世沒有蘭芳國,因為一個沒有現代文明武裝,無法獲得巨量金錢輸入的民主國家,最終會死於分裂和屠殺!
他也終於明白,在他生活的年代,非洲那麼多投票的國家,他們為什麼發展不起來?因為隻要是黨派,就能輸送利益,就可以被收買。隻要議員是一個“人”,就可以被收買,也可以被恐嚇。
所以,他們天生就是被彆的勢力和國家分割的“命”,被瓜分資源的“命”!
蘭芳國的議會大廳,穹頂高闊,光線從彩繪玻璃窗斜射進來,落在中式會議廳裡。
牛野坐在議席之中,目光平靜,卻透著一絲冷意。
他的左側,李海早已歪倒在椅背上,腦袋一點一點,像一棵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老樹,嘴巴微微張著,發出輕微的鼾聲。
牛野的右側,陳阿生坐得筆直如鬆,雙手規矩地放在膝上,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主席台,神情肅穆專注,仿佛議會裡的一尊雕像。他極少說話,但牛野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僅忠誠,而且極有分寸,頭腦也清醒得很。
而在牛野的眼前,是五十幾個來自不同黨派的議員。他們或慷慨陳詞,或竊竊私語,或低頭翻閱文件,表麵上都在為蘭芳的國事憂心忡忡,實際上,牛野看得清楚——那不過是一場場表演。
他看著台上正慷慨激昂發言的闕總長,那位被眾人尊稱為“國家棟梁”的人物,此刻正滿嘴仁義道德,談的是國家大義、民族未來,可牛野心裡卻冷笑。
“闕總長?嗬,也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他現在才看透,這位總長,不過是廣東派係與他背後家族共同扶植起來的代言人。
所謂的決策,所謂的政策,很多時候不過是幾大家族在幕後交換利益後的結果,再由這位“道德楷模”在議會裡包裝成“為國為民”的正義之聲。
就在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一個荒唐卻又異常清晰的念頭——
猶太人,是怎麼控製一個國家的?
他想起曾經在一本舊書上讀到的,或者在酒桌上聽人提起的那些零碎片段:媒體、金錢、政治獻金。
媒體控製話語權,金錢收買人心,政治獻金影響決策。
他低頭,用極輕的聲音對身旁的陳阿生說道:“阿生,我有個想法,想跟你打個賭,或者說,做個遊戲。”
陳阿生微微側首,眼神中透出疑惑,卻沒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牛野嘴角輕輕一揚,像是在笑,又像隻是勾了勾嘴角。
“我拿出一萬兩白銀,玩個小遊戲。”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卻足夠讓陳阿生聽清:
“你先用一千兩,在蘭芳城裡辦一份報紙,名字就叫《蘭芳經濟日報》。內容先彆談政治,專注經濟,談貿易、談商業、談民生,要看著正經,有模有樣。我要它站得住腳,最好還能接點廣告,以後慢慢回本。”
陳阿生點頭:“明白。”
牛野繼續道:
“剩下的九千兩,我想試試,能不能在議會裡收買三個議員,每個黨派裡都得有一個。不用他們背叛立場,也不用他們做違法的事,我隻想知道——這些黨派裡,到底都在討論些什麼?他們的真正立場是什麼?他們的底線在哪裡?”
他抬起眼,望向主席台方向,那裡闕總長還在慷慨陳詞,語調激昂,仿佛他就是蘭芳的良心。
牛野收回目光,低聲道:
“就用媽祖軍交好的名義和這些人打交道,你放心,這群人都需要海外貿易,這件事難度不大。”
他靠回椅背,手指輕輕敲擊扶手,像是在等待一場好戲開場。
繼續輕聲對阿生說道,
“一萬兩銀子,買一份報紙,買三個耳朵,也買個明白。”
“用完了,大不了靠報紙賺點廣告費,慢慢撈回來。就當……玩個遊戲。”
議會依舊沉悶地進行著,沒人注意到角落裡那個年輕人眼裡閃過的那一抹深意與冷笑。
陳阿生這個憨貨,居然拿出本子記錄,牛野按住他的炭筆,輕聲說道:“有些事情,不方便記錄,明白了嗎?”
阿生看著牛野的眼睛,點了點頭,輕輕的,收起了紙筆。
就在這時,有人在闕總長耳邊說了些什麼,闕總長立刻離開了會議室,表情嚴肅,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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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牛野被人叫出議會,他得到了一個消息,巴達維亞的臥底,送來了一份緊急情報。
“六月十五日,巴達維亞將派出一支三級戰列艦護航的商隊,前往悉尼!三級一,四級二,五級三,商船八”
情報非常清楚,字跡清秀,明顯出自女子。
六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