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平穩地駛入皇家海軍提供的、環境清幽的艦娘專屬住宿區。車剛停穩,新澤西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轉身想去攙扶鄭凱因。然而,就在鄭凱因踏出車門的瞬間,一個身影已經如同最精準的鐘表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車旁。
那是一位身著經典黑白女仆長裙的少女。裙擺剪裁得體,勾勒出豐滿傲人的曲線,白色的蕾絲花邊點綴在領口、袖口和圍裙邊緣,增添了幾分精致與優雅。過膝的白色絲襪包裹著筆直修長的雙腿,腳上是一雙擦得鋥亮的黑色圓頭小皮鞋。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覆蓋著及肘白色蕾絲長手套的手,此刻正優雅地交疊在身前。銀白色的長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
她的麵容溫婉,帶著一種近乎聖潔的柔和,然而那雙玫瑰紅色的眼眸深處,卻沉澱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與……仿佛要將眼前之人納入羽翼之下徹底守護的、近乎偏執的母性光輝。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女仆禮,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裙擺劃出優美的弧線。
當她抬起頭,玫瑰紅的眼眸直視著鄭凱因,聲音如同清泉流淌,帶著一種奇特的、令人難以抗拒的柔和與堅定:
“初次見麵,我的主人。請容許我向您致以最誠摯的問候。我是黛朵級輕巡洋艦,斯庫拉。如您所見,隻是一個普通的、被指派來侍奉您的女仆而已哦?”她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仿佛能將人溺斃的溫柔。
一旁的新澤西瞬間僵住了。她那雙星藍色的眼眸猛地瞪圓,小嘴微微張開,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她看看斯庫拉那傲人的身材曲線尤其是被女仆裝完美襯托出的飽滿胸脯),再看看對方臉上那溫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主人專屬”意味的笑容,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高挑一些,她鼓起了腮幫子,像隻被侵犯了領地的小貓,眼神在斯庫拉和鄭凱因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警惕和……濃濃的醋意。她甚至無意識地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地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鄭凱因看著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貼身女仆”,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拉開一點距離,聲音帶著明顯的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呃……你好,斯庫拉小姐。感謝皇家的盛情安排。不過,我想強調的是,我能照顧好自己,真的不需要任何人來服侍。”他伸出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右手,打算用一個禮貌但疏遠的握手禮結束這場突如其來的“侍奉”。
然而,斯庫拉仿佛沒有聽到他的拒絕。她優雅地向前一步,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同樣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右手輕輕握住了鄭凱因的手。她的手套觸感細膩微涼,動作恰到好處,既不失禮,又傳遞出一種奇特的親近感。
“不行呢~親愛的主人,”斯庫拉玫瑰紅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笑容依舊溫婉,語氣卻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堅持,“陛下已經親自將我安排給您,作為您的貼身女仆。職責所在,還請您不要為難斯庫拉的任務哦~”她的話語輕柔,卻像一張無形的網,將鄭凱因的推辭輕輕擋了回去。
“這……”鄭凱因感到一陣頭大。他習慣了戰場上的直來直去,對這種帶著宮廷禮儀的“溫柔綁架”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他下意識地捏了捏眉心,試圖緩解那份無奈和疲憊帶來的煩躁感。
“好啦~honey!”新澤西終於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強行插到兩人之間,用身體隔開了斯庫拉那過於“殷勤”的視線,同時挽住鄭凱因的右臂,聲音帶著急切和不容置疑,
“你現在還發著燒呢!爭論這個做什麼?我們先去找女灶神前輩看看你的傷要緊!”她說著就要拉著鄭凱因往醫療區的方向走。
“不了,”鄭凱因輕輕按住新澤西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時間已經不早了,女灶神長途奔波也需要休息,這點小傷和感冒我自己能應付。”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新澤西,冰藍色的眼眸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倒是你,陪我開了一下午的會,也該累壞了。聽話,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更重要的會議,你身為我的副官,到時候要是精神不濟,出了小差錯,那可就不好了。”他的話語帶著關切,卻也巧妙地用責任提醒了新澤西。
說著,鄭凱因的目光轉向斯庫拉,帶著一絲妥協和無奈:“既然不能拒絕皇家的好意……那麼,就麻煩斯庫拉小姐了。”他特意強調了“皇家好意”和“麻煩”兩個詞。
“是的,新澤西小姐,”斯庫拉立刻優雅地行了一個提裙禮,玫瑰紅的眼眸看向新澤西,臉上帶著完美的微笑,聲音溫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宣告主權般的意味,“請您放心,我會照顧好主人的~”她刻意在“主人”二字上拖長了尾音,仿佛在強調某種專屬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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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新澤西看著斯庫拉那無懈可擊的笑容和鄭凱因略顯疲憊卻堅持的眼神,一股悶氣堵在胸口。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食指指甲,最終泄氣般地跺了跺腳,像隻鬥敗了卻又不甘心的小獅子。
“可惡……honey怎麼這樣啊……”她低聲嘟囔著,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擔憂,一步三回頭地走向皇家為她安排的宿舍方向,星藍色的眼眸裡寫滿了委屈。
看著新澤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鄭凱因才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感到一陣新的壓力。他轉向斯庫拉:“斯庫拉小姐,我的行李……”
“主人請跟我來。”斯庫拉仿佛早已洞悉他的需求,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姿態優雅地引領著鄭凱因走向他的房間。
房間寬敞舒適,布置著典型的英倫風格家具,壁爐裡跳動著溫暖的火焰。鄭凱因剛踏入房間,正準備關門送客,一隻覆蓋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卻輕輕按在了門板上。
“身為您的貼身女仆,”斯庫拉微微歪頭,玫瑰紅的眼眸裡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笑容依舊溫婉,“所謂‘貼身’,就是時時刻刻在您的身邊~照顧您日常的一切,飲食、起居、穿搭、健康……等等等等。”她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側身擠進了房間,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鄭凱因看著這位“入侵”他私人空間的女仆,感覺額角的神經都在跳動。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斯庫拉已經像變魔術般從隨身攜帶的精致提籃裡鄭凱因甚至沒注意到她什麼時候拿著的)取出了一個便攜式醫療箱。
“主人,請讓我來幫您處理一下病情,好嗎?”斯庫拉說著,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拿出一個非接觸式體溫檢測儀,對著鄭凱因的額頭輕輕一掃。儀器發出輕微的“嘀”聲,屏幕上跳出一個數字。
“38.9度?”斯庫拉玫瑰紅的眼眸微微睜大,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濃濃的擔憂,“主人,對於人類來說,這可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熱呢~”她的語氣帶著責備,卻又充滿了心疼。
“很正常,傷口炎症導致的低燒反應,”鄭凱因試圖保持冷靜,解釋道,“吃點退燒藥和消炎藥就……”
“不行~主人,”斯庫拉打斷他,語氣溫柔卻異常堅定,“在這種狀態下,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請立刻躺到床上去。我這就去為您準備冰袋和溫水。”她說著就要轉身去盥洗室。
“沒必要,”鄭凱因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我還有大量工作要處理。關於歐洲海域異生獸汙染源的追蹤與清除規劃需要完善,明天一早還要與皇家生態研究所的專家探討具體處理方案,時間不等人。”他走到書桌前,打開了隨身攜帶的軍用筆記本電腦。
“沒有一個好狀態,工作處理起來也是毫無效率,甚至可能做出錯誤的判斷哦。”斯庫拉轉過身,依舊微笑著,但玫瑰紅的眼眸裡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疲憊和病痛會侵蝕您的意誌力,主人。效率的下降不僅僅是百分比的問題,更是關乎決策質量的關鍵。”
鄭凱因看著斯庫拉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玫瑰色眼眸,知道再爭論下去也是徒勞。他深吸一口氣,決定退一步:“好了,與其爭論這個,不如你幫我一個忙。”他指了指醫療箱,“我需要處理一下左臂的傷口,麻煩你協助我拿一下需要的醫療用品。”
斯庫拉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立刻點頭:“好的,主人。需要什麼?”她迅速打開醫療箱,動作熟練地整理著裡麵的器械和藥品。
鄭凱因脫下深藍色的立領製服外套,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小心翼翼地卷起左臂的袖子。一層層染著暗紅色血跡和淡黃色滲液的繃帶被解開,露出了下方猙獰的傷口——
兩處深可見骨的巨大齒洞,邊緣皮肉翻卷,呈現出不祥的青紫色,縫合線緊繃著,周圍紅腫發亮,甚至能看到肌肉組織下被毒素侵蝕得微微發黑的骨骼輪廓。濃烈的消毒水和淡淡的腐臭味彌漫開來。
斯庫拉拿著鑷子和消毒棉球的手猛地頓住了。她臉上的溫婉笑容瞬間凝固,玫瑰紅的眼眸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仿佛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刺傷。她倒吸一口冷氣,握著鑷子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泛白。
那傷口比她想象的要恐怖得多!她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傷勢,更難以想象鄭凱因是如何帶著這樣的傷,在會議室裡談笑風生,甚至剛才還試圖拒絕她的照顧。
“斯庫拉?幫我拿一下醫療箱裡那個寫著‘ys7’的藍色安瓿瓶……斯庫拉!”鄭凱因的聲音將她從震驚中拉回現實。
“啊……是!主人!”斯庫拉如夢初醒,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手指有些慌亂地在醫療箱裡翻找,終於找到了那個貼著“ys7”標簽的藍色小玻璃瓶。她小心翼翼地將其遞給鄭凱因,目光卻無法從那猙獰的傷口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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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凱因接過安瓿瓶,熟練地用砂輪劃開瓶頸,將裡麵淡藍色的液體吸入注射器。他麵不改色地將針頭精準地刺入傷口附近的肌肉組織,緩緩推入藥液。整個過程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那傷口不是長在他身上。
“嗬……嚇到你了?”鄭凱因一邊用消毒棉球清理著注射點,一邊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不好意思……這傷口是有點難看,愈合也慢了點……不過還能接受。”他像是在安慰斯庫拉,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處理完傷口,重新包紮好斯庫拉這次主動遞上了乾淨的繃帶和敷料,動作輕柔了許多),鄭凱因便坐到了書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冰藍色的眼眸專注地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起來。
“斯庫拉小姐,時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鄭凱因頭也不抬地說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
“主人工作,女仆怎能先行休息?”斯庫拉的聲音輕柔卻異常堅定。她沒有離開,而是安靜地退到房間角落的陰影裡,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
她開始無聲地整理著剛才用過的醫療箱,將器械一一歸位,動作輕柔得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鄭凱因的背影,玫瑰紅的眼眸在陰影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關切,有心疼,有震驚過後的餘悸,更有一種仿佛找到了需要傾注所有心力去守護之物的……堅定。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壁爐裡的火焰發出劈啪的輕響。鄭凱因專注於屏幕上的數據和圖表,試圖將伽魯貝洛斯粒子擴散模型與北大西洋暖流數據結合,推演汙染源可能的彙聚點。
然而,淩晨兩點左右,他眼角的餘光再次瞥見角落那個靜默的身影時,一股強烈的煩躁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壓力湧上心頭。
她就這樣站著,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不言不語,卻用她的存在感無聲地提醒著他——該休息了。這種“被守護”的感覺,對於習慣了獨當一麵、背負一切的鄭凱因來說,竟比傷口的疼痛更讓他難以忍受。他意識到,如果自己不休息,這個固執的女仆恐怕會站到天亮。
“唉……”鄭凱因在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他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冰藍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無奈。他不再試圖勸離斯庫拉,而是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身體的疲憊和不適,將腦機接口的運算功率悄然提升了一個等級。屏幕上的數據流滾動速度驟然加快,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幾乎化作了殘影。
他必須儘快完成手頭最緊急的工作規劃草案。不是為了效率,而是為了……讓這個固執的女仆能早點去休息。
清晨七點,倫敦港區艦娘宿舍區籠罩在薄紗般的晨霧中。斯庫拉準時在分配給她的客房內醒來,並非生物鐘的自然喚醒,而是源於一種深植於骨髓的、近乎本能的“職責感”。
距離八點整點叫醒主人還有一個小時,她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準備好完美的早餐,並確保自己以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主人麵前。
她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梳妝台前。鏡中映出一張溫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因期待而微微泛紅的臉龐。她拿起梳子,細致地梳理著那瀑布般的銀白長發,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嗬嗬,我的主人,你究竟是什麼人呢?”她低聲呢喃,粉嫩的舌尖無意識地舔舐過下唇,隨即又有些羞赧地抿緊。她緩緩抬起右手,指尖輕輕按在自己微熱的臉頰上,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鄭凱因那張棱角分明、帶著冷峻與疲憊,卻又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堅韌與吸引力的臉龐。
女仆,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這個信念,如同烙印般刻在斯庫拉的核心程序深處,是她存在意義的基石。然而,在皇家艦娘這個群體中,“主人”一詞卻顯得如此奢侈而虛幻。
她第一次聽聞“鄭凱因”這個名字,是在一年多以前,那場震動整個碧藍航線的墨西哥灣事件餘波之中。流言如同海風般吹拂過皇家港區,帶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一個人類指揮官,以血肉之軀,硬生生裸絞了一位高級人形塞壬——觀察者!
斯庫拉當時隻覺得荒謬。人類對抗塞壬?那無異於螻蟻撼樹,螢火爭輝!塞壬觀察者是何等存在?那是淩駕於常規艦娘力量之上的恐怖個體,其力量足以輕易撕裂鋼鐵巨艦。而一個人類,沒有艦裝,沒有心智魔方的加持,僅憑血肉之軀……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挑戰物理法則和戰爭常識的神話!
然而,隨著後續情報的碎片逐漸拚湊,這個“神話”卻越來越真實。細節被披露:他並非毫無依仗,而是穿著某種極其先進的外骨骼,擁有超乎想象的力量和速度。但即便如此,那份敢於直麵塞壬高層、在絕境中爆發出驚人意誌力的勇氣,依舊讓斯庫拉感到靈魂深處的震顫。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勇氣”二字可以形容,那是一種近乎燃燒生命本源的決絕,一種將自身化作武器、投向深淵的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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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庫拉作為皇家資曆頗深的艦娘,早已融入人類社會多年。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類:有在塞壬炮火下瑟瑟發抖的平民,有在議會中唇槍舌劍的政客,有在實驗室裡孜孜不倦的學者,也有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士兵。她敬佩人類的某些特質——他們的犧牲精神,他們在絕望中迸發的無畏,他們對真理的執著追求……這些都曾在她心中留下漣漪。
但,敬佩歸敬佩。這些,都不足以點燃她內心深處那份隱秘的、對“主人”的渴望之火。
是的,名為斯庫拉的女仆,靈魂深處渴望著一位真正的“主人”。
這個念頭,如同深埋地下的種子,不知何時悄然萌發,並在日複一日的女仆修行中,在旁觀著人類與艦娘之間或親密或疏離的關係中,逐漸長成了參天大樹。
整個皇家女仆隊,表麵上都像真正的女仆那樣,一絲不苟地侍奉著伊麗莎白女王陛下,以及其他高貴的皇家淑女們。斯庫拉也儘職儘責,她的禮儀無可挑剔,她的服務細致入微。但隻有她自己清楚,內心深處那份“侍奉”的感覺,始終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薄紗。
她們是艦娘。女王陛下是艦娘。厭戰、威爾士親王、貝爾法斯特……她們都是艦娘。她們可以是並肩作戰的同伴,可以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可以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但唯獨,不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主仆”。
那份源於生命本質的平等,那份同根同源的羈絆,讓“主人”這個稱謂失去了它應有的重量和神聖感。甚至,女仆隊裡還有幾位那樣的“偽女仆”,她們加入更多是出於興趣或新奇,而非源自靈魂深處的侍奉本能。
斯庫拉不同。她渴望的,不是形式上的“服務對象”,而是一個能讓她心甘情願俯首稱臣,能讓她獻上全部忠誠與生命,能讓她在靈魂層麵感受到“歸屬”與“意義”的存在!
一個真正特殊的人,一個在艦娘眼中也獨一無二、值得托付一切的存在!一個能讓她踐行“女仆”這一身份終極意義的——主人!
這份渴望如此強烈,卻又如此孤獨。她無法向任何同伴傾訴,這聽起來太過離經叛道,太過……卑微。她隻能將這份渴望深埋心底,如同守護著一個神聖的秘密,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用完美的女仆技藝打磨著自己,仿佛在為一個尚未出現的主人做著無聲的準備。
隨後,關於鄭凱因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不斷在她心中激起漣漪。她聽說他在重櫻,將瀕臨心智崩潰、被異生獸力量侵蝕的艦娘能代和翔鶴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那不僅是醫術的奇跡,更是對艦娘生命本質深刻理解的體現!
她聽說他成為了碧藍航線所有成員國一致認可的太平洋大西洋聯合艦娘戰略總指揮官——一個前所未有的、統禦兩大洋艦娘力量的至高職位!這不僅是對他能力的認可,更是對他能夠凝聚艦娘力量、引領她們前進的領袖氣質的最高肯定!
每一次聽聞他的事跡,斯庫拉心中那份沉寂的渴望就仿佛被注入了一絲活力。她開始不自覺地收集關於他的信息,從公開的戰報,到隱秘流傳的細節。
她分析他的戰術風格,揣摩他的性格特質,試圖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模糊卻又無比吸引人的輪廓。他像一顆遙遠卻無比明亮的星辰,吸引著她全部的注意力。
所以,當女仆長貝爾法斯特召集所有空閒的女仆隊成員,正式宣布鄭凱因指揮官將率領白鷹艦隊長期駐紮皇家,並需要一名“臨時”專屬女仆照顧其起居時——那一刻,斯庫拉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隨即又猛烈地跳動起來!
強烈的預感如同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她苦苦等待多年,從未向任何人訴說的願望,那個深埋心底、幾乎以為隻是幻想的渴望——馬上就要實現了!
不!等等!還不能這麼快下定論!斯庫拉在內心對自己呐喊。她不能僅憑道聽途說就草率地將自己交付出去。她需要近距離觀察,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去判斷——這位鄭凱因指揮官,是否真的具備成為她“主人”的資格?他是否擁有那份足以讓她獻上靈魂的、獨一無二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