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看著夜一和灰原並肩站在台階上的背影,突然覺得這畫麵很和諧。夜一的外套罩在灰原身上,長度到膝蓋,袖子卷了兩圈,露出她纖細的手腕。
“你好像很在意她。”柯南走到夜一身邊,語氣帶著點調侃。
夜一沒否認,目光追著灰原的身影,那裡有螢火蟲停在她發梢:“她值得。”
三個字很輕,卻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柯南心裡漾開圈圈漣漪。他想起倫敦那回,貝爾摩德說“天使從未對我微笑”,或許有些黑暗,真的需要這樣不動聲色的光來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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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似乎察覺到他們的目光,轉過身來。螢火蟲的光在她眼底流轉,像盛著整片星空。她舉起手裡的檸檬糖,對著夜一揮了揮,嘴角揚起個淺淺的弧度——是柯南很少見到的、不帶嘲諷的笑。
夜一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像被陽光融化的冰。他朝她走去,步伐輕快,左臂的繃帶在風裡輕輕晃動。
柯南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裡的偵探徽章。剛才夜一製服綁匪時,他分明聽到金屬碰撞的輕響——是徽章掉在地上了。但夜一撿起來時,上麵的敲擊痕跡已經被摩挲得模糊,像是在刻意抹去什麼。
遠處傳來警笛聲,越來越遠。廢棄大樓的陰影在身後拉得很長,而前方的路燈次第亮起,像串被點燃的省略號。少年偵探團的笑聲混著螢火蟲翅膀的振翅聲,在夏夜裡輕輕搖晃,像首未完待續的歌。
夜一走到灰原身邊時,她正踮腳夠停在欄杆上的螢火蟲。外套滑落肩頭,露出裡麵沾著灰塵的白襯衫。他伸手幫她把外套拉好,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後頸,感覺到她瞬間的僵硬。
夜一的指尖像觸到燒紅的烙鐵般迅速收回,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小心著涼。”
灰原猛地轉過身,螢火蟲的綠光在她睫毛上跳躍,語氣帶著刻意的鎮定:“你的傷口需要縫合,附近有家診所還開著。”她的目光落在他左臂的繃帶上,那裡又滲出了新的血跡,在暮色裡泛著暗沉的紅。
“不用。”夜一扯了扯袖子蓋住繃帶,“這種程度的傷,睡一覺就好了。”他的視線越過灰原的肩膀,看向追著螢火蟲跑遠的三個孩子,“元太他們跑太快了,得跟上。”
兩人並肩走下大樓的台階,鞋底踩在碎石子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夜一的外套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掃過灰原的手背,帶著布料摩擦的微癢。她想起剛才在三樓,他割斷麻繩時那雙異常穩定的手——沒有絲毫顫抖,刀刃劃過的角度精準得像經過計算,完全不像普通人間或為之的應急反應。
“你以前……”灰原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經常處理傷口嗎?”
夜一的腳步頓了半秒,隨即恢複如常:“小時候野得很,爬樹摔斷過胳膊,被狗追著咬過腿,習慣了。”他說得輕描淡寫,甚至帶上了點自嘲的笑意,“博士可以作證,我以前是米花町醫院的常客。”
灰原沒再追問。她知道這是借口,鎖骨處那道疤痕的形狀,分明是利器劃開的銳角,絕不是摔跌或咬傷能造成的。就像冷藏車廂裡他撬鎖的手法,剛才製服綁匪時的格鬥技巧,都藏著與“普通青年”身份不符的過去。
前麵突然傳來元太的驚呼,兩人快步趕上去,隻見元太蹲在地上,手裡捧著隻翅膀受傷的螢火蟲,急得臉通紅:“它飛不起來了!會不會死掉啊?”
“彆碰它的翅膀。”夜一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托起螢火蟲,“它的鞘翅破了,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讓它休息。”他從口袋裡掏出個透明塑料袋,裡麵還裝著半塊沒吃完的草莓蛋糕——早上博士硬塞給他的。他把蛋糕倒在旁邊的石板上,將螢火蟲輕輕放在蛋糕旁,“這裡有糖分,能讓它恢複點體力。”
“真的嗎?”步美湊過來看,眼睛亮晶晶的,“螢火蟲也喜歡吃草莓蛋糕?”
“昆蟲需要碳水化合物。”光彥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解釋,“不過最好還是找片草叢放著,那裡才是它的家。”
五人沿著人行道慢慢走,夜一手裡的塑料袋成了臨時的螢火蟲庇護所。灰原看著他指尖托著塑料袋的樣子,突然想起他製服高瘦綁匪時的狠戾——同樣一雙手,既能捏碎敵人的關節,也能溫柔地托起受傷的小蟲。
路過那家“浪花壽司”時,玻璃門突然被推開,穿著白色製服的老板探出頭:“是你們啊!剛才是不是在三越百貨那邊?”他手裡拿著個記事本,“有兩個穿工裝的男人來買過壽司,說是什麼拆除隊的,我看他們鬼鬼祟祟的,就記了車牌號,剛才警察來問情況,我已經提供了。”
夜一停下腳步:“他們買了幾份?”
“三份招牌套餐,還多要了芥末。”老板撓撓頭,“其中一個高個子手腕上有塊刺青,像隻飛鷹,你們看到了嗎?”
柯南心裡一動——剛才製服綁匪時,他確實看到高瘦男人手腕內側有模糊的青色印記,當時以為是臟汙,原來是刺青。這種圖案在黑幫成員身上很常見,看來這兩個綁匪不隻是普通的亡命之徒。
夜一的眼神沉了沉,沒再多問,隻是朝老板點了點頭:“謝謝您提供的線索。”
走到街角的岔路時,光彥突然指著天空:“快看!月亮出來了!”
一輪彎月懸在墨藍色的天幕上,旁邊綴著幾顆亮星。螢火蟲的光在月光下漸漸淡了,夜一把塑料袋放在路邊的草叢裡,看著那隻受傷的螢火蟲慢慢爬進草葉深處。
“明天還能見到它嗎?”步美有點舍不得。
“會的。”夜一笑了笑,“等它翅膀好了,會跟著同伴一起飛的。”他看了眼手表,“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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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步美和光彥到公寓樓下時,步美突然從書包裡掏出個小盒子:“小哀,這個給你。”裡麵是枚用彩紙折的螢火蟲,翅膀上還沾著亮片,“今天謝謝你保護我們。”
灰原接過盒子,指尖觸到步美掌心的溫度:“應該的。”
元太被媽媽拎著耳朵帶回家時,還不忘回頭喊:“明天的檸檬派一定要多加奶油啊!”
最後隻剩柯南、灰原和夜一三人走在回阿笠博士家的路上。路燈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時而交錯,時而分開。
“那個高瘦綁匪的刺青,”柯南突然開口,“很可能和關西的山口組有關,他們最近在東京擴張勢力,經常插手地產糾紛。”
夜一嗯了一聲:“警方會查的。”
“你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有問題。”柯南盯著他的側臉,“從一開始你就很警惕。”
夜一的腳步頓了頓,月光落在他鎖骨的疤痕上,勾勒出深淺不一的紋路:“我隻是不喜歡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做壞事。”他轉過頭,目光在灰原身上停了一秒,“尤其是針對她的。”
灰原的心跳漏了一拍,連忙低下頭,假裝看腳下的路。手裡的檸檬糖被體溫焐得發黏,糖紙的褶皺裡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阿笠博士家的窗戶亮著暖黃色的燈,遠遠就能聞到烤餅乾的香味。剛走到門口,大門就被拉開,博士舉著鍋鏟衝出來:“你們可回來了!檸檬派已經烤好了,就等你們……哎呀!夜一,你的胳膊怎麼了?”
夜一的繃帶又滲出血跡,被博士一眼看到。
“小傷。”夜一想擺手,卻被博士一把拽進屋裡,“快坐下!我這裡有最好的止血藥!”
柯南看著夜一被博士按在沙發上處理傷口的樣子,突然湊到灰原身邊:“你覺不覺得,夜一的格鬥技巧和秀一有點像?”都是那種一擊製敵的狠勁,帶著軍人或特工才有的淩厲。
灰原沒說話,隻是看向沙發上的夜一。博士正給他拆繃帶,露出的傷口很深,邊緣還沾著鐵鏽——應該是被高瘦綁匪的撬棍劃到的。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目光越過博士的肩膀,正好和灰原對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灰原突然想起他製服綁匪後那冰冷的眼神,像極了組織裡那些執行暗殺任務的殺手。但那眼神在看到她手腕的紅痕時,分明閃過一絲……心疼?
“發什麼呆呢?”柯南用手肘碰了碰她,“博士叫你吃檸檬派了。”
盤子裡的檸檬派還冒著熱氣,奶油上點綴著新鮮的藍莓。灰原叉起一塊放進嘴裡,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夜一就坐在對麵,左手還纏著新的繃帶,正用右手笨拙地叉起一塊派,奶油沾到了嘴角也沒察覺。
“這裡。”灰原遞過紙巾。
夜一接過紙巾擦嘴時,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兩人都像觸電般縮回了手。博士和柯南假裝沒看見,埋頭苦吃,嘴角卻都揚起了相似的弧度。
窗外的月光越發明亮,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板上,像誰悄悄鋪開的銀紗。客廳裡的時鐘滴答作響,混著咀嚼聲和偶爾的笑聲,構成了一曲溫柔的夜曲。
灰原看著夜一認真吃派的樣子,突然覺得那些關於他過去的謎題好像沒那麼重要了。就像那隻受傷的螢火蟲,不管它經曆過什麼風雨,此刻能安靜地待在溫暖的草叢裡,就足夠了。
她低頭咬了口檸檬派,奶油沾到了鼻尖。夜一笑了笑,又遞過一張紙巾,這次他的指尖沒有避開,輕輕擦過她的鼻尖,帶著微涼的觸感。
灰原的臉頰瞬間發燙,卻沒有躲開。
次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幾道明亮的光帶。柯南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來時,客廳已經傳來煎蛋的香味——是夜一在準備早餐。
他趿著拖鞋走出去,正看到夜一站在灶台前,左手打著繃帶的袖子卷到肘部,用右手笨拙地翻著煎鍋。陽光落在他認真的側臉上,鎖骨處的疤痕被t恤領口遮住,隻剩下左臂繃帶上隱約透出的藥味。
“博士呢?”柯南揉著眼睛問。
“早就去研究所了,說今天有個新發明要調試。”夜一把煎蛋盛進盤子,“快吃吧,再磨蹭要遲到了。”
灰原這時也從房間裡出來,身上穿著帝丹小學的製服裙,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看到夜一左手上的繃帶,她的腳步頓了頓:“傷口沒發炎吧?”
“沒事。”夜一笑了笑,把牛奶倒進杯子,“醫生說隻是皮肉傷,不影響握筆。”
三人匆匆吃完早餐,背著書包往學校走。初夏的風帶著草木的清香,路邊的櫻花樹還殘留著幾片晚櫻,被風吹得悠悠旋轉。
“說起來,夜一你轉學過來快一個月了,好像從沒提過以前的學校啊。”柯南狀似無意地問,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在北海道的鄉下,沒什麼好說的。”夜一的目光落在前麵背著書包的小學生身上,“那邊的學校隻有三個年級,加起來還沒帝丹小學一個班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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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沒接話,隻是悄悄觀察他握書包帶的姿勢——右手在前,左手在後,明顯在避免讓繃帶受力。這種下意識的保護動作,不像普通學生該有的習慣。
到了帝丹小學門口,正好碰到光彥和步美。元太已經背著書包站在櫻花樹下,手裡還攥著個塑料袋,看到他們就揮揮手:“我帶了昨天那隻螢火蟲!它翅膀好點了!”
“快放了吧,教室裡不能帶昆蟲。”光彥推了推眼鏡,“而且老師說過要保護自然生物。”
五人說說笑笑走進一年級b班教室時,小林老師已經站在講台上擦黑板了。看到夜一左手上的繃帶,她關切地問:“夜一同學,你的手怎麼了?需要請醫務室老師幫忙嗎?”
“謝謝老師,已經處理過了。”夜一鞠了一躬,動作標準得像受過訓練,“隻是不小心被碎玻璃劃到,不影響上課。”
上課鈴聲響起時,柯南看著坐在斜前方的夜一,突然覺得有些恍惚。這個昨天還在廢棄大樓裡用軍刀製服綁匪的人,此刻正端正地坐著,手裡握著鉛筆,認真聽小林老師講算術題,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側臉上,安靜得像幅畫。
“柯南,這道題怎麼做?”灰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用鉛筆尖指著練習冊上的應用題,“我不太懂這個單位換算。”
柯南湊過去講解時,眼角的餘光瞥見夜一正在飛快地寫著什麼。他的握筆姿勢很特彆,食指和中指幾乎並在一起,筆尖傾斜的角度很大,完全不像普通小學生的樣子,倒像是……長期握槍或匕首的人才有的習慣。
課間休息時,元太拉著大家去操場看他新學的足球技巧,夜一卻留在教室裡,說是要整理筆記。灰原假裝係鞋帶,故意落在後麵,眼角瞥見他攤開的筆記本上,除了算術題,還畫著幾幅奇怪的草圖——像是某種機械裝置的剖麵圖,旁邊標注著密密麻麻的公式。
“在看什麼?”夜一突然合上筆記本,抬頭看向她,眼神平靜無波。
灰原站起身,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下裙擺:“沒什麼,隻是覺得你的筆記本封麵很好看。”那是個黑色的硬殼本,邊角已經有些磨損,不像學校統一發的款式。
“在北海道的舊貨市場買的,便宜。”夜一把筆記本塞進書包,“去操場吧,元太他們該等急了。”
兩人走到操場時,柯南正和元太踢著足球。陽光灑在綠色的草坪上,孩子們的笑聲像風鈴一樣清脆。夜一站在樹蔭下看著,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繃帶,眼神裡有種與年齡不符的沉靜。
灰原看著他的側影,突然想起昨晚他給螢火蟲喂食的樣子。或許,那些淩厲的過去和溫柔的現在,真的能在這個小學教室裡共存。就像繃帶下的傷口在慢慢愈合,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在日複一日的平淡時光裡,漸漸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上課鈴聲再次響起時,夜一轉身往教學樓走。經過灰原身邊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顆檸檬糖,飛快地塞到她手裡:“剛才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含顆糖會好點。”
灰原攥著那顆還帶著他體溫的糖,看著他快步走進教學樓的背影,突然覺得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的手背上,像撒下了一把碎金。
或許,有些身份不需要被揭穿,有些過往不需要被深究。就像此刻在帝丹小學的陽光裡,他們隻是普通的小學生,一起上課,一起玩耍,就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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