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工藤家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塵埃在光柱裡浮動,像被時光凝固的碎屑。柯南、小蘭和園子站在玄關,看著屋裡忙碌的身影——提前抵達的工藤夜一正拿著抹布擦拭書架,灰原哀在整理散落的文件,而衝矢昴則係著圍裙,在廚房準備著清潔用的工具。
“哇,新一這家好久沒這麼熱鬨了!”園子環顧著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客廳,感慨道,“說起來,衝矢先生住在這裡,把屋子打理得還挺整潔嘛。”
衝矢昴從廚房探出頭,溫和地笑了笑:“隻是儘我所能而已。工藤君不在家,總不能讓屋子荒廢著。”他的目光掃過書架頂層那排偵探小說,嘴角的弧度帶著不易察覺的懷念——那是工藤新一從小到大的收藏,每本扉頁都有稚嫩的簽名。
小蘭拿起掃帚,輕聲說:“我們也快點幫忙吧,爭取一上午把這裡打掃乾淨。”她的動作輕柔,像是怕驚擾了屋裡的寧靜,目光掠過茶幾上的相框時,指尖輕輕頓了頓——那是她和新一小時候在遊樂園的合照,照片裡的男孩正皺著眉看偵探漫畫,女孩則舉著笑得燦爛。
柯南新一)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這裡是他的家,卻因為身份的秘密,讓他隻能以“柯南”的身份參與打掃。他蹲下身,假裝整理地毯下的灰塵,目光卻不自覺地掃過書架上那些熟悉的偵探小說——《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燙金封麵已經磨損,《江戶川亂步全集》的書脊上還留著他小時候用鋼筆劃的痕跡。
工藤夜一擦完書架,轉身看到柯南的小動作,了然地笑了笑,走過去低聲說:“彆擔心,等案子都解決了,你總能以原本的樣子回來的。”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兄長般的篤定,手指在書架第三層停頓了一下——那裡藏著工藤優作寫的《暗夜男爵》手稿,是新一最寶貝的東西。
灰原哀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疊舊報紙:“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這些舊報紙要扔掉嗎?”她的指尖劃過《讀賣新聞》,頭版標題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協助警方破獲銀行搶劫案”,照片裡的少年穿著校服,眉眼間滿是桀驁。
“等等,”柯南突然指著報紙角落的一則新聞,“這是四年前帝丹中學文化祭的報道……”那則新聞配著張模糊的照片,舞台上穿著王子裝的男生正單膝跪地,給公主裝的女生遞話筒,背景裡有個穿學生會製服的女生在鼓掌,笑容溫婉。
話沒說完,門鈴突然響了。小蘭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一位氣質溫婉的女生,穿著米色連衣裙,手裡捧著一個精致的蛋糕盒。陽光落在她的卷發上,鍍上一層淺金色,像從老電影裡走出來的人。
“請問,這裡是工藤新一家嗎?”女生的聲音輕柔動聽,像羽毛拂過心尖。
“是的,請問你是……”小蘭有些疑惑,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裡見過。
“我是內田麻美,”女生微笑著鞠躬,發尾的珍珠發夾輕輕晃動,“我是新一的學姐,聽說他家裡在打掃,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忙。”
“內田麻美?”園子突然湊過來,眼睛一亮,“你就是帝丹中學前學生會主席,那個連續三年獲得文學獎的才女?我在學校的榮譽欄裡見過你的照片!”
內田麻美笑著點頭:“不敢當。我現在在大學讀文學專業,剛好今天有空。”她走進屋,目光掃過客廳,最終落在柯南身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這位小朋友是……”
“他是柯南,是新一的親戚。”小蘭連忙解釋,順手揉了揉柯南的頭發,指尖的溫度讓柯南心頭一顫——這個動作,她從小做到大。
柯南心裡咯噔一下——內田麻美,他當然記得。四年前的文化祭上,她作為學生會主席主持活動,穿著白襯衫黑裙子,站在主席台上念獲獎名單時,陽光透過禮堂的彩窗落在她身上,像幅油畫。隻是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找來。
衝矢昴端來茶水,骨瓷杯在托盤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內田小姐請坐。我們正打掃到一半呢。”他的目光在麻美捧著的蛋糕盒上停留了兩秒,盒蓋上印著“安室甜品”的ogo——那家店的檸檬派是工藤新一的最愛。
內田麻美放下蛋糕盒,環顧四周:“新一還是老樣子,屋裡全是偵探小說啊。”她頓了頓,看向小蘭,語氣裡帶著一絲懷念,“說起來,我今天來,也是想邀請大家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就在附近的彆墅,晚上七點,不知道你們有空嗎?”
“生日聚會?太棒了!”園子立刻歡呼起來,拉著小蘭的胳膊搖晃,“我們肯定去!就當是慶祝新一……呃,慶祝我們大掃除成功!”
小蘭有些猶豫,但看著麻美期待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好啊,我們會準時到的。”她的目光落在蛋糕盒上,想起四年前文化祭結束後,麻美送給新一的檸檬派,當時新一吃了兩口就塞給她,說“太甜了,你吃吧”,其實她看到他偷偷咽了好幾次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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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心裡卻升起一絲警惕。內田麻美突然出現,又邀請他們去彆墅,總覺得有些刻意。他注意到麻美的手指在蛋糕盒上輕輕敲擊,節奏和四年前她在學生會辦公室敲鋼筆的節奏一模一樣——那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但他沒表露出來,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觀察著麻美的一舉一動。
下午,眾人打掃完畢,內田麻美留下彆墅地址便先離開了。園子興奮地拉著小蘭討論晚上要穿什麼,工藤夜一則和灰原哀、衝矢昴留在客廳,交換著眼神。
“內田麻美突然出現,有點奇怪。”灰原哀低聲說,指尖撚著一張從舊報紙裡掉出來的照片,照片上是文化祭的後台,麻美正給新一整理領帶,兩人靠得很近。
“她提到四年前的事了嗎?”柯南問,目光落在照片裡新一彆扭的表情上——那是他第一次穿西裝,領口勒得喘不過氣,還是麻美找了個彆針幫他鬆開了點。
工藤夜一搖搖頭:“暫時沒有,但她看小蘭的眼神,好像有點特彆。”他從書架最底層抽出一個鐵盒,裡麵是新一的日記,其中一頁畫著個簡筆畫:一個女生舉著獎杯,旁邊寫著“麻美學姐的小說超厲害”。
衝矢昴端起茶杯,熱氣模糊了他的眼鏡片:“我在新聞上見過她,她的父親是有名的企業家,家裡條件很好。那棟彆墅據說是她父親給她的生日禮物,上個月剛辦完過戶手續。”他頓了頓,補充道,“有意思的是,她父親的公司最近在打官司,資金鏈好像出了問題。”
柯南皺眉:“一個大學生有自己的彆墅?而且特意邀請我們……”他拿起麻美留下的地址,上麵的郵編很熟悉——和四年前文化祭上,麻美給新一送邀請函上的郵編一模一樣。
“不管怎樣,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工藤夜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我剛才在整理舊物時,發現了你四年前收到的信,好像就是內田麻美寫的。”他從日記本裡抽出一個粉色信封,郵票是櫻花圖案的。
柯南一愣:“信?我怎麼不記得……”他確實收到過,但當時忙著破解學生會的失竊案,隨手夾在日記本裡就忘了。
“你那時忙著破案,大概隨手放在抽屜裡了。”工藤夜一笑道,“內容我沒細看,但看樣子,不像是普通的學姐問候。”信封上的字跡娟秀,右上角畫著個小小的笑臉。
灰原哀突然冷笑一聲:“看來今天的聚會,不止是生日那麼簡單。”她將照片塞回報紙,目光落在窗外——一隻烏鴉落在電線杆上,正盯著屋裡看,像個沉默的窺探者。
傍晚七點,柯南、小蘭、園子準時來到內田麻美所說的彆墅。彆墅坐落在半山腰,外觀是歐式風格,白牆紅瓦,周圍種滿了玫瑰,其中幾株開得正盛的白玫瑰,和四年前麻美彆在學生會製服上的胸針一模一樣。門口已經停了好幾輛車,顯然來了不少客人,其中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牌號很眼熟——是警視廳的巡查部長千葉警官的車。
內田麻美穿著香檳色晚禮服,站在門口迎接客人,裙擺上繡著細碎的珍珠,和她發尾的發夾相呼應。看到他們立刻笑著迎上來:“你們來啦!快請進。”她的目光在小蘭身上停留了兩秒,笑容裡帶著一絲複雜。
彆墅內裝修豪華,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客廳裡擺滿了鮮花和氣球,十幾位年輕人聚在那裡聊天,大多是帝丹中學的校友。園子一進門就被美食區的蛋糕吸引,拉著小蘭跑了過去,指著一個三層高的慕斯蛋糕喊:“小蘭你看!這個上麵有柯南的卡通形象!”
柯南則跟在後麵,目光快速掃過在場的人。他注意到三個男生似乎一直在偷偷看內田麻美,其中一個高個子男生穿著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枚銀戒,神情有些陰鬱;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總是不自覺地摸口袋,手指關節泛白;還有一個個子較矮的男生則頻頻看表,喉結不停滾動,顯得很焦慮。
“那三個是麻美學姐的學弟,”旁邊有人竊竊私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柯南耳朵裡,“穿黑西裝的是太田勝,家裡是開建築公司的,追了麻美學姐兩年了;戴眼鏡的叫沢井學,是學生會的乾事,聽說在幫麻美學姐處理父親公司的事;矮個子的是野口健,體育社的,以前總給麻美學姐送運動飲料。”
柯南心裡記下這三個人的樣貌,剛想走近些,就聽到園子大聲說:“麻美學姐,我聽說最近有個學弟一直在跟蹤你,是真的嗎?我在學校的論壇上看到有人說,你辦公室的窗戶上總有人用紅漆畫奇怪的符號!”
內田麻美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苦笑道:“確實有這麼回事,不過已經讓學校處理了,沒什麼大事。”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晚禮服的裙擺,那裡有塊不太明顯的褶皺。
小蘭有些擔心:“要不要報警?跟蹤狂很危險的。”
“不用啦,”麻美擺擺手,語氣輕快了些,“可能隻是誤會。對了,我給你們看樣東西。”她拉著眾人來到客廳角落的展示架,上麵擺著一張四年前的合照——照片裡,內田麻美站在中間,穿著學生會製服,旁邊是穿著帝丹中學校服的新一,兩人身後是學生會成員。新一的領帶歪了,麻美正伸手幫他係,嘴角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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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四年前文化祭結束時拍的,”麻美看著照片,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那天晚上,新一突然跟我說了很特彆的話呢。”她的目光飄向小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特彆的話?”小蘭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手裡的果汁杯差點滑落。她想起那天晚上,新一回來時臉頰通紅,說“麻美學姐的小說寫得真好”,當時她沒在意,現在想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園子也驚呆了:“新一居然向你告過白?那你就是他的初戀?”
內田麻美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去唱卡拉ok吧?彆墅的地下室有唱片機,是我父親特意找人改裝的,音質特彆好。”
眾人被她的話吸引,紛紛點頭同意。小蘭卻失魂落魄地跟在後麵,腦海裡全是“新一的初戀是麻美”這句話。柯南看著她的樣子,急得想解釋,卻又沒法暴露身份,隻能在心裡暗暗歎氣——四年前他說的是“學姐寫的推理情節比我的小說還精彩”,怎麼就變成告白了?
地下室的卡拉ok房很寬敞,隔音效果極好。牆上掛著複古的黑膠唱片海報,角落裡的自動點唱機閃著暖黃色的光。園子拿著話筒唱得興致勃勃,一首《少女的祈禱》跑調跑到天邊,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幾個男生則圍著內田麻美,爭相要和她合唱。柯南注意到那個穿黑西裝的高個子男生——太田勝,總是有意無意地擋在麻美和其他人之間,眼神裡帶著占有欲,尤其是當沢井學遞給麻美一杯香檳時,他的手明顯握緊了。
“那個太田勝,是學生會的後輩,”衝矢昴不知何時走到柯南身邊,低聲說,“聽說他一直想追求內田麻美,甚至因為她拒絕自己而鬨過不愉快。上個月還在學校的咖啡廳和人打了一架,原因是對方說麻美的小說‘華而不實’。”
柯南點頭:“還有那個戴眼鏡的沢井,剛才一直在看麻美的包,好像在找什麼。他的手指上有墨水痕跡,應該是經常寫東西的人,但袖口卻很乾淨,不像普通學生。”
工藤夜一和灰原哀也在觀察著眾人。灰原哀低聲說:“內田麻美的杯子裡被動過手腳,剛才太田勝給她遞果汁時,手指在杯口停頓了一下,指甲縫裡有白色粉末。”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試紙,“我剛才假裝撿東西,沾了一點杯壁的液體,試紙變成了淺藍色,是安眠藥的成分,但劑量很小,隻會讓人犯困。”
“我去看看,”工藤夜一不動聲色地走到吧台邊,假裝拿飲料,趁人不注意,用隨身攜帶的試紙沾了一點杯壁的液體,和灰原哀交換了個眼神,“和你說的一樣,劑量控製得很精準,剛好能讓人睡兩小時。”
柯南皺眉:“他想讓麻美睡著?為什麼?”難道是想趁她睡著時做什麼?
就在這時,內田麻美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水光,笑著說:“抱歉,我有點困了,先上樓睡一會兒。你們繼續玩,不用管我。”她的腳步有些虛浮,顯然已經開始起效。
太田勝立刻說:“學姐,我送你上去吧?樓上黑,不安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麻美婉拒,轉身離開了卡拉ok房,背影有些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