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雪夜彆墅的殺意_穿越到了名偵探柯南世界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76章 雪夜彆墅的殺意(1 / 2)

租車在雪道儘頭停下時,毛利小五郎正忙著把最後一罐啤酒塞進滑雪服口袋。車窗外的滑雪場像被潑了桶牛奶,白茫茫的雪坡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遠處的富士山戴著頂白帽子,輪廓在藍天下清晰得像幅版畫。

“爸爸!說了彆帶啤酒滑雪!”毛利蘭無奈地拽住他的胳膊,馬尾辮上還沾著幾片雪花,“要是被滑雪場工作人員看到,會被罰款的!”

“知道知道,”毛利小五郎含糊地應著,眼睛卻瞟向不遠處的燒烤攤,“先去彆墅放行李,我記得租的那棟帶溫泉,今晚必須好好泡個澡!”

柯南背著比自己還高的滑雪板跟在後麵,嗬出的白氣在鼻尖凝成小水珠。他仰頭望著山坡上散落的彆墅群,紅屋頂在白雪映襯下像顆顆草莓糖,心裡卻隱隱覺得不安——早上出發時,毛利小五郎就把彆墅鑰匙隨手揣在褲兜,剛才下車時還聽見金屬碰撞的叮當聲,現在卻沒了動靜。

“鑰匙呢?”毛利蘭的聲音突然拔高,打斷了柯南的思緒。她叉著腰站在彆墅門口,積雪在靴底咯吱作響,“我就說讓我來保管,你看!”

毛利小五郎的手在四個口袋裡翻來翻去,臉漲得通紅:“明明……明明剛才還在的!可能是掉在雪道上了?”他望著蜿蜒而下的滑雪道,雪麵上的滑雪板痕跡像團亂麻,顯然不可能再找回來。

“現在怎麼辦啊?”毛利蘭急得直跺腳,呼出的白氣在眼前聚成霧,“管理員說今天最後一班擺渡車是下午五點,我們總不能在雪地裡待到明天吧?”

柯南蹲下身假裝係鞋帶,餘光掃過彆墅門廊的監控攝像頭——角度正對著門口,要是鑰匙掉在這裡,應該能拍到。但他剛想開口,就被一陣汽車引擎聲打斷。

輛黑色轎車在雪地裡滑出道弧線,穩穩停在他們麵前。車窗降下,露出張戴著金絲眼鏡的臉,男人打量著毛利小五郎,突然笑了:“這不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嗎?我是東都大學的大山將,去年在警視廳的表彰會上見過您!”

毛利小五郎愣了愣,隨即拍著大腿笑道:“哦!是大山教授啊!久仰大名!”

“你們這是……”大山將的目光落在他們緊握的彆墅鑰匙複印件上,鏡片後的眼睛閃過絲了然,“鑰匙丟了?不介意的話,去我那棟彆墅暫住吧,就在前麵第三個路口,正好我學生們在開聚會,多幾個人更熱鬨。”

半小時後,柯南跟著他們走進棟兩層彆墅。玄關的暖爐正燒得旺,鬆木的香氣混著熱可可的甜膩撲麵而來。七個年輕人圍坐在客廳的長桌旁,看到大山將帶著客人進來,紛紛起身打招呼。

“這位是毛利小五郎先生,還有他的女兒和……小侄子?”大山將笑著介紹,目光在柯南身上頓了頓。

“我叫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柯南推了推眼鏡,故意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偵探?”個穿紅色滑雪服的女生笑了起來,她的馬尾辮上彆著隻銀色蝴蝶發卡,“我叫中原香織,是教授的研究生。這位是飛田銀二,醫學部的體育健將。”

坐在香織旁邊的男生揮了揮手,他的滑雪靴還沒換,褲腳沾著冰碴:“晚上去夜滑,有沒有人一起?”

“我就算了,”個戴眼鏡的女生推了推鏡框,她麵前攤著本解剖學圖譜,“我叫江角果步,晚上想整理筆記。”

“我叫金澤智康。”最後個男生站起身,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教授的彆墅有室內溫泉,等下可以去放鬆下。”

柯南的目光在四人臉上轉了圈,最終落在牆上的合影上——大山將站在中間,七個學生圍著他,背景是東都大學的校門。照片裡的中原香織沒笑,眼神裡有種和年齡不符的執拗。

“教授,您的電視劇快開始了哦。”金澤智康看了眼手表,指針指向八點五十,“九點那部醫療劇,您不是追了半年嗎?”

“對對!”大山將拍了下額頭,轉身往二樓走,“你們先玩,我看完劇就下來。”

他剛上樓,中原香織就站起身:“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飲料和零食吧?剛才看冰箱裡的牛奶快沒了。”

“我跟你起去?”飛田銀二挑眉,手裡轉著車鑰匙。

“不用啦,我開車很快的。”香織拿起掛在門邊的大衣,蝴蝶發卡在燈光下閃了閃,“正好順便買支筆,我的記號筆沒水了。”

她出門時,柯南特意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八點五十八分。雪片被風卷著打在玻璃上,像無數隻小手在叩門。

“飛田,你不是要去夜滑嗎?”江角果步翻著筆記本,頭也不抬地問。

“這就走。”飛田銀二抓起滑雪板,“滑雪場的夜間票我早就買好了,九點二十六分開始,有電子記錄的,想賴都賴不掉。”他衝柯南擠了擠眼,“小朋友,要不要跟我起去?夜滑的雪道像撒了熒光粉,可漂亮了。”

柯南剛想搖頭,就被毛利蘭按住肩膀:“柯南還小,不能熬夜。”她轉向飛田銀二,“路上小心,聽說今晚有雪暴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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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田銀二擺擺手,摔門而去。客廳裡隻剩下江角果步、金澤智康和毛利父女,還有假裝看漫畫的柯南。

“我去泡個澡。”金澤智康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這棟彆墅的溫泉是天然硫磺泉,對皮膚好。”他走了兩步,又回頭補充,“要是有人找我,就說我在浴室,水聲大,可能聽不見。”

柯南注意到他的領帶夾是隻銀色的手術刀造型,和大山將彆在白大褂上的那隻幾乎樣。

九點十分左右,江角果步突然起身:“我去倒垃圾,廚房的垃圾袋滿了。”她拎著黑色塑料袋出門,雪地裡傳來“嘩啦”聲,兩分鐘後就回來了,鞋底沾著點濕泥,“外麵雪下大了,香織回來的時候估計不好開車。”

柯南盯著牆上的掛鐘,指針在九點五十分時,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中原香織抱著兩大袋東西進來,鼻尖凍得通紅:“凍死我了!便利店的生菜色拉和冰淇淋都賣完了,隻好買了些三明治。”她把東西往桌上放,塑料袋摩擦的聲音裡,柯南瞥見她的手腕上有道新鮮的紅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勒過。

“怎麼去了這麼久?”江角果步皺眉,“單程也就十分鐘吧?”

“路上遇到雪堆,繞了段路。”香織解開大衣扣子,蝴蝶發卡歪到了耳後,“對了,教授看完劇了嗎?我買了他愛吃的銅鑼燒。”

沒人回答。彆墅裡靜得能聽見暖爐裡木柴爆裂的脆響。

“奇怪,”金澤智康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我剛才在浴室好像聽到爭吵聲,你們聽到了嗎?”

柯南的心猛地沉了下。他跑到樓梯口,仰頭望著二樓——大山將的房間門緊閉著,門縫裡沒透出燈光。

“教授?”香織的聲音帶著顫音,她走上兩級台階,又回頭看了看眾人,“大山教授?”

沒有回應。

十一點零五分,當中原香織再次推開大山將的房門時,尖叫聲刺破了彆墅的寧靜。柯南第一個衝上樓,毛利小五郎和其他人緊隨其後。

大山將倒在書桌旁,白襯衫的左胸滲出片深色的血跡,像朵被揉爛的紅玫瑰。他的右手攥著支鋼筆,筆尖在地毯上劃出道歪歪扭扭的線,終點是打翻的象棋棋盤,棋子散落得到處都是。

“彆動!”柯南大喊著攔住想上前的毛利蘭,“保護現場!”他蹲下身,目光掃過書桌——桌布上擺著五枚象棋棋子,分彆是將、士、象、馬、卒,唯獨少了代表“車”的棋子。而在本該放“車”的位置,躺著隻銀色打火機,金屬殼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邊緣還凝著冰碴。

“是中原香織的打火機!”江角果步突然喊道,“她昨天還在炫耀,說這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

香織的臉色瞬間慘白,她踉蹌著後退,撞在門框上:“不是我!我沒進來過!”她的目光落在桌布上,突然像瘋了樣衝過去,一把將桌布掀到地上,棋子和打火機滾落得到處都是,“這不是證據!是假的!”

“香織!你乾什麼?”金澤智康抓住她的胳膊,她的手腕在掙紮中露出那道紅痕,“教授待你那麼好,你……”

“彆碰我!”香織甩開他的手,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掉,“他是個小偷!是騙子!”

柯南的視線在散落的棋子間移動。他注意到桌布背麵沾著些細小的木屑,和暖爐裡燒剩的灰燼材質相同;打火機下方的地毯是乾的,沒有浸透血液的深色印記,這說明打火機是在血跡乾透後才被放在那裡的。

“小蘭姐姐,快報警!”柯南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還有,聯係飛田銀二,確認他的位置。”

就在這時,彆墅門被推開,工藤夜一和灰原哀站在門口,身上落滿了雪花。夜一手裡舉著串鑰匙,金屬在燈光下閃著光:“柯南,這是你們丟的吧?我們在寫生時撿到的,打你電話……”他的聲音頓住,看到客廳裡的警察和哭泣的眾人,瞬間明白了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夜一!灰原!”柯南像是看到了救星,“你們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個。”

灰原哀走到書桌旁,戴上白手套撿起那隻打火機。她用隨身攜帶的微型檢測儀掃過表麵,屏幕上跳出成分分析:“血跡屬於大山將,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九點到十點之間,打火機上隻有中原香織和大山將的指紋。”

夜一則蹲在被掀翻的桌布前,指尖捏起枚“卒”字棋子:“這些棋子代表的是在場的人吧?大山教授是象棋愛好者,常用棋子對應身邊的人——‘將’代表他自己,‘士’是金澤智康,他是教授最信任的助手;‘象’是江角果步,她研究的解剖學和‘象’的防禦性有關;‘馬’是飛田銀二,他擅長運動,像馬樣靈活;‘卒’應該是……”

“是我。”中原香織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教授總說我像卒子,隻會往前衝,不懂變通。”

“那‘車’呢?”柯南追問,“為什麼代表你的‘車’棋子不見了,換成了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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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織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這時,目暮警官帶著警員走進來,鑒識課的人開始在房間裡取證。飛田銀二也被滑雪場工作人員送了回來,他的滑雪記錄顯示從九點二十六分到十一點,直在雪道上,有監控和計時係統為證。

“江角果步倒垃圾的時間隻有兩分鐘,不可能完成殺人、布置現場這些事。”夜一分析道,“金澤智康在浴室,但浴室的換氣扇壞了,水蒸氣應該會在鏡子上凝結,可我們剛才檢查時,鏡子是乾淨的,說明他可能中途離開過?”

“我沒有!”金澤智康立刻反駁,“我泡澡時習慣開著浴室門,可能是暖氣把水汽吹散了。”

柯南的目光落在垃圾桶裡的銅鑼燒包裝紙上。包裝完好,沒有被拆開的痕跡——中原香織說買了教授愛吃的銅鑼燒,卻點沒動過,這不合常理。他又想起香織說的“冰淇淋賣完了”,突然笑了:“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他悄悄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後,按下手表型麻醉槍的按鈕。毛利小五郎晃了晃,靠在牆上閉上眼,聲音突然變得沉穩有力:“各位,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過來,連哭泣的香織都停下了動作。

“凶手就是你——中原香織!”毛利小五郎的聲音直指紅滑雪服女生,“你根本沒去便利店,所謂的采購隻是你的不在場證明!”

“你胡說!”香織猛地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我買了三明治和飲料,大家都看到了!”

“那些東西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吧?”毛利小五郎冷笑,“你說生菜色拉和冰淇淋賣完了,可這家便利店是24小時營業的,冬天的冰淇淋雖然銷量少,但絕不會斷貨,更何況你連包裝都沒拆的銅鑼燒,暴露了你根本沒打算讓教授吃。”

香織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你八點五十八分出門,其實是繞到彆墅後院,從窗戶爬進教授的房間。”毛利小五郎繼續說道,“你和教授因為某件事發生爭執,用刀刺破了他的肺——這種死法不會立刻斃命,會有10到15分鐘的痛苦掙紮時間,足夠教授留下死亡訊息。”

夜一配合地將散落的棋子擺回原位,用粉筆在地毯上畫出桌布原來的位置:“大山教授用棋子代表在場的人,把代表你的‘車’換成打火機,是在暗示凶手是你。而你在發現屍體時,故意掀翻桌布,想毀掉這個證據,卻沒注意到打火機下方的地毯是乾的——這說明打火機是在血跡乾透後才被放在那裡的,隻有首個發現屍體的你能做到。”

灰原哀這時從廚房走出來,手裡拿著個透明證物袋,裡麵裝著個冰淇淋盒子:“我在彆墅的冷藏櫃裡找到的,已經融化過再結冰,底部的生產日期顯示是今天,便利店的監控應該沒有你的購買記錄吧?”

香織癱坐在地上,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她從口袋裡掏出張泛黃的論文手稿,封麵上的標題是《大腸癌的早期診斷與家族遺傳研究》,作者欄寫著“中原香織”,但在角落有個被劃掉的簽名,隱約能看出是“大山將”。

“這是我父親的研究……”香織的聲音哽咽著,“他死於大腸癌,我花了五年時間整理他的筆記,寫出這篇論文,想幫更多像他樣的病人。可大山教授……他偷走了我的研究成果,用他的名字發表,還說我個女學生懂什麼!”

她抬起頭,眼裡布滿血絲:“我去找他理論,他說‘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還想撕掉我的手稿……我當時太生氣了,就……”

“就算這樣,你也不該殺人啊。”毛利蘭的聲音裡帶著惋惜。

香織沒有再說話,隻是抱著那篇手稿,任由警察將她帶走。雪還在下,警車的紅藍燈光在雪地裡映出片晃動的光影,像場無聲的默劇。

“總算結束了。”毛利小五郎打著哈欠,顯然還沒從麻醉中完全清醒,“夜一,謝了啊,不然我們今晚就得睡雪地裡了。”

夜一擺擺手,把彆墅鑰匙遞給柯南:“趕緊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滑雪呢。”

租來的彆墅離大山家不遠,五分鐘車程就到了。這是棟帶閣樓的木屋,暖氣燒得很足,客廳的沙發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毛利小五郎搶占了唯一的單間,把大臥室留給了小蘭和孩子們。

“床夠大,我們四個擠擠沒問題。”毛利蘭鋪著床單,笑著說,“柯南和夜一睡這邊,我和灰原睡那邊,中間用毯子隔開。”

柯南點點頭,心裡卻在想剛才香織的話。他想起大山將書桌上的醫學期刊,最新一期的封麵文章正是那篇大腸癌研究,作者欄赫然寫著“大山將”,旁邊用小字標注著“指導學生:中原香織”。

“在想什麼?”夜一遞給他杯熱牛奶,“快睡吧,明天早起滑雪。”

灰原哀已經鑽進被窩,背對著他們,肩膀微微起伏,似乎已經睡著了。柯南喝了口牛奶,暖意從喉嚨直傳到胃裡,眼皮越來越沉。

不知過了多久,柯南被陣輕微的響動驚醒。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他看到灰原哀翻了個身,手臂越過“分界線”的毯子,緊緊摟住了夜一的胳膊。她的眉頭皺著,像是在做噩夢,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直到摟住夜一的手臂,才漸漸舒展開,呼吸變得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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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的身體僵了下,隨即輕輕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他沒有抽回手臂,隻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直到呼吸也變得平穩。

柯南悄悄拿出手機,對著月光下的兩人按下快門。照片裡,灰原哀的臉頰貼在夜一的袖子上,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夜一則閉著眼,另一隻手虛虛地護在她的發頂,像在守護什麼珍寶。

“真是的……”柯南小聲嘀咕著,把手機塞回枕頭下,“明天又有素材調侃灰原了。”

他翻了個身,望著窗外的雪光。彆墅的暖爐發出輕微的嗡鳴聲,暖爐裡的火光漸漸轉弱,木柴燃燒的劈啪聲也變得稀疏。工藤夜一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手臂被灰原哀摟得發麻,卻始終沒有動。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睫毛的影子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像停著兩隻小憩的蝶。

他想起第一次在組織的實驗室外見到她的情景。那時她還是宮野誌保,穿著白大褂,指尖在冰冷的儀器上跳躍,眼神裡是與年齡不符的冷靜。玻璃罐裡的aptx4869泛著詭異的綠光,她盯著那抹綠,嘴角抿成一條緊繃的線,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東西對峙。誰能想到,這個曾經把自己包裹在堅硬外殼裡的女孩,此刻會像隻卸下所有防備的幼獸,依賴地蜷縮在他身邊。

夜一的目光落在灰原哀的手腕上。月光下,那道從組織逃出來時留下的疤痕泛著淺淡的白,像條被歲月磨淺的舊傷。他記得她曾說,疤痕是用來提醒活著有多不容易。可此刻,這道疤痕在柔軟的睡衣布料下若隱若現,反而襯得她的手腕愈發纖細,讓人忍不住想護在掌心。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風也斂了聲息。彆墅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交織著暖爐餘燼偶爾爆出的輕響。夜一的手臂從發麻轉為隱隱的刺痛,但他隻是緩緩調整了一下肩膀的角度,讓灰原哀的頭能靠得更穩些。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的發梢,帶著洗發水的檸檬清香,混著雪後空氣的清冽,在鼻尖縈繞成一股安寧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灰原哀的睫毛突然劇烈地顫了顫。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摟在夜一胳膊上的手猛地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嘴裡溢出細碎的囈語,含糊不清,卻能聽出其中的恐懼——“彆過來……不是我……”

夜一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冷汗透過睡衣滲出來,沾濕了他的袖口。又是那個噩夢嗎?關於白色的實驗台,關於冰冷的針頭,關於那些被剝奪的自由與溫暖。他想起她曾在實驗室的廢墟前站了很久,手裡攥著半片破碎的試劑標簽,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他抬起另一隻手,猶豫了片刻,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她的手很涼,像剛從雪地裡撈出來,指尖還帶著點顫抖。夜一的掌心帶著體溫,慢慢將那點涼意焐熱。他沒有說話,隻是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她的顫抖漸漸平息,呼吸重新變得綿長。

灰原哀在半夢半醒間蹭了蹭他的袖子,像隻找到溫暖巢穴的貓。嘴角無意識地揚起一點弧度,似乎夢到了什麼溫和的場景。夜一看著她放鬆的眉眼,突然覺得手臂的麻痛都變得值得。他想起小時候母親講過的故事,說每個人都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會在不經意間與另一個人相連,就像現在,他的手臂成了她暫時停靠的岸。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暖爐徹底熄了。寒氣從地板縫隙裡鑽出來,夜一下意識地往灰原哀那邊靠了靠,用自己的體溫擋住那點冷意。她似乎被這點動靜驚擾,睫毛又顫了顫,摟得更緊了些,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手肘。

就在這時,柯南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冰淇淋……凶手……”,嚇得夜一立刻屏住呼吸。直到確認那小偵探隻是在說夢話,他才鬆了口氣,低頭看向懷裡的人。灰原哀的臉頰泛著健康的粉色,大概是睡得太熟,額前的碎發被汗濡濕,貼在皮膚上,顯得格外柔軟。

晨光爬上窗台時,灰原哀終於醒了。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視線落在自己緊緊摟著的手臂上,瞳孔猛地收縮。昨夜的記憶碎片般湧來——噩夢中山本的獰笑,雪地裡的追逐,還有……這隻手臂帶來的安穩感。

她的臉頰“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像被潑了滾燙的熱水。手忙腳亂地想鬆開,卻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指尖有些僵硬,反而不小心拽了夜一的袖子一下。

夜一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弄醒,睜開眼時,正好對上灰原哀驚慌失措的目光。她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眼神躲閃著,像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

“早……早上好。”灰原哀的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她猛地抽回手,往被子裡縮了縮,幾乎要把自己埋進去,“對、對不起,我又……”

“沒事。”夜一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異常平靜,“手臂麻了而已,比昨天好點。”

他故意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輕微的哢噠聲。灰原哀的頭埋得更低了,連耳根都紅透了,隻能含糊地說:“我、我去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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