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東京,暑氣漸漸消退,清晨的陽光透過帝丹小學的玻璃窗,在教室裡灑下明亮的光斑。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們正圍坐在課桌旁,討論著周末去公園露營的計劃,元太興奮地揮舞著手裡的零食包裝袋,光彥則在筆記本上認真記錄著需要準備的物品,步美抱著書包,眼睛亮晶晶地期待著周末的到來。
就在這時,教室後門傳來一陣猶豫的腳步聲。一個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穿著藍色校服的男生站在門口,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白色的信封,臉頰微微泛紅,看起來有些緊張。他是三年級2)班的小泉倫太郎,平時性格內向,很少主動和其他同學說話。
“請……請問,你們是少年偵探團嗎?”小泉倫太郎的聲音不大,卻讓喧鬨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柯南抬起頭,看到小泉手裡的信封,立刻站起身:“我們是!你有什麼事要委托我們嗎?”
小泉倫太郎快步走到柯南麵前,把信封遞了過去:“我……我想請你們幫我調查一個人。他叫龜倉雄二,最近一直在我家的餐廳裡幫忙,說要報答我爺爺的恩情,可我總覺得他不對勁。”
元太湊了過來,好奇地問:“不對勁?他是不是偷東西了?還是欺負你家人了?”
小泉搖了搖頭,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有偷東西,也沒有欺負人。相反,他還自掏腰包裝修了我們家的餐廳,把他的廚藝教給我爸爸,現在我們家餐廳的生意比以前好太多了。可我爺爺那個人,脾氣特彆暴躁,平時連一分錢都舍不得花,怎麼可能會有恩於彆人呢?我覺得他肯定有彆的目的。”
光彥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地說:“這讓我想起了福爾摩斯的《紅發會》!故事裡也是有人假裝給彆人好處,其實是為了讓對方離開家,方便自己在地下挖通道偷東西。說不定這個龜倉雄二,也是想通過‘報恩’的方式,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柯南接過信封,打開裡麵的信紙——上麵是小泉倫太郎工整的字跡,詳細寫了龜倉雄二來到餐廳後的所作所為:三周前,龜倉突然出現在“酒足飯飽餐廳”,自稱二十年前受過小泉爺爺的恩惠,當時他在路邊暈倒,是小泉爺爺救了他,還給他買了吃的。現在他事業有成,特意回來報恩,不僅拿出五十萬日元給餐廳重新裝修,還每天留在餐廳裡,手把手教小泉爸爸做招牌菜,甚至幫著招攬顧客,讓原本冷清的餐廳變得座無虛席。
“聽起來這個人好像真的是來報恩的啊。”步美小聲說,“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小泉同學?”
小泉急得漲紅了臉:“肯定不是!我爺爺去年生病住院的時候,連隔壁鄰居借他一把傘都要記在賬本上,怎麼可能會無償幫助一個陌生人?而且龜倉叔叔每次看到我在餐廳裡寫作業,都會刻意避開我,有時候還會偷偷在餐廳後麵的院子裡轉悠,手裡拿著一把小鏟子,不知道在乾什麼。”
柯南摸了摸下巴,心裡也泛起了嘀咕——如果龜倉真的是來報恩,為什麼會刻意避開小泉?又為什麼會在院子裡用鏟子?光彥提到的《紅發會》雖然是小說,但現實中確實有類似的犯罪手法。不過,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龜倉有問題,不能僅憑猜測就斷定他有惡意。
“這樣吧,”柯南站起身,“放學後我們一起去你家的餐廳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線索。”
小泉倫太郎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們!我家的餐廳就在學校附近的商業街,名字叫‘酒足飯飽餐廳’,很好找的。”
下午放學後,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們跟著小泉倫太郎,沿著商業街往餐廳走去。遠遠地,他們就看到“酒足飯飽餐廳”的招牌——紅色的木質招牌上,刻著精致的花紋,門口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和小泉描述中“冷清的餐廳”完全不一樣。餐廳裡坐滿了客人,歡聲笑語透過玻璃窗傳了出來,服務員忙碌地穿梭在餐桌之間,一派熱鬨的景象。
“哇,生意真的好好啊!”步美驚訝地說,“這個龜倉雄二也太厲害了吧,居然能讓餐廳變得這麼火爆。”
元太盯著餐廳窗戶裡的美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他們家的鰻魚飯好不好吃,看起來好香啊!”
小泉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正站在櫃台後,笑著和客人打招呼。他身材微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手上戴著一副白色的手套,看起來很親切。
“倫太郎,你回來啦!”男人看到小泉,立刻露出了笑容,“這些是你的同學嗎?”
小泉點點頭,介紹道:“龜倉叔叔,他們是我的同學,也是少年偵探團的成員。”
龜倉雄二熱情地走上前,對著柯南等人鞠了一躬:“你們好,我叫龜倉雄二。感謝你們平時照顧倫太郎,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天我請你們吃招牌菜,就當是歡迎你們。”
元太眼睛一亮,剛想答應,就被柯南拉了一下衣角。柯南笑著說:“不用麻煩您了,我們隻是來看看倫太郎,順便了解一下餐廳的情況。您最近一直在幫倫太郎家打理餐廳,真是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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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倉雄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辛苦,我隻是在報答倫太郎爺爺的恩情。當年要是沒有他,我可能早就餓死在路邊了。現在能幫上忙,我心裡也踏實。”
柯南仔細觀察著龜倉——他的笑容很自然,說話時語氣真誠,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但當柯南的目光落在龜倉的手上時,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龜倉的右手虎口處,有幾道新鮮的繭子,指關節上還有未愈合的水泡,看起來像是最近經常用鏟子之類的工具挖掘東西留下的痕跡。
“龜倉叔叔,您平時除了在餐廳裡幫忙,還會做其他事情嗎?”柯南裝作不經意地問,“我看您的手上好像有很多繭子,是不是經常做體力活啊?”
龜倉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笑著說:“是啊,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經常幫家裡種地,所以手上有繭子。最近餐廳後麵的院子裡種了一些蔬菜,我偶爾會去翻土,可能又磨出繭子了。”
柯南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但心裡的懷疑卻更深了——餐廳後麵的院子不大,就算種蔬菜,也不需要頻繁用到鏟子,更不會磨出這麼新鮮的繭子和水泡。他悄悄給光彥使了個眼色,光彥立刻會意,拉著元太和步美往餐廳後麵的院子走去。
院子裡確實種著幾棵蔬菜,但土壤平整,沒有近期挖掘過的痕跡。光彥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著地麵,突然指著牆角的一處泥土說:“柯南,你看這裡!這處泥土的顏色比其他地方深,而且看起來像是被重新填回去的,說不定有人在這裡挖過東西!”
柯南走過去,蹲下身摸了摸泥土——泥土還帶著一點濕潤,確實是近期被翻動過的。他站起身,朝著餐廳的方向望去,發現龜倉正站在餐廳門口,偷偷觀察著院子裡的動靜,看到柯南看向他,立刻轉過身,假裝整理門口的燈籠。
“看來這個龜倉雄二,真的有問題。”柯南小聲說,“但他到底想在院子裡挖什麼呢?”
就在這時,工藤夜一和灰原哀走了過來。他們本來打算放學後去圖書館,路過商業街時,看到了少年偵探團,就過來看看情況。灰原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對柯南說:“我剛才在網上查了一下,這附近的商業街,五年前發生過一起珠寶盜竊案。一家名叫‘星光珠寶店’的店鋪被人偷走了價值三億日元的珠寶,包括鑽石項鏈、翡翠手鐲等等,至今沒有找到凶手,也沒有追回珠寶。”
“三億日元的珠寶?”光彥驚訝地說,“難道龜倉雄二就是當年的盜竊犯,他把珠寶埋在了小泉家的院子裡,現在回來是為了挖走珠寶?”
柯南皺起眉頭:“有這個可能,但有一點說不通。根據日本的法律,刑事案件的追訴期一般是五年,五年前發生的案子,現在剛好快到追訴期了。如果龜倉真的是盜竊犯,他應該知道,就算現在挖出珠寶,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銷贓,而且一旦被警方發現,還是會被追究責任。他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用‘報恩’的方式留在小泉家呢?”
元太撓了撓頭:“會不會是他不知道追訴期的規定啊?說不定他以為隻要等五年過去,就可以安全地挖走珠寶了。”
柯南搖了搖頭:“不太可能。能策劃出價值三億日元的珠寶盜竊案,說明他不是個粗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追訴期的規定。而且他要是想挖珠寶,直接找個借口讓小泉家人離開就好了,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裝修餐廳,還教小泉爸爸廚藝,這麼大費周章,反而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
灰原哀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分析道:“或許他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用‘報恩’的方式。五年前他把珠寶埋在這裡時,小泉家的餐廳可能還沒有重建,或者這裡是其他地方。現在這裡變成了餐廳,他沒辦法直接挖掘,隻能想辦法留在小泉家附近,等待合適的機會。而‘報恩’,隻是他找到的一個最合理的借口。”
夜一補充道:“而且他花心思裝修餐廳、提升生意,可能是為了讓小泉家人對他產生信任,放鬆警惕。等小泉家人完全信任他後,他再找機會讓他們離開,自己趁機挖走珠寶。”
柯南覺得灰原和夜一的分析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些疑惑:“如果他想讓小泉家人離開,為什麼不直接送他們旅行券,或者找其他借口呢?反而要花這麼多時間和金錢,留在餐廳裡幫忙?”
就在這時,小泉倫太郎從餐廳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柯南,龜倉叔叔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說是給你們的零食。他還說,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晚上可以留在餐廳裡吃飯,他給你們做招牌的鰻魚飯。”
柯南接過塑料袋,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各種口味的巧克力和餅乾。他注意到,龜倉正站在餐廳的窗戶後麵,偷偷觀察著他們的反應,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元太,我有個主意。”柯南湊到元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元太眼睛一亮,立刻點點頭,拿著塑料袋,故意大聲說:“哇!好多零食啊!不過我聽說,有些人會用好吃的東西討好彆人,其實是想趁彆人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們家的地下挖東西,把藏起來的寶貝偷走!就像故事裡的壞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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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太的聲音很大,餐廳裡的客人和服務員都聽到了,紛紛朝著龜倉的方向看去。龜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裡的盤子差點掉在地上。他勉強笑了笑,對小泉說:“倫太郎,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先回房間一趟,你幫我招呼一下客人。”
說完,龜倉就匆匆走進了餐廳二樓的房間——那是小泉家為他準備的臨時臥室。柯南等人對視一眼,知道元太的計策奏效了,龜倉果然心虛了。
傍晚時分,餐廳打烊後,龜倉雄二拿著一個黃色的信封,找到了小泉的爸爸小泉忠雄。“忠雄先生,”龜倉的語氣很誠懇,“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我剛好有兩張溫泉旅館的旅行券,下周一是我妻子的生日,我本來打算帶她去的,可她臨時有事去不了,浪費了太可惜了。我想把這兩張旅行券送給你們,你們帶著倫太郎去放鬆一下,就當是我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小泉忠雄驚訝地說:“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怎麼能再要你的旅行券呢?”
“您就彆客氣了!”龜倉堅持道,“我希望你們能收下,這樣我心裡也能踏實一點。而且下周一是工作日,餐廳剛好可以休息一天,不會影響生意的。”
小泉忠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旅行券:“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龜倉先生。等我們回來,一定好好招待你。”
龜倉笑著說:“不用不用,你們玩得開心就好。對了,我下周一會留在餐廳裡,幫你們整理一下倉庫,順便看看院子裡的蔬菜,你們不用擔心餐廳的事情。”
小泉忠雄感激地點點頭,完全沒有察覺到龜倉的異常。而躲在樓梯拐角處的少年偵探團,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