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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的臉色驟變:“我隻是投資,沒有要買母本!”他的公文包突然掉在地上,滾出幾瓶進口農藥——與北邊農田使用的一模一樣。
“是你挑唆健吾賣母本的!”百合香的聲音拔高,“你說隻要有母本,就能在波爾多複製諏訪山的味道,根本不在乎這裡的百年曆史!”她轉向水町,眼神裡充滿了絕望,“我讓你關住健吾,隻是想阻止簽約,沒想到……”
水町突然站起來,從橡木桶後拖出個麻袋:“其實我知道母本在哪。”麻袋裡裝著些乾枯的葡萄藤,根部纏著塊銘牌,上麵刻著“1899”,“祖父當年把母本藏在了這裡,他說等酒莊有了真正懂酒的人,再讓它重見天日。”
健吾的助手突然衝進來,手裡舉著把刀:“是我殺了他!”他的臉上濺著酒漬,“他篡改我的研究成果,還想把母本賣給外國人,我不能讓他毀了酒莊!”
柯南冷笑一聲:“你在實驗室銷毀的文件,其實是你盜用健吾方案的證據吧?”他指著助手的袖口,“那裡沾著的不是酒漬,是健吾的血,化驗結果馬上就會出來。”
助手的刀“當啷”落地,癱倒在地。目暮警官上前銬住他時,他突然哭喊起來:“我隻是想保護母本,就像水町的祖父一樣……”
第五章:酒液裡的和解
簽約儀式最終變成了酒莊的品鑒會。佐藤先生打開了那瓶82年的拉菲,酒液在醒酒器裡泛著紅寶石般的光。“其實我祖父是法國釀酒師的後代,”他的聲音帶著歉意,“來這裡不是為了買母本,是想找回當年祖父留下的配方。”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張泛黃的樂譜,背麵用鉛筆寫著釀酒配方,簽名是“皮埃爾·杜邦”——正是與水町祖父合作的法國釀酒師。“祖父說,好葡萄酒要像二重奏,法國的工藝和日本的土壤缺一不可。”
工藤夜一轉身走向酒窖深處時,灰原哀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他的背影。橡木桶之間的過道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他的深綠色襯衫被酒窖的冷氣浸得微潮,袖口的酒漬在燈光下泛著暗褐色的光——那是上午檢查編號73號桶時蹭到的陳年酒液,據說比健吾的年紀還要大。
“這邊走。”他回頭時,指尖在桶壁上敲了敲,發出沉悶的回響。最內側的儲藏室裡,一排貼著金色封條的酒桶碼得整整齊齊,標簽上的年份從昭和三十八年一直延續到平成元年。“這是酒莊的‘血脈’,”他抽出其中一桶,封條上的蠟印還留著當年釀酒師的指痕,“每桶都對應著一位莊主的任期,健吾的父親當年就埋了三桶,說要等‘和解之年’再開封。”
小五郎的鼻子早就湊到桶口,深吸一口氣後直咂嘴:“光聞這味就知道是好酒!比我上次在銀座喝的82年拉菲還夠勁!”他的手指在桶身的木紋上摩挲,突然摸到個凸起的刻痕——是個簡化的鳥紋,與工藤家的徽章有幾分相似。
“這是祖父的標記。”工藤夜一的指尖覆在刻痕上,“他當年幫酒莊重建酒窖時,偷偷在每桶酒的桶底刻了家族紋章,說‘若有天酒莊遇困,工藤家必當相助’。”他彎腰擰開桶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漫開來,混著橡木的清香和泥土的微腥,像把整個諏訪山的秋天都裝進了桶裡。
小蘭拿出帶來的醒酒器,透明的玻璃壁上很快凝滿了水珠。“聽說陳年葡萄酒醒酒時,要像對待易碎的瓷器。”她小心翼翼地傾斜酒桶,深紅色的酒液順著導管流入醒酒器,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寶石般的弧線。柯南注意到酒液裡懸浮著極細的沉澱物,像被時光磨碎的星子——那是陳年酒特有的“酒泥”,隻有經過漫長歲月的沉澱才會形成。
灰原哀的指尖沾了點酒液,放在舌尖抿了抿。單寧的澀味在口腔裡緩緩散開,隨後湧上的是黑醋栗的果香,尾調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礦物質味。“是火山岩土壤的氣息,”她看向工藤夜一,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和北邊農田的土壤成分完全一致,說明這桶酒用的葡萄,就是從母本葡萄藤上采摘的。”
工藤夜一笑著點頭,從儲藏室的角落拖出個小木車:“這桶就送給毛利叔叔吧。”他幫小五郎把沉甸甸的酒桶搬上車,木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音在酒窖裡格外清晰,“當年祖父說,‘能品出酒中土地味的人,才配喝這桶酒’。”
小五郎樂得合不攏嘴,非要當場開封嘗一口。他抱著個粗陶碗,看著工藤夜一倒酒時,手都在發抖:“我這輩子喝過無數好酒,就數這桶最有意義!”酒液入碗時泛起細密的泡沫,他抿了一小口後突然紅了眼眶,“這味……像極了我和英理第一次約會時喝的廉價紅酒,就是這股子澀中帶甜的勁。”
小蘭的眼圈也有些發紅,悄悄拽了拽柯南的衣角:“爸爸其實很念舊吧?”柯南看著小五郎偷偷用袖口擦眼角的動作,突然想起今早灰原在健吾的實驗室發現的那張照片——年輕的健吾和百合香在葡萄園裡碰杯,背景裡的酒桶上,也刻著同樣的鳥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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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莊時,夕陽已經把山路染成了金紅色。小五郎堅持要自己推著酒桶,木車的輪子在石板路上顛簸,酒桶裡的酒液隨著顛簸晃出細密的泡沫,像撒了把碎星星在粗陶碗裡。小五郎推著木車,腳步卻比來時沉了許多,酒液在碗裡晃出的漣漪裡,倒映著他鬢角新添的白發,倒比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多了幾分正經。
“我說,”他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身後的柯南和小蘭咂摸起嘴,“你們覺不覺得,這酒裡有股煙火氣?像極了英理當年在廚房給我煮味噌湯的味道。”小蘭剛要接話,卻見他自己先嘿嘿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倒比喝了酒還顯醉意。
工藤夜一和灰原走在稍前的位置,兩人不時低頭說些什麼。灰原手裡捏著片從北邊農田摘的蒲公英,白色的絨球被風吹得散了些,她指尖轉著那根莖,聲音輕得像怕驚了山裡的雀兒:“硫磺農藥的殘留期大概三個月,明年春天播種前,這片地得換土才行。”
“水町家的倉庫裡有去年的腐葉土,”工藤夜一踢開腳邊的小石子,石子滾到葡萄藤下,驚起隻螞蚱,“我問過他祖父的老夥計,說當年為了改良土壤,特意在倉庫囤了十噸。”他忽然回頭看了眼小五郎,見那老頭正對著酒碗出神,嘴角勾起抹淺淡的笑,“毛利叔叔倒比我想象中懂酒。”
灰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小五郎正用手指沾著碗裡的酒液往地上抹,嘴裡念念有詞:“當年英理總說我浪費酒,現在倒好,想讓她罵一句都難……”聲音裡的澀味,比酒裡的單寧還重。她收回目光時,指尖的蒲公英絨球已經被風吹得隻剩根禿杆,倒像根微型的指揮棒,在暮色裡輕輕晃著。
走到半山腰的歇腳亭時,夕陽正卡在諏訪山的尖頂上,把雲彩染成了半紫半金的顏色。亭子裡有個石桌,工藤夜一從背包裡掏出塊野餐墊鋪上,灰原打開保溫箱,裡麵的三明治還帶著餘溫——是早上出發前,阿笠博士烤的金槍魚三明治,邊角烤得焦脆,是柯南喜歡的口感。
“嘗嘗這個。”灰原把三明治遞給小五郎,後者卻擺擺手,捧著酒碗猛灌了口,酒液順著嘴角流到下巴,他也不擦,就那麼仰著頭看天上的雲:“想當年啊,我跟英理第一次約會,就在東京塔下麵的啤酒攤,她喝不了酒,點了杯檸檬汁,酸得齜牙咧嘴,還硬說比我的啤酒好喝。”
小蘭坐在他身邊,悄悄把紙巾遞過去,見他接過去胡亂抹了把臉,忍不住笑:“爸爸,媽媽昨天還說,您當年把她的檸檬汁換成了蜂蜜水呢。”小五郎愣了下,隨即拍著石桌大笑:“對對!那丫頭酸得直跺腳,後來追著我打了三條街,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路怎麼就那麼短呢……”
柯南啃著三明治,耳朵卻支棱著聽。工藤夜一正跟灰原說酒窖的事:“編號73的桶底刻著‘皮埃爾’的縮寫,應該是當年那位法國釀酒師的手筆。裡麵的葡萄籽我送去化驗了,基因序列和現在的赤霞珠比對,相似度98,剩下的2,倒是跟水町家倉庫裡的母本藤吻合。”
“也就是說,”灰原指尖在石桌上畫著基因鏈的形狀,“健吾父親偷的母本,其實是法國釀酒師留下的原種?”工藤夜一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張照片,是酒窖暗格裡找到的老照片——穿西裝的法國男人蹲在葡萄藤前,旁邊站著個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兩人手裡捧著串紫葡萄,笑得眉眼彎彎。
“這是皮埃爾和水町的祖母,”工藤夜一用指尖點著照片裡的葡萄藤,“藤架上的編號就是73。水町的祖父當年墜崖,恐怕不隻是為了阻止偷母本,而是不想讓這段往事曝光。”柯南突然想起今早法醫說的,健吾指甲縫裡的羊毛纖維,和百合香西裝的成分完全一致,倒像是故事裡藏著的伏筆,被風一吹就露出了線頭。
小五郎的酒碗見了底,他把碗底往石桌上磕了磕,發出“哐當”一聲:“我跟你們說,英理當年織的圍巾,針腳歪歪扭扭的,卻比任何名牌都暖和。就像這酒,看著廉價,喝著卻比拉菲更對味!”他說著突然站起身,非要去旁邊的山泉打碗水續酒,結果腳下一滑,差點摔進泉眼裡,幸虧小蘭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爸爸!”小蘭又氣又笑,幫他拍掉身上的泥,“您都多大了,還這麼冒失!”小五郎卻嘿嘿笑,指著泉眼裡的倒影:“你看你看,這水裡的我,是不是比年輕時還精神?”水麵晃蕩著,映出他被夕陽染成金色的頭發,倒真比平時多了幾分少年氣。
工藤夜一把照片收進錢包時,灰原忽然說:“佐藤先生剛才發信息來,說要把皮埃爾的配方捐給酒莊博物館。”他抬頭看向遠處的酒莊,城堡的尖頂在暮色裡像支蘸滿紅酒的鋼筆,正往天上的雲彩裡寫字。“水町說要重修北邊的農田,用腐葉土把硫磺味壓下去,明年春天種上新的母本藤。”
柯南注意到,灰原說這話時,指尖的禿杆蒲公英正對著酒莊的方向,像在鞠躬。小五郎已經捧著泉水回來了,小心翼翼地往酒桶裡倒,卻灑了大半,他也不心疼,反而說:“泉水兌酒,才叫有山的味道!”小蘭無奈地拿過水桶,幫他往桶裡添水,夕陽的光落在她發梢,像鍍了層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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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時,月亮已經爬了上來,掛在葡萄園的藤架上,像顆被遺忘的葡萄。小五郎推著酒桶,木車的輪子碾過石板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倒比新乾線的節奏還讓人安心。他嘴裡哼著跑調的歌謠,是年輕時唱給英理聽的情歌,詞都忘了大半,調子卻哼得格外認真。
“你們聽,”他突然停下,側耳聽著酒桶裡晃蕩的聲音,“這酒在唱歌呢,跟英理的笑聲一個調調。”小蘭靠在柯南肩上笑,眼角卻有點濕潤,柯南抬頭看天上的月亮,覺得比任何時候都圓,倒像是被這酒氣熏圓的,連帶著山下的萬家燈火,都成了酒杯裡的倒影,晃啊晃的,晃出了歲月的甜味。
走到山腳時,酒莊的燈光已經很遠了,像串掛在天邊的葡萄。小五郎突然蹲下身,把耳朵貼在酒桶上,聽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我聽見了,英理在說‘笨蛋’呢。”他抹了把臉,不知是汗還是彆的,卻笑得比星星還亮。
工藤夜一和灰原走在最後,看著前麵的一家三口,灰原忽然輕聲說:“其實硫磺味也不是不能接受,混著泉水的甜味,倒像人生的味道。”工藤夜一轉頭看她,月光落在她發梢,像灑了層酒液,他嗯了一聲,心裡卻想:或許最好的酒,從來都不是藏在酒窖裡的,而是在這些磕磕絆絆的日子裡,被時光釀出的回甘。
酒桶裡的酒還在晃,像在應和著誰的心跳。遠處的新乾線鳴著笛駛過,車燈在夜色裡劃出兩道光,倒像是給這個傍晚畫了道下劃線,把所有的故事都圈在了裡麵,等著明年春天,被新的葡萄藤串成更甜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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