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小故已經愛上他了......
這個認知曾是支撐他世界的基石,也是驅逐他那些陰暗心思的火苗。
那些記憶是如此鮮明——對方總是會像一隻眷戀主人的小貓,用纖細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將臉頰埋在他的頸窩,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皮膚。
那雙獨一無二的金色眼睛,會盛滿毫不掩飾的星光,專注地、依賴地凝望著他,仿佛他是整個宇宙的中心。
少年清冽的嗓音,會帶著一種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的甜意,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呢喃:
“我愛你~”
這聲音曾是他靈魂的慰藉。
而且,小故明明和他一起進入了沉睡艙,是他看著對方先一步進入休眠倉,生命體征監測曲線變得平穩如初。
可到底是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夢如此真實,真實到每一個細節都刻骨銘心,真實到那冰冷的絕望感幾乎要將他溺斃?
身為九階半神,精神力浩瀚如海,對真實與虛幻有著近乎本能的辨彆力......他的感知,真的會出錯嗎?
這個疑問像一條冰冷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纏上了他的心臟。
緊接著,更深層、更黑暗的疑慮,如同被噩夢打開的潘多拉魔盒,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被“丘比特的惡趣味”詛咒的小故......那一次次熾熱的“我愛你”,那看似毫無保留的依賴,真的源於純粹的愛意嗎?
還是說......那僅僅是一場身不由己的、甜美卻虛幻的表演?他所以為的兩情相悅,是否從一開始就建立在一個殘酷的謊言之上?
身為災厄的小故,真的會心甘情願地放棄與生俱來的本能,與他一同陷入漫長的、毫無意識的休眠嗎?這看似溫順的陪伴,背後是否隱藏著他未曾察覺的謀劃或......忍耐?
還有那最不敢觸碰的傷痕——以前已經拋棄過他兩次的小故......
那麼,現在的小故在那雙金色的眼眸深處,是否早已埋下了第三次拋棄的種子?過往的傷痛從未真正愈合,在此刻被這個噩夢狠狠地撕裂,鮮血淋漓。
一個又一個問題,如同黑色的潮水,不受控製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帶著尖利的棱角,反複切割著他的理智與信念。
它們相互交織,彼此印證,構建出一個令人窒息的可能性:或許,夢並非完全的虛假,而是他潛意識基於某些被忽略的細節,所發出的、最尖銳的預警。
“呃......”樓羽猛地抱住頭,指甲幾乎要嵌進頭皮,劇烈的痛苦讓他蜷縮起身體,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腦海中,少年甜美的“我愛你”與夢中冰冷的“我不愛你”瘋狂交織、對撞,發出刺耳的轟鳴,幾乎要將他的意識撕成碎片。
小故......
不!不能這樣!
他猛地甩頭,試圖驅散這些可怕的念頭。
不能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就去懷疑那個曾將最柔軟一麵展露給他的少年。
他愛他,他也愛他!這才是毋庸置疑的現實!
過去的事情......那些背叛與分離,哪怕他將一切都算在了所有小故的身上,但那都已經過去了。
他反複告誡自己,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不計較那些背叛與拋棄,不計較詛咒,不計較災厄的身份,他甚至可以將那些受過傷痕深深地掩埋起來,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隻要小故愛他,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不......一個更微弱、更絕望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或許......不愛他也可以。
隻要能將那個人留在身邊,用儘一切手段,鎖住他,束縛他。
愛與否,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他隻要他在。
不......最終,一股偏執的、近乎瘋狂的決心壓倒了所有的混亂和痛苦。
他會讓小故愛上他的。
真正地、徹底地、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地......愛上他。
噩夢帶來的動搖,並未消失,而是轉化成了一種更為深沉、更為執拗的黑暗決心。
他鬆開抱著頭的手,緩緩抬起頭,眼底翻湧著極其複雜的情感——有深入骨髓的愛戀,有被噩夢勾起的恐懼,但最終,都沉澱為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一絲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冷光。
無論那是詛咒,是本能,還是又一次精心策劃的背叛,他都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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