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肥皂機搬進榨油坊的偏院時,正趕上梅雨季,空氣潮得能擰出水。
這機器像個帶攪拌槳的大鐵鍋,把榨油剩下的油渣、燒草木灰濾出的堿水、還有夏天特意讓人采的玫瑰花、薄荷混在一起,加熱攪拌半天,就能熬出黃澄澄的皂液,倒進木模裡冷卻,就是一塊塊帶著花紋的肥皂,聞著香噴噴的。
“這玩意兒能比皂角還去汙?”李嬸捏著塊剛脫模的玫瑰皂,看著上麵印著的小雛菊圖案,湊到鼻尖聞了聞,驚得直咂舌,“以前用皂角洗衣服,搓半天都是灰泡泡,還留股子澀味,現在這肥皂,沾點水就起白泡泡,洗得又快又香!”
夏天在鎮上開了間“潔淨坊”,專賣自家做的肥皂。
玫瑰皂洗臉,薄荷皂洗手,大塊的洗衣皂專門用來洗衣裳,價格比從府城買的胰子便宜一半。
最先來捧場的是巧婦坊的媳婦們,她們天天縫衣裳,手上沾著線頭和油漬,用薄荷皂一洗,清爽得很,連指甲縫裡的油垢都沒了。
“這肥皂洗得乾淨,還不傷手!”張寡婦舉著洗得發白的手,笑著說,“以前用皂角洗手,冬天裂得跟鬆樹皮似的,現在抹點肥皂,手都嫩了!”
最讓人驚喜的是洗衣皂。
以前洗大件衣裳得用木棒捶半天,現在用肥皂搓出泡泡,輕輕一揉就乾淨,連最難洗的油漬、汗漬都能去掉。
學堂的先生們衣服上總沾著墨點,用洗衣皂泡一泡,搓幾下就沒了,先生們直誇:“這肥皂比城裡的還好使,真是教書育人的好幫手!”
可這潔淨,卻讓鎮上的“胰子鋪”錢老板坐不住了。
錢老板家的胰子是祖傳的手藝,用豬胰子和草木灰做的,雖然也能去汙,但味道衝,還容易碎。
自從潔淨坊的肥皂賣起來,買胰子的人越來越少,他看著貨架上積灰的胰子,氣得直跺腳:“那油渣做的玩意兒,哪有我這豬胰子養人?洗多了要傷皮膚的!”
有天他揣著塊自家最好的胰子,跑到潔淨坊,非要跟肥皂比一比。
夏天笑著應了,讓夥計取來兩件沾了墨汁的白布,分彆用胰子和肥皂洗——胰子洗得慢,還留著淡淡的黃印;肥皂搓幾下就起滿泡泡,洗出來的白布白得發亮,一點印子都沒有。
“你看!我這胰子雖然慢,卻溫和!”錢老板指著沒洗乾淨的布,強撐著說。
“您這胰子確實溫和,”夏天遞給他塊玫瑰皂,“但肥皂也能做得溫和,您看這玫瑰皂,加了花汁,洗臉都不緊繃。要不咱們合作?您教我們做胰子的法子,我們用機器大批量生產,做成‘皂胰’,既有肥皂的去汙力,又有胰子的溫和,肯定賣得好。”
錢老板愣了愣,拿起玫瑰皂聞了聞,突然笑了:“行!我倒要看看,機器做的胰子,能不能比我這老手藝還養人!”
沒想到“皂胰”一上市就成了搶手貨。
用機器做的皂胰比手工胰子規整,還帶著淡淡的花香,府城的胭脂鋪都來進貨,說“這皂胰比京城的還細膩”。
錢老板現在天天在潔淨坊盯著熬皂液,看著機器攪拌得均勻,比自己手工攪的還細致,嘴上不說,心裡卻服了。
肥皂的好處不止清潔。夏天發現,用肥皂洗手的人多了,鎮上鬨肚子的人少了;學堂的孩子們用肥皂勤洗手,手上的凍瘡也少了。
老秀才看著孩子們乾乾淨淨的小手,捋著胡子說:“這肥皂不光洗去了汙垢,還洗來了健康,真是善舉啊!”
有次暴雨衝垮了村口的小橋,村民們挽著褲腿去修橋,弄得滿身泥汙。
夏天讓人抬去幾箱肥皂,大家在河邊用冷水衝一衝,抹上肥皂搓搓,再臟的泥點子都沒了,連頭發上的泥都洗得乾乾淨淨。
王大哥抹著頭上的泡沫,笑著說:“這肥皂真是及時雨,讓咱們乾活也能清清爽爽!”
係統在她腦子裡冒出來:【宿主,推廣自製肥皂,改善衛生條件,融合傳統胰子工藝,提升生活品質,獲得積分,總積分。】
“分……”夏天看著剛做好的一批藥皂加了艾草、金銀花,能消炎),“能換個小型造紙機不?咱們這兒竹子多,自己造紙,既能供學堂用,又能做包裝紙,比買紙劃算。”
【……可以兌換“竹漿造紙機”,用竹子、稻草做原料,一天能造百張紙,比手工造紙快十倍,紙質還細膩。】
“竹漿造紙機?”夏天眼睛一亮,“那趕緊換!我要讓清河鎮的孩子都用上自家造的紙,寫字畫畫不費錢,讓筆墨香飄滿鎮子!”
王默扛著相機進來,鏡頭對著肥皂模子拍個不停:“剛拍了錢老板熬皂液的樣子,他攪得比機器還賣力,說要做出最好的皂胰。”
他晃了晃手裡的膠片,“張師傅新做的皮影裡,觀音菩薩都捧著肥皂淨瓶,說這肥皂比甘露還能去汙呢。”
夏天笑著接過相機,鏡頭裡,潔淨坊的夥計們正把冷卻好的肥皂裝箱,玫瑰香混著薄荷味飄出來,像陣清爽的風。
她知道,這肥皂洗去的不隻是汙垢,還有清河鎮的糙——泡沫裡藏著的是日子的細,香氣裡裹著的是人心的暖,老法子和新機器攪在一起,就成了能擦亮歲月的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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