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陽下的解藥與重逢的預兆
周五下午的陽光透過帝丹小學的玻璃窗,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最後一節是體育課,操場上的喧鬨聲像被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漫進一年級b班的教室。灰原哀伏在桌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有機化學導論》的書頁,眼角的餘光卻落在斜前方的座位上——工藤夜一正低頭擺弄著一個銀色的金屬小玩意,陽光照在他發梢,折射出細碎的金芒。
“叮鈴鈴——”放學鈴聲像被按了快進鍵,瞬間撕裂了校園的寧靜。孩子們像剛出籠的雛鳥,背著書包湧向走廊,嘰嘰喳喳的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夜一將金屬小玩意揣進褲兜,轉身看向還在整理書本的灰原:“博士說新一哥今天會來,解藥的穩定性測試通過了。”
灰原合上書的動作頓了頓,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知道了。”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隻是短期解藥,副作用還沒完全消除,情緒波動太大可能會加速失效。”
“放心吧,”夜一笑著拍了拍書包,“我把備用解藥也帶來了。再說,新一哥今天約了蘭姐在了望餐廳吃飯,肯定會悠著點。”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點揶揄,“某人要是不放心,不如一起去博士家看看?”
灰原抬眼瞪了他一下,耳根卻悄悄泛起薄紅:“誰不放心了。”她抓起書包甩到肩上,率先走出教室,“走了,再晚趕不上電車了。”
夜一看著她的背影,笑著追了上去。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走廊的瓷磚上輕輕交疊,像兩尾遊弋的魚。
阿笠博士家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劈裡啪啦”的鍵盤聲。推開門,隻見博士正趴在電腦前,鏡片後的眼睛瞪得溜圓,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柯南——或者說,即將變回工藤新一的少年——坐在沙發上,手裡攥著一個白色藥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新一!”夜一把書包扔在地上,“準備好了嗎?博士說這次的解藥改良了配方,能維持六個小時。”
柯南抬起頭,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氣,擰開藥盒,裡麵躺著一顆膠囊,外殼泛著淡藍色的光澤,像凝結的海水,“蘭還在餐廳等我,不能遲到。”
灰原走到他麵前,將一杯溫水遞給他:“記住,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喝酒,情緒不能太激動。”她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在他接過水杯時,指尖不經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背,“這是最後一次短期解藥,下次必須等我完成最終穩定性測試。”
“知道了,小哀。”柯南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他仰頭吞下膠囊,溫水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輕微的灼痛感。
幾乎是瞬間,熟悉的眩暈感席卷而來。骨骼像被重新拚接,肌肉在皮膚下突突跳動,視野裡的一切都在快速縮小——不,是他在快速長高。沙發的扶手在他身下變得矮小,衣服緊緊地繃在身上,發出布料撕裂的輕響。
阿笠博士連忙遞過早就準備好的衣服:“快換上!了望餐廳的預約是七點,現在已經六點半了!”
工藤新一——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偵探——喘著氣接過衣服,指尖還在微微顫抖。鏡子裡的自己,有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額前的碎發垂在眉梢,眼神裡帶著失而複得的茫然與欣喜。
“我走了!”他抓起外套衝向門口,腳步輕快得像要飛起來。
“等等!”夜一追上去,把一個手機塞到他手裡,“這是備用機,有情況打給我。還有——”他壓低聲音,“我和灰原會去餐廳附近‘偶遇’,萬一……”
“知道了。”新一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轉身衝進了夕陽裡。金色的光線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像一幅被點燃的油畫。
灰原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街角,手裡還攥著另一顆備用解藥,指腹被膠囊硌得有些發紅。夜一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遠處:“放心吧,這次肯定沒問題。”
灰原收回目光,把解藥放進書包最裡層:“走吧,去看看‘名偵探’的約會。”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二、了望餐廳的星光與暗藏的殺機
了望餐廳坐落在東京塔的頂層,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塊被切割的藍寶石,將整座城市的夜景儘收眼底。七點整,工藤新一推開餐廳的門,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毛利蘭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頸間戴著一條珍珠項鏈,是新一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看到他時,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落滿了星光。
“新一!”她站起身,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搖曳,“你沒遲到。”
“怎麼會遲到。”新一走到她對麵坐下,心跳得像揣了隻兔子,“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蘭笑著給他倒了杯檸檬水,“點什麼?這裡的惠靈頓牛排據說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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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拿起菜單,目光卻忍不住落在她臉上。燈光下,她的皮膚像上好的瓷器,睫毛長而卷翹,笑起來時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分開的這些日子,他以柯南的身份陪在她身邊,卻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地感受到“工藤新一”與“毛利蘭”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她發間的梔子花香,又遠得像隔了一整個青春。
“就來兩份惠靈頓牛排,再加一瓶勃艮第紅酒。”新一合上菜單遞給侍者,轉頭時對上蘭含笑的目光,臉頰微微發燙,“怎麼了?”
“沒什麼。”蘭搖搖頭,指尖輕輕劃過高腳杯的杯壁,“就是覺得……好久沒這樣和你坐在一起了。”
新一的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澀與甜蜜在胸腔裡交織:“抱歉,蘭。總是讓你等。”
“我知道你在忙案子。”蘭的語氣很溫柔,像晚風拂過湖麵,“爸爸說,你上次在東京灣破的寶石盜竊案,連警視廳都發來了感謝信。”她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不過,下次能不能帶上我?總讓柯南跟著你,我也會吃醋的。”
新一被她逗笑了,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好啊,下次一定帶你去。”
侍者端來紅酒,醒酒器裡的酒液泛著深紫色的光澤,像凝固的血液。新一給自己倒了半杯,剛想舉杯,突然想起灰原的叮囑,又默默放下了:“還是喝檸檬水吧,一會兒還要開車送你回家。”
蘭看著他的小動作,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某人說過,喝酒對身體不好。”新一挑眉,語氣裡帶著點調侃。
兩人聊著天,從高中時的趣事說到最近的案子,時間像被拉長的橡皮筋,緩慢而溫柔。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東京塔的燈光次第亮起,像一條金色的項鏈,纏繞在城市的頸間。遠處的摩天大樓閃爍著霓虹燈,車流在馬路上彙成光的河流,一切都像被精心布置的夢境。
餐廳的另一端,傳來一陣喧鬨聲。一群穿著西裝的人圍著一張大圓桌,中間坐著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舉著酒杯說著什麼,臉上紅光滿麵。
“那是辰巳集團的董事長,辰巳泰治。”蘭輕聲說,“爸爸上周還念叨著要接他們公司的委托。”
新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辰巳泰治身邊站著個年輕男人,穿著定製西裝,舉止得體,正笑著給眾人倒酒。“他旁邊的是大場悟,辰巳的養子,也是集團的常務董事。”新一的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銳利,“三個月前,辰巳集團的副總意外墜樓,當時的第一嫌疑人就是他。”
蘭愣了一下:“後來不是說證據不足,把他放了嗎?”
“是證據被人動了手腳。”新一拿起刀叉,切割著盤子裡的牛排,“那個副總手裡握著辰巳集團偷稅漏稅的證據,死得太蹊蹺了。”
蘭還想說什麼,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女人的尖叫。餐廳裡的音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朝著聲音來源望去——隻見剛才還在舉杯的辰巳泰治,此刻倒在電梯間門口,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地毯。
大場悟第一個衝過去,跪在辰巳泰治身邊,臉上寫滿了驚慌:“父親!父親你醒醒!”
人群炸開了鍋,尖叫聲、哭喊聲、桌椅碰撞聲混在一起,像一鍋被煮沸的粥。新一立刻站起身,多年的偵探本能讓他瞬間進入狀態:“蘭,待在這裡彆動!”
“新一!”蘭想拉住他,卻隻抓到一片衣角。
新一衝到辰巳泰治身邊,蹲下身檢查傷口。水果刀刺在左胸,深度足以致命,傷口邊緣有明顯的挫傷,說明凶手用了很大的力氣。辰巳泰治的眼睛圓睜著,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笑意,與死狀的猙獰形成詭異的對比。
“報警!叫救護車!”新一對著驚慌失措的侍者喊道,目光快速掃過現場——周圍的賓客都站在三米開外,沒人敢靠近;電梯門敞開著,裡麵空無一人;地毯上有一串模糊的腳印,從電梯間延伸到屍體旁,像是凶手留下的。
“工藤老弟?”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目暮警官帶著高木和千葉擠過人群,看到新一時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又是你啊。”
“目暮警官。”新一站起身,“死者辰巳泰治,男性,65歲,辰巳集團董事長。死因初步判斷是胸口中刀失血過多,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高木蹲下身拍照,閃光燈在屍體上打出慘白的光:“現場發現一把水果刀,上麵隻有死者的指紋。電梯監控剛才壞了,沒能拍到凶手。”
大場悟站起身,臉上還掛著淚痕:“警官先生,我父親剛才說要去洗手間,讓我們在這兒等他。沒想到……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的聲音哽咽著,肩膀微微顫抖,看起來悲痛欲絕。
新一盯著他的眼睛,那裡麵確實有悲傷,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靜,像結了冰的湖麵。“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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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分鐘前。”大場悟擦了擦眼淚,“他說有點不舒服,讓我陪他去電梯間透透氣,我看他狀態還好,就先回來了。”他頓了頓,指向人群裡的一個女人,“櫻子可以作證,我回來後一直和她在一起。”
被點名的女人名叫櫻子,是辰巳泰治的秘書,穿著職業套裝,臉色蒼白得像紙。“是……是的,大場先生回來後一直在和我討論派對流程,沒離開過。”她的聲音抖得厲害,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新一的目光落在櫻子的頸間,那裡戴著一條鑽石項鏈,吊墜是心形的,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這條項鏈很漂亮,是新的?”
櫻子下意識地捂住項鏈,眼神有些慌亂:“是……是大場先生送的,剛才在電梯間走廊給我的。”
電梯間走廊?新一心裡咯噔一下,快步走向電梯間。走廊很窄,鋪著暗紅色的地毯,儘頭是一扇防火門,門把手上沾著點白色粉末。他湊近聞了聞,是滑石粉,常用於橡膠手套。
“高木警官,檢查一下防火門外麵的垃圾處理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物品。”新一喊道,轉身時看到餐廳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夜一和灰原,正假裝看菜單,眼神卻不停地往這邊瞟。
夜一衝他比了個手勢,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大場悟的方向。新一了然,這小子肯定發現了什麼。
三、交錯的線索與逼近的藥效
“工藤老弟,有什麼發現?”目暮警官湊過來,看著新一在電梯間裡打轉。
“凶手很狡猾。”新一指著地毯上的腳印,“鞋碼是42碼,和大場悟的尺碼一致,但腳印很模糊,像是故意用布擦過,說明凶手在掩飾什麼。”他蹲下身,用鑷子夾起一點白色粉末,“這是滑石粉,通常用於橡膠手套,防止出汗打滑。”
高木跑了回來,臉色凝重:“工藤先生,垃圾處理處發現了這個!”他手裡拿著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和幾枚彈殼,“還有這個——”另一個證物袋裡,是個黑色塑料袋和一副橡膠手套,手套上沾著少量血跡。
新一的眼睛亮了起來:“水果刀是障眼法,真正的凶器是這把手槍!”他拿起裝著手槍的證物袋,“消音器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和櫻子身上的味道一樣。”
蘭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警戒線外,臉上滿是擔憂:“新一,沒事吧?”
“彆擔心,蘭,馬上就好。”新一衝她笑了笑,轉身時突然覺得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晃動,像隔著一層水波。他扶著牆壁站穩,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一股熟悉的灼燒感從胃裡蔓延開來——解藥的藥效要提前失效了。
“哥,你沒事吧?”夜一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不動聲色地扶住他的胳膊,語氣裡帶著擔憂。
“沒事。”新一咬著牙,強壓下身體的不適,“你發現了什麼?”
“餐廳的吉祥物玩偶今天沒來。”夜一壓低聲音,指了指牆角的海報,上麵印著個穿著熊玩偶服的卡通形象,“剛才問過經理,說原定八點半有吉祥物互動環節,但負責扮演的員工臨時請假了。”他頓了頓,遞過來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幾片藍色的布料,“在電梯間的通風口發現的,材質和吉祥物玩偶服一樣。”
新一的腦海裡像有電流閃過,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起來——消失的吉祥物、帶消音器的手槍、櫻子的項鏈、大場悟的不在場證明……
“高木,查一下辰巳泰治的行程表,今天晚上有沒有什麼特彆安排?”新一對著對講機喊道,聲音因為身體的不適而有些發顫。
“查到了!”高木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辰巳董事長今晚準備了驚喜環節,原定八點半在餐廳大廳,由他親自扮演吉祥物,給在場的客人發禮物!”
“果然如此。”新一深吸一口氣,扶著牆壁站直身體,“召集所有人,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夜一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眉頭緊鎖:“哥,你的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先……”
“沒事,還能撐住。”新一打斷他,眼神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餐廳的客人被召集到大廳,警戒線把辰巳泰治的屍體圍在中間,像一個醜陋的傷疤。大場悟站在人群前排,臉上依舊掛著悲傷的表情,櫻子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
“各位,”新一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餐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辰巳泰治先生不是被水果刀殺死的,而是被槍殺。凶手就在我們中間,他就是——大場悟!”
人群一片嘩然,大場悟猛地抬起頭,臉色煞白:“你胡說!我有不在場證明!櫻子可以作證,我一直和她在一起!”
“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偽造的。”新一往前走了一步,胃裡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視線開始模糊,“你事先讓辰巳先生假裝去洗手間,實際上是讓他去電梯間更換吉祥物服裝,準備八點半的驚喜環節。你算準了時間,在八點二十五分左右,約櫻子到電梯間走廊見麵,送她項鏈並與她接吻,目的就是讓她背對著電梯間,看不到你接下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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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強撐著繼續說:“你用右手戴上橡膠手套,拿出藏在身上的、帶消音器的手槍,等辰巳先生換好衣服打開電梯門的瞬間,扣動了扳機。此時正好是八點半,餐廳的派對開始,紙炮聲掩蓋了槍聲,沒人察覺到異常。”
大場悟的嘴唇哆嗦著,卻依舊強裝鎮定:“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乾的?”
“證據就在你身上。”夜一上前一步,舉起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枚沾著血跡的袖扣,“這是在吉祥物玩偶服的眼部空間裡發現的,上麵有你的指紋和辰巳先生的血跡。你行凶後,把槍和彈殼扔進垃圾處理處,又把作案用的塑料袋和手套塞進玩偶服的眼睛裡,自以為天衣無縫,卻忘了自己在匆忙中掉了袖扣。”
另一個證物袋被遞了上來,裡麵是一把鑰匙:“這是從你西裝內袋裡找到的,能打開電梯間的備用儲藏櫃,裡麵還殘留著橡膠手套的滑石粉痕跡,和現場發現的粉末成分完全一致。”
大場悟看著證物袋裡的袖扣和鑰匙,臉色徹底垮了下來,他踉蹌著後退半步,撞在身後的餐車上,銀質餐具嘩啦啦散落一地,像他此刻崩塌的防線。“是他……是他逼我的!”大場悟突然嘶吼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扭曲的怨恨,“他早就知道我挪用公款填補虧空,說要在股東大會上揭穿我,讓我身敗名裂!我把他當親生父親對待,他卻一點情麵都不講!”
櫻子驚愕地睜大眼睛,捂住嘴後退幾步,項鏈在燈光下晃動,折射出冰冷的光:“你……你說的是真的?你送我項鏈的時候……”
“對不起,櫻子。”大場悟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絕望的疲憊,“我需要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你是最好的人選。”
目暮警官朝高木使了個眼色,手銬“哢噠”一聲鎖住了大場悟的手腕。他沒有反抗,隻是低著頭,任由警察將他帶走,背影在餐廳的光影裡拉得格外孤寂。
人群漸漸散去,警戒線被撤下,侍者們小心翼翼地清理著現場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食物混合的怪異氣味。新一靠在牆上,胃裡的灼燒感已經蔓延到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像被打碎的玻璃,一片片開始剝離、旋轉。
四、褪色的輪廓與及時的援手
人群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餐廳裡隻剩下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和遠處隱約的啜泣聲。新一扶著牆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視線裡的吊燈開始旋轉,像被打翻的萬花筒。胃裡的灼痛感像岩漿般湧上來,沿著血管蔓延至全身,骨骼深處傳來細碎的呻吟,仿佛有無數把小錘在同時敲打。
“必須找個地方……”他咬著牙,推開消防通道的門。鐵鏽的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像是在為這場倉促的逃離伴奏。樓梯間裡彌漫著灰塵和潮濕的味道,應急燈的綠光打在牆壁上,映出他扭曲的影子——肩膀在不自覺地收縮,手指關節開始變小,襯衫的領口鬆垮地掛在頸間,像一件不屬於自己的外套。
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兩層樓梯,推開一扇標著“設備間”的門。裡麵堆滿了清潔工具和備用桌椅,黑暗中能聽到中央空調的嗡鳴。新一靠在冰冷的金屬櫃上,感覺皮膚下的肌肉正在快速收縮,視線猛地降低了半米,原本能輕鬆夠到的櫃頂此刻變得遙不可及。
“可惡……偏偏是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孩童的稚嫩,像被揉皺的紙張。口袋裡的手機滑落在地,屏幕亮起時映出一張陌生的臉——圓圓的臉頰,大大的眼鏡,額前的碎發軟塌塌地搭著,正是柯南的模樣。
就在襯衫的袖口徹底滑過手腕,變成可笑的燈籠袖時,設備間的門被猛地推開。工藤夜一的身影出現在綠光裡,手裡緊緊攥著一個藥盒,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一路跑上來的。
“哥!”夜一衝到他麵前,看清他的模樣時瞳孔驟縮,“撐住!”
他顫抖著擰開藥盒,將備用解藥倒在手心。那顆淡藍色的膠囊在綠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像深海裡的磷火。新一——或者說,正在變回柯南的他——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模糊的氣音,喉嚨像是被堵住了。
夜一連忙擰開隨身攜帶的水壺,將水和膠囊一起喂進他嘴裡。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短暫的舒緩,卻擋不住身體持續的劇變。他能感覺到骨骼在發出“哢噠”的輕響,像是被重新拚接的積木,手指已經小得握不住夜一的手腕。
“堅持住……馬上就好……”夜一緊緊按住他的肩膀,掌心傳來的觸感還在不斷變化,從堅實的肌肉變成孩童的纖細。他從背包裡掏出備用的兒童外套,在新一徹底縮成柯南模樣的前一秒,笨拙地套在他身上。
解藥的效力在十分鐘後終於顯現。灼痛感如同退潮般褪去,收縮的肌肉漸漸舒展,骨骼的呻吟聲平息下來。新一靠在金屬櫃上,大口喘著氣,感覺身體重新被“撐”了起來——襯衫的領口再次貼合頸間,手指能輕鬆握住夜一遞來的水壺,視線裡的設備間終於恢複了正常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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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差點就……”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聲音還帶著未散儘的沙啞,“謝了,小夜。”
夜一笑著捶了他一下,眼底卻藏著後怕:“下次再敢這麼逞強,我就把你的偵探徽章扔進東京灣。”他幫新一整理好皺巴巴的襯衫,“博士說這版解藥有應激反應,情緒波動或體力透支都會加速失效,你倒好,又查案又追凶,簡直是在挑戰極限。”
新一撓了撓頭,露出無奈的笑:“當時沒想那麼多。”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還有些僵硬的關節,“蘭還在等我,得趕緊回去。”
“急什麼,”夜一按住他,“再等五分鐘,讓藥效穩定點。”他從背包裡掏出一麵小鏡子,“看看你的臉,還有點發白,彆回去被蘭姐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