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弦離開的第三天,蘇曉曉發現自己畫符的速度快了三成。
不是她突然開竅,而是後山的靈氣變得不太對勁。
原本均勻分布在空氣中的靈氣,現在像被什麼吸引著,隱隱朝著某個方向流動。她試著運轉小周天,發現效率比平時高了不少,但靈氣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躁動。
“該不會是修煉太猛出幻覺了吧?”她收起符筆,仔細感受著四周。
不是幻覺。那種感覺就像有人在水裡滴了滴墨,雖然很快散開,但水的顏色已經變了。
她想起顧清弦臨走前的叮囑——“彆去後山深處”。
現在想想,這話說得很有問題。就像小時候媽媽說不讓去後院,結果孩子們都會想方設法溜進去看看。
“就去看一眼。”她對自己說,“萬一是什麼天材地寶呢?”
循著靈氣波動的方向,蘇曉曉越走越深。
樹林漸漸密得看不見天空,腳下的落葉厚得能埋過腳踝。她放輕腳步,每走幾步就停下來感受靈氣的流向。
半個時辰後,她停在一麵爬滿藤蔓的石壁前。
靈氣到這裡就斷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完全吸收,一絲都不剩。
她伸手撥開藤蔓,指尖觸到石壁時微微一怔——觸感不對。彆處的石頭都是冰涼的,這裡的石壁卻帶著微溫。
仔細看去,石壁上隱約有些紋路,被苔蘚和藤蔓遮得嚴嚴實實。她掏出隨身帶的小刀,一點點刮掉表麵的覆蓋物。
紋路漸漸清晰起來。不是天然形成的裂紋,而是某種她看不懂的符文,排列得整整齊齊。
“該不會是什麼封印吧?”她嘀咕著,手下動作卻沒停。
當最後一片苔蘚被刮掉,石壁正中露出一個凹槽。形狀很特彆,像個月牙,又像——
她下意識摸向胸前的玉佩。
尺寸完全吻合。
蘇曉曉盯著那個凹槽看了很久。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離開,但好奇心像隻小貓,撓得她心癢。
“就試一下。”她解下玉佩,小心地放進凹槽。
嚴絲合縫。
石壁無聲地滑開一道縫隙,剛好容一人通過。裡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她收回玉佩,從儲物袋裡摸出個手電筒——這是她特意準備的,就怕在修真界遇到這種需要照明的情況。
光束照進去的瞬間,她愣住了。
裡麵不是山洞,更像是個被遺棄的修煉室。
石桌石椅一應俱全,上麵落滿灰塵。牆角堆著幾個腐朽的木箱,一碰就碎。最顯眼的是正中的石台,上麵端坐著一具白骨。
蘇曉曉心裡發毛,但還是壯著膽子走近。
白骨保持著打坐的姿勢,手指間捏著塊玉簡。她猶豫了一下,伸手碰了碰玉簡。
玉簡觸手溫潤,和她那塊玉佩的材質很像。當她注入一絲靈力,玉簡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大量信息湧入腦海。
“後來者...”
一個蒼老的聲音直接在她腦中響起,嚇得她差點把玉簡扔出去。
“若你能進入此地,必是身懷界鑰之人。”
界鑰?是指她的玉佩嗎?
聲音繼續說著,像是早就錄好的留言:“老夫玄珩,亦是跨界之人。在此界修行三百載,終未能突破化神,壽元將儘...”
蘇曉曉屏住呼吸。原來她不是唯一的跨界者。
玄珩的聲音平靜無波,像在講述彆人的故事。他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靠著界鑰穿梭兩界,本以為能借此快速提升修為,卻卡在元嬰巔峰再難寸進。
“界鑰雖能穿梭兩界,卻也有其限製。”玄珩的聲音頓了頓,“每穿梭一次,便會在此界留下印記。穿梭越頻,印記越深,終會被此界天道察覺...”
蘇曉曉感覺後背發涼。她這幾個月來回穿梭了多少次?二十次?三十次?
“天道不容異數。”玄珩的聲音帶著警告,“老夫便是前車之鑒。後來者,若不想步我後塵,須謹記三點。”
她豎起耳朵。