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和衛的夜空中,火光已染紅半邊天。糧囤燃燒的劈啪聲與木材爆裂聲交織在一起,滾滾濃煙裹挾著焦糊的穀粒氣息,朝著四周擴散,連數裡外的黑風口都能望見這片跳動的火海。王巢站在糧囤西側的土坡上,手中長劍尚未入鞘,目光緊緊鎖著那些被火焰吞噬的糧垛——這五萬石糧草,是後金圍攻大同的命脈,如今每多燒一刻,大同城內的壓力便少一分。
“大人,東角糧垛火勢弱了些!”一名精銳火槍兵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空了的火油包,額頭上的汗水混著煙灰往下淌。王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那處糧垛的帆布雖已燒穿,內裡的穀子卻因堆積過密,火焰隻在外層打轉,有幾處甚至已露出焦黑的糧芯,眼看就要熄滅。
他當即抽出腰間短刀,割開自己馬鞍旁備用的火油囊,將油液儘數倒入士兵手中的空包:“帶十個人過去,把糧垛扒開!記住,用火折子先點引線,再潑火油,彆讓火星濺到身上。”士兵接過油包,重重叩首後轉身,帶著十名同伴扛著鐵鏟衝了過去。鐵鏟插入焦黑的糧堆,一塊塊燃燒的穀塊被撬起,露出內裡尚未引燃的穀子;火油潑灑之處,火焰瞬間竄起半丈高,原本微弱的火勢再度變得凶猛,將整個糧垛徹底裹入火海。
此時,周銳正帶著火槍兵在糧囤外圍巡視。他手中的燧發槍槍口還冒著餘煙,方才兩名試圖偷偷轉移糧袋的後金士兵,已倒在不遠處的血泊中。“大人,西側發現三個隱蔽的糧窖!”一名斥候匆匆跑來,身上的甲胄沾著泥土——方才為了探查地形,他幾乎是貼著燃燒的糧囤邊緣爬行,半邊袖子都被火星燎得焦黑。周銳立刻跟著斥候前往,果然見土牆根下藏著三個半埋在土裡的地窖,地窖口用石板蓋著,若不是斥候發現石板縫隙中漏出的穀粒,險些被遺漏。
“搬石頭來,把地窖口砸開!”周銳一聲令下,十餘名火槍兵立刻搬起地上的碎石塊,朝著石板砸去。“哐當”一聲脆響,石板裂開一道縫隙,緊接著又是幾下重擊,石板徹底碎裂。地窖內的穀子散發出潮濕的氣息,卻擋不住火油的滲透——士兵們將火油順著縫隙倒入,再扔進點燃的火折子,地窖內瞬間傳來“轟”的一聲悶響,濃煙從縫隙中噴湧而出,連地麵都微微發燙。
王巢剛巡查完北側糧囤,便聽見東側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抬手按住腰間劍柄,目光銳利如鷹——夜色中,一隊後金騎兵正朝著糧囤方向疾馳而來,為首的將領身披黑色鎧甲,手中長矛直指燃燒的糧垛,嘴裡還在高聲呼喊著什麼,看模樣竟是要奪回糧囤。
“是後金的斷後部隊!”身旁的親兵低聲提醒,手已按在燧發槍的扳機上。王巢卻擺了擺手,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騎兵陣地:“李虎的騎兵該派上用場了。”話音剛落,他便抽出長劍,朝著東側方向一揮——這是早已約定好的信號,一旦有敵軍反撲,騎兵即刻出擊。
李虎此刻正率騎兵在東側林地邊緣待命,見王巢的信號,當即抽出馬刀,高聲呐喊:“弟兄們,殺韃子!彆讓他們靠近糧囤!”一千名騎兵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林地,馬蹄踏過地麵的碎石,發出“噠噠”的聲響,裹著麻布的馬蹄雖減弱了噪音,卻擋不住衝鋒的氣勢。後金斷後部隊的將領見狀,也立刻下令列陣,試圖用長矛陣阻擋騎兵衝鋒——可他們忘了,登萊騎兵早已不是昔日的明軍,經過數月的訓練,他們不僅擅長正麵衝鋒,更懂得迂回包抄。
李虎一馬當先,馬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直接劈向為首的後金將領。那將領舉矛格擋,“當”的一聲脆響,長矛竟被馬刀劈出一道缺口。他還沒反應過來,李虎已策馬近身,左手抓住對方的鎧甲,右手馬刀再次揮下——後金將領的頭顱應聲落地,滾落在燃燒的糧囤旁,很快便被火星燎得焦黑。
失去將領的後金騎兵頓時亂作一團,有的試圖轉身逃跑,有的則仍在負隅頑抗。李虎沒有給他們機會,率領騎兵分成三隊,對後金騎兵形成包圍之勢。馬刀揮舞間,後金騎兵紛紛落馬,慘叫聲與馬蹄聲交織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地麵的碎石,有的甚至濺到燃燒的糧垛上,發出“滋啦”的聲響。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後金斷後部隊便被徹底殲滅,隻有少數幾名騎兵僥幸逃脫,卻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方向都辨不清了。
“大人,後金斷後部隊已全部殲滅!”李虎策馬來到王巢麵前,馬刀上的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小血坑。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聲音帶著幾分急促:“末將檢查過,為首的將領是後金的牛錄額真,名叫巴圖,據說此人擅長斷後,沒想到今日栽在了咱們手裡。”
王巢伸手將他扶起,目光再次望向燃燒的糧囤:“巴圖一死,後金再無兵力阻攔我們焚燒糧草。你即刻率騎兵去南側巡視,防止還有漏網之魚;周銳繼續清理衛所內的殘餘敵軍,確保沒有一粒糧食被帶走。”兩人齊聲領命,轉身各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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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糧囤已徹底被火焰吞噬,數十個糧垛連成一片火海,火光將整個陽和衛照得如同白晝。有的糧垛已燒得坍塌,穀子混著焦黑的木炭散落在地上,被火焰繼續灼燒;有的則還在劇烈燃燒,火星隨著夜風飄散,落在遠處的帳篷上,又引發新的火情。士兵們仍在四處巡查,確保沒有任何一處糧囤被遺漏——他們知道,這些糧草是後金的命脈,多燒一刻,大同的希望便多一分。
天快亮時,周銳匆匆來到王巢身邊,手中捧著一本賬簿:“大人,屬下清點了衛所內的糧倉賬簿,加上燒毀的糧囤,總共燒毀後金糧草五萬石!另外,我們還在衛所的馬廄裡繳獲了一千匹戰馬,都是上好的蒙古馬,正好補充我們的騎兵!”
王巢接過賬簿,粗略翻看了幾頁——上麵清晰地記錄著糧草的入庫時間與數量,最近一次入庫就在三日前,可見這些糧草正是後金為圍攻大同準備的。他將賬簿遞給親兵,心中湧起一股成就感:五萬石糧草,足夠後金五萬大軍支撐一個月,如今付之一炬,大同之圍不攻自破。
就在這時,王巢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係統提示音:“叮!檢測到宿主成功斷敵糧道,燒毀後金糧草五萬石,繳獲戰馬一千匹,重創敵軍後勤補給!軍隊士氣提升至95,士兵戰鬥意誌達到頂峰。獎勵係統積分50萬,可用於兌換火器、糧草或強化裝備,請宿主自行查看。”
王巢心中一喜,麵上卻依舊沉穩。50萬積分,足夠兌換一批新的燧發槍,甚至還能補充幾門火炮——後續解除大同之圍,這些物資至關重要。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煙灰,目光望向東方泛起魚肚白的天空:“天快亮了,通知全軍,半個時辰後撤離陽和衛,前往黑風口與工匠隊伍彙合。”
親兵領命而去,號角聲在陽和衛上空響起——這是撤離的信號。士兵們開始有序集結,有的扛著火槍,有的牽著繳獲的戰馬,臉上雖帶著疲憊,卻難掩勝利的喜悅。周銳與李虎也各自率領部隊趕來,向王巢複命:“大人,衛所內已無殘餘敵軍,所有糧草均已燒毀,戰馬也已清點完畢,隨時可以撤離。”
王巢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燃燒的糧囤——此刻,火勢雖已減弱,卻仍在燃燒,五萬石糧草已化為灰燼,隻留下滿地焦黑的木炭與刺鼻的濃煙。他翻身上馬,長劍直指黑風口方向:“出發!去大同,解大同之圍!”
一千名騎兵在前開路,四千名火槍兵在中間護衛,身後是牽著繳獲戰馬的士兵,登萊援軍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陽和衛,朝著大同方向前進。陽光漸漸升起,灑在士兵們的身上,也灑在陽和衛那片燃燒的廢墟上——這裡,不僅是後金糧草的葬身之地,更是大同解圍的起點。
遠處的大同城內,守城的明軍士兵突然看到了陽和衛方向的濃煙,起初還以為是後金的援軍,待看清濃煙的方向與規模,一名老兵突然跪倒在地,老淚縱橫:“是援軍!是援軍來了!他們燒了韃子的糧囤!”城內的士兵與百姓紛紛湧上城牆,朝著陽和衛的方向眺望,歡呼聲與呐喊聲此起彼伏——他們知道,得救了。
王巢坐在馬背上,隱約能聽到大同方向傳來的歡呼聲,他嘴角微微上揚,手中的長劍握得更緊了。燒毀糧草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便是與後金五萬大軍正麵交鋒,徹底解除大同之圍。而他心中清楚,有這五萬石糧草的損失,有這50萬積分的補充,這場仗,他們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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