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夏天,抱拳行禮:“夏姑娘,蕭將軍有令,一切聽你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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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將軍客氣了。”夏天回禮,“蠻族先鋒估計午後就到,咱們先布防。你的騎兵埋伏在城西的密林裡,那裡有片窪地,適合騎兵衝鋒;我們的聯防軍守城,用投石機和箭雨消耗他們;阿狼的小隊負責襲擾他們的後營,燒他們的糧草——他們的糧草袋縫了狼紋,好認。”
秦將軍看著城防布置圖,連連點頭:“好計策!就這麼辦!我這就去讓兄弟們把馬蹄裹上布,免得驚動了他們。”
午後,蠻族的先鋒部隊果然到了。
大約三千騎兵,在城下列成陣勢,狼主依舊騎著那匹黑馬,馬鬃上還係著去年繳獲的漢軍旗幟碎片。
他手裡的狼牙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看到城樓上的投石機,愣了一下,隨即狂笑起來:“就憑這破爛玩意兒,也想擋住我的鐵騎?去年你們的箭都快射光了,忘了?”
他身後的騎兵跟著哄笑,馬蹄聲踏得地麵咚咚作響,像是在示威,震得城磚都發顫。
夏天扶著垛口的手緊了緊,掌心的老繭蹭過粗糙的城磚。
她沒看城下叫囂的狼主,隻瞥了眼投石機旁待命的鄉勇,緩緩舉起右手——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道舊疤,是去年守城時留下的。
“放!”
隨著她一聲令下,兩架投石機同時發射,絞盤轉動的“嘎吱”聲裡,五十斤重的巨石帶著呼嘯聲,劃過一道弧線,狠狠砸進騎兵陣中。
“轟隆”兩聲巨響,碎石飛濺,十幾個騎兵連人帶馬被砸成了肉泥,陣型瞬間亂了,驚馬揚起前蹄,把後麵的人撞得人仰馬翻。
“射箭!”
城樓上的弩箭如雨點般射出,這次用的是帶倒鉤的破甲箭,箭頭淬了火,輕易就能穿透蠻族的皮甲。
衝在前麵的騎兵紛紛落馬,慘叫聲此起彼伏,有的中箭後還在地上掙紮,被後麵的馬蹄踏碎了骨頭。
狼主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清河縣的防禦竟變得如此堅固。
“攻城!給我攻城!”他怒吼著,揮舞狼牙棒親自衝鋒,黑馬踏過同伴的屍體,濺起的血點子落在他臉上。
蠻族騎兵像潮水般湧向城牆,有的搭起雲梯往上爬,雲梯掛鉤死死咬住城牆。
有的推著攻城槌撞擊城門,那槌子是用整棵大樹做的,包著鐵皮。
箭雨密密麻麻地射向城樓,城磚被打得劈啪作響,碎屑濺到夏天臉上,帶著點土腥味。
“投石機,砸雲梯!”夏天喊道。
投石機的投臂“哐當”砸下,巨石帶著風聲砸在雲梯中段,“哢嚓”一聲脆響,木梯像被掰斷的樹枝般彎成v形。
上麵的蠻族士兵抓著斷木墜下來,有的摔進壕溝被尖刺穿透,有的砸在同夥身上,骨頭碎裂的聲音隔著城牆都能聽見。
趙虎帶著鄉勇們守在城門後,用粗壯的圓木死死抵住門板。
攻城槌撞擊的力道越來越大,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縫裡透出外麵的光。
趙虎吼道:“再加把勁!把那根老槐樹樁子頂上!”兩個鄉勇扛來根碗口粗的木樁,死死塞進門縫,震得他們胳膊發麻。
城樓上,秦將軍帶來的神射手發揮了作用。
他們半跪在垛口後,拉弓的手穩如磐石,箭頭瞄準雲梯上的蠻族士兵。
“咻”的一箭射出,總能穿透對方的咽喉,每一箭都能帶走一條性命,箭尾的白羽在風裡輕輕顫動。
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城下已經堆滿了屍體,血流成河,染紅了融化的雪水,彙成細流往低處淌,在凍土上衝出條條紅溝。
蠻族士兵的屍體堵塞了壕溝,後麵的騎兵乾脆踩著屍體往上衝,靴底的血漬在陽光下泛著油光,場麵慘烈無比。
夏天看著城樓下的慘狀,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去年冬天凍死的百姓,墳頭草都還沒長出來呢。
“秦將軍,可以了。”她對身邊的秦將軍說。
秦將軍點頭,拔出腰間的長刀,刀身在陽光下閃了閃,對著城下的密林方向揮了揮。
很快,密林裡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像悶雷滾過地麵。
兩千鎮北軍騎兵如神兵天降,馬蹄裹著麻布,卻依舊踏得地動山搖,他們舉著長矛從側翼猛衝蠻族陣後,鋒利的馬刀收割著驚慌失措的蠻族士兵的性命,鐵甲上濺滿了血,像開了朵紅牡丹。
“是鎮北軍!”蠻族士兵驚呼著,陣腳大亂。他們跟鎮北軍打了十幾年交道,知道這些人的厲害,有的甚至扔下兵器就跑。
就在這時,阿狼帶著他的蠻族小隊,從另一側殺出。
他們騎著矮腳馬,速度快得像風,手裡的彎刀專砍馬腿。
他們熟悉蠻族的語言,衝陣時喊著“狼主跑了”,引得不少士兵回頭張望。
很快,蠻族的後營就燃起了大火,那是糧草被點燃了,濃煙滾滾,把半邊天染成了黑紅色。
“撤退!快撤退!”狼主看著前後夾擊的敵人,終於慌了神,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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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馬被流箭射中,悲鳴著倒下,他隻能換乘一匹普通戰馬,帶著殘兵狼狽逃竄,連掉落的狼牙棒都顧不上去撿。
城樓上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鄉勇們互相擁抱,有的甚至激動得哭了出來,眼淚混著汗水往下淌。
他們守住了!在三千蠻族先鋒麵前,他們守住了清河縣!
夏天靠在垛口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手臂被流箭擦傷,火辣辣地疼,但心裡卻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她低頭看了眼手臂上的箭傷,血珠正順著傷口往下滾。
秦將軍遞來的金瘡藥混著草藥香,她卻沒立刻敷,而是望向投石機——剛才砸斷雲梯時,投臂的連接處有點鬆動。
“李鐵匠呢?”她揚聲問,“讓他帶人給投石機加道鐵箍,再琢磨琢磨,能不能把投程再加二十步。”
秦將軍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甲片碰撞的聲音很響:“夏姑娘好手段!這一仗打得漂亮!尤其是那投石機,比咱們的床弩還管用!”
“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夏天笑了笑,看著城下打掃戰場的士兵和百姓,有人在收集完好的箭簇,有人在拖走屍體準備焚燒,“秦將軍,蠻族主力估計明天就到,咱們得抓緊時間休整,投石機還得再造幾架,城門口的裂縫也得糊上。”
“沒錯。”秦將軍點頭,“我這就去讓兄弟們休息,養精蓄銳。對了,讓夥房多燉點肉,給兄弟們補補力氣。”
夕陽西下,給浴血奮戰的清河縣鍍上了一層金色。
城樓上的旗幟依舊飄揚,雖然沾染了血跡,被箭射穿了好幾個洞,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鮮豔,在風裡獵獵作響。
夏天站在城頭,望著遠方蠻族撤退的方向,眼神堅定。
夜色漸深,城樓上的火把次第亮起,照亮了士兵們疲憊卻堅毅的臉龐。
遠處的田野裡,冰雪正在消融,露出孕育著希望的土地。
蠻族退了三天,清河縣的血還沒乾透。
城根下的凍土被泡成紫黑色,鏟雪的鄉勇一鋤頭下去,帶起的冰碴子裡裹著半片指甲——誰的,沒人知道。
這種平靜最熬人,像暴雨前的悶雷,壓得人胸口發緊。
鄉勇們趁著喘息修補城牆,新砌的磚石泛著白,和舊牆的青黑格格不入;工匠們掄錘的力道比往常重,鐵器坊的叮當聲裡,混著磨刀石的“沙沙”響。
夏天站在城樓上,手裡摩挲著枚狼牙令牌。
是今早從蠻族屍體上搜的,令牌上的狼頭刻得猙獰,獠牙處的磨損和多年前夏家滅門現場找到的那半塊碎片,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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