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四月二十二日巳時,陽光穿透薄霧,將山海關的青磚城牆染成淡金色。王忠率領中軍踏入南城缺口時,城內的巷戰已進入白熱化——趙剛的坦克部隊正沿著主乾道推進,履帶碾過青石板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機槍子彈掃向巷口埋伏的清軍士兵;李銳的步兵則分成小隊,逐院肅清抵抗的殘兵,燧發槍的槍聲與手榴彈的爆炸聲在街巷間回蕩,偶爾夾雜著清軍士兵的慘叫與戰馬的嘶鳴。
“將軍!左翼巷口發現吳三桂的殘部,約三千人,正依托民房頑抗!”一名斥候策馬奔至王忠身前,翻身下馬稟報。他的甲胄上濺著血汙,臉頰有一道淺淺的刀傷,顯然剛從火線撤回。
王忠勒住馬韁繩,目光掃向左側巷口——那裡濃煙滾滾,隱約可見清軍士兵在民房屋頂上射箭,瓦片與木屑隨著槍聲不斷墜落。他抬手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尖指向巷口方向,沉聲道:“傳令趙剛,調五輛坦克支援左翼,用霰彈炮轟開民房院牆,掃清埋伏;李銳率兩千步兵跟進,注意保護百姓,禁止焚燒房屋!”
“得令!”斥候領命後,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片刻後,五輛坦克轟鳴著轉向左翼巷口。“轟隆!轟隆!”霰彈炮對準民房院牆開火,青磚砌成的院牆瞬間坍塌,煙塵彌漫中,屋頂的清軍士兵失去依托,紛紛跌落下來,剛落地便被步兵的燧發槍擊中。埋伏在巷內的清軍見狀,再也無心抵抗,紛紛丟棄武器,向北城方向逃竄。
此時,吳三桂正率領殘部退守北城。他騎著戰馬,沿著北大街疾馳,身後跟著不足兩千人的關寧鐵騎——這支曾鎮守山海關的精銳部隊,經過半日激戰,已不複往日的威風,士兵們的甲胄布滿彈孔,馬刀上的血跡凝結成黑褐色,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恐懼。
“將軍!中華軍的坦克太快了!我們的防線根本擋不住!”副將策馬追上皮開肉綻的吳三桂,聲音帶著哭腔,“方才左翼巷口的三千弟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打散了!再退下去,北城就成了孤城!”
吳三桂猛地勒住馬,戰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動。他回頭望向身後的街巷,隱約能聽到坦克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心中的絕望如潮水般湧來。他知道,南城已徹底失守,中華軍的鋒芒銳不可當,可他彆無選擇——北城是山海關最後一道屏障,若北城再破,他與多爾袞都將淪為階下囚。
“傳我命令,所有殘兵退守北城甕城,加固防禦!”吳三桂咬牙拔出彎刀,刀刃指向北城方向,“讓士兵們搬來民房的木料與磚石,堵住甕城入口,再備上滾石與熱油,就算拚到最後一人,也要守住北城!”
副將領命後,立即下去傳達指令。清軍士兵們強打精神,開始拆毀路邊的民房,將木料與磚石堆向甕城入口,有的士兵甚至扛著熱油桶,踉蹌著爬上甕城城牆,雙手因恐懼而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北城箭樓上,多爾袞正焦躁地踱步。他已得知南城失守的消息,手中的馬鞭被攥得變形,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當看到吳三桂的殘兵退入北城時,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破滅了——兩萬關寧鐵騎半日便潰不成軍,中華軍的戰鬥力遠超他的想象。
“攝政王!吳三桂退守甕城了!中華軍已推進至北大街中段,離北城不足三裡!”一名親兵匆匆跑上箭樓,單膝跪地稟報,聲音帶著顫抖。
多爾袞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抬手將馬鞭扔在地上,對親兵下令:“傳令下去,集結北城所有騎兵,共一萬五千人,隨我從北門殺出,繞至中華軍側翼,支援吳三桂!若能將中華軍逼回南城,我們還有喘息之機!”
“攝政王,不可啊!”一旁的鑲黃旗將領圖爾格連忙上前勸阻,“中華軍火炮部隊威力驚人,若我們從北門殺出,恐怕會遭炮擊!不如堅守北城,等待遼陽的援軍……”
“援軍?”多爾袞冷笑一聲,打斷圖爾格的話,“金州已被中華軍占領,遼陽的援軍根本無法通過!如今唯有主動出擊,才有一線生機!再敢阻攔,軍法處置!”
圖爾格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說話。親兵領命後,匆匆跑下箭樓,傳達突圍命令。很快,北城城門緩緩打開,一萬五千名清軍騎兵手持彎刀,騎著戰馬,在多爾袞的率領下,如潮水般衝出城門,向中華軍側翼迂回。
然而,這一切早已在王忠的預料之中。當清軍騎兵剛衝出北城城門時,負責警戒的斥候便已策馬回報:“將軍!多爾袞率一萬五千騎兵從北城殺出,正向我軍右翼迂回!”
王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已料到多爾袞會狗急跳牆,特意令火炮部隊在南城破後轉向北城,在城外隱蔽待命。他立即對身旁的傳令兵下令:“信號兵發信號,令火炮部隊立即開火,目標北城門外的清軍騎兵,務必將他們壓製回去!”
“是!”傳令兵轉身奔向信號塔,很快,三枚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在天空中炸開,如三道血色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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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蔽在南城城外的火炮部隊見信號彈升起,立即調整炮口,對準北城門外的清軍騎兵。“裝填爆破彈!目標騎兵集群!三、二、一,開火!”炮營統領一聲令下,兩百門後膛炮同時轟鳴,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砸向清軍騎兵隊列。
“轟隆!轟隆!”炮彈在騎兵中炸開,泥土與血肉飛濺,戰馬受驚後四處奔逃,將士兵甩落在地,被後續的騎兵踐踏。衝在最前方的清軍騎兵成片倒下,原本整齊的隊列瞬間混亂不堪。
多爾袞騎在戰馬上,看著麾下士兵不斷倒下,心中充滿了驚駭——中華軍的火炮竟如此精準,仿佛早已知曉他們的突圍路線。一枚炮彈落在他身旁不遠處,氣浪將他掀下戰馬,甲胄上沾滿了泥土與血汙。親兵連忙上前,將他扶起,護著他向後撤退。
“攝政王!快撤!再衝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親兵大聲喊道,聲音被火炮的轟鳴聲淹沒。
多爾袞看著眼前的慘狀,知道突圍已無可能。他咬了咬牙,對殘餘的騎兵下令:“撤!退回北城!關閉城門!”
剩餘的清軍騎兵如蒙大赦,紛紛調轉馬頭,向北城城門逃竄。火炮部隊並未停止射擊,炮彈追著騎兵的背影轟擊,又有數百名騎兵倒在撤退的路上。當最後一名騎兵退回北城時,城門“吱呀”一聲關閉,門外隻剩下滿地的屍體與奄奄一息的戰馬,鮮血順著城門縫隙流淌,在青石板路上彙成小溪。
午時已過,陽光變得熾烈。王忠率領中軍推進至北大街中段,令部隊暫時休整。士兵們圍坐在路邊,拿出乾糧與水囊充饑,有的則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甲胄上的汗水與血汙混在一起,在陽光下泛著油光。趙剛與李銳策馬來到王忠身前,翻身下馬。
“將軍,半日激戰,我軍共殲滅清軍五千餘人,俘虜三千餘人,已控製南城全部街巷,目前正肅清零星抵抗的殘兵。”李銳遞上一份戰報,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不過清軍退守北城後,加固了甕城防禦,硬攻恐怕會有傷亡。”
趙剛則指著北城方向,眉頭微皺:“北城甕城入口被磚石與木料堵住,坦克無法直接推進。若用火炮轟擊,恐會誤傷城內百姓,畢竟北城還有不少未撤離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