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勝的臉色沉了沉,但很快又恢複笑容,拿起話筒:“我們繼續唱歌吧!我給大家唱一首《初戀》!”他的聲音很亮,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眾人玩了一個多小時,園子提議回客廳吃蛋糕,大家才陸續上樓。可剛走到客廳門口,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被燒糊了,混雜著玫瑰的香氣,顯得格外詭異。
“什麼味道?”小蘭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擋在柯南身前。
衝矢昴臉色一變:“是煙味!好像是從二樓傳來的!”他快步走向樓梯,手放在口袋裡——那裡有他隨身攜帶的消防哨。
眾人跑到二樓,發現內田麻美臥室的門縫裡冒出黑煙,門把手上還冒著火星,木質的門板已經被燒得發黑。
“麻美還在裡麵!”小蘭驚呼,立刻去擰門把手,卻發現門被鎖上了,鎖芯的位置傳來“哢噠哢噠”的聲響,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讓開!”小蘭深吸一口氣,後退兩步,抬腳猛地踹向門鎖的位置。“砰”的一聲,木門被踹出一個缺口,木屑紛飛,但鎖芯還沒壞,隻是更緊了。
“我來!”工藤夜一突然從包裡拿出多功能工具刀,抽出其中的鋼鋸,對著鎖芯的位置快速鋸了起來。金屬摩擦的聲音刺耳,火星濺在他的手背上,他卻渾然不覺。柯南注意到,他的動作和四年前在露營地幫大家鋸柴火時一模一樣,沉穩又精準。
“哢噠”一聲,鎖芯終於被鋸斷。工藤夜一推開門,濃煙立刻湧了出來,帶著嗆人的焦糊味。他用外套捂住口鼻,用滅火器在前麵開路,對著火焰密集的地方噴射,白色的乾粉瞬間覆蓋了半個房間,硬生生開出一條通路。
小蘭緊隨其後,在臥室的床上找到了昏迷的內田麻美。她的晚禮服裙擺已經被火星燎了幾個洞,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小蘭立刻抱起她,用外套捂住她的口鼻,跟著工藤夜一衝出了火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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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矢昴已經撥打了火警和急救電話,並用彆墅的消防栓淋濕了樓梯口的地毯,防止火勢蔓延。園子則組織其他人撤離到彆墅外,對著山下大喊“著火了”,聲音都喊啞了。柯南衝進廚房,打開所有窗戶,又找到滅火毯浸濕,遞給衝矢昴:“堵住樓梯口的濃煙!用濕毛巾也行!”
十幾分鐘後,消防車和救護車呼嘯而至。消防員迅速撲滅了大火,水柱噴在燒焦的家具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醫護人員則將內田麻美抬上救護車,氧氣麵罩罩住了她大半張臉,隻有發尾的珍珠發夾還亮著。
“還好發現及時,隻是吸入了濃煙,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檢查後說,摘下口罩的瞬間,柯南認出他是帝丹小學的校醫,去年流感季還給元太看過病。
消防員收隊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彆墅二樓的焦痕像道醜陋的傷疤,爬在白牆上,被晨露打濕後,散發出潮濕的焦糊味。柯南站在警戒線外,看著警員們在廢墟裡翻找證物,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那個粉色信封——內田麻美四年前寫給他的信,昨晚慌亂中被他塞進了口袋,邊角已被汗水浸得發皺。
“柯南,發什麼呆呢?”小蘭走過來,眼眶微紅,手裡提著一個用塑料袋包好的相框,正是昨晚從火場裡搶出來的那張四年前的合照。照片邊緣已被熏黑,麻美幫新一係領帶的動作卻依然清晰,“醫生說麻美學姐還要留院觀察,我們上午去看看她吧?”
柯南點頭,目光掃過彆墅門口那幾株被熏得發黑的白玫瑰。花瓣蜷曲如焦紙,隻有花莖上還殘留著些許綠意,像極了昨晚從火場裡拖出來的內田麻美——狼狽,卻未斷生機。
園子打著哈欠從警車裡鑽出來,頭發亂糟糟的,眼角還掛著淚痕:“嚇死我了……還好沒人出事。對了,警察說火是從麻美學姐的梳妝台上燒起來的,那裡有個香薰蠟燭,說是可能沒吹滅引發了火災。”
“沒那麼簡單。”衝矢昴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手裡捏著一小片燒焦的布料,“這是從梳妝台殘骸裡找到的,上麵有煤油味,不是香薰蠟燭該有的東西。”他將布料遞給柯南,“你看邊緣,是被人為點燃的,不是自然引燃。”
柯南接過布料,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燒焦的纖維裡果然混著刺鼻的煤油味。他抬頭看向二樓窗口,那裡的窗簾已燒得隻剩骨架,窗台上還殘留著半截火柴——火柴頭是紅色的,和太田勝昨晚抽煙時用的火柴一模一樣。
“太田勝昨晚一直跟著麻美學姐上樓,對吧?”柯南突然問,聲音裡帶著不屬於孩童的冷靜。
園子愣了一下:“好像是……他說怕學姐摔倒,跟到樓梯口才回來的。”
“他不是怕她摔倒,是怕火沒燒起來。”衝矢昴的鏡片反射著晨光,“香薰蠟燭隻是幌子,真正的引火物是浸透煤油的棉線,藏在梳妝台的抽屜縫裡,等蠟燭燒到一定高度就會引燃,時間掐得很準。”
工藤夜一和灰原哀也走了過來。灰原哀手裡拿著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枚銀戒:“這是在火場裡找到的,上麵刻著‘勝’字,應該是太田勝的。”她頓了頓,補充道,“戒麵內側有煤油殘留,和衝矢先生找到的布料成分一致。”
“那他為什麼要燒自己喜歡的人?”小蘭不解,聲音帶著困惑,“就算被拒絕,也不該用這種方式……”
“不是喜歡,是占有欲。”柯南低聲說,目光落在遠處警車裡那個低著頭的身影上——太田勝正被警員詢問,雙手被銬在身前,黑色西裝的袖口沾著黑灰,無名指上空空如也。
眾人趕到醫院時,內田麻美剛醒。病房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她靠在床頭,臉色依舊蒼白,發尾的珍珠發夾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簡單的黑色皮筋。看到小蘭等人進來,她扯出一抹虛弱的笑:“讓你們擔心了。”
“學姐,是太田勝放的火嗎?”柯南開門見山,語氣裡帶著孩童的直接,卻戳中要害。
麻美沉默了片刻,指尖輕輕劃過被子上的褶皺,那裡還留著被火星燎過的小洞。“他追了我兩年,我一直沒同意。”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昨晚他在卡拉ok房跟我說,‘如果不能得到你,那就毀掉你’……我以為是氣話。”
她抬起頭,眼眶泛紅:“四年前文化祭,我幫新一係領帶,其實是因為他的領帶夾鬆了,差點掉在地上。他那時滿腦子都是推理題,根本沒注意到——哪是什麼特彆的話,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念想罷了。”
小蘭握著她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原來那張照片背後,從沒有過曖昧的情愫,隻有學姐對學弟的尋常關照,卻被時光和人心扭曲成了一場鬨劇。
“那張合照,”麻美看向小蘭手裡的相框,笑了笑,“燒了吧。留著也是麻煩。”
小蘭沒說話,隻是輕輕將相框放在床頭櫃上。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熏黑的照片邊緣,像給那段被誤解的時光鍍上了一層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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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千葉警官傳來消息:太田勝已承認縱火。他說看到麻美對著新一的照片笑了三次,覺得“她心裡根本沒我”,便想趁她睡著時燒了彆墅,讓她“隻能依賴自己”,卻沒料到會燒得那麼大。
“占有欲到了極致,就成了毀滅欲啊。”園子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啃著麵包,語氣裡滿是唏噓。
柯南看著窗外,一群白鴿落在醫院的草坪上,啄食著遊人丟下的麵包屑。他想起口袋裡那封粉色信封,拆開時,裡麵的字跡已有些模糊,卻依然能看清最後一句:“新一,你說推理能看透人心嗎?我總覺得,有些心意藏得太深,連福爾摩斯也找不到呢。”
他突然明白,四年前的文化祭上,麻美遞給他的那杯檸檬茶,不是告白,是想告訴他:有些喜歡,注定隻能藏在心裡,像白玫瑰的刺,看著無害,卻會在觸碰時隱隱作痛。
下午,沢井學來醫院探望麻美。他提著一個果籃,眼鏡片後的目光很平靜:“太田勝的事,我已經告訴學生會了,會按校規處理。”他頓了頓,從包裡拿出一本筆記本,“這是學姐讓我整理的小說大綱,她說……想寫完最後一章,主角是個總愛係錯領帶的偵探,身邊有個永遠在等他回家的女孩。”
麻美接過筆記本,指尖劃過封麵,那裡有沢井學偷偷畫的小插畫——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正蹲在地上撿領帶夾,旁邊站著個舉著的女生,笑得燦爛。
“幫我謝謝他。”麻美輕聲說,眼眶裡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卻帶著釋然的溫度。
傍晚,柯南、小蘭和園子離開醫院。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小蘭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柯南說:“其實,新一以前也總係錯領帶,每次都是我幫他係好的。”她的聲音很輕,像在說給風聽。
柯南心裡一動,抬頭時,正好對上小蘭溫柔的目光。遠處的天空被染成橘紅色,像極了四年前文化祭那晚的晚霞,那時他隻顧著追嫌疑人,卻沒發現,小蘭手裡的,一直舉到涼透也沒舍得吃。
“柯南,你看!”園子指著天邊的晚霞,“像不像麻美學姐做的草莓蛋糕?”
“像!”柯南笑著點頭,心裡卻在想:有些心意,或許不用推理也能看透——比如上的糖霜,比如係了無數次的領帶,比如那句藏了四年的“我等你”。
回到工藤家時,衝矢昴正將一盆新的白玫瑰擺在窗台上,花瓣上還沾著水珠,在夕陽下閃著光。“內田小姐托人送來的,”他說,“她說,有些花燒了根,還能重新栽活。”
柯南看著那盆白玫瑰,突然想起麻美在病房裡說的話:“毀滅不是終點,重生才是。”他走到書架前,將那封粉色信封小心翼翼地夾回日記本裡,旁邊是他畫的簡筆畫——一個女生舉著,旁邊寫著“小蘭”。
夜色漸濃,工藤家的燈亮了起來,像無數個尋常的夜晚。柯南坐在窗邊,看著樓下小蘭和衝矢昴一起整理花園的身影,突然覺得,比起破解奇案,守護這些藏在煙火裡的心意,或許才是偵探最該做的事。
而那場關於初戀的迷雲,終究在晨光與晚霞的交替裡,化作了彆墅牆上的一道焦痕——會被時光磨平,卻也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讓人想起:原來喜歡有很多種樣子,有的熾烈如火焰,有的溫柔如月光,而最好的那一種,是懂得放手,也懂得等待。
幾天後,柯南收到了一個包裹,寄件人是內田麻美。拆開一看,是那本她沒寫完的小說手稿,最後一章的空白處,貼著一張小小的便利貼,上麵寫著:“其實偵探最後發現,他早就看透了女孩的心意,隻是假裝不懂,怕捅破了窗戶紙,連朋友都做不成。”
柯南拿著手稿走到書架前,將它插進《福爾摩斯探案集》的旁邊。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書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那些被小心藏起的心事。他突然想起四年前文化祭結束後,小蘭塞給他的那個檸檬味的糖果——當時他隻顧著吐槽“太酸了”,卻沒注意到她轉身時紅了的耳根。
樓下傳來小蘭的聲音:“柯南,要不要來吃草莓蛋糕?我剛烤好的。”
“來啦!”柯南應著,把那封粉色信封也一並放進抽屜,和其他偵探筆記放在一起。或許就像麻美說的,有些心意不必說透,藏在蛋糕的甜味裡,藏在係好的領帶裡,藏在“我等你”的沉默裡,反而更長久。
他跑下樓時,小蘭正端著蛋糕從廚房出來,陽光落在她發梢,像鍍了層金邊。柯南突然覺得,比起找出凶手是誰,能每天看到這樣的畫麵,才是最該珍惜的事。而那些關於初戀的迷雲和縱火案的喧囂,終究會像蛋糕上的糖霜,慢慢融化在日常的溫暖裡,留下淡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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