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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來回橫跳的大清(2 / 2)

三百步外的廣州府城門外,黑壓壓的人群像被潮水困住的蟻群,從三元裡一直漫到荔枝灣。十幾萬人擠在官道兩側,哭喊聲、咒罵聲混著嬰孩的啼哭,把五月的天都撕開了一道口子。陳阿生眯起眼,他看上很平靜,可牛野要是在這裡,一定會說,“離這小子遠一點,這貨眯眼睛了,要發飆了!”。

“阿生哥。”阿福,這陳阿生的小跟班,他貓著腰鑽過來,後頸上還沾著廟前香爐裡飄出的香灰,“裡頭又打起來了!官差拿水火棍捅人,有個後生被推下湧邊,血把青石板都染紅了……”他聲音發顫。

陳阿生沒接話,眼珠死死盯著城門樓子上那塊“廣州府”的匾額。陽光明晃晃地照在飛簷鬥拱上,卻照不進底下那片人間地獄——男人們背著補丁摞補丁的包袱,女人們摟著哭啞了的孩子,老人們拄著竹杖跪在泥地裡,額頭磕得青紫。他想起自己剛接手南洋貿易公司移民事務時,那些窮苦人擠在碼頭邊,眼裡閃著活下去的光:“陳總管,俺們不要銀子,隻要給塊能種的地!”

“狗官!”身後的石頭突然被砸得咚咚響,護衛阿猛一拳捶在榕樹瘤上,指節滲出血珠,“這麼多人,糧食不給,棚子不建!他們直接城門一關,連條活路都不給他們留啊!”他腳邊躺著塊碎了的木牌,上麵“禁止出海令”的紅漆還沒褪乾淨,是幾個後生偷偷從官府告示上扒下來的。

陳阿生把炊餅掰成幾塊,分給圍坐的幾個弟兄。他今年二十有七,已然成熟穩重,可此刻卻比往日更深更暗。“廣州府說啥?”他冷笑一聲,“‘澳洲乃化外之地,流民去了必生禍端’‘大清子民當守祖宗田土’……”他猛地一拍膝蓋,“放他娘的屁!有地誰移民?這些窮人祖宗的田土早就沒了!我們家,在我爺那輩還有兩畝薄田,到我阿爸,連爺墳頭的地都他娘是租的!”

當年,十三歲的陳阿生會去跑海,就是因為家裡沒地,當時家裡窮的,鍋都揭不開。

“他們怕啥?”一直沒吭聲的護衛老陳突然開口,這老頭五十出頭,老貨能打,此刻卻像變了個人,“怕咱去了澳洲,學了本事回來造反?還是怕咱真找著活路,再也不給他們當牛做馬?”他指了指城門外,“你瞧瞧!那些官老爺哪個不是田連阡陌?他們怕的是咱心裡那把火——咱要的就是能挺直腰板吃飯的地!”

陳阿生站起身,榕樹葉子在他頭頂沙沙作響。他望著遠處珠江入海口的方向,那裡有星星點點的漁船,也有偶爾駛過的官船,桅杆上的三角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廣州府碼頭是堵死了。”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可咱廣東有多少碼頭?新安的屯門、香山的淇澳、番禺的蓮花山……每個小碼頭走個千把人,他們能派多少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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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猛眼睛一亮:“對!分散著走!咱自己的船多,大不了不租船了,叫蘭芳的船隊也過來些,多跑幾趟的事。”

“還有潮汕幫的鹽船。”阿福抹了把臉,“我表舅在潮陽碼頭撐船,說最近官府查得嚴,可私鹽船照樣往南走——咱給夠銀子,他們也有船。”

陳阿生轉頭看向城門外——有個瘦骨嶙峋的孩子正扒著官差的腿哭喊:“阿爺!我爹在澳洲!讓我們去澳洲吧”官差一腳踹開,孩子滾進泥水裡,如同泥娃。

“走!”陳阿生猛地一揮手,榕樹下的弟兄們齊刷刷站起身,“今夜就命令所有船老大!新安、香山、番禺……每個小碼頭放一千人,裝貨艙、藏甲板,官府查得再嚴,能堵住所有口子?”他望著珠江上起伏的波濤,聲音壓得極低卻擲地有聲:“大清給不了大通路,咱就自己搞小通路!讓船隻到海上接駁成大海船,再去澳洲,老子到要看看大清水師有什麼能耐!”

江風卷起他的衣角,遠處傳來零星的哭喊聲。陳阿生攥緊了拳頭,那裡就是無數個和曾經他們家一樣,隻想找塊地、活下去的窮苦人。既然廣州府不讓走大門,那就翻牆、鑽洞、走後門,哪怕分散成千百股細流,也要把這活命的路闖出來!

“五月廿三,”他望著珠江口的方向,喃喃道,“大清,老子今日先讓你三分,你要還逼上來,莫要怪媽祖的火炮不認人!”

五月二十五,

鹹澀的海風裹著珠江入海口的腥鹹,陳阿生蹲在“祈願號”甲板上,粗糙的手指摩挲著腰間那把雙管燧發短槍的銅製轉輪。遠處,廣州府城樓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城牆上“奉旨嚴查”的黃旗被風扯得獵獵作響。他身後的甲板上,三百餘名衣衫襤褸的難民正擠在貨艙與甲板間,孩子們蜷縮在麻袋堆裡抽噎,女人們攥著破舊的包袱,眼神裡滿是惶恐與期待。

“總管,最後一艘船也走了。”阿福貓著腰鑽過來,聲音壓得極低,“新安、香山、番禺的弟兄們都按計劃散開了,每個小碼頭放了兩三百人,官府就算想攔,也攔不住這千百條小船。”

陳阿生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海麵上零星散布的漁船與貨船。這些天來,他們分頭聯絡了沿海數十個不起眼的小碼頭——有的掛著漁村旗號,有的扮作運鹽商船,甚至有幾艘掛著澳葡商人旗號的舊船。每個碼頭放一千人,裝貨艙、藏甲板,甚至有人躲在壓艙石的縫隙裡。他知道,這法子雖慢,卻能避開廣州府的鋒芒。“不開大船,不走官道,官府那幫狗官,總攔不住老百姓活命的路。”他這樣對弟兄們說。

可就在晨霧將散未散時,一聲尖銳的哨響劃破了海麵的平靜。

“總管!南邊有官船!”了望的水手大喊著指向東南。陳阿生猛地站起身,隻見三艘掛著“廣州水師”旗號的快船正破浪而來,船頭尖刃劈開海水,濺起丈高的白沫。船頭站著幾個穿著鐵甲的官兵,手裡的長矛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是水師的巡船。”阿猛攥緊了腰間的短槍,“這些狗東西,定是聞著味兒來撈油水了!”

陳阿生抬手示意弟兄們冷靜,目光卻死死盯著那三艘官船。難民船隊裡,幾艘裝滿了人的舊漁船正緩緩駛向深水區,船上的漢子們拚命劃槳,試圖與官船拉開距離。可那三艘快船卻像嗅到血腥的鯊魚,徑直朝著最外側的一艘漁船衝去。

“站住!不許走!”官船上傳來一聲暴喝。緊接著,快船一側的鐵錨“嘩啦”一聲甩出,鉤住了漁船的船舷。幾個官兵縱身跳上漁船,手中的長矛直接捅向船艙裡的難民。

“住手!”阿猛怒吼一聲,卻被陳阿生抬手攔住。

“彆急。”陳阿生眯起眼,看著那幾個官兵跳上漁船後,竟直接衝進了船艙。片刻後,船艙裡傳來難民的哭喊與咒罵,緊接著,幾個官兵拿著幾小袋東西走了出來——那是難民們砸鍋賣鐵湊出來的銀子,是他們最後的保命錢。

“他娘的!”阿猛一拳砸在船舷上,“這些狗官,比土匪還狠!”

陳阿生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見過官府欺壓百姓,卻沒見過這群水師官兵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打劫難民的救命錢。“開艙門。”他低聲下令,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總管,真打?”阿福握緊了手中的火銃,指節發白。

“他們逼的。”陳阿生緩緩抽出腰間的燧發槍,槍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咱忍了這麼多天,沒跟廣州府硬碰硬,就是不想讓這些難民再遭殃。可這些狗官……當我們海佬是什麼?當媽祖是泥菩薩麼”他咬緊牙關,“我日他娘,連這些老百姓最後一點活路都要斷!”

三艘快船上的官兵似乎察覺到了異樣,正對著難民船隊指指點點。其中一個軍官模樣的官兵抬手大喊:“那邊的船!都停下!接受檢查!”話音未落,陳阿生猛地一揮手。

“放!”

數十支彈線步槍同時噴出怒火。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鉛彈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最前方的那艘快船船頭瞬間被覆蓋,幾個站在船頭的官兵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掀翻在地,鮮血濺滿了甲板。船上的官兵慌亂地舉起步槍還擊,可他們的火銃射程短、裝填慢,在媽祖軍訓練有素的水兵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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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打!”陳阿生大聲吼道,手中的雙管燧發短槍再次響起。第二輪子彈射出,正中第二艘快船的中艙。船艙裡的官兵被打得東倒西歪,有人捂著肚子慘叫,有人試圖衝向船舵,卻被後續的霰子彈擊中胸膛,倒在地上抽搐。

第三艘快船上的官兵見勢不妙,試圖掉頭逃跑。可媽祖軍的火槍手早已鎖定了目標,第三輪子彈精準地射向舵手。船舵失去控製,快船頓時失去了控製,在海麵上打著旋兒。

誰他娘衝去舵位,就瞬間被打成馬蜂窩,三四個現在硬挺挺的,躺平在甲板上。

“衝上去!”陳阿生大喝一聲,帶著數十名水兵跳上了小艇。他們手持短刀與火銃,朝著擱淺的快船衝去。甲板上的官兵早已被打亂了陣腳,有人試圖反抗,卻被媽祖軍的水兵一刀劈翻;有人跪地求饒,卻被踩著腦袋按在地上。

不到半刻鐘,三艘快船便徹底失去了戰鬥力。船上的官兵或死或傷,剩下的幾個活口被捆得結結實實,扔在了“祈願號”的甲板上。陳阿生站在船頭,看著那些被救下的難民——他們有的抱著被搶走的銀子痛哭,有的跪在甲板上連連磕頭。

陳阿生隻是望著遠處廣州府城樓的輪廓。晨霧漸漸散去,城樓上的黃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咱沒想跟滿勤官府拚命。”他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可這些狗官……連最後一點活路都要斷!”

海風卷起他的衣角,遠處傳來難民們的哭聲與感謝聲。陳阿生握緊了拳頭——今日這一戰,或許會讓廣州府震怒,可他知道,這些窮苦百姓要的不過是一口飯吃、一塊地種。既然官府不給活路,那他們就自己闖!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要闖出一條生路來!

“開船。”他低聲下令,聲音沉穩而堅定,“繼續送人走。今日打退了這群狗官,明日……咱還要送更多的兄弟去澳洲!”

江風呼嘯,海浪翻湧,“祈願號”護送著上百條小船,緩緩駛向深水區,船尾拖曳出一道長長的白色浪痕,仿佛在向廣州府宣告,逼急了,媽祖也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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