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年9月下旬，斯德哥爾摩王宮深處，一場秘密會議正在召開。皇室會議室的壁爐裡燃燒著熊熊鬆木，將室內烘烤得溫暖如春，與窗外波羅的海吹來的寒風形成鮮明對比。瑞典國王卡爾十四世·約翰，此刻身著瑞典皇家軍裝的深藍色禮服，胸前掛滿了勳章，卻難掩他眉宇間的傲氣。
"陛下，最新情報確認，英國和法國可能開戰。"陸軍大臣卡爾·奧古斯特·馮·哈根上將俯身在地圖前，手指劃過中歐地區，"我們的盟友德國皇帝的軍隊已在薩克森和西裡西亞邊境集結，總數約十四萬。法國人和俄國人絕不會坐視不管。"
會議室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國王對麵坐著王儲奧斯卡、外交大臣古斯塔夫·勒文霍普特伯爵、海軍上將埃裡克·約翰·聖布約恩以及幾位宮廷顧問。窗外，斯德哥爾摩灣的海水拍打著城堡的石牆，發出低沉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關乎瑞典未來的密談伴奏。
"俄國沙皇亞曆山大一世不會允許普魯士吞並奧地利而不作為，"外交大臣用銀質小鏟攪動著壁爐旁的炭火，火星四濺，"莫斯科與維也納之間有著神聖同盟的紐帶，更不用說沙皇對中歐影響力的執著追求。"
國王緩緩點頭，灰藍色的眼睛中閃爍著深思的光芒。"勒文霍普特，你認為俄國人會以何種方式介入？"
"兩種可能，陛下，"外交大臣放下小鏟，神情嚴肅，"一是直接軍事乾預，通過波蘭和加利西亞邊境向維也納進軍；二是通過外交施壓迫使普魯士放棄計劃。但無論哪種方式，一旦俄軍大規模調動，歐洲的平衡將被徹底打破。"
“但法國人可能要麵對和英國的倫敦決戰，他們可能沒有更多的力量投入歐洲中部的決戰。”
"而我們，"國王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必須為每一種可能做好準備。奧斯卡，你的看法如何？"
王儲奧斯卡王子，這位三十五歲的繼承人身著瑞典近衛軍上校製服，麵容英俊而堅毅，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眾人。"父親，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總是被動應對歐洲大陸的權力遊戲？為什麼我們不能主動出擊，收複我們失去的領土？"
會議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國王微微挑眉，但沒有打斷兒子的話。
"聖彼得堡，"奧斯卡轉過身，目光炯炯有神，"曾經是我們的。1700年之前，那片土地屬於瑞典帝國。彼得大帝從我們手中奪走了它，建立了他的"北方威尼斯"。而現在，機會來了。"
"你指的是"國王的聲音帶著一絲試探。
"如果俄國大軍西進乾涉奧地利事務，"奧斯卡走到桌前，手指輕點在波羅的海地圖上，"他們的本土防禦必然空虛，尤其是聖彼得堡及其周邊地區。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海軍上將聖布約恩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陛下，殿下，我必須指出，雖然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極其困難。聖彼得堡雖然距離瑞典海岸不過二百海裡，但俄國人已經在喀琅施塔得建立了強大的海防體係，而且俄羅斯的動員能力非常強大"
"我知道喀琅施塔得的存在，"奧斯卡平靜地打斷道，"但我也知道，我們的海軍雖然規模不及當年，但依然擁有波羅的海最精銳的艦隊。更重要的是，"他環視眾人，"我們已經秘密準備了二十年。"
國王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奧斯卡，你已經決定了？"
"陛下，"王儲點頭，"我的祖先，偉大的卡爾十二世，曾經統治著一個從挪威到芬蘭，從波蘭到烏克蘭的北歐帝國。而今天，我們隻能蜷縮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眼睜睜看著我們的故土被他人占據。但我從未忘記，聖彼得堡，那座建立在瑞典土地上的城市，曾經叫做英格曼蘭的首都，是我們的。"
會議室內的燭光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投射在牆上，宛如一幅幅曆史畫卷。國王站起身，走到牆邊懸掛的巨幅歐洲地圖前，手指劃過波羅的海沿岸。
"1703年，彼得大帝在涅瓦河口的沼澤地上建立了他的夢想之城，"國王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曆史感，"僅僅七年後，我們的查理十二世就兵臨城下。但命運弄人，波爾塔瓦戰役改變了這一切。"
"而今天，命運再次向我們招手，"奧斯卡王子堅定地說，"陛下，我請求您考慮一個大膽的計劃：一旦俄國人因奧地利問題大規模調動軍隊，我們就跨過波羅的海，收複聖彼得堡。"
外交大臣勒文霍普特麵色凝重。"殿下，這不僅是一個軍事行動，更是一個政治地震。整個歐洲都會視我們為侵略者。英國不會坐視北歐力量失衡，法國可能借機介入，隻有德國會支持我們。"
"而他們會怎麼做呢？"奧斯卡反問，"英國和法國自顧不暇，普魯士正忙於自己的擴張計劃。至於俄國，當他們發現自己的老巢起火時，還有多少精力去管維也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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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上將聖布約恩終於開口："殿下，我必須承認，我們的海軍確實為這一刻做了準備。"瓦薩號"的後繼者們，我們的新式戰列艦和巡洋艦，能夠在波羅的海形成局部優勢。但登陸作戰，聖彼得堡的防禦工事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我們必須出其不意，"奧斯卡王子的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在他們陷入歐洲戰場時，我們在明年春天行動。此時，俄軍大部隊在中歐，我們可以從海上登陸，直取聖彼得堡。"
國王沉默了許久，他的目光在地圖上的聖彼得堡位置停留了很長時間，那個被標注為"英格曼蘭首府"的地方。最後，他緩緩開口："奧斯卡，你真的認為我們的人民會支持這樣一場冒險嗎？"
"陛下，"王儲堅定地回答，"我們的人民從未忘記英格曼蘭，從未忘記芬蘭，從未忘記我們曾經的輝煌。當他們知道我們有機會收回神聖的瑞典領土時，他們會支持的。而且，"他壓低聲音，"不僅僅是為了領土，更是為了安全。一個控製著聖彼得堡的俄國，永遠是瑞典的威脅。但如果聖彼得堡再次成為瑞典的北方堡壘，誰還能威脅我們的安全？"
陸軍大臣哈根上將清了清嗓子。"陛下，從軍事角度看，如果我們能夠控製聖彼得堡，不僅可以獲得一個重要的出海口，更能將俄國的勢力範圍推回涅瓦河以東。這將為我們贏得數十年的安全保障。"
"而且，"奧斯卡補充道，"我們可以建立一個緩衝國，或者直接控製芬蘭灣兩岸，確保瑞典在波羅的海的絕對優勢。"
國王走到窗前，望著遠處斯德哥爾摩灣上空漸暗的天色。波羅的海的波濤在暮色中翻滾，仿佛在訴說著昔日瑞典帝國的榮光與失落。
"我需要考慮，"國王最終說道，聲音低沉而慎重，"這不僅是一個軍事決定，更是一個將改變北歐乃至整個歐洲格局的政治抉擇。"
"但時間不多了，陛下，"奧斯卡急切地說，"一旦德國對奧地利采取行動，俄國人必然會迅速反應。我們必須在他們調動完成前做出決定。"
國王轉過身，灰藍色的眼睛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對昔日榮光的懷念，也有對未來的謹慎考量。"召集宮廷會議，"他最終下令，"我們需要在三天內做出決定。奧斯卡，你繼續完善你的計劃。哈根，準備軍事預案。勒文霍普特，分析歐洲各國的反應。聖布約恩，確保海軍處於戰備狀態。"
當眾人鞠躬退下時，國王獨自站在窗前，凝視著波羅的海的方向。在他的思緒中，兩個畫麵交織在一起：一個是二十年前他作為法國元帥貝爾納多特在戰場上馳騁的場景，另一個是瑞典帝國昔日的輝煌版圖那包括了今天的芬蘭、愛沙尼亞、拉脫維亞，以及聖彼得堡。
"也許，"國王輕聲自語，"我們沉默的太久，是時候讓北方之狐再次出動了。"
三天後，斯德哥爾摩王宮的大廳內，一場決定瑞典未來的會議正在進行。國王卡爾十四世·約翰坐在王座上，麵色凝重地聽著各方彙報。
"陛下，英國大使報告，倫敦目前隻關心大倫敦地區，所有的英國人都無法忍受失去首都"，外交大臣勒文霍普特首先彙報，"法國目前想要和西班牙結盟，以控製非洲北部"
"普魯士方麵呢？"國王問道。
陸軍大臣哈根上將回答："普魯士軍隊已經完成動員，德國皇帝將要視察邊境，。奧地利內部不穩，各個地方的貴族正在策劃新的叛亂，維也納政府自顧不暇。"
"俄國呢？"國王轉向情報部門負責人。
"陛下，根據我們的情報，儘管俄國還在和中華國開戰，也在和奧斯曼帝國爭奪黑海沿岸，但他們的第一執政官已經開始向波蘭和加利西亞邊境增派軍隊，"情報官報告道，"但聖彼得堡的防禦並未加強，似乎沙皇認為瑞典不會構成威脅。"
國王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王儲奧斯卡。"你的計劃準備得如何？"
奧斯卡王子站起身，走到地圖前。"陛下，經過三天的完善，我的計劃如下：一旦俄國人主力西進，我們將動員三萬陸軍，向拿下芬蘭首府，然後在聖彼得堡北部海岸登陸。同時，我們的海軍將封鎖喀琅施塔得，切斷聖彼得堡的海上補給線。"
"登陸部隊將由經驗豐富的瑞典獵兵和近衛軍組成，"奧斯卡繼續道，"我們將在春季行動，利用波羅的海剛剛解凍的時發起突襲。登陸後，我們將直取聖彼得堡郊外的戰略高地，炮轟聖彼得堡，迫使俄國政要撤離，逼迫守軍投降。"
海軍上將聖布約恩補充道："陛下，我們的波羅的海艦隊已經秘密在卡爾斯克魯納和哥德堡集結。他們足以與喀琅施塔得的俄國艦隊正麵交鋒，能獲得海權優勢，並執行封鎖和支援任務。"
國王沉默了許久，然後緩緩開口："諸位，我們正在考慮一個可能改變北歐曆史進程的重大決定。收複聖彼得堡，不僅意味著收回我們的故土，更意味著重塑北歐的力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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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視眾人，目光最終落在王儲奧斯卡身上。"奧斯卡，你確定俄國人在聖彼得堡的防禦真的如此薄弱嗎？"
"陛下，"奧斯卡堅定地回答，"根據我們多年的情報收集，聖彼得堡的防禦主要集中在南部和西部，麵向傳統威脅。北部海岸雖然有防禦工事，但多年未得到加強，守軍數量有限。而且，一旦俄國人主力西進，留守部隊將不足萬人。"
"風險呢？"國王問道。
"風險巨大，陛下，"奧斯卡坦承，"但如果成功，收益同樣巨大。我們將重新獲得波羅的海的控製權，確保瑞典未來幾代人的安全。"
國王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斯德哥爾摩灣的方向。波羅的海的波濤依舊，就像曆史的長河，永不停息地衝刷著岸邊的礁石。
"我做出了決定，"國王最終說道，聲音低沉而堅定，"瑞典將準備行動。奧斯卡，你負責製定詳細計劃。哈根，開始秘密動員陸軍。勒文霍普特，密切關注歐洲各國反應，特彆是英國和法國的態度。聖布約恩，確保海軍隨時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