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晶燈下的邀約
清晨的陽光剛漫過帝丹小學的窗台,柯南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電話那頭是毛利小五郎亢奮的大嗓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柯南!快叫蘭準備一下,今晚有大人物的宴會!紅花財團讚助的世界藝術大獎慶賀會,邀請了我這個名偵探出席!”
柯南揉著惺忪的睡眼,聽著聽筒裡傳來的杯盤碰撞聲——大概是小五郎激動得打翻了早餐盤。“什麼大人物啊?”他含混地問。
“前衛插花大師岡野利香!”小五郎的聲音裡透著得意,“她剛拿了世界金獎,據說宴會辦得比天皇的晚宴還氣派!蘭肯定喜歡那種地方,全是鮮花和水晶燈!”
掛了電話,柯南看著天花板發呆。前衛插花?他對這個領域沒什麼概念,隻記得灰原偶爾會在實驗室窗台上擺幾盆多肉,說“植物的沉默比人的謊言更可靠”。正想著,教室後門被輕輕推開,灰原抱著一本厚重的植物圖鑒走進來,白大褂的口袋裡露出半截試管,裡麵裝著淡紫色的液體。
“早啊,柯南。”她把圖鑒放在桌上,“聽說毛利先生收到了岡野利香的宴會邀請?”
柯南點頭:“你也知道她?”
“上周的藝術周刊封麵人物。”灰原翻開圖鑒,指著一張黑白照片,“她的‘撕裂式插花’很有名,用乾枯的花枝搭配新鮮花瓣,說是‘用死亡襯托生命’。不過……”她頓了頓,指尖劃過照片角落的簽名,“業界一直有傳言,她的風格是剽竊來的。”
這時,工藤夜一背著書包晃進來,嘴裡叼著片吐司:“聽說今晚有好吃的?我爸媽讓我替他們去——優作叔叔要趕稿,有希子阿姨說要去做spa,就把邀請函塞給我了。”他拍了拍柯南的肩膀,“灰原也一起吧?正好幫我鑒定下那些花能不能吃。”
灰原白了他一眼:“我對有毒植物更熟。”
放學後,柯南跟著小蘭回到毛利偵探事務所,發現小五郎已經對著鏡子試了不下五套西裝。領帶歪在脖子上,頭發抹得像塗了膠水,看到柯南進來,立刻擺出得意的姿勢:“怎麼樣?是不是有國際名偵探的派頭?”
“爸爸,你把襪子穿反了。”小蘭無奈地幫他調整領帶,轉身對柯南說,“夜一和灰原說七點過來接我們,你快去換衣服。”
七點整,夜一準時出現在門口,穿著件深藍色西裝,襯得他比平時挺拔了不少。灰原則換了條淺灰色連衣裙,外麵套著白大褂,手裡拎著個小巧的手包——柯南猜裡麵八成裝著顯微鏡和試劑。
“走吧,名偵探們。”夜一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我借了阿笠博士的車,保證比出租車快。”
車子穿過繁華的市中心,停在一棟燈火輝煌的美術館前。門口鋪著紅色地毯,兩側擺滿了白色的玫瑰,賓客們穿著禮服陸續走進來,衣香鬢影間,水晶燈的光芒像碎雪般灑下來。
“哇,好漂亮啊!”小蘭仰頭看著美術館的穹頂,壁畫上畫著大片盛開的向日葵,仿佛置身花海。
小五郎挺直腰板,故意咳嗽兩聲,引來不少目光。“看到沒?這些人都認識我毛利小五郎!”他得意地對柯南說,剛要邁步,卻被夜一拉住了。
“那邊有自助甜點台。”夜一指著角落,“先去墊墊肚子?”
四人剛走到甜點台,就聽到一陣輕柔的女聲:“毛利先生?”
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米色套裝的年輕女人正站在那裡,手裡端著杯香檳,眼睛很大,卻帶著種揮之不去的疲憊。“我是岡野利香老師的助理,尾崎翠。”她微微鞠躬,“老師很欣賞您的推理能力,特意讓我來接您。”
小五郎立刻整理了下西裝:“岡野大師在哪裡?我很想見識下她的插花藝術!”
“老師正在休息室接受采訪,”尾崎翠的目光掠過柯南他們,最後落在小五郎身上,聲音壓得很低,“其實……我找您還有件私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二、陰影裡的恐嚇信
尾崎翠把他們帶到美術館二樓的露台。晚風帶著玫瑰的香氣吹過來,遠處的城市燈光像散落的星辰。她從手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小五郎:“這是三天前收到的恐嚇信,老師讓我不要聲張,但我實在很擔心。”
信封上沒有郵票,隻用打印機打印著一行字:“用偷來的榮耀綻放的花,終將在毒霧中枯萎。”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寫的。
“偷來的榮耀?”柯南皺起眉,想起灰原早上說的話。
尾崎翠點點頭,指尖微微顫抖:“最近總有奇怪的電話打到工作室,說要揭穿老師的真麵目。老師以為是同行嫉妒,可我覺得……”她頓了頓,看向樓下正在接受記者拍照的岡野利香,“老師這幾天都睡不好,總說聞到腐爛的花香。”
岡野利香穿著一身鮮紅色的禮服,站在一幅巨大的插花作品前。那作品確實很特彆——黑色的花瓶裡插著半枯的紫藤,纏繞著新鮮的百合,花瓣上還沾著細碎的玻璃碴,像凝固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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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獲獎作品,《生死界》。”尾崎翠的聲音裡帶著點複雜的情緒,“用了七種有毒植物,說是‘藝術就該帶著危險的美’。”
“為什麼不報警?”小蘭忍不住問。
“老師說會影響頒獎會的氣氛,”尾崎翠苦笑了一下,“而且……她不想讓人查她的過去。”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胳膊上戴著“紅花財團”的徽章,臉色嚴肅地對尾崎翠說:“翠小姐,岡野老師找你。”他的目光掃過小五郎一行人,帶著明顯的審視。
“這位是紅花財團的經理,白木大介先生。”尾崎翠介紹道,語氣變得恭敬起來,“是他一直資助老師的創作。”
白木大介隻是微微點頭,就轉身往休息室走。柯南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插在口袋裡,手指關節泛白,像是在攥著什麼東西。
“白木先生對老師很嚴格,”尾崎翠看著他的背影,低聲說,“但沒有他,老師也走不到今天。”她把恐嚇信收好,“毛利先生,拜托您了。如果有任何發現,請隨時聯係我。”
回到宴會廳,夜一正拿著塊馬卡龍逗灰原:“嘗嘗?上麵的花瓣是可食用的。”灰原皺眉躲開:“那是三色堇,雖然沒毒,但和奶油混在一起很惡心。”
柯南把恐嚇信的事告訴他們,夜一立刻來了精神:“偷來的榮耀?難道岡野利香真的剽竊了彆人的作品?”
“有可能。”灰原走到一幅介紹岡野利香的展板前,指著上麵的履曆,“十年前她突然從插花界消失,三年後以‘前衛派’身份複出,風格和之前截然不同。這中間的空白期很可疑。”
小五郎正拿著酒杯和幾個富商吹噓自己的破案經曆,看到柯南他們在討論,湊過來說:“什麼剽竊?肯定是有人嫉妒岡野大師!看我今晚就揪出寫恐嚇信的家夥!”
突然,宴會廳的燈光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岡野利香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剪刀,開始現場表演插花。她的動作很利落,將紅色的玫瑰和綠色的蕨類植物纏繞在一起,又往花瓶裡撒了把碎冰。
“這是她的新作品,《冰封的火焰》。”主持人的聲音響起,“用冰來保持花朵的新鮮,象征藝術的永恒。”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柯南卻注意到,尾崎翠站在舞台側麵,眼神複雜地看著岡野利香,手裡緊緊攥著一塊手帕,指節都白了。
表演結束後,岡野利香接受了獎杯,笑著說:“感謝紅花財團的支持,尤其是白木經理,他就像這些冰,默默守護著我的創作。”
這時,白木大介的助理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白木的臉色變了變,對岡野利香說了聲“失陪”,就快步往二樓走去。
“他好像不太高興。”小蘭小聲說。
夜一摸了摸下巴:“說不定是收到了壞消息。柯南,要不要去看看?”
三人悄悄跟上二樓,看到白木大介走進了標著“vip休息室”的房間。門沒關嚴,留著條縫。柯南剛想靠近,就聽到裡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是白木憤怒的吼聲:“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做夢!”
然後是一陣沉默。過了大概五分鐘,裡麵再沒傳出任何聲音。
“不對勁。”柯南推開門,一股暖氣撲麵而來。房間裡的空調開得很高,白木大介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桌上的花瓶倒了,水流了一地,裡麵的白色桔梗花散落得到處都是。
“白木先生!”柯南跑過去,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已經沒有了呼吸。胸前的口袋裡露出半截領帶,正是他自己的那條。
“報警!”夜一立刻掏出手機,“灰原,檢查下現場。”
灰原蹲下身,拿起一朵掉在地上的桔梗花:“花瓣上有冰晶。”她聞了聞,“有淡淡的刺激性氣味,像是氟化氯。”
“氟化氯?”柯南皺眉,“那是一種製冷劑,蒸發後會讓人昏迷。”
他看向桌上的空調,溫度顯示28度。“凶手先用冷凍劑把花凍住,放在白木的胸前。隨著房間溫度升高,冰塊融化,氟化氯蒸發,白木吸入後失去意識,凶手再用他的領帶勒死他。”
夜一指著門把手上的指紋:“隻有白木自己的指紋,說明凶手可能戴了手套,或者是白木自己開門讓他進來的。”
這時,小五郎和小蘭也趕了過來。小五郎看到屍體,酒立刻醒了大半:“怎麼回事?!”
“白木大介被人殺了。”柯南說,“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岡野利香和尾崎翠也聞訊趕來。岡野利香看到屍體,尖叫了一聲,癱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剛才他還好好的……”
尾崎翠扶住她,臉色蒼白:“毛利先生,這會不會和恐嚇信有關?”
柯南注意到,尾崎翠扶著岡野的手,指甲深深掐進了對方的胳膊,眼神裡卻沒有絲毫擔憂,隻有一種冰冷的快意。
三、枯萎的原創者
警察很快趕到,目暮警官看著現場,眉頭緊鎖:“又是命案……毛利老弟,你怎麼走到哪都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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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拍著胸脯:“放心吧目暮警官!交給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他清了清嗓子,指著地上的花,“凶手一定是用這些花下毒,讓白木昏迷後再勒死他!”
“說得對。”柯南躲在小五郎身後,用變聲蝴蝶結模仿他的聲音,“氟化氯的沸點很低,遇熱會迅速蒸發。凶手事先將固態氟化氯藏在花裡,利用房間的暖氣讓其揮發。能做到這一點的,一定是熟悉白木習慣的人——比如知道他喜歡在休息室放桔梗花的人。”
目暮警官點頭:“有道理。岡野小姐,白木先生平時在休息室都放什麼花?”
“是桔梗花,”岡野利香哽咽著說,“他說這是他去世的妹妹最喜歡的花……”
“誰知道這個習慣?”
“我和翠都知道,”岡野利香看向尾崎翠,“還有……還有白木的助理。”
尾崎翠立刻搖頭:“不是我!我今天一直和老師在一起,沒有單獨行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