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清晨,秋意已染透街角的銀杏,卻驅不散警視廳上空彌漫的凝重。工藤夜一背著畫板走過米花町三丁目的十字路口時,帆布背包側麵露出半截鋼製短棍——那是服部平藏上周剛寄來的新武器,棍身裹著防滑橡膠,尾端刻著極小的“服部”二字。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畫板肩帶,帆布上還沾著米花公園菊叢的泥土,那是昨天為了畫墨菊特意去采集的素材,此刻卻被突然劃破晨霧的警笛聲攪亂了心緒。
那不是巡邏車的常規鳴響,而是帶著緊急事態特有的急促頻率,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平靜的空氣。“是警視廳方向。”夜一停下腳步,抬頭望去,三輛警車正從昭和通疾馳而過,紅藍警燈在晨霧中拉出模糊的光軌,車身上“刑事部”的金色字樣一閃而過。他迅速翻開畫板,用2b鉛筆在速寫本上記下警車的車牌號——“警視廳50037”,這是搜查一課專用的巡邏車,能讓他們全員出動的案子,絕不會簡單。
不遠處,柯南踩著滑板衝過來,藍色西裝外套的衣角被風吹得揚起,灰原哀跟在旁邊,手裡還攥著沒喝完的熱可可,兩人臉上都帶著少見的嚴肅。“夜一!你也聽到了?”柯南的滑板在夜一麵前急停,輪胎擦過地麵留下淺痕,“剛才元太說,在米花公園附近看到警察圍了警戒線,好像有人出事了,他還說看到高木警官蹲在地上,臉色差得像見了鬼。”
灰原推了推眼鏡,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聲音壓得很低:“我剛收到博士的消息,是殺人案,死者是現役刑警,早上六點被晨跑的老太太發現的,現在鑒識課已經封鎖了現場。”她頓了頓,補充道,“博士還說,死者手裡攥著東西,目暮警官不讓任何人靠近。”
三人快步穿過人群,警戒線外早已圍滿了圍觀群眾,有人舉著手機拍照,有人在低聲議論,還有孩子被警燈的強光嚇得哭鬨。夜一踮起腳尖,透過人群縫隙看到白布下露出的黑色皮鞋,鞋跟處有兩道交叉的磨損痕跡——那是上周在警視廳見過的刑警,姓鬆本,負責交通刑事案,當時他還拿著夜一畫的佐藤警官速寫,笑著說“這孩子的眼神畫得真準”,沒想到短短幾天就成了冰冷的屍體。
高木涉正蹲在花壇邊,手裡拿著證物袋,指尖微微發抖,臉色蒼白得像紙;佐藤美和子站在警戒線內,警服袖口沾著泥土,顯然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她眉頭緊鎖地看著地上的白布,右手不自覺地按在腰間的配槍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夜一注意到,佐藤的警褲褲腳沾著草屑,鞋邊還有濕潤的泥土,說明她剛才可能在花壇裡搜索過線索。
“死者鬆本浩,45歲,警視廳交通部刑事。”目暮警官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他摘下帽子,露出稀疏的頭發,神色沉重得像壓了塊石頭,“早上六點零三分被晨跑市民發現,致命傷是胸口的槍傷,近距離射擊,子彈貫穿心臟,當場死亡。”
柯南擠到前排,仰起頭裝出孩童的好奇:“目暮警官,鬆本叔叔手裡抓著的是什麼啊?我剛才好像看到是黑色的東西。”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白布下凸起的輪廓,那形狀像是折疊起來的本子。
目暮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前站了半步,擋住屍體:“小孩子彆問這麼多,趕緊回家去,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他的聲音比平時嚴厲,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疏離,這讓柯南和夜一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時,毛利小五郎打著哈欠趕來,領帶歪在脖子上,西裝外套皺巴巴的,顯然是被電話從睡夢中叫醒:“目暮警官!到底出什麼事了?大清早的把我從床上拽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呢!”他看到警戒線內的白布,瞬間清醒,眼睛瞪得溜圓,“又是殺人案?死者是誰?和之前港區的案子有關嗎?”
“毛利先生,”目暮的語氣帶著刻意的冷淡,“案件還在調查中,具體情況……neednottokno。”
“你說什麼?”小五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我可是協助警視廳破了幾十個案子的‘沉睡的小五郎’!你居然用‘neednottokno’來搪塞我?這案子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
柯南的鏡片閃過一道冷光。“neednottokno”是警界內部的專用術語,隻有涉及高層機密或警察內部調查時才會使用,目暮會對小五郎說出這句話,說明這起刑警被殺案絕非普通凶殺,背後一定藏著不能公開的秘密。夜一則悄悄翻開畫板,快速勾勒出案發現場的布局:鬆本刑警倒地的位置靠近花壇邊緣,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姿勢像是正要彎腰撿東西;花壇裡的雛菊有被踩踏的痕跡,邊緣有一枚疑似彈殼的金屬反光;遠處的長椅下藏著一個銀色的小物件,被落葉半掩著——他用鉛筆在紙上圈出那個模糊的輪廓,標注“疑似目擊者遺留物,銀色,長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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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警官,”夜一走到警戒線邊,指著長椅下的方向,“那邊好像有東西,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也可能是鬆本警官掉的。”他特意加重“鬆本警官”四個字,暗示高木這可能是重要線索。
高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戴上手套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撥開落葉,從長椅下撿起一個銀色的打火機。打火機外殼上刻著“警視廳射擊訓練基地”的字樣,側麵還有一道細微的劃痕——那是警視廳射擊訓練基地的專用打火機,隻有通過年度射擊考核的刑警才能獲得,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拿到。“這是……射擊基地的打火機!”高木的聲音帶著驚訝,甚至有些顫抖,“難道凶手是警察?”
目暮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一把奪過打火機,塞進證物袋,壓低聲音對高木說:“這件事不許外傳!立刻把證物送去鑒識課,讓他們加急檢測指紋和硝煙反應,另外,把鬆本的遺物也一起送去,特彆是他手裡攥著的東西!”說完,他轉身對圍觀群眾喊道:“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這裡是案發現場,不要影響警方調查!”
人群漸漸散去,柯南拽了拽夜一的衣角,兩人快步走到僻靜的小巷。“你也覺得奇怪吧?”柯南壓低聲音,從口袋裡掏出偵探徽章,“鬆本刑警緊握的手,目暮警官的隱瞞,還有那個警察專用的打火機……這案子絕對和警察內部有關,而且可能牽扯到舊案。”
夜一點頭,翻開畫板上的速寫,指著鬆本倒地的姿勢說:“他的姿勢很奇怪,像是彎腰撿東西時被偷襲,而且花壇裡的雛菊有被踩踏的痕跡,說明凶手可能和他一起蹲過花壇邊,兩人當時可能在交談,或者鬆本在給凶手看什麼東西,結果被凶手突然開槍殺害。”他頓了頓,補充道,“我查過鬆本刑警的檔案,他三年前曾參與過‘仁野保自殺案’的調查,當時負責現場勘驗,還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枚不屬於仁野保的指紋,但後來那枚指紋莫名消失了,案子也以自殺結案。”
“仁野保?”柯南的眼神驟然銳利,“就是那個被判定為吞槍自殺的外科醫生?我記得灰原說過,仁野保的案子疑點很多,他的屍檢報告裡提到胃裡有安眠藥殘留,但自殺遺書裡卻沒提過要吃安眠藥,而且他的右手食指有明顯的勒痕,不像是自己扣動扳機造成的。”
兩人正說著,灰原拿著手機跑過來,臉色蒼白得像紙:“不好了,博士剛收到消息,半小時前,在港區港南公園發現了一具刑警的屍體,死者是負責仁野保案的另一名刑警,叫田中進,同樣是胸口中彈,手裡攥著警察手冊,和鬆本刑警的死狀一模一樣。”
警視廳的氣氛在兩起刑警被殺案後變得壓抑。第二天下午,小五郎接到了白鳥任三郎的邀請——他的妹妹白鳥沙織要舉辦結婚宴會,邀請了眾多警界人士參加,也特意請了小五郎一家,順便希望他能在宴會上“鎮場子”,畢竟最近刑警接連被殺,警界內部人心惶惶,有“沉睡的小五郎”在,大家能安心些。
宴會定在米花酒店的頂層宴會廳,傍晚時分,小五郎帶著小蘭和柯南來到酒店,夜一則背著畫板跟在後麵,作為“小五郎的助手”一同前往——他提前查過,白鳥沙織的未婚夫是警視廳警備部的人,宴會上會有很多參與過仁野保案的警察,這是尋找線索的絕佳機會。
宴會廳裡燈火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穿著正裝的警界人士三三兩兩地交談,手裡端著香檳杯,臉上卻難掩凝重。夜一的目光快速掃過全場,將每個人的特征記在心裡:搜查一課的鈴木刑警不停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那裡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像是剛摘下婚戒;交通部的山本警官喝香檳時用的是左手,右手插在口袋裡,似乎在隱藏什麼;還有一個穿著米白色西裝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塊限量版的百達翡麗手表,頻繁地看向小蘭的方向,眼神裡帶著莫名的審視——夜一在速寫本上快速記下他的特征:“男性,3540歲,金絲眼鏡,百達翡麗手表,左手手腕有疤痕,頻繁關注小蘭,身份不明”。
白鳥警官穿著筆挺的西裝,正和目暮警官說著什麼,看到小五郎進來,立刻迎了上來:“毛利先生,歡迎光臨!這次真是麻煩你了,最近案子多,大家心情都不好,有你在,也能讓大家放鬆些。”
“哪裡哪裡,”小五郎挺起胸膛,整理了一下領帶,“能參加白鳥警官妹妹的婚禮,是我的榮幸!不過話說回來,最近的刑警被殺案……警方有什麼進展嗎?”
白鳥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壓低聲音:“彆提這個了,今天是沙織的好日子,不想讓這種事掃了興。”他轉身指向不遠處的餐桌,“先去那邊坐吧,桌上有剛切好的蛋糕,小蘭小姐應該會喜歡。”
小蘭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的夜景,晚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拂起她的長發。柯南跟在她身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在場的賓客,尤其是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夜一則拿著畫板,假裝畫窗外的夜景,實則繼續觀察著眾人:佐藤警官獨自站在角落,手裡捏著酒杯,眼神有些恍惚,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像是在思考什麼;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走到吧台邊,點了一杯威士忌,卻沒喝,隻是拿著酒杯晃來晃去,目光一直鎖定在小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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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姐姐,”柯南拉了拉她的裙擺,“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叔叔很奇怪?他一直看著你。”
小蘭順著柯南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對上男人的目光,男人立刻移開視線,假裝看窗外。“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小蘭笑了笑,摸了摸柯南的頭,“他說不定是白鳥警官的朋友,隻是好奇我是誰而已。彆想這麼多了,今天是婚禮,我們應該開心一點。”
夜一走到柯南身邊,低聲說:“那個男人有問題,他的左手一直插在口袋裡,而且剛才我看到他的右手手腕有一道疤痕,和鬆本案現場留下的指紋方向很像。另外,他戴的手表是百達翡麗的限量款,價格至少五百萬日元,一個普通的警界相關人士根本買不起,除非他有灰色收入。”
柯南點點頭,剛想說話,就看到佐藤美和子起身走向洗手間:“我去補個妝,馬上回來。”她的腳步有些沉重,顯然還在為鬆本和田中的死難過。
沒過多久,小蘭也拿起小鏡子,對柯南說:“柯南,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彆亂跑。”
夜一和柯南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柯南剛想跟上去,就被小五郎拽住:“柯南,你跟著湊什麼熱鬨?女孩子去洗手間你也跟著,太沒禮貌了!”柯南無奈,隻能看著小蘭走進洗手間方向的走廊,夜一則悄悄跟了上去,躲在走廊拐角處,既能觀察洗手間門口的情況,又不會被發現。
洗手間裡,佐藤正對著鏡子補口紅,看到小蘭走進來,笑著說:“小蘭?你也來補妝啊?”
“嗯,”小蘭點點頭,拿出粉餅輕輕拍打臉頰,“剛才吃蛋糕的時候,不小心沾到嘴角了。對了,佐藤警官,你最近還好嗎?鬆本警官的事……”
佐藤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暗了下來:“我沒事,隻是覺得很遺憾,鬆本前輩是個好警察,他本來下個月就要退休了,還說要帶孫女去北海道看雪。”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不說這個了,你最近還好嗎?聽說上次在米花公園遇到了危險,沒受傷吧?”
“我沒事,多虧了夜一同學和柯南,”小蘭的臉頰泛起紅暈,“倒是佐藤警官,一直忙著破案,要注意身體啊,彆太累了。”
兩人正說著,宴會廳的燈光突然熄滅,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漆黑。尖叫聲瞬間響起,玻璃杯摔碎的聲音、桌椅碰撞的聲音、女人的哭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停電了嗎?”小蘭緊張地抓住佐藤的胳膊,黑暗中,她的手指碰到了洗手台旁的櫃子,打開後發現裡麵放著一個應急手電筒——應該是酒店準備的,以防突發情況。她按下開關,微弱的光束照亮了狹小的空間。
“大家彆慌!應該是電路故障,很快就會恢複的!”佐藤的聲音試圖安撫外麵的賓客,可就在這時,小蘭的手電筒光束突然照到一個黑影——那人戴著黑色口罩,穿著黑色連帽衫,手裡舉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正對著她們!
“小心!”佐藤猛地將小蘭推開,自己卻來不及躲閃,“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擊中了她的腹部。佐藤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警服,順著地磚的縫隙蔓延開來。
小蘭嚇得渾身發抖,手電筒掉在地上,光束歪向一邊,正好照到凶手逃跑的背影——那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鞋,鞋跟處有兩道交叉的磨損痕跡,和鬆本刑警鞋上的痕跡一模一樣!她想追出去,卻因為過度恐懼腿軟,癱坐在地上,腦海裡一片空白,隻有佐藤倒下的畫麵在反複閃現。
夜一聽到槍聲,立刻衝進洗手間,看到倒在地上的佐藤和呆滯的小蘭,心臟猛地一緊。他快速檢查佐藤的傷口,發現子彈擊中了腹部左側,沒有貫穿,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流血量很大。“小蘭姐姐,彆發呆!快幫我按住佐藤警官的傷口!”夜一的聲音帶著急促,卻異常冷靜,“我去叫救護車和警察!”
小蘭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撲到佐藤身邊,用雙手按住她的傷口,眼淚不停地掉:“佐藤警官!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打開手電筒,你就不會中槍了……”
佐藤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蘭的頭:“彆……彆自責,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沒躲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也開始渙散。
夜一快速跑出洗手間,正好遇到衝過來的小五郎和柯南。“佐藤警官中槍了!在洗手間裡!”夜一喊道,“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你趕緊聯係目暮警官,讓他封鎖酒店所有出口,凶手還在酒店裡!”
小五郎和柯南臉色驟變,立刻衝進洗手間。小五郎看到倒在地上的佐藤,瞬間暴怒,拳頭攥得咯咯響:“是誰乾的?!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讓他付出代價!”
柯南蹲在佐藤身邊,摸了摸她的脈搏,鬆了口氣:“還有脈搏!很微弱,但還在跳!小蘭姐姐,你繼續按住傷口,彆鬆手!我去看看有沒有急救箱!”他快速跑出洗手間,在宴會廳的服務台找到急救箱,裡麵有止血帶和消毒棉片——雖然不能和醫院的設備比,但至少能暫時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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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很快恢複,宴會廳裡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杯和食物殘渣。賓客們都驚慌失措地擠在角落,有人在打電話,有人在哭泣,還有人在互相指責。目暮警官帶著警員趕到,立刻封鎖了酒店所有出口,開始逐一排查賓客。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將佐藤抬上擔架,送往醫院搶救。目暮警官站在洗手間門口,臉色鐵青得像要滴出水來,他看著圍過來的警界人士,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各位,事到如今,我不能再隱瞞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集中在目暮身上,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被殺的鬆本浩、田中進,還有今天中槍的佐藤美和子,都曾負責調查一年前仁野保的自殺案。”目暮的聲音帶著沉重,甚至有些沙啞,“……他們在仁野保診所的天花板夾層裡,找到了一本加密日記。”目暮的聲音壓得更低,指尖攥著警帽的邊緣,指節泛白,“日記裡記錄了仁野保被迫參與非法器官交易的經過,還提到了一個代號‘蝰蛇’的組織者——這個人,很可能就在我們中間。”
話音剛落,人群裡響起一陣騷動。搜查一課的鈴木刑警臉色驟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交通部的山本警官則猛地攥緊酒杯,酒液灑在西裝褲上都沒察覺。夜一的目光牢牢鎖定著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他站在人群邊緣,手指悄悄摸向口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早就知道這些事。
“目暮警官,”夜一往前站了一步,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剛才停電前,我看到這位戴金絲眼鏡的先生離開了座位,往洗手間方向走了一趟,回來的時候,他的左手一直插在口袋裡,而且袖口沾著一點黑色的纖維——和凶手穿的連帽衫材質很像。”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男人身上。男人臉色一沉,剛想辯解,柯南突然舉起手機:“我剛才拍了照片!你手腕上的疤痕,和小蘭姐姐看到的凶手疤痕一模一樣!還有你的手表,百達翡麗限量款,市場價五百萬日元,你一個沒有公開收入來源的人,怎麼買得起?”
男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右手悄悄往口袋裡伸——夜一早已預判到他的動作,左腳猛地向前踏出,踩在男人的腳背上,同時右手抽出畫板夾層裡的鋼製短棍,抵在男人的腰側。“彆動。”夜一的聲音冰冷,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你的口袋裡,應該還藏著凶手用的手槍彈匣吧?剛才開槍後,你沒來得及扔掉。”
男人臉色慘白,想掙紮著逃跑,卻被夜一死死按住肩膀。夜一的手指扣在男人的肩胛骨上,用的是服部平藏教的“鎖肩術”——這招能精準壓製對手的發力點,讓對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高木警官,”夜一喊道,“快過來搜他的身!他的口袋裡有彈匣,還有可能藏著銷毀指紋的濕巾!”
高木立刻衝過來,戴上手套仔細搜查男人的口袋,果然從他的西裝內袋裡搜出一個黑色彈匣,裡麵還剩三發子彈,另外還有一包未開封的酒精濕巾——正是警界常用的、能快速清除硝煙反應的型號。“這是……製式手槍的彈匣!和鬆本警官身上的子彈型號一致!”高木的聲音帶著震驚,“還有這濕巾,上麵有你的指紋!”
男人徹底慌了,瘋狂地掙紮:“不是我!這是栽贓!你們沒有證據!”
“證據?”柯南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一道寒光,“我們已經把你戴的手表送去鑒識課了。你手表的表鏈縫隙裡,應該還沾著鬆本警官的血跡——鬆本警官倒地時,你為了搶他手裡的警察手冊,表鏈刮到了他的傷口。另外,你手腕上的疤痕,是三年前抓捕黑幫分子時留下的吧?當時負責記錄的警員,就是鬆本警官!”
男人的身體瞬間僵住,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目暮使了個眼色,兩名警員立刻上前,將男人按在牆上,戴上手銬。“風戶京介,”目暮盯著男人的臉,聲音裡滿是憤怒,“你以為偽裝成普通賓客,就能逃過調查?仁野保的日記裡,早就記下了你的名字!”
風戶京介——這個名字像一顆炸彈,在人群裡炸開。有人低聲議論:“原來是他!三年前中央醫院的醫療事故,就是他造成的!”“當時鬆本警官調查過他,後來因為證據不足沒起訴,沒想到他居然懷恨在心!”
夜一鬆開手,收起鋼製短棍,指尖卻還殘留著剛才發力的酸脹感——風戶的反抗比他想象中更激烈,肩膀的肌肉硬得像石頭,顯然也練過格鬥術。他悄悄翻開畫板,在速寫本上補充記錄:“風戶京介,40歲,前中央醫院外科醫生,格鬥能力中等,左手習慣藏武器,手表沾有血跡,彈匣匹配凶器。”
就在這時,鑒識課的警員匆匆跑來,手裡拿著一份檢測報告:“目暮警官!鬆本警官手裡攥著的,是半張撕碎的照片!照片上是仁野保和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其中一個就是風戶京介!另外,打火機上的指紋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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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證如山,風戶京介再也無法抵賴。他被警員押著往外走,路過夜一身邊時,突然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盯著夜一:“你等著,我還有同夥!你們永遠彆想查清所有事!”
夜一冷冷地回視他:“你的同夥,我們會一個個找出來。但現在,你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刑期。”
風戶被押走後,宴會廳裡的氣氛依舊凝重。目暮歎了口氣,對眾人說:“仁野保的案子,我們會重新成立專案組調查。這段時間,大家都注意安全,有任何線索,立刻彙報。”他轉身看向夜一和柯南,語氣裡帶著感激,“今天多虧了你們,否則風戶還會繼續逍遙法外。”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夜一收起畫板,目光落在洗手間門口——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跡,提醒著所有人剛才發生的危險。他想起佐藤倒下時的眼神,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找到風戶的同夥,不讓更多人受傷。
接下來的幾天,警視廳全力調查風戶京介的同夥,夜一則利用自己的人脈,從服部平藏那裡拿到了風戶的詳細檔案。檔案裡提到,風戶在中央醫院工作時,有一個得力助手叫森田明,兩人一起參與過非法器官交易,後來森田因為醫療事故被開除,從此銷聲匿跡。“森田明,38歲,前中央醫院護士,擅長格鬥和偽裝,曾因盜竊藥品被抓過。”夜一指著檔案上的照片,對柯南說,“你看,他的右眼角有一道刀疤,左手缺了一截小指,很好辨認。”
柯南點點頭,拿出手機翻出監控截圖:“我查了酒店的監控,風戶被抓當天,有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男人從後門溜走了,右眼角有刀疤,左手缺小指——應該就是森田明。他還在酒店停車場留下了一輛黑色轎車,車牌號是‘品川3249’,已經被我們列為重點追查目標。”
與此同時,小蘭的狀態越來越差。她總是坐在沙發上發呆,手裡攥著佐藤送她的櫻花書簽,一提到案發當天的事,就會渾身發抖。醫生說,這是逆性健忘症的典型症狀,需要慢慢引導,不能強迫她回憶。
“都是我的錯……”小蘭抱著柯南,眼淚打濕了他的外套,“如果我當時沒有打開手電筒,佐藤警官就不會中槍,風戶也不會被我看到樣子……”
夜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畫板,正在畫一隻七星瓢蟲——和之前戰術筆記上的那隻一樣。“小蘭姐姐,”他把畫板遞給小蘭,“你看,這隻七星瓢蟲的翅膀上,有七個紅點,就像七個小小的太陽。即使在黑暗裡,它也能找到回家的路。你不是也一樣嗎?你隻是想照亮黑暗,這沒有錯。”
小蘭看著畫板上的七星瓢蟲,眼淚慢慢止住了。她輕輕撫摸著畫紙,聲音帶著哽咽:“夜一同學,謝謝你……我會努力想起更多線索的,我不想再讓大家為我擔心了。”
可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第三天下午,小蘭說要去電車站接園子,柯南不放心,讓夜一悄悄跟著她。夜一背著畫板,穿著寬鬆的運動服,跟在小蘭身後十米遠的地方,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他總覺得,森田明會隨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