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萬裡來投效,少年初入修羅_重生三國:呂布,一戟破萬法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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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萬裡來投效,少年初入修羅(1 / 2)

營地的晨霜薄得像一層細鹽,撒在黑土與車轍之間,踩上去輕輕一響。

昨夜的大火已熄,鍋沿還殘著一圈油星,風一過,油星便像細小的魚鱗閃一下又暗下去。軍旗在灰白的天色裡抽動,紅底黑紋,像被誰握著心臟輕輕擰了一下。

呂布站在中軍的大桅旁,抬眼看一眼天。晨霧低,風往宛城的方向吹,他嗅到了城裡飄出的柴草焦味與陳年的鹽鹵氣息——一座城的胃口與脾氣,早晨最誠實。手邊的方天畫戟倚在桅旁,戟刃經過夜裡細致的抹拭,冷光斂著,並不耀眼,像一條養得很順的鐵蛇,蜷著身子睡。

“主公,宛城有使。”張遼從霧裡來,甲片上的水汽尚未散儘,鬢角的寒氣在說話時一絲一絲地化開。他抱拳,手勢乾淨利落,“旗下報,來者持白帛,稱奉張繡將令,願請議和。”

“議和?”高順步至,聲音沉,像冬夜裡壓下去的太鼓,“昨夜還在箭上寫字罵人,今日便議和。來得太快。”

陳宮坐在側邊的矮幾後,翻過一張竹簡,又翻回去,手指在簡麵上輕輕一搭。“快,未必是誠。也未必不是誠。”他抬眼,“但快,必是有人在催——催他們做選擇。”

“誰在催?”呂布問,聲音不高,像隨手拋出一粒豆。

“餉道、豪右、軍心。”陳宮笑而不笑,“還有一個人——賈詡。”

“哦?”呂布眉梢略挑。風從大桅縫裡穿過,發出一聲細細長長的嘯,像在不耐煩地催他給個指令。他側首去看畫戟,戟刃上浮著他自己的影子,眼神被冷光切成兩半,一半是刀,一半是風。“傳令。讓使者進來。文遠,親自盯著護送;高順,陷陣營在外場擋他第二層護衛。公台,你與我同坐——看看這宛城,想拿什麼價錢買命。”

“諾。”

使者來時,天色更亮了一階。那人不過三十許,白袍外罩一件褐色的舊皮裘,肩背上有箭痕舊傷,走路時會不自覺地輕輕偏一下身。白帛在他手裡,被汗漬浸出兩道深色,帛頭的係扣打得極穩。入帳,先是重重一禮,抬頭時,眼神小心而直。

“在下梁虞,奉宛城張將軍之命,來請軍門息兵。”他把白帛攤開,帛上寫得利落簡勁:開倉賑軍、歸還所掠民丁百戶、獻出糧台總簿副本、願以城外三十裡地作緩衝——言辭之懇切,倒像一戶被戰火嚇破膽的老實人家,把家底一件件掀給你看,隻求你不要把灶也掀了。

“賑軍?”高順看一眼陳宮。陳宮將竹簡收攏,目光貼著白帛的折痕走了一遍,輕輕搖頭:“這不是城中豪族能出得起的筆跡,是軍吏的手——筆道裡全是趕路的氣,字字像跑著寫。有人很著急。”

呂布伸手,指尖在白帛邊沿摩挲了一下,粗絹的纖維刮過指腹,像野草的毛刺。他忽地笑了笑,“梁虞,張繡讓你來,說了幾個字?”

梁虞一怔,神色微窘,“將軍言:宛城願息兵,不願屠城。願取義名,不求苟安。”

“好字眼。”呂布不置可否,把白帛遞還給他,“回去告訴你家將軍:朕——”他頓了一下,換了個語氣,“我呂奉先,不好殺無辜,更不好便宜。他若要義名,我便給他義名:開門、卸甲、保軍。軍中將吏大小不誅,三軍按功收編,張繡仍為偏將,調河北路。至於城中豪右,梗化民糧而肥己者,借此一並清理——這份‘清單’,你們自己給我寫。”

梁虞猛地抬頭,眼睛裡有一種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的驚惶與熱。“主公真肯留……將軍真肯留我軍?”

“我留的是人心。”呂布的聲音極靜,像火上撈起的一塊鐵,外麵黑,裡麵卻透著紅,“我屠城一次,宛城便隻剩一堆石頭;我收城一次,宛城便是我之城。去吧。”

梁虞再拜,退出。但他出帳之時,帳外的風忽然變了個向,朝著營東帶來一縷很淡的、若有若無的藥香。陳宮眉心輕皺了一下——那味道他記得,是唐櫻送來的香囊裡壓著的“七返白芷”的乾香。呂飛站在稍遠處的旗杆下練槍,少年人的背影乾淨淩厲,槍花吐吐納納,像一條銀蛇反複遊進遊出,偶爾折成一個漂亮的三角,像天空下突然出現的一道乾淨符號。香囊綁在他腰側,正被風輕輕拎起一點點邊角。

“奉先。”陳宮壓低聲音,“今日設局,需不需要……讓他避一避?”

“讓他見見血。”呂布看著那少年的槍尖在霧裡打出一串細碎的燭光,眼神裡那半截鋒芒短促地亮了一下,又沉下去。“與我在這世上活,早晚要過一回修羅場。既有香囊護著,要他學會在火裡穩住呼吸。”

“諾。”陳宮沒有再勸。他知道呂布的狠從不是對彆人開始的,而是先對自己與最親近的人——這人把“活”的代價看得太清。

午後,議和的場地選在營外三裡的一處土岡。岡旁有一條被輜重車壓得泥浪翻卷的窄道,車轍裡積著昨夜的殘冰;岡頂三株老榆,枝乾向北,像三根半枯的筆。呂布不坐榻、不設帳,就著岡頂一塊平石鋪了一張黑氈,黑氈邊緣被風掀起一絲,露出底下灰白的石麵。石麵上有許多刻痕,像曾經有誰拿著小刀在上頭描過一場無聊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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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先到,把場子過了兩遍,手掌按著刀鞘走,腳步落處都是又冷又穩的鐵聲;高順在岡下布陷陣營,半月形,葉尖朝外,隱約可見矛頭一線銀。呂飛受命執旗,為護儀之列的都尉,站在黑氈後方三步的地方,短甲、戰靴、束發。唐櫻給他縫的細密內衣貼著汗,暖而不濕;香囊下壓著兩根銀針,用桑皮薄紙包著,紙角被他悄悄折了一個小角,像少年人私下的某種幸運物。

宛城來者兩人。一人是梁虞,另一人則換了一身衣著——青布寬袖,玄冠,腰間懸著一隻葫蘆,行禮、坐下皆整肅。他自報姓名:“賈詡,字文和。”

陳宮眼尾輕挑了一下。賈詡抬眼時,目光從呂布肩側斜過去,落在他背後三步——恰好落在呂飛的腳尖邊。他的眼神很輕,很薄,像一根折斷了的柳條輕輕拂過清水,連漣漪都不想留。

“文和。”呂布開口,像與舊識寒暄,“宛城之敗,皆你算計,我記著。但你來議和,也隻你來才算數。”

“主公抬愛。”賈詡微笑。那笑如同將水熱到不燙口的溫度,既不叫人舒服,也不叫人難受,“議和不為算計。主公若非要說算計——賈詡的算計,不過想替這城裡的人換一條路。”

“換路要付價錢。”呂布看著他,“說吧,你想替誰付?城中豪右?你們張將軍?還是你自己?”

“主公。”賈詡把葫蘆解下,往旁一放,手背抵著膝頭,“人都在我這葫蘆裡。誰先出來,憑主公的手氣。”

呂布笑了,笑聲很淡,淡到像黑氈邊那一絲被風掀起的布角,“我素來手氣極好。”他說著話,手心卻輕輕扣了扣黑氈底下的石麵——一下、兩下、一下重,兩下輕。高順在岡下忽地抬頭,陷陣營的半月有一個缺口像魚鱗一樣順下去,又輕輕回到原位。

風更冷了。榆葉靜不動,土岡下的草根卻發出極細的簌簌聲。呂飛握旗的手心出了汗,他把手往旗杆上再攥緊一分,指節在木紋上滑過,磨出極細的刺痛感。他將那刺痛當成自己心跳的節拍,一、二、三——穩住,穩住。他聽見陳宮的嗓音還在不急不緩地同賈詡周旋:“人心多變,葫蘆也會漏。文和,你葫蘆的底漏在哪兒?”

“漏在餉道、豪右與軍心的交縫處。”賈詡不動聲色,“所以我才來,把漏補一補。”

“怎麼補?”

“用主公的名。”

話音將落未落,榆樹下一點白影忽地閃,白影下是一柄窄刃短刀,風從刀背上分開,發出一聲細細的嘶。張遼幾乎在同一瞬出刀,刀光與短刃在半空裡“叮”地撞了一下,火星是黑的,像被風吸走的火。那白影被刀鋒逼得一個踉蹌,直撲向賈詡——卻在貼近的那一瞬,被賈詡自己伸手按住了手腕。賈詡的手指細而白,按上去像一枚溫吞的釘,一下,二下,第三下正按在搏動之處。白影的眼睛在那一瞬收縮,像河冰上被人用指尖輕輕劃了一道裂,下一刻,整個人軟下去,連哼都不哼一聲。

“叛將。”賈詡長歎,像毫不意外,又像深惡痛絕,“梁氏之支,賀家之婿,今晨還發誓要護城。腑腸翻了臉,竟來刺議之席。可笑,可悲。”

呂飛握旗的手臂在此刻幾乎是在自己不受控製地動——他剛才看見那短刀過來,賈詡不避、不閃,那是一種把生死當成一個試驗用的小木塊放在秤上稱的冷。少年人的血在胸腔裡“轟”的一漲,像有一串火星從橫膈膜下跳上來,順著喉嚨滾出火氣。他的腳尖向前挪了一寸,旗杆斜了一線。

“穩。”呂布的聲音從肩頭後掠過來,輕輕落在他耳邊,“旗,不可亂。你是我軍心的杆,亂了,兵心即亂。記牢——修羅場裡,第一個要穩住的,是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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