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金主營的硝煙尚未散儘,積雪被鮮血與火星燙出密密麻麻的小坑,空氣中還彌漫著火藥與焦糊的味道。但此時的營地裡,已沒了廝殺的慘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按捺不住的躁動——士兵們三五成群地聚在帳篷外,有的擦拭著染血的兵器,有的互相包紮傷口,目光卻時不時朝著主營中央的高台望去。昨日那場血戰的疲憊還掛在臉上,可每個人的眼裡都藏著一絲期待,因為一早便有親兵傳訊:將軍要在午時召集全軍,有大事宣布。
午時的太陽終於掙脫雲層,灑下一片暖光。王巢身著嵌著銅釘的黑色鎧甲,腰間佩刀的刀鞘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漬,一步步走上高台。他身後跟著李鐵、張銳、趙剛和剛被任命為先鋒營統領的李定國,四位將領的鎧甲同樣染塵,卻個個精神抖擻。高台之下,三萬明軍將士已列成整齊的方陣,長槍如林,旌旗如潮,連呼吸都透著一股剛經曆過勝利的悍勇。
“兄弟們!”王巢的聲音不用號角傳揚,卻像驚雷般滾過整個營地,“昨日一戰,你們用刀槍劈開了韃子的主營,用鮮血守住了落馬河的防線!阿濟格的五萬大軍,被咱們打得丟盔棄甲,這萬裡河山,因你們而安穩!”
話音剛落,方陣中便爆發出一陣短暫的歡呼,士兵們攥緊了手中的武器,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王巢抬手壓了壓,等營地重新安靜下來,繼續道:“行軍打仗,講究‘賞罰分明’。你們流血流汗,為大明拚殺,本將軍絕不會讓兄弟們白受委屈!今日召集全軍,便是要論功行賞,讓每個人都拿到應得的榮耀!”
“論功行賞!”高台兩側的將領們齊聲高喊,聲音震得周圍的帳篷布微微顫抖。下方的士兵們瞬間沸騰起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像潮水般湧開——打仗多年,他們不是沒見過犒賞,但大多是幾鬥米、幾匹粗布,像這般鄭重其事地在全軍麵前宣布,還是頭一遭。
“李鐵!”王巢喊了一聲。
“末將在!”李鐵上前一步,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戰功冊。
“念!”
“是!”李鐵翻開冊子,聲音洪亮:“左路明軍統領張銳,率部率先攻破後金東營,斬殺韃子千餘,繳獲糧草五千石,按功賞白銀一千兩!”
張銳猛地跨步出列,單膝跪地:“末將謝將軍賞賜!”陽光照在他臉上,刀疤顯得格外醒目,他仰頭時,眼中滿是激動——一千兩白銀,足夠讓他在老家置上百畝良田,讓妻兒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右路明軍統領趙剛,率部突破後金西營深溝防線,生擒韃子百夫長三人,賞白銀八百兩!”
“末將謝將軍!”趙剛同樣跪地領賞,他粗糙的大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節泛白——他從軍十年,打過大小數十仗,從未得過如此厚重的賞賜。
“先鋒營統領李定國,於主營血戰中,生擒阿濟格麾下第一猛將巴圖魯,挫敵銳氣,賞白銀一千兩,另賜嵌玉腰牌一麵!”
李定國翻身下馬,單膝點地,聲音鏗鏘:“末將願為將軍效死!”他年輕的臉上沒有絲毫驕矜,隻有對王巢的敬佩——若不是王巢昨日讓他馳援主營,他哪有機會生擒巴圖魯,更不會得到如此重賞。
接下來,李鐵繼續念誦戰功:從斬殺敵兵十人的班長,到帶隊攻破帳篷的小旗官,賞賜從五十兩到五百兩不等。每念到一個名字,對應的士兵便會激動地走出隊列,接過親兵遞來的銀錠,對著高台重重叩首。銀錠在陽光下泛著沉甸甸的白光,落在士兵手中時,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那聲音像鼓點,敲在每個未被念到名字的士兵心上。
等將領和有功之士的賞賜宣布完畢,下方的普通士兵們難免有些失落,互相交換著眼神——他們雖在陣中拚殺,卻未立下突出戰功,難道這次犒賞與自己無關?
就在這時,王巢突然笑了,他從高台上走下兩步,目光掃過方陣中每一張臉:“兄弟們,彆著急!有功的將領要賞,衝鋒陷陣的普通士兵,更要賞!”他頓了頓,提高聲音道:“昨日參戰的三萬將士,無論職位高低,無論是否斬殺敵兵,每人賞白銀五兩!”
“轟!”這句話像一顆炸雷,瞬間將整個營地炸得沸騰起來!士兵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的張大了嘴巴,有的揉了揉眼睛,甚至有人掐了自己一把,確認不是在做夢。五兩白銀!這是什麼概念?尋常農戶一年的收入不過三兩,五兩銀子足夠買上兩石糧食,讓一家老小吃上大半年飽飯!
“將軍說的是真的?每人五兩?”方陣後排,一名年輕的步兵忍不住大喊,聲音裡帶著顫抖。
王巢朝著他的方向望去,笑著點頭:“本將軍說話,從不兒戲!親兵營和後勤營已經將銀錠分裝完畢,從左路開始,依次發放,每個人都有份!”
“將軍威武!”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整個營地都被“將軍威武”的呼喊聲淹沒。士兵們扔掉手中的兵器,揮舞著帽子,有的甚至抱在一起歡呼,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他們從軍,有的是為了混口飯吃,有的是為了躲避徭役,卻從未想過,打一場勝仗,能拿到如此豐厚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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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歡呼聲最熱烈的時候,王巢再次抬手,營地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他,想知道還有什麼驚喜。
“除了一次性犒賞,本將軍還有一件事要宣布。”王巢的目光變得鄭重,“從今日起,全軍將士的軍餉,上調!”他頓了頓,清晰地說道:“步兵月餉,從原來的一兩白銀,提升至一兩五錢;騎兵月餉,從原來的二兩白銀,提升至三兩!以後每月初一,準時發放,絕不拖欠!”
如果說五兩白銀的犒賞是驚喜,那軍餉上調就是驚雷!一次性的賞賜是一時的好處,可每月固定的軍餉上調,卻是長久的保障。步兵每月多五錢銀子,一年就是六兩;騎兵每月多一兩,一年就是十二兩!這意味著他們不僅能養活自己,還能給老家的妻兒父母寄去足夠的銀錢,讓家人再也不用忍饑挨餓。
“將軍!”方陣中,一名年近四十的老兵突然跪倒在地,淚水混著臉上的汙垢流下,“俺從軍十五年,換了三任將軍,從來沒人像您這樣體恤弟兄們!您放心,以後您指哪,俺就打哪,就算是刀山火海,俺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願隨將軍赴湯蹈火!”老兵的話像點燃了導火索,三萬將士齊齊跪倒在地,聲音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他們的膝蓋砸在積雪與碎石上,卻沒人覺得疼,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決絕——這不是簡單的效忠,而是將性命托付的信任。
王巢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些士兵要的從來不多,不過是一份安穩的生計,一份應得的尊重。他抬手,對著全軍將士深深一揖:“兄弟們請起!有你們在,大明的江山就穩了!本將軍在此立誓,隻要跟著我王巢,有我一口飯吃,就絕不會餓著兄弟們!有我一份賞賜,就絕不會少了兄弟們的一份!”
“將軍萬歲!明軍萬歲!”歡呼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熱烈。士兵們紛紛起身,有的揮舞著長槍,有的高舉著銀錠,營地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陽光灑在他們臉上,疲憊與傷痛被笑容取代,每個人的眼神裡都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這支部隊,再也不是之前那支士氣低迷、隻為混飯的軍隊,而是一支有信仰、有凝聚力的虎狼之師。
就在這時,王巢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冰冷的機械音:【係統提示:宿主成功犒賞三軍,全軍士氣提升至“狂熱”,士兵忠誠度普遍突破95,達到“死忠”級彆。獎勵係統積分200萬,可用於兌換武器、糧草及軍事技能圖譜。】
王巢嘴角微微上揚,他知道,這200萬積分意味著什麼——可以兌換更多的紅衣大炮,讓明軍的火力再上一個台階;可以兌換改良的火藥配方,讓火槍的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甚至可以兌換騎兵的馬種改良圖譜,讓明軍的騎兵不再遜色於後金的八旗鐵騎。
“將軍,銀錠已經發放完畢,所有士兵都領到了賞賜。”李鐵走到王巢身邊,低聲稟報,臉上帶著難掩的興奮,“兄弟們都說,以後就算是拚了命,也要跟著將軍打勝仗!”
王巢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營地:張銳正和左路的士兵們談笑風生,手裡拿著酒囊遞給身邊的士兵;趙剛蹲在地上,給一名受傷的小兵檢查傷口,嘴裡還念叨著“好好養傷,下個月就能領新軍餉了”;李定國則帶著幾名先鋒營的士兵,在方陣前演練槍法,動作標準有力,引來不少士兵的圍觀。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營地上,將三萬將士的身影拉得很長。王巢站在高台上,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無比篤定:這支被犒賞點燃士氣的軍隊,將是他對抗後金、守護大明的最強利刃。而他要做的,就是帶著這群兄弟,打更多的勝仗,拿更多的賞賜,讓他們的名字,永遠刻在大明的疆土之上。
營地的篝火漸漸升起,士兵們圍坐在火堆旁,烤著繳獲的牛羊肉,喝著從後金營中搜出的烈酒。有人唱起了家鄉的歌謠,有人談論著下個月的軍餉要寄給家裡多少,還有人賭咒發誓下次打仗要衝在最前麵,爭取拿更多的賞賜。歡聲笑語中,一支鐵軍的雛形,正在落馬河畔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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