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佯狂驕兵驕其心,將計就計布暗棋/_重生三國:呂布,一戟破萬法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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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佯狂驕兵驕其心,將計就計布暗棋/(1 / 2)

午後,風由西北來,像一柄看不見的刀把雲層一層層刮薄。

長安城在這刮薄之下,屋瓦發出細而乾的光。未央城北,渭橋一帶水草微黃,岸上搭起射柳的靶架,靶心用紅綢纏得鮮亮。沿岸軍棚支得不密,故意露出幾處空當,像是懶散,像是輕敵。

呂布披一領虎文輕裘,腰間鬆係武帶,手中把玩一管黑角酒壺,壺口封著紅泥。

他立在馬前,馬鬃順風,像一把被攏平的刷子。他臉上帶笑,笑裡有一種刻意按下去的放縱,恰似把刃收在鞘裡又故意露了一指寬的光。

陳宮立在三步外,袖中鈴線微顫,眼神卻穩如黑石。他看著呂布,像看一塊砧板上將要被大匠起出的紋路。

“將軍真要‘佯狂’?”他低聲問。

“狂不狂,看誰的眼。”呂布將酒壺在掌中過了兩道,“他們要看我狂,我便給。”他偏頭,目光順著渭水看去,水上被風壓出的一道暗線儘頭,有幾隻小小的浮子——那是“鴆”的記號,告訴他:對岸的黑帳裡,望風的人,已經換班。

“驕兵,先驕其心,再驕其眼。”陳宮唇角一挑,“第一步,渭橋演武;第二步,東市誘襲;第三步,燒斷浮橋——三子落下,明日可以動身。”

呂布點頭,把壺封泥掰開,壺嘴湊到唇邊,喉結滾動。香氣四散,近處將校聞得清楚——薑湯加少許酒,薑多酒少。看的人卻隻看見“飲”,不聞其味。他抬手,將空壺拋給張遼:“文遠,以你手射柳,叫他們看。”

張遼會意,縱馬出列。風掠披風邊,披風猶若掠過刀背的火星。

他先帖靶,再遠靶,最後反身回射一枝,枝發如雷,穿柳而過,柳葉抖下,堆了一地細碎的綠。圍看之兵齊聲喝彩。呂布更笑,手指一彈:“再來!今日不談軍紀,隻談痛快!”

“嗚——”號角悠長,陷陣營也出列。高順不笑,隻吩咐“行列如水”,讓士卒按隊過橋,故意在橋頭留出幾處“懶慢”。橋下,幾隻浮木順水漂,木上用暗油封著火綿,陽光照上去,平平無奇。

渭北黑帳裡,李傕與郭汜靠在一處臨時搭起的高台上看,身後侍者扯著半卷帳角擋風。李傕眯眼,刀疤看起來像笑:“他喝酒。”

郭汜舔了舔唇:“他不守。”他眼底亮起貪婪的光,“城裡是他守,橋上是他玩。今夜……東市。”

“東市?”李傕笑出一聲,“你還掛念三日前被他們打落的那幾麵小旗?”

“旗要回,人也要殺。今日他演武,夜裡必散。城中軍商雜處,兵不成陣。此時入,取其市場與馬草,試其反應。試不及,再入一次就死。”郭汜壓低嗓,“我有一隊悍卒,慣夜鬥。”

李傕不言。他的指尖輕輕叩在座邊木板上,叩了三下,像在心裡也畫了三筆。第三筆落下時,他笑了:“好。夜襲東市。命樊稠部下,換人帶。樊稠死在玄武門,他的人心不穩,換手,殺出個痛快來。”

帳外,一個披草鞋、背貨簍的斥候悄無聲息離開,將這個“痛快”的消息,沿著渭岸的蘆葦,送進了風裡。

……

申時初,渭橋演武散。呂布把虎裘丟給親隨,提戟上馬,單騎沿橋緩緩而行,馬蹄踏木,發出“巴達”“巴達”的節律。他似醉非醉,手中戟背不時敲在橋欄,發出細脆的“當當”,甚是無禮。他故意把這一段“無禮”送進對岸的望風眼裡。

陳宮立在橋側,袖中暗鈴忽輕忽重。他看著呂布滑過去的背影,低低道:“驕心已起。”他抬頭,對身邊的“鴆”使吩咐,“一,放‘軍飲’之謠,說將軍醉;二,放‘軍散’之謠,說陷陣營散回營;三,放‘東市貨重、馬草新卸’之謠。快,趁風。”

“喏。”

“第四件,”陳宮目光微轉,“派那名‘放生’的俘虜回營,叫他捧著一隻破酒盞,去郭汜那邊講一個故事:‘呂將軍酒後誇口:玄武門血戰,惟百人足以守城,其餘皆可休。’記得,誇大,越荒唐越好。”

“記下。”使者退去。

張遼牽馬近前:“他若信?”

“信也好,不信也好。”陳宮微笑,“他聽見這話,就會心癢。他的‘癢’,正是我們的‘藥’。”

“那東市?”張遼問。

“已清過一遍。”陳宮道,“三坊九陌半數攤戶今日午時前已散去,收攤的,我們補其損失;留下的,是我們的‘民夫’——都是大漢好手。屋麵水囊拉好,巷口拒馬安好,屋脊上‘鷂子’伏好。你帶三百,伏在豬龍巷的尾巴,見我青燈一滅,斜插。”

“陷陣營呢?”張遼看向高順。

“門中守玄武。”高順淡淡,“城外守渭橋。東市是你的。”

呂布從橋那頭折回,聽見這句,瞥了高順一眼:“守得住?”

“守。”高順隻此一字。

呂布點頭,目光掠過河麵:“第三棋呢?”

陳宮道:“浮橋下油綿已布,橋中空腔裡藏了蓖麻油與鬆脂,橋頭的火引已架。若夜裡他們試市,我們便斷渭。明日出關,橋在,敵追得急;橋斷,敵追不動。追不動,‘三輔節製’便有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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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呂布翻身上馬,向城裡去了。他的背影在暮色裡一寸寸被吞進城門,像一柄刀入鞘,鞘裡卻藏著火。

……

酉時初,王允府。門外風把白紙“府中之案,不取無名書”吹得簌簌響。王允在燈下親手又重描了一遍墨,墨黑如鐵。門人報:“司徒,東市已清,軍巡未擾,民氣略穩。”王允放下筆,向案上“太學諸生請‘不籍沒’”四字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才起身。

“司徒。”楊公悄聲近前,“軍中將開‘誘’,夜裡恐有血。”

“血免不了。”王允閉目一瞬,睜開,“但要儘量不破屋,不焚市。陳宮答我,屋脊上水囊已掛,火起即澆。今夜若勝,明日午時,我去尚書台,把‘節製三輔’的副本,再鈐一印,貼在宣德坊口——陽字越多,陰字越少。至於毒士之書……暫且不理。”

楊公領命。王允邁出書房一步,忽又折回,取了幅裘披上。裘溫,他的心卻涼。他知道今晚這棋,落得險。他也知道,險,正是當下唯一的路。

……

亥時,東市。

市門半開不閉,門楣上的燈籠有意無意地偏了一寸。街心的石板被水衝得透亮,攤位被整齊收起,隻留下一排排空架子。風吹過,空架子微微搖,發出“吱呀”的細音。屋脊之上,靜伏著十數道黑影,“鷂子”在瓦當間蜷身如貓,背上弩,腰間繩,袖裡藏著石灰囊與火折。

豬龍巷口,張遼一手搭在馬鞍上,一手握刀,眼珠靜靜落在街口那盞青燈上。青燈的火苗時大時小,像在喘氣。

戌亥交,風忽然小了。青燈的火苗穩了半息,隨即“噗”的一聲滅了。

“來。”張遼像在自言自語,低低吐出一字。

同一刻,東市西端,一隊人影貼著牆根湧進,腳步輕疾,刀鞘被布包著,行至市心忽分左右,入巷入廊,直取馬草棚與糧架。他們的動作乾淨,是慣夜鬥的人。帶頭者壓聲:“快取,勿戀;若遇軍巡,斬。”

掠過第三個拐角,巷子深處忽亮起一點極小的光,像螢火,又像獸眼。隨後,鐵聲一響,巷口之外,“嘩啦”一串鐵鎖落地,拒馬橫出,像忽然從石裡長出一排牙。

“有埋伏!”帶頭者猛地收步,刀出鞘。

“埋伏?”屋脊上一道黑影冷笑一聲,石灰囊先落,緊接著是繩網“唰”的一張。灰迷眼,繩纏腿,腳下一滑,半數人栽倒。街兩側空架子忽然傾斜,竟是竹骨遮板,板後並州軍士一擁而出,盾如牆,短戟如林。

“殺!”張遼的聲音像被風削薄的鐵,“斜插!”

三百甲士從豬龍巷如黑水出槽,橫切敵隊腰眼。張遼刀勢並不華麗,快、狠、短,每一刀都找人的喉、肘、腰。帶頭者終究是悍勇之徒,壓疼揮刀,一時竟逼退了兩步。下一刻,一隻“鷂子”從屋脊落下,雙腳先著地,刀背一橫,正拍在他額角。他眼前白光一閃,整個人癱軟。張遼不看他,刀峰轉腕,把他身後一人膝彎挑斷。

“後巷!後巷!”亂兵中有人叫。後巷的門卻在同一刻“哢”的一聲合死。門內,有人低低喝了一句:“倒水!”屋脊上的水囊成串傾瀉,水如雨,澆得街心泥濘。泥濘裡,敵人腳下更滑,一滑便是命。

巷外,一人持雙刃,“噌噌”連挑數人。他胸前纏著一塊紅布,腕上有刺紋,是西涼軍中的悍卒頭子。張遼提刀直迎,刀光一錯,他雙刃交護,刀背堪堪擋住。兩人連過三合,彼此都覺對方厲害。張遼心中微喜——喜的是此人有名,留他一命才好放虎歸山。

他猛地變招,刀峰從橫掃突轉下壓,拍在雙刃外側。悍卒手腕一麻,雙刃脫手半尺。張遼膝一頂,頂在他下盤,腰力一絞,將他半抱過肩,“砰”地砸在濕石上。悍卒還想掙,張遼刀背已經貼在他喉窩,微微一壓,壓出一道血痕而不深。他俯身,在他耳邊吐出兩個字:“走。”

悍卒一怔,眼裡先是憤,旋即是狐疑。他被兩名並州軍押著,似押非押,從側巷推出去,留下一道模糊的血線。那兩名並州軍押到無人處,手一鬆,悍卒跌坐在地,大口喘息。一個軍士低低道:“回去報你家主:呂將軍醉,陷陣散,東市空。”另一個補上一句,“還說,張遼刀快。”

悍卒木了半息,忽然咧嘴,笑得像被大冬天的刀風割了嘴角:“好,好刀。爺回去,替你傳話。”

巷內廝殺又半盞茶工夫,西涼夜賊被斬、被擒者過半,餘者四散。屋脊上的“鷂子”收繩,水囊最後一滴淌儘,街石再亮一次,亮裡沒有火、沒有焚,隻有血像被打翻的墨。

“收。”張遼提刀立在市心,吐出一口濁氣,“傷者抬往東廟,醫官就近。”

他抬頭望屋脊,見陳宮一身素衣,站在屋簷下,衣角被風吹起,像旗的一角。他向陳宮拱手,陳宮微微點頭,袖中鈴線輕動一下。這一下,傳去了渭橋。

……

子時,渭橋。

橋身在夜裡像一條伏著的獸,微微起伏。橋下水絲細,風來時卻能把水麵吹出細草似的紋。橋頭火引藏在橋欄與木梁之間,四處,一處主,一處副,一處引,一處藏。高順立在陰影裡,眼裡有火,卻不是橋上的火,是血戰玄武門後留在他胸中的一種沉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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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命,東市已成。”有“鴆”的人來報。

“可好?”高順問的不是勝敗,是“屋”。

“民屋無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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