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沈言幾乎像個提線木偶,隻需要跟著走,坐下,然後被蕭徹安排得明明白白。
看著蕭徹為他忙前忙後,掛號、取單、甚至在他看醫生時,蕭徹也站在診室門口等著,那高大的身影和冷峻的側臉引得路過的小護士頻頻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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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心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這種帶著明顯階級差距的人情。
手腕的傷是意外,蕭徹負責是應該的,但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感覺壓力很大。
在候診區等待拍片結果的時候,兩人並排坐在冰涼的金屬長椅上。
沈言深吸一口氣,終於忍不住,轉過頭,非常認真地對蕭徹說:“同學,今天掛號還有檢查的費用一共多少?我轉給你。”
蕭徹正在看手機,聞言抬起頭,看向沈言。
沈言的表情很堅持,眼神清澈,帶著一種不願虧欠的執拗。
“不用。”蕭徹言簡意賅,“是我傷了你。”
“那也不行。”沈言立刻搖頭,語氣溫和卻堅定,“你陪我來醫院,又幫忙跑前跑後,我已經很感激了。醫藥費不能再讓你出,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多少錢。”
他看著蕭徹,眼神乾淨,沒有任何諂媚或者算計,隻是單純地不想占人便宜,想要劃清界限。
蕭徹沉默地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
他見過太多人因為他的家境而刻意接近、討好,或者像剛才那樣震驚、拘謹,卻很少見到像沈言這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還錢”,是“不欠人情”。
這種純粹的、甚至有點倔強的態度,讓他覺得很有趣,畢竟他以為隻有謝清晏會是這樣。
當初追求謝清晏送了不少禮物,謝清晏都拒絕了或者是被強行塞後,謝清晏很快就轉賬過來,也是不願意欠他人情也不想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炸雞店,沈言那個乾淨的笑容,和剛才在車上,他偷偷打量自己、一副“原來是有錢人難怪性向不同”的恍然大悟又努力縮小存在感的模樣。
“一定要還?”蕭徹挑了挑眉,難得地反問了一句。
“嗯!”沈言用力點頭。
蕭徹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忽然覺得如果堅持不收,反而會讓這個看起來溫和實則固執的學弟更不自在。
他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那這樣吧。”
沈言期待地看著他。
“下次‘哢滋脆’再出新品,”蕭徹的嘴角似乎有極淡的弧度一閃而過,“你請我吃兩份就行。”
“啊?”沈言愣住了,他以為蕭徹會說出一個數字,沒想到是這個要求。
兩份炸雞?這算什麼還錢?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怎麼?不願意?”蕭徹看著他怔愣的樣子,語氣平淡地問。
“不是不是!”沈言連忙擺手,隨即忍不住低下頭,笑了起來。
不是那種客氣禮貌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賠償”方式有點好笑又莫名輕鬆的笑容,嘴角彎起,露出一點點潔白的牙齒,眼睛也彎成了月牙,“願意,當然願意。兩份炸雞,說話算話。”
他看著蕭徹,眼睛裡還帶著未散的笑意,亮晶晶的。
蕭徹看著他的笑容,心頭那點因為謝清晏和林牧野而產生的不快,似乎都被這乾淨的笑容驅散了。
他發現自己好像挺喜歡看沈言笑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比平時那副溫吞安靜的樣子,要生動好看得多。
“嗯。”蕭徹低低地應了一聲,目光在沈言帶著笑意的眉眼上停留了片刻,才緩緩移開。
候診區的廣播叫到了沈言的名字。
兩人站起身,朝著診室走去。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沈言心裡那塊石頭仿佛落了地,雖然方式出乎意料,但總算沒有欠下沉重的人情債。
而蕭徹看著身旁步伐似乎輕快了些的沈言,冷峻的眉眼間,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地,柔和了一瞬。
一份關於炸雞的約定,悄然係住了兩人之間,那根剛剛開始顫動的命運之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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