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你,成為紮進他們中間的一根釘子,一根他們自以為可以掌控,實則隨時會要命的釘子。”
“摸清他們的計劃,他們的聯絡方式,他們背後真正的主子。將你知道的一切,通過你神魂裡的烙印,直接稟報於朕。”
“做得到嗎?”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錘砸在蘇清月的心上。讓她去深入虎穴,與虎謀皮!這何止是危險,簡直是讓她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
一旦被洛雲和五皇子識破,她將死無葬身之地!甚至可能比前世死得更加淒慘!
但她有選擇嗎?
拒絕,就是立刻失去價值,結局可想而知。
答應,則是九死一生,但或許……能搏出一線生機,甚至……複仇的機會!
她猛地抬起頭,這一次,目光直直地迎上了殷玄冥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那眸中沒有任何溫度,隻有絕對的理智和對棋子的冷漠。
“臣……”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乾澀卻堅定,“能做到。”
殷玄冥與她對視片刻,似乎在她眼中尋找著恐懼或猶豫,但隻看到了一片被冰封的決絕和恨意。
他似是滿意地勾了下唇角,直起身。
“很好。”他抬手,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枚薄如蟬翼、幾乎透明的黑色玉符。玉符上刻滿了極其複雜古老的符文,散發著一種虛無縹緲、能隔絕一切探查的氣息。
“此乃‘虛空隱符’,可貼身佩戴。關鍵之時,能替你擋下致命一擊,並能將你隨機傳送至百裡之外。但隻能用一次。”他將玉符丟入蘇清月懷中,“彆那麼容易就死了,朕的釘子,還得有點用處。”
冰冷的玉符落入手中,帶著一絲救命的希望,也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謝陛下。”蘇清月握緊那枚玉符,指尖冰涼。
“去吧。”殷玄冥轉過身,重新走向禦案,仿佛剛才隻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朕等著你的好消息。記住,你隻有三個月時間。”
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
蘇清月叩首:“臣,告退。”
她站起身,握緊那枚救命的亦是索命的玉符,一步步退出了禦書房。
沉重的殿門在身後關上,隔絕了那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壓。
夜風一吹,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抬頭望向墨藍色的夜空,繁星點點,卻照不亮腳下的迷霧重重。
三個月……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氣,眸中寒光凜冽。
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先咬死誰吧。
她並未直接出宮,而是在一名等候在外的太監引導下,走向宮門。途經一處僻靜宮苑時,她的腳步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
神識感知到,遠處一株古樹的陰影下,立著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似乎正遠遠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氣息隱匿得極好,卻依舊被她敏銳的神識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令人厭惡的波動——屬於洛雲的那份虛偽的溫潤下,隱藏極深的陰冷。
他果然在宮裡留有眼線,甚至在關注著她的動向。
蘇清月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前行,仿佛毫無察覺。
很好。
戲台已經搭好,觀眾也已就位。
她這位主角,是該好好“表演”了。
出了宮門,回到那頂孤零零的青呢小轎前。侍衛沉默地護衛在側。
在上轎之前,蘇清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對身旁的侍衛首領低聲道:“明日一早,替我送一份拜帖去洛國公府。”
侍衛首領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依舊躬身應道:“是。”
蘇清月彎腰,鑽入轎中。
轎簾落下,黑暗中,她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詭異的弧度。
魚兒以為餌料可口,卻不知,釣魚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最鋒利的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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