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對著還在那兒“演”的蕭徹示意:“水好了,快洗吧,彆著涼了。”
蕭徹這才收了玩笑的神色,乖乖走到桶邊。
在沈言的攙扶下,他小心地跨入木桶,溫熱的水漫過身體,驅散了連日征戰的疲憊和傷處的隱痛。
他舒適地喟歎一聲,靠在桶壁上。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視線,蕭徹看著沈言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正認真地拿起布巾,準備幫他擦洗。
燭光在水汽中暈染開柔和的光圈,籠罩在沈言身上,讓他看起來有些不真實的美好。
蕭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惜。
早知道他就該把沈言鎖在宮中。為了他,不顧自身安危,千裡奔襲到這苦寒危險的邊關,親眼目睹戰場的殘酷,甚至被迫拿起了本不該屬於他的凶器,手上染了血。
看著他此刻安靜為自己忙碌的身影,蕭徹隻覺得滿腔的愛意與愧疚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好舍不得。
舍不得他受一絲苦,見一點血,擔半分驚。
沈言似乎察覺到他專注的目光,抬起頭,對上蕭徹那雙深邃如海、此刻盛滿了複雜情緒的眼眸。
他微微怔了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對著蕭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帶著安撫意味的笑容。
“蕭徹,”沈言放下布巾,雙手撐在木桶邊緣,很認真地看著他,“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得儘快回去。三個月後,血月又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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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徹神色一凜,點了點頭。
穿越時空的關鍵節點,他自然不會忘記。
沈言繼續道:“這次回去,一方麵,我想帶你再去看看心理醫生。”他看到蕭徹想開口,搶先打斷,“不許拒絕!你這次受傷,還有之前的事……我總覺得你心裡壓著太多事。看看醫生,疏導一下,總沒壞處。”他的語氣帶著不容商量的關切。
蕭徹看著他擔憂的眼神,到嘴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好,聽你的。”
“另一方麵,”沈言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鼻音和濃濃的思念,“我想我爸媽了。特彆……特彆想。”經曆了戰場的生死一線,那種對至親的渴望如同野草般瘋長,“你說,萬一……萬一我要是真的不小心死在這個地方了,我爸媽怎麼辦?他們就我一個兒子,沒人給他們養老送終,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他說著,眼眶又開始泛紅,聲音裡帶上了哭腔,“qaq”
看著沈言這副可憐巴巴、思念父母又帶著後怕的模樣,蕭徹的心疼得無以複加。他立刻從水中坐直身體,不顧傷口沾水,伸出濕漉漉的手臂,將沈言攬到桶邊,仰頭湊上去,一下下地親吻他的嘴唇、眼睛、臉頰,吻去那即將落下的淚珠。
“胡說八道!”蕭徹的聲音帶著水汽的濕潤和斬釘截鐵的承諾,“有朕在,絕不會讓你有事!我們一定會平安回去,一起去看嶽父嶽母!”他捧著沈言的臉,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目光堅定而溫柔,“彆怕,言言,我們很快就會回家。”
在他的安撫下,沈言的情緒漸漸平複。
兩人鼻尖相抵,感受著彼此溫熱的氣息,慢慢相視而笑。
帳內燭火劈啪,水汽氤氳,將方才的驚懼與思念都融化在這溫馨的靜謐之中。
隻是……
蕭徹看著沈言重新露出的笑臉,心裡卻開始暗暗盤算起來。
上次去見嶽父嶽母,帶的古董字畫似乎頗得嶽父大人歡心。
這次回去,該準備什麼禮物才好?聽說願世界的人喜好多變,他這個“兒媳婦”,可得再費些心思,好好琢磨琢磨,務必要讓嶽父大人龍心大悅才是。
不知道這次,是再尋一幅失傳的古畫,還是弄點彆的什麼稀罕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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