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羽一遍遍的回味著小故的每一句話......每一句都讓他的心刺痛無比......
我們分手吧......
這五個字像一把生鏽的鈍刀,緩慢而殘忍地割開了樓羽的心臟。
鮮血不是瞬間噴湧的,而是一滴一滴,帶著灼人的溫度,從最柔軟的地方滲出來。
我一開始......就不愛你.......也沒有覺得我們在一起過......
這一句,則徹底抽走了他賴以生存的氧氣。
原來那些他珍藏在心底、反複回味的初遇瞬間,那些少年眼中他曾以為是羞澀與依賴的微光,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他一個人的誤解。
基石被抽走,整個回憶的殿堂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搖搖欲墜。
現在說清楚......
免得......給你留下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那刻意壓低的尾音裡,淬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像細小的冰錐,精準地刺入他所有隱秘的、不敢宣之於口的期盼——那些關於未來、關於長久陪伴的期盼,並將它們凍結、碾碎。
“還有,你說的什麼我欠你......我就真的搞不懂了。”
少年的眉頭微微蹙起,那是純粹的不解,是對一段他無法理解、也覺得毫無必要的邏輯關係的審視。這種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的困惑,比憤怒和憎恨更傷人。
“我不過剛剛誕生,意識清醒,從頭到尾,我到底哪裡欠你了?”
“從頭到尾”四個字,被清晰地強調,像四根釘子,將他試圖為自己辯護的所有語言都釘死在原地。
是啊,在對方的認知裡,時間線如此簡單明了,一切糾葛,都隻存在於他樓羽一人的妄想之中。
“一切,不過都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最後一句,蓋棺定論。
每一句話對方都說的那麼輕鬆,仿佛隻是拂去肩頭不存在的灰塵。
而砸在樓羽心上,每一句都重於千鈞。
尤其是第一句的決絕,第二句的根源性否定,以及最後那句將他徹底打入深淵的判詞——
“我們分手吧......”
“我一開始......就不愛你....”
“一切,不過都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這三句話,在他的腦海裡形成了可怕的回音,反複激蕩,每一次回蕩,都帶走一絲他賴以支撐的溫度。
分手吧......
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