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海風帶著鹹腥與機油的氣息撲麵而來。巨大的航空母艦“如同鋼鐵巨獸般停靠在泊位上,艦體上醒目的星條旗標誌在陽光下獵獵作響。鄭凱因和天甜橙站在舷梯前,即將踏上前往白鷹的旅程。
前來護航的陣容堪稱豪華,也昭示著白鷹對這位即將擔任“總指揮官”的東煌研究員的重視。為首的是大黃蜂。她一身標誌性的西部牛仔裝扮:棕色牛仔帽瀟灑地斜扣在金色雙馬尾上,綠色眼眸明亮自信,充滿活力。
大黃蜂的目光瞬間鎖定在鄭凱因身上,翠綠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和好奇。她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伸出手,笑容爽朗:“您就是鄭凱因吧?久仰大名!我是大黃蜂!在重櫻乾翻觀察者的事跡,在我們白鷹艦娘圈都傳瘋了!厲害!真男人!這一路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一看你這身板,這氣勢,就知道是條硬漢!在白鷹當總指揮官,絕對夠格!”她用力拍了拍鄭凱因的肩膀,動作豪邁。
鄭凱因微微頷首,冰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過譽。職責所在。”他的目光掃過護航小隊,在哈曼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主要是她那個炮形斜挎包的設計引起了他技術層麵的興趣。
這一眼,卻讓本就緊張的哈曼瞬間炸毛!她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後退一步,小臉漲得通紅,湛藍的眼眸裡充滿了羞憤,聲音陡然拔高:“看……看什麼看!沒見過哈曼嗎?!hentai!變態!色狼!”她緊緊抱住自己的小炮包,仿佛那是最後的防線。
“噗嗤!”一旁的天甜橙雖然英語聽力還在初級階段,但“hentai”這個詞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她看著哈曼那副羞憤欲絕又強裝凶狠的小模樣,再看看自家師哥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難得出現的一絲被罵懵的)茫然,頓時樂不可支,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大黃蜂見狀,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攬住哈曼的肩膀差點把小蘿莉帶倒):“哈哈哈!鄭研究員彆介意!我們家哈曼就是害羞!她誇你呢!誇你帥!”她朝鄭凱因擠了擠眼。
哈曼:“???誰……誰誇他了!大黃蜂你胡說!才……沒……有”她掙紮著,語氣越來越不自信,小臉更紅了。
克利夫蘭無奈地搖搖頭,上前一步,對鄭凱因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鄭研究員,久仰。我是克利夫蘭。您的勇氣和實力,令人敬佩。”她的目光落在鄭凱因身上那套貼合身體線條、閃爍著金屬冷光的銀灰色外骨骼上,眼中閃過一絲驚歎,“這……就是您自己設計的輔助係統?太酷了!”s)則充分發揮了她“搗蛋鬼”的本性。這個有著銀色短發、綠色貓瞳、同樣穿著過膝黑絲的小驅逐艦,總是神出鬼沒。她會趁鄭凱因不注意,偷偷用指尖戳戳他外骨骼的散熱口,或者試圖用一根小鐵絲去“研究”關節的連接處,被發現後立刻扮個鬼臉,吐著舌頭跑開:“略略略~隻是好奇嘛!小氣鬼!”她的獸耳和尾巴隨著惡作劇得逞而得意地抖動。
丹佛和哥倫比亞兩位克利夫蘭級的妹妹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表達著對外骨骼的驚歎和好奇。
鄭凱因被這群熱情洋溢的白鷹艦娘圍在中間,冰藍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無奈。他不太習慣這種被當成“新奇展品”圍觀的感覺,但對方並無惡意,他隻能儘量簡潔地回答一些技術性問題:“鈦合金複合裝甲,微型伺服電機驅動,神經信號接駁……嗯。”
天甜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大黃蜂她們語速飛快,還帶著各種俚語和口音,她聽得雲裡霧裡,隻能勉強捕捉到幾個單詞,急得抓耳撓腮。
“赤城姐……”她求助地看向身邊的赤城,“她們……在說什麼呀?大黃蜂前輩好像說了很多……”
赤城赤紅的眼眸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複述並翻譯了大黃蜂剛才關於鄭凱因的誇讚,以及克利夫蘭對外骨骼的驚歎。
這時,一個更小的、穿著清涼泳裝、有著水藍色雙馬尾的身影如同靈活的魚兒般從海水中猛地竄出,帶起一片水花,差點濺到天甜橙身上。
“哇哦!surprise!”大青花魚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綠色的眼眸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笑嘻嘻地用英語說道:“你好呀!新朋友!我是大青花魚!水下的守護者!這一路的海底安全就交給我啦!你們要去白鷹玩嗎?那裡可熱鬨了!此處為英文,作者的英文水平也不是太好)”
天甜橙被這突如其來的“出水芙蓉”嚇了一跳,看著眼前這個活潑的小潛艇艦娘,努力調動自己貧瘠的英語詞彙庫,磕磕絆絆地回答:“呃……o!aeet!e……goto……aerica!yes!pay……study!”你好!大青花魚!很高興見到你!我們……去……美國!是的!玩……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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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生硬的中式英語發音和用詞讓大黃蜂和克利夫蘭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赤城站在天甜橙身後,赤紅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低聲為她翻譯了大青花魚的話和眾人的笑聲。
天甜橙:“……”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到了白鷹,她怎麼跟艦娘們交流?總不能一直靠翻譯吧?而且赤城也不可能時刻跟著她。
“赤城姐,”她小聲問道,“艦娘……學語言都這麼快嗎?你英語這麼好?”
赤城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心智魔方賦予我們強大的信息處理和學習能力。掌握一門新語言的核心詞彙和語法結構,通常隻需三至四天的高強度學習即可達到基本交流水平。精通則需要更多實踐。”
“三……三四天?!”天甜橙倒吸一口涼氣,紫色的眼眸瞪得溜圓。這簡直是開掛啊!她學了十幾年英語還停留在“hoare?fine,thank”的水平!
“赤城姐!”天甜橙猛地抓住赤城的手,眼神堅定,“教我英語!從現在開始!我要在到白鷹之前,至少能聽懂她們說什麼!”
赤城看著天甜橙眼中燃燒的火焰,赤紅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讚賞。她微微頷首:“好。旅程漫長,正好。”
此後航行的路上哈曼則始終保持著距離,像隻警惕的小貓。她偶爾會偷偷打量鄭凱因,尤其是當他專注地調試外骨骼參數或者站在甲板上眺望大海時。但當鄭凱因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來,她又會立刻像受驚的兔子般跳開,臉蛋通紅,嘴裡小聲嘟囔著“hentai!”,然後躲到克利夫蘭或者大黃蜂身後。克利夫蘭總是無奈地笑著摸摸她的頭。
天甜橙則開始了她的“地獄式”英語特訓,僅僅兩三天時間,當航行至中途島附近海域時,天甜橙已經能夠用流利的英語和大黃蜂討論艦載機的作戰半徑,和克利夫蘭交流巡洋艦的防空陣列配置,甚至能聽懂西姆斯惡作劇時的俏皮話並試圖反擊了。
夜色如墨,海風帶著鹹腥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鄭凱因站在“大黃蜂”號寬闊的飛行甲板邊緣,左手扶著冰冷的欄杆,右手下意識地按壓著太陽穴。連續數小時高強度調用腦機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他深吸一口帶著涼意的海風,試圖驅散那份深入骨髓的痛楚。冰藍色的義眼在黑暗中微微閃爍,如同兩顆冰冷的星辰,習慣性地掃視著周圍的海域——例行警戒,也是轉移注意力的方式。
突然,義眼捕捉到的景象讓他的動作瞬間凝固。
視野邊緣,原本應該被月光和艦船燈光映照出粼粼波光的海麵,正被一種無法形容的、粘稠如墨的黑暗無聲地吞噬。那不是普通的夜霧,它沒有水汽的輕盈感,更像是一團活著的、不斷蠕動擴張的陰影,正從視線的儘頭,如同滴入清水的濃墨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艦隊的方向蔓延!
“黑霧……”鄭凱因低語,聲音因疼痛而帶著一絲沙啞,但其中的警覺瞬間壓倒了不適。這絕非自然現象。他立刻試圖通過腦機連接艦隊的通訊網絡發出警報。
“不對勁……”鄭凱因眉頭瞬間鎖緊,腦機接口瞬間激活,將視覺信號放大、分析。那黑霧的粒子構成異常,帶有強烈的能量乾擾特征!他立刻啟動通訊器:“大黃蜂!克利夫蘭!注意觀察!十點鐘方向!異常黑霧!速度極快!範圍正在擴大!”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信息共享出去的瞬間——
“滋滋滋——!!!”
尖銳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噪音猛地灌入他的聽覺神經!不僅是通訊頻道,連他腦機與艦隊戰術網絡的穩定鏈接也瞬間被一股狂暴的、充滿惡意的信息亂流強行切斷!義眼上代表友軍艦娘位置和狀態的綠色光點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一個接一個地熄滅、消失!
“通訊中斷!強乾擾!”鄭凱因心中一凜,猛地抬頭看向護航艦娘的方向。
隻見原本如同海上精靈般輕盈巡航的克利夫蘭,此刻正驚愕地低頭看著自己——她身上那套由心智魔方能量具現化、閃爍著微光的艦裝,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透明!炮塔、艦橋、甲板……構成艦裝的物質如同沙堡般正在無聲地崩解、消散!她試圖調動心智能量重新凝聚,卻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該死!我的艦裝……在消失?!”克利夫蘭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通過最後一絲微弱的心靈感應艦娘間特有的、非電子通訊的鏈接)傳遞過來。她腳下的海麵不再是堅實的平台,身體開始微微下沉!
“我的也是!”西姆斯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帶著同樣的慌亂。她身上的驅逐艦裝同樣在飛速瓦解,隻剩下核心的、勉強維持她漂浮在海麵上的能量場還在閃爍。
“嗚哇!怎麼回事?!鬼!有鬼啊!西姆斯救我!”哈曼的尖叫帶著哭腔,她的艦裝幾乎完全消失,小小的身體在海水中撲騰,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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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曼!彆慌!抓住我!”西姆斯強作鎮定,奮力遊向哈曼,試圖抓住她。
“快!所有人!立刻返回大黃蜂號!”鄭凱因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在僅存的微弱心靈鏈接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的指令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克利夫蘭、西姆斯立刻反應過來,放棄徒勞的掙紮,用儘全身力氣朝著那艘在黑暗中如同鋼鐵島嶼般矗立的“大黃蜂”號航母遊去。哈曼被西姆斯死死拽住,哭喊著被拖著前進。
甲板上,原本在輪休的幾位艦娘也衝了出來,她們驚恐地發現,自己同樣無法展開艦裝!能量如同被凍結,心智能量場被嚴重壓製!
“上不來!梯子!放梯子下來!”克利夫蘭在冰冷的海水中大喊。
大黃蜂臉色蒼白試圖重新取得對自己本體的控製權,她咬著牙,操控著艦上的機械臂放下繩梯和救生網。
“快!抓住!”鄭凱因衝到船舷邊準備接應。
混亂中,哈曼第一個被西姆斯推上繩梯,她嚇得手腳發軟,爬得極其緩慢。鄭凱因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提了上來。緊接著是西姆斯、克利夫蘭……當最後一名艦娘濕漉漉地癱倒在甲板上時,那粘稠如墨的黑霧已經如同巨大的帷幕,徹底籠罩了整片海域。
“呼……呼……嚇……嚇死我了……”哈曼癱在甲板上,小臉煞白,渾身濕透,像隻受驚的小貓一樣瑟瑟發抖,“西姆斯……真的有鬼……我的力量……沒有了……”
西姆斯喘著粗氣,雖然自己也心有餘悸,但還是強撐著,“哪有什麼鬼!肯定是塞壬的新把戲!”
她看向鄭凱因,眼神帶著詢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指揮官這到底怎麼回事?”
鄭凱因沒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冰藍色的義眼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四周。黑霧濃得化不開,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線和聲音,連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都變得沉悶而遙遠。大黃蜂號的燈光在濃霧中隻能照亮周圍幾米的範圍,如同被困在墨水瓶裡的螢火蟲。
更令人心悸的是,隨著黑霧的彌漫,海水的顏色也在發生變化。不再是深邃的藍黑,而是一種如同石油般粘稠、反射不出任何光亮的、純粹的深黑色。海麵上,開始出現一些巨大、嶙峋的黑色岩山,如同從地獄刺出的獠牙。這些岩山上,覆蓋著無數如同活物般蠕動、蔓延的黑色藤蔓——正是鄭凱因之前驚鴻一瞥的“爬山虎”。它們貪婪地纏繞著岩石,表麵流淌著不祥的暗紫色光澤。
“我們……好像不在原來的海域了……”克利夫蘭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聲音帶著凝重,“這裡的能量……感覺……很不對勁。”
【警告:水體樣本檢測到超高濃度未知生物信息素及惰性能量粒子!成分複雜,與已知塞壬能量特征不符!具有強烈能量惰化及信息乾擾特性!】分析結果冰冷地呈現在他的義眼上。
與此同時,他貼身攜帶的黑暗進化者,那柄造型猙獰的黑色短劍,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起來!劍柄中央那顆鴿子蛋大小的黃寶石,如同被喚醒的惡魔之眼,散發出越來越強烈的、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一股冰冷而貪婪的吸力從劍身傳來,仿佛在瘋狂地汲取著周圍彌漫的、那來自黑霧和深海的詭異能量!
鄭凱因眉頭緊鎖,強行壓製住黑暗進化者的異動。他轉身,目光掃過甲板上驚魂未定、力量儘失的艦娘們。
“都過來。”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艦娘們下意識地聚攏過來,連還在抽噎的哈曼也被西姆斯拉了起來。鄭凱因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一個微型能量掃描儀從外骨骼腕部彈出,發出柔和的藍光,掃過每一位艦娘的身體。
“師哥……她們……”天甜橙也跑了過來,紫色的眼眸裡滿是擔憂。
鄭凱因看著掃描儀反饋的數據流,冰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屏幕上,代表艦娘核心心智魔方能量場的活躍度曲線,幾乎跌到了穀底!原本應該高速運轉、引導粒子對撞產生能量的核心區域,此刻如同被凍結的齒輪,運轉速度降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艦裝無法具現化的原因找到了——她們體內的“引擎”被強行降速,功率輸出不足以支撐艦裝的存在!
“信息熵抑製場……”鄭凱因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這裡……是異生獸的領域。它在壓製……心智魔方的粒子對撞效率。”
他抬起頭,冰藍色的眼眸掃過一張張因失去力量而顯得蒼白無助的臉龐,最後定格在舷窗外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和蠕動藤蔓的岩山上。
“我們,”他的聲音清晰而冰冷,如同宣告一個殘酷的事實,“被困在它的地盤裡了。”
甲板上死寂無聲,隻有黑霧翻湧的粘稠聲響與海水拍打船體的嗚咽。艦娘們蒼白的麵容在昏黃燈光下如同石雕,失去力量的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每個人的心臟。鄭凱因的聲音,冰冷而清晰,如同宣告最終判決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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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環視眾人,目光掃過每一張寫滿無助的臉龐,“我們是砧板上的魚。”
絕望的氣息幾乎凝成實質。就在這時,鄭凱因動了。
他右手猛地探入懷中,並非取出武器,而是按在了自己胸口——那件緊貼身體的、覆蓋著特殊金屬織物的戰術背心之下。伴隨著一個極其輕微的、仿佛精密齒輪咬合的“哢噠”聲,他胸前一塊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黑色麵板無聲滑開,露出內部複雜的接口陣列和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微型能量核心。
緊接著,他左手手腕一翻,一個巴掌大小、造型極其簡約、通體漆黑卻流淌著暗金色數據流光的扁平長方體出現在掌心——正是那枚經過他深度改造的數實核心終端!
“嗡——!”
一聲低沉而充滿力量的嗡鳴瞬間撕裂了壓抑的寂靜!鄭凱因毫不猶豫地將數實核心終端猛地按入胸口的接口!
“嗡——!”
一聲低沉而充滿力量的嗡鳴瞬間撕裂了壓抑的寂靜!鄭凱因毫不猶豫地將數實核心接入的核反應堆接口!
“滋啦——!”
刺眼的、如同液態雷霆般的幽藍色電弧瞬間從他胸口爆發!狂暴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沿著他外骨骼脊柱的神經接駁管線瘋狂湧入!
就在鄭凱因身前,大黃蜂號寬闊的飛行甲板中央,空間開始劇烈扭曲、波動!仿佛無形的巨手在揉捏著現實!無數道幽藍色的、如同數據流般的光束憑空出現,瘋狂交織、編織!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結構伸展的轟鳴聲、引擎預熱的低沉咆哮聲混雜在一起,如同來自異界的造物交響!
光芒越來越盛,輪廓越來越清晰!
一架龐大、猙獰、充滿未來暴力美學的戰鬥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虛空中“生長”出來!流線型的機身覆蓋著啞光黑的隱形塗層,如同蟄伏的猛獸;巨大的雙引擎噴口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尖銳的機頭下方,是整合了多光譜探測器的綜合光電探頭;機翼下掛載點清晰可見,此刻正閃爍著代表武器係統激活的紅色光芒,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兩枚造型奇特、彈體修長、塗裝著醒目的黃色生物危害標識的導彈——異生獸抗體導彈!
“su57s……”鄭凱因喘息著,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銳利如刀,“超重型……‘重刑犯’。”
當戰機完全具現,穩穩地“坐”在甲板上時,整個甲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艦娘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架散發著冰冷殺意、造型風格與塞壬戰機有著驚人相似度的鋼鐵巨獸,大腦一片空白。
“我的……天……”大黃蜂翠綠色的眼眸瞪得溜圓,嘴巴微張,作為航空母艦艦娘,她對艦載機的熟悉程度遠超常人。眼前這架戰機,其設計理念、能量波動、甚至那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氣,都讓她感到一種源自本能的戰栗和……一絲詭異的熟悉感!“這……這玩意兒……怎麼……怎麼那麼像塞壬的艦載機?!不……不對……比那個更……更凶!”
克利夫蘭喃喃自語,冰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他……他是從哪裡掏出來的?!這……這不可能!空間折疊技術?!這不是隻有我們艦娘的心智魔方才能做到嗎?!”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依舊無法凝聚的艦裝,又看看那架憑空出現的戰機,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艦……艦男?!”西姆斯猛地蹦出一個詞,銀色的貓耳豎得筆直,淡綠色的眼眸裡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難道……難道指揮官其實是……艦男?!就像我們是艦娘一樣?!不然怎麼解釋這個?!”她指著那架戰機,聲音都變調了。
哈曼更是嚇得躲到了克利夫蘭身後,隻露出半個小腦袋,湛藍的眼眸裡充滿了驚恐和混亂,“他不會真的是塞壬吧?”
赤城站在稍遠處,赤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那架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戰機,又看向鄭凱因因能量過載而微微顫抖的背影。她臉上那標誌性的慵懶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深沉的探究。她想起了東京的那場戰鬥,那癱瘓塞壬艦隊的藍光,想起了他壓製觀察者的非人力量,想起了他背後那絕非人類科技的機械脊柱……太多的謎團,太多的“不可能”。這個男人的秘密,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師哥!你不能去!”天甜橙猛地衝上前,死死抓住鄭凱因的手臂,紫色的眼眸裡淚水在打轉,“太危險了!上次……上次在橫濱,你駕駛類似的戰機也沒能徹底消滅異生獸!”
鄭凱因緩緩轉過身冰藍色的眼眸卻如同極地寒冰,堅定得不容置疑。他輕輕但不容抗拒地拂開天甜橙的手。
“不行”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千鈞之力,“我們會被困死在這裡。異生獸的領域在侵蝕現實,壓製我們的力量。時間拖得越久,領域越穩固,我們生還的希望越渺茫。”
他環視甲板上所有驚魂未定的艦娘,目光最後落在天甜橙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總指揮官。我的命令是:所有人,留守大黃蜂號,保持最高警戒,等待我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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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令。”他重複道,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邁步走向那架散發著幽冷光芒的su57s“重刑犯”。他動作略顯僵硬地爬上登機梯,坐進駕駛艙。艙蓋緩緩合攏,發出沉重的金屬撞擊聲。
“嗡——!!!”
引擎的咆哮聲瞬間壓過了黑霧的低語!su57s尾部幽藍色的噴口爆發出刺目的光焰!強大的推力讓整架戰機在甲板上微微震顫!鄭凱因最後看了一眼舷窗外眾人擔憂、驚恐、複雜的目光,冰藍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決絕。
“推進器點火!矢量噴口全開!起飛程序啟動!”冰冷的電子音在駕駛艙內響起。
引擎的咆哮瞬間化作撕裂寂靜的雷霆!su57s尾部那對巨大的矢量噴口爆發出刺目的幽藍色光焰,如同地獄之眼睜開!狂暴的推力讓整架戰機在甲板上劇烈震顫,起落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鄭凱因左手緊握操縱杆,右手在布滿虛擬按鍵的全息控製麵板上飛速劃過。冰藍色的義眼鎖定前方被濃稠黑霧吞噬的虛空,眼神銳利如鷹。
“矢量噴口,全開!加力燃燒室,點火!”
“嗡——轟!!!”
引擎的轟鳴陡然拔高一個量級!戰機如同被無形的巨拳狠狠砸中,猛地向前一竄!沒有彈射器,沒有跑道,它僅憑自身狂暴的推力,如同離弦的黑色箭矢,悍然衝入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機頭撕裂粘稠的黑霧,帶起肉眼可見的渦流。座艙內,鄭凱因冰藍色的義眼穿透翻滾的黑霧,高速掃描著下方那片被詭異黑色藤蔓覆蓋的嶙峋岩山。
……
“已經過去四十五分鐘了……”天甜橙紫色的眼眸裡滿是擔憂,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師哥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這黑霧乾擾太強了,連心靈感應都斷斷續續的……”
赤城赤紅的眼眸凝視著屏幕,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緊抿的唇線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平靜。她剛想開口安撫,異變陡生!
“轟隆——!!!”
毫無征兆地,整個大黃蜂號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艦體龍骨!巨大的金屬扭曲聲和斷裂聲刺耳地響起!艦體瞬間傾斜!
“啊——!”甲板上,正互相依靠著休息的艦娘們猝不及防,瞬間東倒西歪!哥倫比亞和丹佛兩個克利夫蘭級的妹妹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甩在冰冷的艙壁上,撞得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淡藍色的眼眸瞬間變成了蚊香狀的圈圈眼,連驚呼都卡在了喉嚨裡。
“怎麼回事?!”克利夫蘭強忍眩暈,死死抓住欄杆,冰藍色的眼眸驚駭地看向船舷外。
隻見原本死寂的黑色海麵,此刻如同沸騰的墨池!無數條粗壯無比、覆蓋著濕滑粘液和詭異吸盤的暗紫色觸手,如同地獄深淵中伸出的魔爪,破開海麵,帶著令人作嘔的腥風,瘋狂地纏繞上大黃蜂號的艦體!
這些觸手堅韌得超乎想象,表麵覆蓋著如同岩石般的角質層,吸盤如同巨大的碗口,牢牢吸附在鋼鐵船殼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它們如同巨蟒般纏繞、收緊!艦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鋼板在巨大的壓力下扭曲變形,焊接處迸射出刺眼的火花!
“嗚哇!救命啊!鬼!鬼又來了!”哈曼嚇得魂飛魄散,小臉慘白,死死抱住西姆斯的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它在試圖把船拖下去!”西姆斯銀色的貓耳炸毛,淡綠色的眼眸裡充滿了驚駭,她試圖用殘存的心智能量去攻擊,但那微弱的光芒打在觸手上如同泥牛入海,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快!切斷它們!”大黃蜂在艦橋怒吼,試圖操控艦上的武器係統,但艦裝被壓製,艦載武器係統也如同癱瘓,毫無反應!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恐怖的觸手越纏越緊,巨大的力量拖拽著龐大的航母緩緩下沉!冰冷粘稠的黑水已經漫上了飛行甲板!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人。艦娘們失去了力量,如同待宰的羔羊。天甜橙看著窗外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紫色的眼眸裡充滿了驚恐和無助,她下意識地看向赤城:“赤城姐……”
赤城赤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那些蠕動的觸手,九條狐尾在身後狂躁地舞動,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但那份屬於旗艦的威壓此刻卻顯得如此無力。她緊咬著牙,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就在眾人以為大黃蜂號即將被拖入無儘深淵之際——
“嗡——!!!”
一道刺耳的、撕裂空氣的尖嘯聲由遠及近!如同死神的鐮刀劃破黑暗!
“噠噠噠噠噠噠噠——!!!”
密集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機炮掃射聲如同爆豆般響起!熾熱的曳光彈鏈如同死神的鞭子,精準地抽打在纏繞艦艏最粗壯的幾根觸手上!
“噗嗤!噗嗤!噗嗤!”
堅韌的角質層瞬間被撕裂!暗紫色的腥臭汁液如同噴泉般狂飆而出!那幾根觸手吃痛,猛地痙攣、抽搐,纏繞的力量瞬間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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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鄭凱因!他回來了!
su57s“重刑犯”如同黑色的複仇天使,從濃稠的黑霧中俯衝而下!機翼下的機炮炮口噴射著致命的火舌!鄭凱因冰藍色的義眼鎖定著艦體上蠕動的目標,操縱杆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戰機以不可思議的機動性在觸手叢中穿梭、掃射!每一次精準的點射,都讓一根觸手痛苦地縮回!
“師哥!”天甜橙驚喜地叫出聲。
“指揮官!”克利夫蘭等人眼中也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